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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以為此人是他想保的,所以追捕處理不夠,還要懸于城門,以為能挑釁激怒到他? 應(yīng)照樓到她身旁時,江嘉染知道,但沒說話也沒看他。 她在想事,從來到這個世界起,思緒從來沒有一刻像此時這般清晰過。 她的神情太過專注,那份專注甚至超過了她神情里的悲傷和憤怒,應(yīng)照樓看著她時,一瞬間覺得自己必須要喊她一聲。 他有一種這個女人就要從這個世界中抽離而去的茫然之感。 實在很是古怪。 “夫人?!?/br> 江嘉染眨了下眼。 “夫人很傷心?” 她回他:“是?!?/br> “不就是一個道士?!?/br> 江嘉染轉(zhuǎn)過頭看著應(yīng)照樓,但沒有因他這句話而發(fā)怒或質(zhì)疑。因為她覺得,如果哪一日應(yīng)照樓死了,若神魂還能說話,大概也會對著自己的尸身淡漠地說,不就是一個應(yīng)照樓。 他就是這種性子,像是在情感的某一環(huán)缺失了一塊齒輪。江嘉染在想,不知不覺她都這般了解他了? 她道:“我也不止是為道長傷心。” 還有為她所以為的如愿以償,實則只是披了層紗的水中幻影。 這是一個封建王朝的時代。 其實她來的第一天就意識到了,只不過心里的本能在讓自己盡可能去忽略。 她來后每日都挺愉快的,即便被為難也挺愉快的。應(yīng)家也好江家也好,因為她覺得那點事都算不得什么。 她在黑暗中待了很久,看見光亮?xí)r就會愈加渴望。 所以盡管她早已了然,從第一次上街巷子里看到的乞丐,從后巷青樓運出的板車,或是登月樓那場意外的墜亡。 只是不愿去多想。 但原來她閉上眼睛不去看,陰暗也不會就此消失。 甚至連跟著她來的系統(tǒng),都無時無刻不在提醒著她。 她認真對應(yīng)照樓說道:“我想知道他們的那些事?!?/br> 那些權(quán)貴的事,還有這座京城的事。她記憶里的東西太少了。 應(yīng)照樓看著她的眼睛,從這雙眸子里看到了一些不同。 這個女人果然,很有趣。 江嘉染想知道的,應(yīng)照樓都很樂意告訴她,一些隱秘也隨口便說。 她靜靜聽了并記下了。 院子里除了他們兩人,無人上前打擾。石楓將栗兒也帶走了。 一直到星月升起,江嘉染才站起身。 要轉(zhuǎn)身回房時,突然間冒出一個疑問。她好奇問道:“如果想殺詹岑巍,容易嗎?” “詹岑巍曾師從內(nèi)功大家?!?/br> 竟是這樣? “如果是你出手呢?”說著她瞥見應(yīng)照樓的腿,補充道,“沒受傷前的你?!?/br> 應(yīng)照樓認真想了想:“有一半可能?!?/br> 江嘉染愕然,連他都這么說,原來詹岑巍的內(nèi)功如此厲害。 不過她只是想到才問了一句,并沒作這種打算。 她往房中走去,應(yīng)照樓看著她的背影問:“可要我派人放他下來?” “不。” 江嘉染搖頭說道,進屋關(guān)上了門。 她理清楚了,自然知道他不便出面。長道觀牽扯的是太上皇被俘的罪案,翼門一旦出面就摘不干凈了。糾纏進去這事會變得更復(fù)雜。 重要的是,方齊一旦就這樣被放下來了,他將永遠背著逆賊的惡名。 江嘉染點上燈,在桌案后坐下,她的桌上還擺著方齊好意送給她的書。 他是個好人,好人不該得到如此下場。 這沒有天理。 孔國公是否有罪不提。長道觀觀主將人藏匿在道觀中,不管他出于什么心思和原因,或為黨爭或為情誼。 他選擇攪在這團漩渦里你死我活,是早就做好了承擔(dān)后果的準(zhǔn)備的。 但是其他人呢?那些道長們和小道童們都并不知情。 道觀里無辜死去的那么多人,他們并沒有給過這些人選擇。 道觀觀主沒有,孔國公沒有,詹首輔也沒有。 這不公平。 江嘉染房中的燈亮了一整夜,玉兒春枝也憂心忡忡整夜想勸歇息又不敢進。 天亮?xí)r,桌案上的燭燃完熄了。江嘉染往窗外看了眼天色,將手里翻看的書放了下來。 她看了一夜書,又不只看了一夜書。 江嘉染出來敲了敲應(yīng)照樓的門,開門見應(yīng)照樓醒著,就坐在窗邊。 她沒進去,只是站在門外。 “夫君,我有事要做?!?/br> 應(yīng)照樓淡淡道:“去吧?!?/br> 江嘉染轉(zhuǎn)身離開。 出院子時看了眼天色,感覺今日說不定要下雨,就順手拿了一把院門邊擱著的紙傘抱著。 這件事是錯的。 有的人做了錯事,到死也不見得會認為自己錯了。 但他得知道痛。 應(yīng)照樓看向門外她離開的方向。 這個女人生氣了。是真的在生氣,和他吃了她一盆麻辣雞的生氣不一樣。 那種生氣,只是像貓,不過是瞪著眼兇罷了,爪子卻是收起來的。 而眼下的生氣,則是發(fā)怒之后,狠狠咬住一口,都能撕下一層皮rou的兇野。 不咬斷咽喉不罷休。 應(yīng)照樓之前覺得江嘉染有趣,此刻覺得她迷人。 他知道她為什么吸引他了,因為他們是同類,都有著一樣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