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強制退賽
第三會場考的是箭術,一行人站成一排,手持弓箭,對準對面的靶子。牧九川接過弓箭,胸有成竹地引弓,心想此局定能奪冠。誰曾想關鍵時候,對面的靶子先倒了,害得他的弓箭從側邊而過,撲了個空。 他跟考官理論,道: “我的箭還沒射出去,那靶子就偏了---” 考官不信,道: “大將軍,你這是何必呢。那么多雙眼睛都看見了,而且你的箭還插在靶子上,定是你的箭射偏了,才把靶子射倒了---” 牧九川氣得抓起剩余的箭,多箭齊發(fā),唰唰唰射出去,正中其他幾位選手的靶心,還把其它幾個選手的箭擠掉了。 “看見了沒?全射中了,我牧九川從小到大,除了剛學射箭那年,就沒偏離過靶心---你看清楚了---” “咳咳咳---人有失足,馬有失蹄,總會有運氣不好,發(fā)揮失常的時候。大將軍,機會只有一次,錯過了,就認了吧---” “你---” 倘若箭筒里還有箭,他估計真會一時沖動,滅了這位瞎眼考官! —— 到了第四會場,有了前車之鑒,牧九川不敢再掉以輕心。選定戰(zhàn)車后,他便開始仔仔細細地檢查,免得屆時節(jié)外生枝,影響發(fā)揮。鑼聲響起,牧九川高揮馬鞭,駕馭戰(zhàn)車向著一里之外的戰(zhàn)旗沖。 總共就一面旗,按照賽制,最先沖上去奪得旗幟返回原地者獲勝。 四五十輛戰(zhàn)車,浩浩蕩蕩,掀起一地塵土。牧九川沖在最前頭,沖著沖著,馬蹄鐵竟然掉了! 百密一疏,竟然忘了檢查馬腳! “跑啊---你個畜生!” 眼看自己的馬速度減慢,還一顛一顛的,牧九川知道肯定是沒戲了。于是他干脆下了狠心,施展輕功越過戰(zhàn)車,搶先奪了戰(zhàn)旗沖回原地。就算他贏不了,他也不許其它人拿著戰(zhàn)旗沖在他前邊。 哪怕是輸了,戰(zhàn)旗也只能握在他手里! —— 這樣做的后果是,總考官當著新皇陛下的面,宣布牧九川被強制退賽,因為多次蓄意破壞比賽! 而后,新皇陛下特意派人召見牧九川,絕美的臉上添了紅潤氣色,都是方才看牧九川比賽,憋笑憋的。 “愛卿今日發(fā)揮失常,莫不是大元帥臥病在床,有所分心不成?” 臥病在場? 老爹的身體比他健朗多了! 別說生病了,打個噴嚏都極為少見! 不過既然陛下這么以為,那便順水推舟吧。 “微臣心中掛念得緊,還望陛下寬恕微臣表現(xiàn)不力之罪?!?/br> —— 于是,牧九川順勢留在皇帝身邊,和勁敵八部將軍林扶陽并肩而站?;实厶魍谒膽?zhàn)場,黃沙滾滾,一位年輕男子手握戰(zhàn)旗沖在最前頭。不是別人,正是前些時日陪牧九川前往仙云查案的邱景。 “不愧是大元帥手下的人,才這勇破三軍的氣勢,著實與眾不同。” 林扶陽不經(jīng)意的贊嘆,惹得牧九川暗暗握拳: 【什么意思啊,林扶陽?你是在自夸嗎?你也是我爹手下的人---還是在暗諷我,連個小小先鋒都不如?】 此時,皇帝漆黑的眼底,笑意漸漸轉為涼意。 大元帥手下,確實有不少舉世之才,對大元帥忠心耿耿! —— 晌午時分,大賽暫告一段落,有太監(jiān)送來美酒佳肴。大太監(jiān)先用銀針試毒,小太監(jiān)再負責試吃。兩輪檢驗后,皇帝才拿起筷子,優(yōu)雅地夾了一片rou,送進嘴里。估計是一個人吃太寂寞,皇帝便將牧九川叫到酒桌旁。 “少年意氣風發(fā),看到他們,寡人總想起當年你我闖蕩江湖時的情景,還真是懷念吶---” 懷念? 牧九川恨不得抹掉那段恥辱的記憶! —— 那年,牧九川剛下天山,不懂人事,遭歇腳客棧的掌柜迫害,欠了錢,在客棧做苦工。當時還是皇子的蘭司經(jīng)過,花了些錢,又動用了官府的力量,幫他解了圍。兩人于是結伴共闖江湖,快意恩仇,很是灑脫。 后來,先皇敕封蘭司為太子,兩人在一起共飲。 不勝酒力的牧九川喝了一杯,拍著蘭司的肩搖頭晃腦地說: 【你若當了皇帝,我便做你的將軍,幫你守河山---誰要是不服你---我打他---】 后來蘭司果然做了皇帝,牧九川做了圣御大將軍。新皇登基,若耶國乘機北上,牧九川拼盡性命阻攔敵軍,也算是兌現(xiàn)了諾言。 —— 午飯過后,又歇了半個時辰,大賽繼續(xù)。 此時青燕子進入第五會場——書。此場共分兩輪,一輪是按命題寫文章,一輪是針對命題口述擴展。 簡單說來,就是三刻鐘的筆試,一刻鐘的面試。 第一輪結束了,眾考生排隊交卷。 考官接過青燕子的空白考卷,問: “你怎么交了白卷?” “怎么是白卷呢?大人你看仔細點,這通篇都是贊美之詞啊。那種不可用言語描述的贊美之詞,你得發(fā)揮想象力,才能看得見?!?/br> “你這考生,敢糊弄考官!” “誰糊弄你了?你的命題不是‘圣皇之德不可名’嗎?都無從描述了,你讓我寫什么?你這不是自相矛盾嗎?” —— 考官氣急,在考卷上畫了的大大的‘亥’。 其它考官拿到評分時還愣了一下,道: “我們不就是四個等級嗎?甲乙丙丁---” 怎么突然多出了個‘亥’? “這是白卷,連‘丁’都配不上---” 亥是倒數(shù),說白了,就是零分! —— 因為第五會場最終成績是靠兩輪考試的綜合分決定的,即第一輪不存在淘汰,所以青燕子雖然交了白卷,卻還是進了第二輪。一個長胡子考官坐在她跟前,道: “簡單說說,你對‘圣皇之功不可名’這句話的理解---” ‘圣皇之功’? 不是‘圣皇之德’嗎? 換題目了? “我覺得,這句話旨在告訴世人,最好的贊美,便是沒有贊美。真正的贊美,應該藏在心里,而不是掛在嘴邊。” 考官微微點頭,覺得有那么點道理,但就是重點偏了。 “關于圣皇,你了解多少?” “圣皇九歲登基,二十歲掌握政權,二十八歲滅仙門百家,二十九歲差點被滅,三十歲推行新法,重商務農,四十歲英年早逝?!?/br> —— 啪! 考官拍桌而起。 “荒謬!二十九歲差點被滅!你從哪份野史里翻出來的?” “哪份野史敢這樣寫???當然是我分析出來的?!鼻嘌嘧訜o畏無懼,不慌不忙地說道,“當時圣皇滅仙門百家,大傷元氣。北原二十八部離心,真主赫連鯤鵬振臂一呼,群雄響應,大舉南下。而圣皇所依仗的圣御院,在進攻神劍城時全軍覆沒。若非當時名宿國出兵相助,這江山只怕又要易主了。所以我說,圣皇二十九歲差點被滅,也是有根據(jù)的。” 赫連鯤鵬雖然敗了,可他南下建立的若耶國,一直虎視眈眈,伺機北上。時至今日,仍是闕國的心頭大患。 “滿嘴胡言。圣皇運籌帷幄,睿智如神,豈會戰(zhàn)?。渴セ手皇切膽焉琊?,擔心百姓不堪其苦---” “停停停,你就別替他辯解了。既然這個話題聊不下去,咱們換個話題。我聽說,當年圣皇癡戀神劍城的堇公主,可是真的?” “呸!圣皇一代明君,豈會為兒女私情所困?只是堇公主貌美聰慧,有母儀天下的風范,圣皇便想---” 考官忽然頓住了,自己在干什么? 在和一個考生聊圣皇的私事? “說啊,你怎么不說了---” “你,出局!” “哈?這么不近人情???我們不是聊得挺愉快的嗎?” 老家伙,變臉真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