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228. 烏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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鈔票身外物,歡樂最人生。 阿明和小潔車震震出味道來了,樂而忘夜長。 小潔一人時,到了子夜,便發(fā)信息,阿明開著車兒帶著她四處兜風(fēng),到了西湖邊兒、巷頭巷腦僻靜無人處,就停下車兒,震個天翻地覆。 送小潔回家后,往往后半夜二三點了,阿明也沒勁道再做生意,便開回缸兒巷去,要么打老k,要么聊海天,到了天亮,再去交班。 已是深秋季節(jié)了,梧桐樹葉兒黃了,枯萎著飄落下來,在地上鋪成一片凄凉的金黃。這天一接班,一節(jié)生意到城站火車站,緊接著一節(jié)生意到涌金門,阿明便在西湖大道上開。 “啪。。。。。噠。。。。。?!?/br> 擋風(fēng)玻璃瞬間碎了,一塊尖尖的石頭擦耳而過,阿明嚇了一大跳,馬上靠邊停車。原來西湖大道剛建好,不知怎么的,好端端的隔離花壇邊的路面又掘開了,爛泥碎石堆得了一屎八腳,汽車輪子壓過,石子亂飛起來,他便遭了殃。 他暗叫出門不利,傍著瘌痢,無奈慢慢交開回定安路老馬修理店去。一番通話,胡老板的意思門板飯就免了,換玻璃的380塊一人一半。 阿明心里不爽,也只能自認晦氣。這正是跳舞的時間,于是便到手帕廠去解惱。定富、青皮甘蔗見了他,問他怎么這樣早回來了,他把飛來橫禍說了。 跳完舞兒出來,剛走出后市街到了西湖大道上,小潔老公的奧迪車便攔在了前頭,從車里跳出三個彪形大漢來,橫著眉毛,豎著眼睛,一副兇巴鬼兒相。一個戴著眼鏡身穿西裝樣子斯文的人從副座上出來,走到阿明面前。 “我是小潔老公,想和你談一談。”他拿出精致的煙盒,打開蓋子,伸出手來,要阿明自己拿,阿明不拿,他便拿出一支,在盒上篤了幾篤,用一只精美的打火機點燃。 “談啥西?”阿明拿出自家的扁三五,也點上煙。 “到邊上談?!?/br> “可以。” “你和我老婆每天下午跳舞?有時晚上?” “是的,我和任何女人都跳?!?/br> “跳好后還上你缸兒巷的家?” “你老婆的小姐妹就住在那里,男男女女我們偶爾也坐下來一起吃吃飯,喝喝酒,怎么啦?犯法了?” “你和我老婆什么關(guān)系?” “什么關(guān)系?我同女人都是跳舞關(guān)系呀!” “你知不知道你這樣做破壞了我們夫妻的感情?” “你這人很有趣,我跳舞而已,傍到了跳,跳好了散,你們夫妻感情關(guān)我屁事?!?/br> “她經(jīng)常不回家,是不是和你在一起?” “笑話!杭州男人不是我一個,她回不回家那是她的事,與我有啥關(guān)系?” “我希望你不要與我老婆再來往,不然。。。。。?!?/br> “哈!怪事!舞廳不是我開的,腿兒不生在我腳上的,她要跳舞,我有辦法嗎?你今天叫了人來,是不是想打架,還是來威脅我?” “我請得起打手?!?/br> “好!你把打手都請來,我皺下眉頭就是小狗!” 這時,美琴去叫了金彪來。他帶著七八個賭伯伯cao著家伙蹦了過來,還有阿三、阿建一幫人也跳完出來,圍了上來。小潔老公一看苗頭不對,跳上車就溜,大家又是拍車,又是踢車,大聲叫罵。 回到金彪店里,阿明請客,大家喝起酒來。 金彪:“阿明,是小潔的老公?” 阿明:“是的?!?/br> 金彪:“好像是個大老板?” 阿明:“做絲綢生意的?!?/br> 定富:“這樣一弄,看來小潔出不來跳舞了。” 青皮甘蔗:“那也不一定。會跳舞的人叫他們不跳舞,比死還要難過?!?/br> 美琴:“既然這樣了,阿明,你就把他們那個家拆散算了,小潔這人不錯的?!?/br> 阿明:“這事我也做不來主,要看小潔的態(tài)度的。” 金彪:“現(xiàn)在的家庭大多是表面看看的,散了一份人家是一份人家,歡喜弄的人就弄,弄不動了再說?!?/br> 青皮甘蔗:“我的意思還是要安安耽耽弄。阿明,小潔如果出不來,你也不要硬去叫她出來,她能出來一定會出來的,任其自然。” 定富:“唉!都是舞廳造的孽!” 金彪:“舞廳還算好的,是小老百姓搞搞的地方,夜總會里,還有會所,才是有錢兒人的天堂,是銷金窟、迷魂館?!?/br> 青皮甘蔗:“那是官老爺、土豪去去的地方,小老百姓哪里搞得起?” 定富:“上梁不正下梁歪,風(fēng)氣如此,風(fēng)氣如此?!?/br> 金彪:“老子多來多去多了兩張茅紙1,少來少去少了兩張鈔票,有錢兒的話,也去搞她個十七八個美女?!?/br> 青皮甘蔗:“現(xiàn)在個社會,一想錢兒,一想美女,人人都成白眼狼、紅眼鬼了?!?/br> 大家開無軌電車2,糊話說說,倒也開心,只是阿明心里頭想著小潔會不會出事兒,心里頭像有只小鼓兒在敲,越近半夜里,越心慌不定——這是平常他倆兜風(fēng)、車震的時候了。 第二天早上九點光景,小潔便來了電話。 “阿明,在睡覺?” “嗯?!?/br> “你昨天沒開車?” “擋風(fēng)玻璃破了,沒開。你急個套曉得我沒開車?” “我老公昨晩十一點半光景喝得醉醺醺回來,說到手帕廠來尋你過了?!?/br> “他急個套說?” “他說你承認了我同你的關(guān)系,保證今后不再同我來往了,是這樣的嗎?” “你急個套回答他?” “我懶得理他,一句話也沒說?!?/br> “小潔,你老公很陰險狡詐,我根本沒承認,也沒保證,只是說傍到跳跳舞而已,你小姐妹住在缸兒巷,有時男男女女坐下來喝喝夜老酒不犯法,你千萬不要被他噱出來?!?/br> “阿明,你放心,我對他很了解,不會上他的當(dāng)?shù)??!?/br> “你老公叫了三個人來想嚇我,我光棍兒一條,何況在我的家門口,我還會怕他們嗎?” “阿明,這幾天我不方便,他又在尋事兒,就不出來了,出來我會打電話給你的,你自家注意點就是?!?/br> “光腳的不怕穿鞋的。小潔,你放心好了,不會有事的,萬一有事,一個對一個,平過;一個對兩個,賺了?!?/br> “阿明,這種事你千萬做不得!” “有啥個做不得,他人要我死,難道我就去死?” “阿明,我會天天想你的!” “小潔,我每時每刻都會想你的!” 擋風(fēng)玻璃被飛石擊碎,阿明空頭白佬要賠160塊,很是有氣,下午去前進跳舞前,特地到出事的地方去看。十幾個農(nóng)民工正在將隔離花壇旁一尺見方的水泥石塊挖起來,不少石塊已被撬破了。 “師父,馬路剛剛造好,一個月也沒到,這么好的方石塊為啥要掘起來?”阿明不解,問一個年紀稍大的農(nóng)民工。 “要調(diào)一批。”農(nóng)民工道。 “是不是調(diào)這一批?”阿明指著馬路邊上堆疊著的石塊問。 “是的?!鞭r(nóng)民工點點頭。 “那不是差不多的嗎?”阿明有點奇怪。 “是差不多的?!鞭r(nóng)民工回答。 “這不是明擺著浪費嗎?”阿明有點氣。 “唉!領(lǐng)導(dǎo)叫我們換就換。年輕人,有些事你不懂。”農(nóng)民工接過阿明給他的煙。 “什么事不懂?”阿明給他點煙。 “這一換,成百上千塊的,賣石材的就發(fā)了,包工頭接了工程也有鈔票掙了,我們閑著有活兒做了,是不是?你再想想看,還有大好處被誰撈去了?”農(nóng)民工也生氣。 “哦,我懂了,是造這條馬路的頭兒借著這維修的名頭,損公肥私。”阿明才算搞懂。 到了前進里,阿明還在想做頭兒生財?shù)母[門,也許這些頭兒通過材料釆購、工程發(fā)包就撈得盆滿缽滿了,再想想自家開出租車,一腳不去,一錢不來,辛么辛苦煞,鈔票么毛毛雨,于是就想不去掃馬路了,而是去火車站、長途汽車站接有扣兒拿的生意,也就是把來杭的游客介紹到有回扣好拿的飯店、賓館去住宿,這樣既輕松,錢又多。 “阿明,今天小潔急個套不來跳舞?”二平問。 “這幾天她家里頭有點事體,走不出來?!卑⒚鞯馈?/br> “你昨天擋風(fēng)玻璃被飛起來的石頭打碎了,又要賠鈔票了?” “真當(dāng)冤枉鬼叫!剛剛我去過出事體的西湖大道,蠻蠻好的方石塊兒要調(diào)換差不多的新石塊,是不是多此一舉,害得我賠鈔票。” “是呀!好多人都在議論那無緣不故調(diào)石塊了,肯定里頭有肥水兒撈?!?/br> “剛才我問了農(nóng)民工,這里頭貓膩多呀!” “有權(quán)不用,過期作廢;有撈不撈,傻瓜呆В。大官兒吃rou兒,小官兒吸骨髓,小老百姓啃骨頭。這世道都靠賣地,炒房子發(fā)財了!” “富的富煞,窮的窮煞。唉,社會七改八改改成這樣子,沒辦法!” “阿明,昨天我開過文三路和湖墅南路口,亮光一閃,我下車去看,發(fā)現(xiàn)樟樹里頭裝著探頭,闖紅燈被拍了,看來也要扣分罰款了。聽說不少路口裝了,紅燈闖不來了,你開車要注意,免得白做。” “車禍太多,這樣做倒是好的?!?/br> “可是也不能偷偷摸摸做呀!現(xiàn)在做事都賊頭狗腦了,不像過去光明大方了?!?/br> 接下來的日子,阿明就往火車站、長途汽車站跑。候客的時候,就與的哥交談,了解火車、汽車到站的班次和有回扣拿的飯店、賓館。外地乘客一上車,要住宿的就花言巧語地噱他們?nèi)ィ材玫綆状?00塊到150塊不等的回扣。 阿明燥擱了近一個禮拜,這天晚上,小潔的電話終于來了,說他老公下午去重慶出差了,12點清波橋頭等。一日不見,如隔三秋。他甚是興奮,12點不到就去等了。 這是個霧蒙蒙的天,風(fēng)兒冷颼颼的。小潔很準時,上了阿明的車。兩人激動地各說“很想你”后,阿明便朝長橋方向開。開出百把米,他從反光鏡中發(fā)現(xiàn)有一輛小車跟了上來,那車打著遠光燈,看不清車號。 “小潔,不對,好像有車在跟蹤?!?/br> “跟蹤?不會吧?!?/br> “你看后頭有輛車,很可疑。” “確實?!?/br> “要不我開慢一點,或停下來,一試就知道了?!?/br> “不要停,正常朝西山后馬路開,不要讓他們知道我們發(fā)覺了。” “為啥?” “去試他們,他們就知道我們心中有鬼了,如果他們一直跟著,就開到桂花城去?!?/br> “為啥開到桂花城去?” “確實是跟蹤的話,這樣我也說得清,就說有急事打的去桂花城拿東西什么的。” “你老公會不會假出差,想捉j(luò)ian?” “有可能?!?/br> 小潔緊緊地按著阿明拷排檔的手,十分鎮(zhèn)靜,反倒是阿明的一顆心兒卜突卜突地跳,額頭上、鼻頭上冒出點點汗珠兒來。 車子開出西山后馬路,從玉泉穿出到天目山路,那輛車不變燈光一直跟在后面,跟蹤已是確信無疑。 “阿明,不用緊張,其實,我老公既聰明,又笨。” “這話怎么說?” “他想抓牢我的把柄,在親朋好友面前把責(zé)任全推在我身上,或許離婚也想多分到財產(chǎn),或要走女兒??墒牵@樣的跟蹤也太幼稚了,半夜里又沒其它車,太容易被發(fā)現(xiàn)了。等一下到了桂花城門口,我下車走進去沒多少路,你就開走,我會聯(lián)系你的。” “好的。小潔,這段時間我們還是多小心點,因為你不想離婚。雖然我很想你離婚,但考慮到你女兒的幸福,我也不強求你?!?/br> “阿明,我現(xiàn)在的心里,除出女兒,就是你了,可是有些事兒也是沒辦法的?!?/br> “這我知道?!?/br> “你等一下回去慢慢開,小心點?!?/br> “我有數(shù)?!?/br> 桂花城到了,小潔下車進了大門去。阿明的視線沒離開過那輛車,它在離開百米外的路邊關(guān)滅了燈。他開回去,眼兒一眇,沒錯,就是那輛奧迪。 “哈哈!你有錢是不是?包二n、養(yǎng)小蜜,欺侮小潔,我阿明今天也叫你嘗嘗做烏龜?shù)淖涛?!哈哈!一只大烏龜!大烏龜!?/br> 阿明的嘴角蕩開了輕蔑,一股從未有過的給他人戴上綠帽子的喜悅感洋溢于心頭。曾經(jīng)他被他人戴上了綠帽子,屈辱感無以形容,如今總算真正地報了一箭之仇。 “滴。。。。。。滴。。。。。。” 小潔的信息來了?!坝H愛的,你沒事吧?!薄皩氊?,我沒事。跟蹤的是你老公的車。”——“我看見的,停在后頭?!薄澳憷瞎苹苹亍!薄坝H愛的,我好想你!”——“寶貝,我也好想你!”。。。。。。 【注釋】 1茅紙:杭州話,上茅坑用的紙,即草紙、衛(wèi)生紙。 2開無軌電車:亂說、說到哪里是哪里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