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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暗哂,隨即丟開回憶,沉入奏折當(dāng)中。 張瑩琇則看看左右,確實無事,索性也探手,從紅箱里撿了個奏折,艱難地看了起來。 倒不是說看不懂。 這年頭,除了武官,哪個大臣沒有一手漂亮的楷書呢?何況這是呈遞給皇帝看的奏折 ,那可真是一個賽一個的工整。 錯眼一看,還以為是印刷體呢。 反正,只要不讓她寫,她看文字是沒啥問題的。 那為何看得艱難? 是這些朝臣不做人。 張瑩琇看了眼對面認真看奏折的男人,心一橫,自己抽了支毛筆、拽了張新紙,絮絮叨叨地開始列。 赫連煜聽見動靜,抬頭望過來,見她只是在紙上歪歪扭扭地寫字,并不是污了奏折,便放任不理,繼續(xù)低頭批閱奏折。 隔著寬敞的臥榻和小幾,倆人各自忙碌。一人沉靜從容,是不是提筆批閱幾句;另一人苦大仇深,在素白的宣紙上奮筆疾書。 和諧安謐。 許久。 “皇上,快天黑了,是否要先沐浴?”輕輕柔柔的聲音從外頭傳來。 張瑩琇嚇了一跳,急忙跳下臥榻。 好在,說話的新玉只隔著屏風(fēng)在外頭請示,并沒有進來。 赫連煜似笑非笑地瞅她一眼,微微揚聲:“半盞茶后?!?/br> “是。”外頭的腳步聲離開了。 張瑩琇大松了口氣,忙將手里奏折放到她看過的那一摞里,抱起來,放到赫連煜面前,低聲道:“吶,這些我都看過一遍,我也不知道咋處理,就給你提煉了中心思想?!?/br> “中心思想?”赫連煜不解。 張瑩琇沒注意,她已經(jīng)轉(zhuǎn)回去,小心揭起寫滿墨字的宣紙,吹了吹,擺到赫連煜面前,繼續(xù)道:“我這紙上已經(jīng)根據(jù)官職寫了前綴,每個官員的奏折列一段,那摞奏折也是按照這個順序擺放,回頭你對著看就行了?!?/br> 赫連煜掃了眼密密麻麻、歪歪扭扭的墨字,抽了抽嘴角:“……好?!?/br> “那我先回去了?”張瑩琇可憐巴巴地看著他,“我回去還得洗漱呢?!?/br> “……去吧?!?/br> 張瑩琇立馬朝他拋了個飛吻:“謝了啊,那我滾了~”禮也不行了,扭頭就往外走,臨到門口,想到什么,趕緊扭過來提醒他,“記得跟徐嬤嬤她們說一聲,我明天要晚點來?!?/br> “……好?!焙者B煜目送她離開,直至看不見人影了,才慢慢收回視線,落在幾上宣紙。 【吏科都給事中劉潛知,報百官年度考核即將開始,問皇上有何指教——羅里吧嗦一大堆問安,結(jié)果問題就一句。差評!】 赫連煜額角抽了抽,接著往下看。 【蕪州布政使司戴永年,扯犢子扯了幾百字,屁事沒一件,就問安?蕪州那么大的地兒,一點事都沒?這還當(dāng)什么地方官,直接過來當(dāng)皇帝唄!】 赫連煜:“……” 不過……他摸了摸下巴。這樣,似乎也不錯? *** 第二天。 新皇前一日勤勤懇懇批下的奏折開始陸續(xù)發(fā)回諸位官員手里。 緊急事件早就在昨日處理完,今天發(fā)回來的,是平日里的一些問安、請示折子。 正在吏部辦公的劉潛知喝了口茶,不慌不忙地翻開奏折—— “噗——” 正在京中述職的戴永年接過奏折,塞了兩碎銀給太監(jiān),笑容可掬地把人送走,完了翻開奏折—— “……?” 第026章 這是要干嘛?(抓蟲) 當(dāng)然, 赫連煜不會直接將張瑩琇的批語抄上去。 他換了下用詞,看起來更文雅些。 卻也更直接了當(dāng)了。 于是,許多朝臣便收到了這樣的批語—— 【贅述太多, 詳略不當(dāng), 差評】 【語焉不詳,不知所然】 【滿紙荒唐】 【在其位不謀其政】 …… 這些臣子自然恐慌不已, 忙不迭去找上司匯報。 “大人, 微臣十余年寒窗苦讀, 正兒八經(jīng)的翰林出身,皇上這般批語,可是對微臣有何不滿?” “大人, 微臣自認多年為官,兢兢業(yè)業(yè)不曾懈怠, 皇上這般批語,微臣冤?。 ?/br> “大人,皇上是否對微臣有何誤解?這、這……這可如何是好?” “大人……” “大人……” 各部尚書、各部大佬剛下朝,就被迫觀看了同僚們洋洋灑灑的奏折。 新皇登基, 用的還不是那么光明磊落的路子,朝堂諸臣自然有疑慮。 可能當(dāng)上重臣、高位的, 哪個不是人精?一個個都觀望著呢。 雖說新帝突然竄出來,可實力不可謂不雄厚。武有那手握兵權(quán)的原西北大將軍、現(xiàn)太傅裴成翰,文有原督察院右都御史、今太師的先帝重臣常善遠,宗室還有恭親王一派做后盾…… 算下來, 他那皇位真的是穩(wěn)如磐石。 不說別的, 單這不到兩個月,但凡有那試探的,一個兩個, 不是被打壓便是被裁換,明眼人都能看出新皇改朝換代的決心,和有恃無恐的淡定。 如今能留下來的,都是人精中的戰(zhàn)斗機、心理學(xué)大師里的佼佼者,新帝批閱奏折的方式,他們也算了解一二了。 受出身所限,新帝以前從未接觸過朝政大事,也從未被先帝帶在身邊教導(dǎ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