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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愣了一秒,然后穩(wěn)下情緒,故作鎮(zhèn)定地開口道:“別聽他們瞎說?!?/br> “記起來了?”瞧見安黎的神情,廖秋思笑著調(diào)侃道。 廖秋思往沙發(fā)上一靠,似又記起了什么,然后像似自言自語地說:“那時候他來找我們訂婚約還把我跟你爸嚇了一跳,以為他是為了和安氏商業(yè)合作才來找我們的……” 安黎聽得直接愣住,她轉(zhuǎn)過頭,有些震驚:“我們不是商業(yè)聯(lián)姻嗎?” 廖秋思的話頓了頓,然后她皺起眉,“商什么聯(lián)姻,我跟你爸是那種賣女兒的人嗎,是他說他喜歡你,想要跟你結(jié)婚……” 后面廖秋思說了什么,安黎已經(jīng)沒聽進去了,此刻她的內(nèi)心都是震動,像發(fā)現(xiàn)了一個驚天秘密,她的心亂極了。 可是,卻有點刺痛的甜,帶來酥酥麻麻的感覺,讓她一時亂了思緒。 安黎不敢打擾江臨故,便想著等他來了再好好問問他這究竟是怎么一事。 日子一天天過去,安黎工作繁忙,偶爾也不會那么想江臨故,琴港入了夏,正式進入高溫天氣,學生們也放了暑假,安黎算著日子,江臨故該回來了。 只不過,事情發(fā)展地并沒有那么順利,江臨故迫不得已一次次延遲國的時間,安黎也迫不得已一次次耐心等他。 直到,她生日的前一天。 那種強烈的失落感又漸漸涌上心頭,她開始不確定生日那天是否能見到江臨故,不確定江臨故會不會又一次失約。 這樣想著,安黎就忍不住給江臨故打了個一個電話。 電話關(guān)機,無人接聽。 隱隱約約的,總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安黎不知道自己這種不安源于何處,只是她越來越坐立難安,心亂如麻。 焦慮之中,手機上自動推送了一條新聞,安黎隨意瞥了一眼,卻怔愣在了原地。 【帝都時間14:32,C國B市發(fā)生7.8級地震?!?/br> c國b市。 安黎腦袋嗡的一聲,跌坐在沙發(fā)上。 C國的團隊的通訊路線因地震被切斷,現(xiàn)在沒有人可以聯(lián)系到他們,從江晟傳的消息,江臨故會在近日回國,但是并沒有確定一個準確的時間,所以現(xiàn)在所有人都不知道江臨故究竟在哪。 就如同安黎在F國遇險的那一次,音訊全無,生死不明,安黎突然懂了江臨故當時是懷著怎樣的心情等待她的消息的,她也懂了,江臨故為什么會義無反顧地前往那么危險的地方,就為了接她家。 “爸,您讓我過去找他吧,我會把他帶回來的?!?/br> 事情發(fā)生的第一時間安黎就趕到了江家,江家也亂成一團。 有人提出派遣隊伍去往C國,一方面是增援災(zāi)情,另一方面也是去了解具體的情況,聽聞此事,安黎毫不猶豫選擇隨隊前往C國。 只不過,江廷風堅決反對。 當初讓江臨故去F國接安黎就已經(jīng)十分冒險了,現(xiàn)在他們又怎么能放安黎去那么危險的地方。 “黎黎,你就在家等消息就好了,你大哥他們會派人去找的,你別擔心?!标惌偘参恐怖?,可她自己的情緒也有些奔潰。 “爸……” “安黎,你若是還叫我一聲爸,你就應(yīng)該聽我的。”江廷風打斷她的話,“況且,若是臨故知道,他也堅決不會讓你去的?!?/br> 安黎焦急又無措,她害怕到了極點。 就在這時,江廷風的手機響了起來,一家人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到他身上。 江廷風接起,聽到電話里那人的轉(zhuǎn)述,臉色變了變。 一輛黑色跑車在高架上飛馳而過。 安黎坐在車內(nèi)心亂如麻,江付辭側(cè)眸看了她一瞬,想出聲安慰,卻又不知該如何說起。 剛才江晟內(nèi)部打來電話,江臨故的私人飛機在今早已經(jīng)起航返程,但是他們并不能確定飛機上是否有江臨故。 僅僅是這一個消息,安黎就立刻趕去了機場,江家人不放心安黎一個人開車去,便讓江付辭和安黎一塊兒先過去。 很多很多的憶在這一刻翻涌而出,他的表白,他的挽留,他的脆弱,他的淚,他的笑,他一切一切小心克制卻又無法壓抑的愛,安黎曾經(jīng)覺得,被江臨故這樣的男人愛上,是一件很有壓力的事情,他的愛太過瘋狂與激烈,所以她在他面前第一次退縮了。 可是,安黎或許就是一根筋的人,會在一次次放棄他后又重新愛上他,她時常覺得自己又作又賤,在每一次被江臨故傷過后又會因為他的好再次回頭。 這大概就是人們常說的打一個巴掌給一顆棗。 安黎不確定這一次她還會不會再收到一個巴掌,但是她確信她還會有棗吃,僅僅只是為了那一顆棗,她也認了。 或許這輩子,她都無法逃離他,不僅僅是身體,更是她的心。 安黎和江付辭到達機場的同時,那架飛機也同一時間落地,夜晚華燈初上,機場大廳內(nèi)燈火通明,隔著大大的落地窗,那架有江晟集團標識的小型飛機從天邊的墨藍色中緩緩駛來。 安黎站在那,機場通道的門被工作人員推開,一陣風從門縫里鉆了進來,拂起安黎柔軟的發(fā)。 遠處的艙門在同一時間打開。 一襲長衫被風吹起,艙門口,那人身形挺拔,一身肅黑,像是從天邊的墨色中走出,僅僅這是一瞬間,安黎就紅了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