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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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說冥燈能焚一切妖物,果然是呢?!?/br> 她道:“只是冥燈的祭奠有點麻煩,所以稍微有點麻煩?!壁舻臒粲蛠碜曰羰系难?,但這血不能用兇器得來。沒有辦法, 她只好讓霍然流了一點鼻血。 此刻看不見的地下,由點及面冰藍(lán)色的火焰正在主根上滾滾而上,侵蝕著一切妖邪的氣息,魔石的氣息如它們是用之不完的烈酒,只要有一根枝丫鏈接,都會燃燒到主木的其他位置。 如果是從枝丫開始,主木可以斷掉這些枝丫求生,但是它的主根開始,它卻無法自斷命脈。 所以,它只能拼命掙扎,想要求助于它的奉養(yǎng)者。 但裹挾而來的魔石都是催命符,它很快發(fā)現(xiàn),從這些修士身上得到的轉(zhuǎn)化凈化過的靈力可以稍稍緩解一下痛楚,所以,就再也不肯放手了。 “大哥,父親,我早就覺得這主木是妖物,你們看啊。” “嘖嘖,燒起來了。我看見了根莖。” 桑秀峰暴怒至極。 桑長清離封回最近,這位幾乎超然一切的大宗師畢竟是最有利的強援,他心里還存著一絲幻想,再度懇請道:“大宗師!此事雖非歷劫大事,但迦南云門與桑氏向來一榮俱榮,還請即刻出手……” 封回聞言,果然生出了手。 桑長清神色一松。 封回掌心向上,紅蓮印記的手心漸漸微紅,洶涌的靈力自他的手心翻滾,一朵赤紅色的紅蓮綽綽約約以火光形式出現(xiàn)。 那紅蓮初初只是極為細(xì)小一朵。 桑長清眉頭一跳,他自然認(rèn)得這是什么。 “啊,大宗師!不是!” 紅蓮出現(xiàn)在空中的同時,趙寶瑟立刻向后退了足足十丈。 她身旁那個無燼城的長老還未回過神來,只聽桑長清一聲驚呼,他轉(zhuǎn)過頭去,那朵紅蓮已經(jīng)瞬間變成了一片熾熱的火海,鋪天而起,蓋地而去,直直壓著整座空桑山轟然炸裂。 “??!是業(yè)火紅蓮!”他的聲音和火一起混合瞬間消失了。 “封回!”桑秀峰面色如金,須發(fā)皆白,他伸手直接拔出腰間赤青雙劍,金光灼目。 遠(yuǎn)遠(yuǎn)站著的謝天呆呆道:“這不是我蜀山的紫青雙劍嗎?怎的在這里?竟被重鑄合二為一?” 何人理會得他。 “封回,你瘋了!你要做什么?住手!”他的雙劍斬下,斬火碎玉的劍光一瞬湮沒在火光中。 最上面的一簇紅蓮余光已落到了主脈的頂部,尚未倒塌的殿堂瞬間消融,緊接著是廊柱、棟梁,然后到這里,推下的進度漸漸緩了。 整個空桑山所有的佛?;ㄔ谶@一刻全都醒了,驚人的嗡鳴聲從四面八方響起,仿佛一場不甘絕望的挽歌。 桑秀峰絳綃衣袍全數(shù)裂開,他忽的伸手,遙遙用力,離他最近的數(shù)十人都被齊齊扔進了那烈火中,火光中是讓人膽寒的吞噬聲。花木裹住了鮮嫩的誘餌,根須和葉脈全數(shù)扎入肌膚,藏進溫?zé)岬膬?nèi)臟和白軟的大腦中,將那柔韌的皮膚和堅韌的骨頭變成臨時的阻隔。 桑長清早已面無人色,但看到父親此行還是驚了一下,下一刻,他看見父親竟然向他伸出手來。 “父親!”他的聲音全啞了。 但桑長清不是抓他的,而是狠狠推了他一把,將他推了出去。 而剩下那些還強撐著站在長劍的人,卻根本沒有逃離的力氣,又有數(shù)十人被桑秀峰裹挾著扔了進去。 情勢稍微緩和。 恐懼和內(nèi)斗在場上蔓延,不知道從誰開始動手,空桑的擁躉者和其他門派變成了涇渭分明的兩派開始彼此對峙,爭斗一時此起彼伏。 “封回!你可知道你犯了殺孽會是什么下場?!”桑秀峰嘴角涌出暗黑的血,“你還不停手!你真想現(xiàn)在就死?!” 封回面色蒼白,唇色卻是格外的紅,連同他的雙眸都隱隱透出一縷赤紅來,他的長發(fā)緩緩從最下面開始泛起淡淡的紅。 “潔齋三月,與神為誓,有何嫌懼,而贖其罪!” 就在此時,趙寶瑟單手合咒,沉心靜默,磅礴的火性靈力從她身上出現(xiàn),全數(shù)完美無缺從她的手心匯合到了封回身上。 而方才已離開的無雙城諸人也出現(xiàn)在他們身后,貢獻(xiàn)了僅有的靈力。 緊接著便是所有靜默在空桑的敵對者,以華霆為首盡數(shù)裂服出行,站到了封回身后。 瑩白如日的靈力匯合成一股力氣。 ——“破!” ——“破!” 那薄薄一層結(jié)界就像遇見烈火的霧氣,瞬間消失。 桑秀峰死死看著趙寶瑟,伸手按住胸口的一道舊傷:“果真是你?。俊?/br> 趙寶瑟看著他:“桑掌門好久不見?!?/br> 桑秀峰:“我要殺了你?!?/br> 趙寶瑟:“加油。” 紅蓮業(yè)火終于燒透了所有的結(jié)界和保護層,落在了最上面的佛桑花上。 剎那間所有的山石地動山搖,那棵掙扎中的主木終于以它本來的面目暴露在了所有幸存者面前。 那是一棵巨大的古木,它的根須全部從地下拔了起來,分明已有了人的模樣。它強悍的主根上面是冰藍(lán)色無法止息的冥火。 而騰躍的業(yè)火在它頭頂如同清晨的朝霞。 無燼城的那些人在桑氏的命令下,正拼命幫助砍掉已沾染上業(yè)火的枝丫。 剩下的人則拼命向封回等人襲來,想要打斷封回的施法。 趙寶瑟剛剛處理掉一個不要命的死士,微微喘了一口氣,側(cè)面桑秀峰身后一個長老的長劍朝著她飛出,卻被一把凌空的彎刀打落,那彎刀殷勤在她身前盤旋了一下,兩側(cè)血槽及紋波形指甲印花紋格外醒目,黎清瑤也來了。 她一出現(xiàn),原本中立的九黎也立刻下場站了隊。 “你怎么又換了這個殼子?”黎清瑤有些好奇,“要不是看你剛剛那笑和封回的表情,我真沒認(rèn)出來。這沒你之前的好看?!?/br> “好用就行?!壁w寶瑟換了只手,護住正在施法的封回。 “好用什么?你看這頭發(fā),都糊了,還這么多血?!割^怎么少了幾根。” 趙寶瑟道:“不是我的血——至少不全是我的血。行了,先干正事吧。” “……我打不過。”黎清瑤倒是老實,“看我身上的回音鼓叮叮咚咚,哪個都比我厲害。”她果斷轉(zhuǎn)身,“我就是來給我家那些看熱鬧的來表個態(tài),讓他們也趕緊下場。你撐著,我現(xiàn)在去搬救兵?!?/br> 說罷,她真的一扭身,跑了。 趙寶瑟:“……” 隨著業(yè)火的侵蝕,主木最下面的根莖完全拔了出來,它的枝葉掙扎搖曳,已完全不管頭頂?shù)臉I(yè)火。最近的兩個修士本在爭斗,忽然都被枝葉直接卷了過去,狠狠砸在下面的主根上,那冰藍(lán)色的火焰一瞬黯淡了一秒。 這一下,桑秀峰立刻回過神來。 “抓住他們,扔到主根上去!” 冥火燒邪物死靈,但怕生靈陽元。 漸漸,那冥火真的有些許黯淡。一個空桑弟子扔下一人正要離開,被主木卷住,他凄厲叫起來,因為主木的枝葉不但卷住他,還在快速吸收他的血rou,如同花木吞噬花肥,它現(xiàn)在很有分寸,在吃到差不多的時候,將奄奄一息的人拋到下面的主根上,準(zhǔn)確落在冰藍(lán)色的火焰上。 那些落下的人并不會立刻被燒死,而是在快死的時候被迅速抖落,以免死靈引起更烈的火焰。 回過神來的空桑弟子面露驚恐,現(xiàn)在的主木根本不管敵友。 封回單手緩緩握住。另一手拔劍。 趙寶瑟按住他:“我來。你攔另一個。” 她命劍陡收,指尖靈力四溢,結(jié)印時候斷指生疼,她嘶了一聲。 赤紅交錯的靈力在她指尖跳躍,磅礴的靈力傾斜而下。 御劍至那主木邊緣,她抬腳一腳踹開了兩個將要被勾住的仙門弟子,然后靈活斬斷了揮向自己的枝葉。 “滾遠(yuǎn)點打?!彼撎撜驹隍v躍的紅蓮業(yè)火上,因為和封回結(jié)契的緣故,這些業(yè)火并不會傷害到她。 下一刻,趙寶瑟口中輕吟,狂風(fēng)頓起,焚風(fēng)術(shù)催動火勢,開始席卷主桿的位置。 與此同時,在利刃和劈斬中。趙寶瑟看向場上之人。 “這就是你們靈石轉(zhuǎn)化的來源,你們以為是在修行,實則都是在積怨。這些怨念怨力匯聚到一定程度,就會積惡成毒。” “人人都知道靈石有助于修行。但是為何沒有一個人懷疑為什么空桑三子的修行卻是這樣爛?你們不會真的以為他們是大公無私,舍己為人,都將好處給你們了吧?” 華霆接話:“那是因為他們最早開始發(fā)現(xiàn)這個秘密?!?/br> 趙寶瑟看了師兄一眼:“你們從頭到尾,都不過是他們的棋子而已?!?/br> “所以——現(xiàn)在你們還要為這惡心的桑氏賣命嗎?” 華霆一把扯掉了身上殘破的校服:“絕不!” 第二個第三個人跟著附和:“他們騙了我們,還要我們替他們?nèi)ニ退?!?/br> 赫連錦立刻道:“三尸毒最早就是從空桑傳出去!吃了靈珠的人死后也都變成了惡尸!我們無雙城是冤枉的!” “復(fù)仇!” “殺掉妖木!” “得嘞!”趙寶瑟笑了笑,整個人忽然一落,直接落在了主木的根系上,她一把割掉了被枝葉卷住的長發(fā),與此同時,她抓住身上的衣衫,那染血的衣衫陡然拋下,轟然一聲,原本幾處已黯淡的冥火再度燃起! 這些沾著霍然血跡的衣衫成了催命符! 在一片驚呼和難以名狀的摩擦聲中,纏斗中的桑秀峰以一只手為代價避開了和封回的交鋒。 他回過頭的一瞬間,正好看見趙寶瑟輕輕一笑。 那笑容一如十年前。 “妖女?!彼а狼旋X,回頭避開了封回劈斬過來的劍氣。 趙寶瑟靈活避開了主木枝葉的席卷,她已到了主木的主根前面。 “修行是成仙還是成魔?修仙道成仙,修魔道成魔,修神道成神。仙道貴生,無量度人。修行者,卻不能拯救蒼生,不求與道合、以身證,反而攫取怨念;欲成神者,不修本身,自墮魔淵。如此,難怪天道十六年便是一個輪回的天劫!” 九天玄雷生在她的掌心。 獵獵如同一團怒放的火焰。而在那團怒火之中。 更多的是精純至極的靈力。 這些磅礴的靈力如同巨大的誘餌,讓已經(jīng)瘋狂的主木更加瘋狂。 封回面色微變:“瑟瑟,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