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牢房的地上鋪著薄薄一層潮濕發(fā)霉的稻草,上面不時有了蟑螂老鼠爬來爬去,呼吸之間盡是一股令人作嘔的刺鼻氣味,而此時,一個少年靜靜端坐在這牢中破舊的小板凳上,他氣質(zhì)沉靜,容貌清昳,一身錦衣無塵,細細看去,那寬袍光袖之下的雙手雙腳皆被冰冷沉重的鐵鏈緊緊束縛著。 走廊上的腳步聲漸漸清晰起來,不一時,牢門上的鎖鏈被打開,幾個郁卒走進來,二話不說就要將殷無咎帶走。 殷無咎質(zhì)問了他們幾句,那幾人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卻是直接上了手。 殷無咎四肢被縛,縱有一身本事施展不開,被他們帶到了刑房,而候在其中的,正是殷弘琪與殷弘杰兄弟二人。 “怎么才來?”殷弘杰一看見他,立馬從椅子上站了起來,看樣子像是等的不耐煩了。 一個郁卒小心翼翼的回道:“王爺息怒,只是他甚不配合,一路還打傷了我們好幾個弟兄,這才耽擱了些時辰?!?/br> “你倒橫的很,都進了這天牢了,竟然還敢生事!”殷弘杰嗤笑了一句,然后驟然呵道,“銬起來!” 殷無咎冷聲道:“尚為過審,你們便想動用私刑了?” 殷弘琪說:“我們現(xiàn)在不正在審嗎,九弟急什么?” 殷無咎很快被那些獄卒吊到了刑架上,殷弘杰二話沒說,先是狠狠抽了他幾鞭子。 殷無咎頓覺一陣火燒火燎、撕心裂肺的劇痛。 看著他痛的面上落下大顆的汗珠,殷弘杰解氣道:“孽種,本王讓你還猖狂,如今父皇死了,我看誰還給你撐腰。 殷無咎心里十分清楚,自己主持變法以來觸及了許多人的切身利益,而這殷弘杰殷弘琪更是其中之一,他們早恨自己恨得牙癢癢了,今日落到他們手中,只怕不死也得少半層皮,他手下的那些兵馬,終歸是遠水解不了近火,至于追隨于他的文官,這時候嘴皮子再厲害,也不可能用嘴說死那些擋住他們的官兵沖進來。 殷無咎身上痛,心里覺得嘲諷的同時則有些擔心。 ——平日里他磕著碰著,手指頭劃破一點師父都念叨半日,今日若是落得一身傷的回去,也不知師父會氣成什么樣? “看來皇兄伺候的還不夠啊,九弟竟還有功夫走神?”夾槍帶棒的一句話下來,殷弘杰丟下手中染血的鞭子,狠毒的視線四下緩緩掃過,最后定格在了火盆中燒的通紅的烙鐵上。 烙鐵從火盆中抽離出來時,帶起了無數(shù)噼啪作響的火星,在這昏暗寂靜的刑房中顯得十分詭異可怖。 殷弘杰緩緩抬手,將烙鐵舉到了殷無咎的胸前:“怎么樣,九弟,怕嗎?” 怎么會不怕,可是他不能在這兩個小人面前露了怯,他一雙眼睛憤恨的盯著殷弘杰,緊咬著牙關(guān)一語不發(fā)。 “這烙鐵烙在身上,痛過也就罷了,可若是烙在顯眼之處,四哥你說,大商國會要一個帶著恥辱刑印的人做皇帝嗎?” 幽森的話語回蕩在密閉的刑房中,殷無咎心倏地一沉,而殷弘杰卻頓時恍如醍醐灌頂。 “九弟,你說皇兄刺在哪兒好呢,臉頰,嘴巴,額頭,還是……”他的手往上,將那火紅的烙鐵舉在了殷無咎面部的方向,離著半指的距離上下左右的找著位置,最后定在了右眼上方,“就眼睛吧!” “不,不要……”殷無咎只覺得眼睛被那熱氣熏染的睜不開,他再也淡定不下去了,用力的掙扎起來,然而鎖住他手腳的玄鐵鏈那么剛硬,鐵鏈碰撞的錚錚聲中,他渾身青筋暴突,皮膚磨得破皮出血,也未能睜開半分。 “哈哈哈哈,原來九弟平日里那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樣是裝出來的嗎?”殷無咎這被逼的走投無路的模樣,看的殷弘杰莫名興奮起來,“不過事到如今,你就是認慫求饒,也來不及了?!?/br> 殷弘杰說著,手緩緩的往前,就要將那烙鐵摁到殷無咎的眼睛上。 他以前在刑部當差過,知道這樣慢慢兒的來,比一下摁上去更疼更能折磨人。 火熱的溫度熏的他眼球生疼,殷無咎往后一退再退,直到退無可退,他絕望的再一次閉上了眼。 就在這一瞬之間,他聽到一聲痛苦的慘叫。 精神高度緊繃的他,甚至沒有分辨出那慘叫是屬于誰的,直到耳邊的哀嚎聲持續(xù)了數(shù)秒,他才察覺到不對來。 殷無咎睫毛顫了顫,然后試著睜開了眼睛。 “師,師父?”看著護在自己面前那高大挺拔的身影,殷無咎甚至有些不敢相信,直到對方轉(zhuǎn)過身來,一張熟悉的面容映入眼簾,“師父,真的是您,您怎么來了?” “我若不來,你……”溫決說了半句,忽然說不下去了,頓了下,他運劍如飛,咔咔四下斬斷了鎖住殷無咎手腳的鐵鏈。 殷無咎猝不及防失去支撐,身子一軟就要滑到地上,溫訣眼疾手快一把將他攬進懷中,阻住了他跌到地上的身子。 “很疼吧,且忍一忍!” 殷無咎看著溫訣深鎖的眉頭,抬手輕輕撫摸了一下,道:“一些皮外傷而已,師父別生氣?!?/br> 溫決心中一澀,徹底不知該說什么好了。 他的確是氣,氣的不是殷無咎受了傷,也不是傷害他的人,而是他自己——原本不過他一句話的事情,當時他萬不該讓這兩個家伙將無咎押進天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