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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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青筱的喊聲,把全家人嚇了一跳。 “大呼小叫地,咋的了!”李素芹正在炒菜,舉著鍋鏟子。 陸青筱風(fēng)風(fēng)火火跑下樓,伸開緊緊攥著的玉蘭狀翡翠,“這個簪頭,哪兒來的!” 李素芹瞅了一眼,四平八穩(wěn)道:“就一塊破石頭,祖上傳下來的?!?/br> 陸青筱急道:“是從啥時候傳下來的,從誰那兒傳的?” “都是些以前的老物件,誰知道哪輩子的,你知道?。 闭f完,李素芹繼續(xù)顛勺炒菜。 陸青筱當(dāng)然知道是哪輩子的,但說出來肯定沒人信,她要是跟現(xiàn)在的父母說,自己是900多年前穿過來的,陸學(xué)文估計能把她送到精神病院去。 原本以為這一世在書中,看來事情并不如此單純,陸青筱猶如跨越了千年的歷史長河,從古到今,前世今生,她不明白的太多了。 夜色已深,雞犬安寧,大半個月亮在湛藍的星空漸漸上移,陸青筱獨自躺在古舊的雕花大床上,遲遲無法入睡。 她無法抑制地思念著林幽若,就像喝了淺嘗時清淡卻后勁兒很大的酒,比剛剛離開的時候要強烈百倍。 陸青筱忍不住打開微信,翻到林幽若的主頁,最后一條是她在申城時發(fā)的,家宴上的竹升面,時間是回綠城的前一天。 之后就再也沒有了。 她滑動屏幕,一條一條往前追溯,林幽若不經(jīng)常用朋友圈表達情緒,隔三差五發(fā)些美食、風(fēng)景等照片,偶爾夾雜著不痛不癢的感慨。 所有的,都和陸青筱無關(guān)。 手指定格在除夕夜,點開分享的那首《穿越時空的思念》。 悠遠的二胡弦樂響起,思念像一條條細長的蟲子,鉆進陸青筱的心里,即使穿越了千年的時光,仍是千瘡百孔,無處躲藏。 相知相見知何日?此時此夜難為情。 陸青筱把頭深埋進薄棉被中。 “林幽若……”她艱難地輕呼她的名字。 這輩子你還陰魂不散,還不肯放過我么…… 但真正放不過的,何嘗不是她自己……—— 夢回千年。 紫玉山,風(fēng)篁寨。 陸青筱與林幽若義結(jié)金蘭的消息傳到聚義廳,座下頃刻間炸開了鍋,馮三娘驚得下巴頦子半天沒合上。 幾十年來,風(fēng)篁寨和商會沒少結(jié)下梁子,林員外雇了些亡命之徒押鏢,雙方你來我往,各有死傷。 大小頭領(lǐng)交頭接耳,頗有異議。 三把手馮三娘首先反對: “寨主,林姑娘與咱們根本就不是一路人,先不說是否真心,她嬌養(yǎng)在深閨能吃的了咱寨子里的苦么,沒準(zhǔn)兒過不了幾天就哭哭啼啼要走。你真不該跟她結(jié)義!” 也有不同意見,一矮胖的頭領(lǐng)滿面堆笑道: “怕啥!找個人兒疼不就得了。這婆娘長得可真好看,俺喜歡,要是老大把她許給俺當(dāng)媳婦,俺就沒意見?!?/br> 更多的人跟林家結(jié)過仇,如果只是劫鏢死傷的仇怨還好說,但有好些是被林老財逼得走投無路,才來的紫玉山。 “ 不同意!俺二牛這輩子跟林家的人活不到一個山頭,更別提在一個屋檐兒底下!” 反對的是個滿臉土氣的年輕人,左腿有些跛,一瘸一拐上前幾步,說道: “俺當(dāng)年就是被林財主逼得活不下去了,才上山入伙的,現(xiàn)在讓他閨女跟俺一個寨子,俺咽不下這口氣!” 二牛原本是林府的放牛娃,十來歲的時候因嘴饞偷吃了給小姐的點心,被林員外打斷了小腿,干不了重活兒被趕了出來,爬上紫玉山落的草。 也有個別贊同的,認(rèn)為林幽若是真心投奔,不該被家族牽連,眾人你一言我一語,直到冷不丁的一聲瓷器碎裂的聲響,喧囂戛然而止。 “吵什么!一群大老爺們兒,連個女子也容不下了?” 陸青筱鳳目低垂,睥睨地看著的酒碗碎屑,倏然抬起眼瞼,“誰還有話?好好說!” 四周鴉雀無聲,別說說話了,連大喘氣的都沒有。 在座的太了解上面這位年紀(jì)輕輕的當(dāng)家人了,別看平時稱兄道弟平易近人,遇到事兒的時候?qū)喙麤Q,比她爹她爺爺狠絕多了。 忽然從內(nèi)堂高臺上傳來一聲痰嗽,輕不可聞卻無法忽略。 所有目光聚焦在一位年近花甲的老者身上,老者身形清瘦,戴四方綸巾,文質(zhì)平和,正是寨中坐第二把交椅的軍師孫儒。 三十年前,孫儒被誣告文章有謀反之嫌,險些喪命,幸好被陸青筱父親相救,兩人親如手足。 風(fēng)篁寨中能識文斷字的人不多,而孫儒則通曉天文地理,不僅寨中的機關(guān)埋伏出自他的手筆,連陸青筱都在他的教授下長大。 對自己的恩師,同時也是亞父的人,陸青筱緩了緩情緒,抱著十二分的尊敬問道:“請先生指教?!?/br> 孫儒淡淡道:“其余都不值一提,只怕,是來詐降的……”說完捻著花白胡須,不再言語。 陸青筱自然明白孫儒的意思,可她不知道怎么回應(yīng)。俗話說,日久見人心,她與她只相處了短短幾天,拿什么擔(dān)保。 林幽若一直坐在陸青筱身旁,所有的情形都看在眼里,她瞳如深潭,端莊地向?qū)O儒行了禮:“聽聞先生出身書香門第,曾在官府中任職,而今為寨中殫精竭慮三十載。幽若出身商賈之女,如今入風(fēng)篁寨,又怎知不會竭盡余生呢?” 孫儒似笑非笑,反問道:“姑娘要拿什么擔(dān)保呢?” “吾拿命保她?!?/br> 片刻間,陸青筱撫上林幽若緊抓襦裙的手,說道:“義姐若是叛了青筱,吾寧可命喪黃泉?!?/br> 天光破曉,大夢方醒。 陸青筱揉著惺忪地睡眼,還犯著癔癥,就聽到李素芹的砸門聲。 “別懶了趕緊起!老張家順子今天辦婚事,早點兒過去幫忙!別磨蹭到飯點兒去了就吃了!” 陸青筱打著哈欠爬起來,梳洗好了趕去張叔家的婚宴。 婚禮在村委會旁的大院兒辦的,擺了二三十桌,因為新娘家在城里已經(jīng)辦了一場豪華的婚禮,所以在新郎老家辦的排場很簡單,搭個臺子找個能說會道的主持,再請個嗩吶班子吹吹打打,來的賓客大多數(shù)都是紫玉村的鄉(xiāng)親。 村長陸學(xué)文被邀請做證婚人,搭上老婆、閨女和外甥女都來幫忙,李素芹做得一手好菜,給鄉(xiāng)廚打打下手,陸青筱又高又有把子力氣,能當(dāng)個小伙子用,負責(zé)桌椅板凳的搬運擺放,乖萌的朵朵則成了新娘的小花童。 美麗的新娘穿著婚紗,手拿捧花,在父母的陪伴下幸福洋溢,新郎順子穿著紅色的西裝,又緊張又激動,因不善言辭只好木訥地一個勁兒點頭憨笑,這場婚禮可謂是中西結(jié)合,不倫不類,但張叔不在乎這些細節(jié),笑得都分不清哪是皺紋哪是眼睛縫了。 張叔是個鰥夫,把順子拉扯大,看著順子成家立業(yè),這輩子也能安心了。順子和妻子都在城里工作,不放心老父親年紀(jì)大了一個人在鄉(xiāng)下,非要接張叔過去。 其實,張叔說的跟兒子到城里生活,也不是和小夫妻住一起。女方的父母給他介紹了個看倉庫的工作,張叔欣然接受,管吃管住還清閑,最重要的是不給孩子們添麻煩。 流水席開宴,冷盤熱菜接二連三擺滿了桌面,菜品量多實在,鄉(xiāng)鄰也不拘虛禮,吃不完的rou菜有人拿塑料袋裝回去。 席間,新郎新娘輪番到各桌敬酒,大家看人家城里姑娘文文靜靜,又有父母陪著,不敢鬧得過分,羨慕嫉妒全都撒到走了狗屎運的父子身上,順子被灌得滿臉通紅,張叔則被人抹了滿臉鍋底灰。 最后一道硬菜上了桌,王八湯冒著熱氣,意寓新人千年和美萬年福祿。 人類的悲歡并不相通,喧鬧的宴席,滿桌的美味,陸青筱夾起一塊色澤誘人的糖醋鯉魚放進嘴里,味同嚼蠟。 一想到在不遠的將來,林幽若或許會和周渙這混球結(jié)婚,她簡直要氣炸肺管子。但現(xiàn)在是法治社會,不能明目張膽地搶親,就算能,她又有什么立場和資格呢! 在農(nóng)村大院兒舉辦的,中西結(jié)合,半傳統(tǒng)半現(xiàn)代的婚禮接近尾聲。 李素芹忙活了一中午,慶典順利且圓滿地結(jié)束,她心滿意足,對新娘開玩笑道: “新娘子,你手里這花兒給俺們不,看電視上穿婚紗結(jié)婚的,到最后都把花兒扔出去,誰接到,誰就下一個結(jié)婚?!?/br> 新娘以為農(nóng)村的傳統(tǒng)婚禮不講這個,沒想到連廚娘大媽都這么時髦了,幽默地說:“好呀,那我就隨便扔了,大家不要搶啊,結(jié)過婚的把機會讓給有對象的,有對象的把機會讓給沒有對象的?!?/br> 被熱情豪爽的氣氛感染,新娘輪了兩下胳膊,用足力氣把捧花扔了出去。 一束盛放的粉色玫瑰,在高空中劃出弧線,像故意似的,砸中了毫無防備的陸青筱的腦袋。 “青妮兒?你下個結(jié)婚?。俊睆埵灞怀粤藱幟实娜罕娔ǖ孟窈诶铄铀频?,咧著白牙笑問。 “???”陸青筱懵圈地撿起捧花,“我連對象都沒有呢。” 張叔鼓勵道:“說不定啥時候就遇上了,叔那片桃園可靈驗了,自從種了它們,日子過得順風(fēng)順?biāo)?,運氣好得不得了?,F(xiàn)在你接手了,只要用心打理,肯定能人財雙收,花好月圓。” 陸青筱看著手里嬌艷欲滴的花朵,意味深長道: “但愿吧,借您吉言了!” ※※※※※※※※※※※※※※※※※※※※ 感謝閱讀。 人類的悲歡并不相通。出自魯迅的名言。 相知相見知何日?此時此夜難為情。李白《秋風(fēng)詞》。 關(guān)于竹升面,迎客的餃子送客的面,林幽若發(fā)竹升面的照片,就表示她要回綠城見陸青筱了,可惜,陸寨主沒注意到這個細節(jié)。 簽約了,普大喜奔,正好寫到柳暗花明,陸寨主被捧花砸中,寶貝們可以來吸吸歐氣。 感謝大家不離不棄的陪伴和捧場,你們是黑小蓮第一本書的第一波讀者,能簽下來離不開每一個讀者的支持,黑小蓮很珍惜這個美好的開始,比心??( ????????` ) 現(xiàn)在可能還達不到入v的條件,繼續(xù)努力,留給大家免費的章節(jié)越來越少了,抓緊看哦。 追-更:rourouwu.one (woo18.vi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