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六藝
鐺! 鑼聲響,南丘六大會場拉開帷幕,分別是禮、樂、射、御、書、數(shù)。有文有武,也就是冬華和徐師傅那種不知道內(nèi)幕的人才會以為,參加六藝大會的都是讀書人。 不過這也不怪冬華,主要是府上教書的老夫子因為身體欠安已休假多時,冬華最近都在練習寫字,重點攻習數(shù)字,還沒學到六藝呢。 才子佳人按報名順序抽簽,抽到的內(nèi)容決定出場順序。牧九川運氣還算好,一把抓下去,抓了個大順位。 他進第一會場時,看見梅長雪,便湊過去,道: “還真是巧啊---” 梅長雪第一場,也是禮。 考核很簡單,主辦方會隨機抽選一些場景,被考核者只需要根據(jù)場景,行該有的禮,便可通過考核。 —— “第一回合,陛下親臨!” 話音剛落,牧九川立馬單膝跪地,拍身作揖,恭恭敬敬地喊道: “微臣,參見陛下?!?/br> 旁邊跪地行禮的梅長雪發(fā)現(xiàn)牧九川的‘特別之處’,心想牧九川這什么情況? 果不其然,很快牧九川便出現(xiàn)在第一回合淘汰名單里。 “不可能,我怎么可能會搞錯呢?”牧九川沖過去,一把揪住考官,“走,跟我找陛下評禮去---” 他還是一口認定,自己是對的。 身為武將,單膝跪地是常禮。而且又不是在朝會上!昏庸考官,休想糊弄他! 那文官本就見不慣牧九川,如今逮著了機會,更是要好生羞辱他一番,便道: “大將軍,那告示上都寫了,但凡參賽者,一視同仁。也就是說,您現(xiàn)在不是武官,只是個普通老百姓,見了陛下,怎么能行武官的禮呢?” “你---” 牧九川氣結(jié),可又無從辯駁,只好離開會場。 —— 第二會場,由于場地限制,需要排隊分階段進入。負責維持秩序的小侍衛(wèi),很崇拜牧九川,上來就拍馬屁道: “大將軍真厲害,這么快就考完了第一場---” 侍衛(wèi)竟然知道他考完了第一場,看來關(guān)注他許久了。牧九川上下打量這個侍衛(wèi),皮膚黝黑,雙眼發(fā)亮,看起來不過二十出頭。 手指粗糙帶繭,應(yīng)是常年練武之人。 “你叫什么?”牧九川問。 “小的叫李會,家中排行老三,大家都喜歡叫我阿三。” 侍衛(wèi)看上去憨憨傻傻,倒是一副老實本分的樣子。 —— “你們第二會場就排了這么幾個人?” 屈指可數(shù),也就六個。 “還有十幾個兄弟呢。會場里邊缺人手,幫忙去了?!?/br> “這么說來,你這里很忙嘛---” “嗯。從早上到現(xiàn)在,就沒離開過---” “哦?” 如此,阿三是如何知曉他在第一會場? 又是如何知曉,他在第一會場敗了? “辛苦了---” “將軍客氣了,這是屬下應(yīng)該做的---” 阿三露出靦腆的笑容,目送牧九川進入會場,而后那笑容漸漸被狠厲眼神取代,并在心中暗暗咒罵: 【哼,一個空殼將軍嘛,擺什么譜,還辛苦了!呸!等主子大事有成,定要你給爺跪下求饒不可!】 —— 此次六藝大會考核內(nèi)容和考核規(guī)則有變,以前考核‘樂’的時候,都是選手自帶樂器,現(xiàn)場表演,從曲子旋律、表演層次、表演時的動作、儀容等幾個方面進行評判打分。正是因為考核者所攜帶樂器有優(yōu)劣之分,曲子風格也各有不同,導(dǎo)致評判出現(xiàn)很大的主觀性。所以這一次考官們改了規(guī)則: 第一,定樂器。樂器均是主辦方統(tǒng)一購進的七弦琴,考試時隨機發(fā)放,允許現(xiàn)場自主調(diào)音。 第二,定曲子。 初賽共有七首曲子可供選擇,按曲名分組,各取前三名,進入下一輪。下一輪是復(fù)賽,只有一首曲子。因為參賽者較多,不可能一批全部比完,所以復(fù)賽只取第一名,但因為批次眾多,所以也會產(chǎn)生較多第一名,最后各批復(fù)賽的第一名進入決賽,也是一首曲子,表現(xiàn)最出色的則為單場榜首。 —— 會場上,牧九川坐定,望著眼前的七弦琴,有些苦惱。這東西小的時候他跟師傅學過一段時間,說是學過,其實是砸過。小的時候他脾氣不太好,誰要是不肯順他的意就弄誰,可暴力了!后來就被送去天山,修身養(yǎng)性去了。 他心想,這連曲子都看不明白,還能贏嗎?再看對面,頭戴面具的聽書閣主正全神貫注地調(diào)整琴弦,那才是懂琴的人該有的姿態(tài)啊! 正當牧九川沉醉于聽書閣主那震懾全場的氣勢時,只聽錚地一聲,琴弦斷了! “按照賽規(guī)第三條,蓄意毀琴者,出局!” 在第一會場受了氣的牧九川怒了,拍桌道: “什么蓄意毀琴,你哪里看出來人家蓄意毀琴了?” 話音未落,便聽見一聲巨響。 牧九川瞪著聽書閣主,嘴巴張得老大。這家伙剛剛干了什么?一聲不吭地抓斷了剩下的六根琴弦!還有更過分的!聽書閣主起身,將琴扔地上,還一腳把琴踩斷成兩截!再然后,就跟沒事人似地,大步遠離眾人的視線。 這個混蛋! 虧他還幫他說話,說他不是蓄意破壞呢! —— “大將軍,這么快又結(jié)束了?” 阿三憨笑著迎上來。 不知為何,牧九川看見他露出一口白牙,有種想要揮拳的沖動。通常他只對那種皮笑rou不笑的人,會有這種沖動,比如黎央! 沒多久,一撥人涌出來,經(jīng)過牧九川身邊,皆是一副恨不得畫個圈圈詛咒他的表情。這也難怪,想他們勤學苦練多時,本以為可以靠才藝一鳴驚人,誰曾想會碰上牧九川這等‘亂彈琴’曲盲。 考官捂著耳朵,受不了了,大聲喊: 【停,都給我停!亂七八糟,亂七八糟---尤其是你,牧大將軍,你是來彈琴,還是來搗亂的?你把人家都給帶偏了---】 考官憤怒也實屬正常,因為其中有一位,是考官的得意門生。 一顆老鼠屎,壞了一鍋粥,大概便是此理吧。 不過牧九川對此很是滿意,既然他過不了,那就同歸于盡吧。再說了,他哪里搗亂了?他只是不會彈琴而已。 出了第二會場,牧九川碰上青燕子,便道: “第二會場有個侍衛(wèi),叫阿三---有點問題,你留意下。” “這個簡單,包在我身上。” 青燕子負手走進第二會場,沖那侍衛(wèi)招手,道: “你叫阿三是吧。可否幫我個忙?” 阿三怔在原地,眸中焦距漸漸渙散,喃喃道: “你說---” “你在這里做什么?” “等待殺人!” “動手的暗號是什么?” “分發(fā)獎品!” 誰分發(fā)獎品? 考官么? “如若有人下令動手。我要你保護你要殺的人,殺了你的同伙?!?/br> “是---” 阿三得令,退出十步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