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章 284. 鈴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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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老虎時的太陽依舊熾烈烈的,人們畏怕它的熱光,紛紛躲進綠蔭深處。然而,在證券營業(yè)廳里,那屏幕上火紅火紅的一片,人們還覺得它不夠熾烈,似要把全部綠色鏟除干凈了才心舒神暢。 這天上午9.30分一開盤,交易機前就嗡滿了人,買賣股票排起了隊。有不識相的人和手腳慢的老年人霸著機子弄個沒完,后頭等著的人心急火燎,恨得牙癢癢,恨不得一巴掌把他們扇出窗外去。 那時阿明還沒有開通手機交易,他的股票不但解套了,還賺了七八千,因為這天要去蕭山湘湖開三天全省保費研討會,沒時間再買賣,他打算落袋為安,等會議開完后再回轉(zhuǎn)來做,就急著要賣掉。 好不容易排到了,前面卻是個慢吞婆1,這樣那樣的弄個沒完沒了。阿明看著屏幕上自家三只股票忽紅忽綠的,聽著大廳里老太婆、老頭兒升呀跌的起哄聲,再看看出車的時間快到了,急得鼻頭汗都出來了。 忽然里,他的肚子一陣比一陣痛起來,這是因為車空調(diào)老是對著身子吹,或許腸胃吹壞了,所以肚子常常要痛,特別是冷風一吹著和有事一緊張,很靈的馬上就痛,有急于要喳污的感覺。他催促了慢吞婆好幾次,慢吞婆朝他烏珠白白,說“你急什么”,氣是氣得了阿明十娘倒В想罵人。 那慢吞婆一只股票買賣完后,又從塑料袋里拿出另一本股票登記本,還要繼續(xù)買賣。阿明痛得實在熬不牢了,暗叫晦氣,直奔廁所。等通暢完后,電話來催大家已在下面等他了,他恨罵著慢吞婆,便下了樓去。 公司中層干部已在面包車旁等著他了,他一哄油門,就趕往湘湖度假村。到上午收盤時,他一聽股市播報,還好沒賣掉,大盤上漲二十多點,他的股票又多賺進了三千多。 “慢吞婆,幸虧你慢,不然,我又要踏空了!”阿明暗暗感謝起慢吞婆來。 中午吃飯時,他眼睛一亮,發(fā)現(xiàn)秀云也來參加會議了。早一天的短信聯(lián)系中,她還不能確定自己來,還是叫副總來,阿明感覺到,這次秀云親自來,一半是為了與他相會——這從兩人各自坐下吃飯的相視中可以窺覺出了。 只是,如何偷偷相會呢? 飯后,駕駛員們躲進房間里邊看浙江經(jīng)濟臺的股票播放頻道,邊打老k賭起錢兒來,亂哄哄的直殺到紅日西沉,暮色上窗。 那湘湖與西湖隔著錢塘江,是姊妹湖,晚快邊兒的風景最為美麗。那時雖還在建設(shè),但風景已是如畫。沿著綠草如茵的湖邊兒走,遠處的青山暮靄重重,近處的碧水微波蕩漾,一堤如臥龍橫斷湖中,數(shù)橋似彎虹倒映水中,楊柳條兒隨風搖曳,蚱蜢小舟悠悠蕩蕩,不時有鳥聲從白墻黑瓦的幽莊里傳出來。 飯后大家都去散步了,在湘堤上,阿明踫到了秀云,兩人邊走邊聊。 “阿明,你們杭州的駕駛員住宿怎么安排?”秀云問。 “晚上八九點鐘,沒任務(wù)了,回家去睡,第二天早上再過來?!卑⒚鞯馈?/br> “這樣的,那你舞也跳不來了?!?/br> “是的,這地方風景是好,但路不遠不近,半兒八截,再遠一點就安心住下了,現(xiàn)在早一點溜回去跳舞又不敢,萬一來個任務(wù)就麻煩了,所以難受得很。” “阿明,不要難受。明天晩上分組討論,我就說我有要事回杭州去一趟,不參加了,到時我在錢塘大酒店開好房等你,你這里沒事了再過來?!?/br> “秀云,我以為沒機會了,你想得真周到!” “我們有些日子沒見面了,當然不能錯過這機會。好了,不多說了,免得別人起疑,明天晚上見?!?/br> 阿明甚是高興,秀云老總做做,越來越有頭腦了,什么事兒都安排得妥妥當當,不用他cao心。 這錢塘大酒店在錢江三橋邊兒的清江路上,站在高高的大廈窗前,可以看到月光下的錢塘江和三橋上川流不息的車輛。這一帶曾經(jīng)全是農(nóng)田和魚塘,阿明賣魚的時候,有不知多少個黑夜在風里雨里跋涉了,如今卻像大款似的住起高檔酒店來,自然感慨十分。 情人偶而見一次面最是激情,就像那錢塘江潮水每逢八月最為澎湃,排山倒海,萬馬嘶吼,沖堤破壩,勢不可擋。兩人連續(xù)綢繆盡暢后,已過子夜了,三橋上的車喧聲早已消失了,而錢塘江上也已被一層水霧迷蒙了。 秀云在開房之前,去附近的知味觀買了不少阿明喜歡吃的雞肫、鵝肝、豬肚、鹽水花生等。兩人打開聽裝青島啤酒,臨窗對飲起來。 “秀云,你現(xiàn)在做老總了,見多識廣,做事干脆利落,不像以前那么婆婆mama了。” “我都是從你這里學(xué)來的。阿明,女人在外頭有了男人后,腦子里總是纏繞著他,真的很想在一起,那怕不說話,就這樣靜靜地看看月亮也會感到很幸福?!?/br> “那你孤身在外多年,又是富婆,有沒有人打你的主意呢?” “怎么會沒有?” “真的有?” “當然有。有總公司的,有本公司的,有年紀大的,有年紀輕的,好看難看的,什么人都有?!?/br> “那你寂寞時,有沒有叫中意的人陪你看看月亮、聽聽雨聲呀?” “阿明,你把我當成抹桌布看呀!” “那倒沒有。你身體好,欲望強,那么有斗性,難道就沒一個中意的?” “那級別比我高的,我不看相他們的錢;那一般的職員,粘住不放可能要弄出事來。所以,沒有一個有想法。我不騙你,如果有,我不得好死!” “秀云,我隨便問問么,你不要生氣?!?/br> “那你呢?除出我,另外還有沒有女人?” “有一個跳舞搭子,有些日子了,原是隔壁鄰居?!?/br> “你是單身,我又不能經(jīng)常陪你,我想想你也應(yīng)該有。她有家庭?” “有,年紀也比我大兩歲,不過,人很不錯?!?/br> “差的女人你也不會要?!?/br> “秀云,我們年紀不小了,做人都有數(shù)了,不會在外頭亂七八糟亂弄女人的,跳舞有個搭子你總不會有意見的吧?!?/br> “有搭子也正常,我只要你能陪我就行了?!?/br> “如果那時你不去臺州,那么這個搭子就是你了?!?/br> “我知道,我不在你身邊,舞廳中那么多女人,你肯定要找一個的。不管你有沒有搭子,只要你對我好,我就很開心?!?/br> “秀云,你真是個通情達理的人。” “不過,阿明,我覺得你還是去找個能伴老的人好,搭子也好,我也好,總不是終身之計?!?/br> “我也這么想,但找一個能伴老的女人并不容易呀!” 夜已很深了,露水夫妻也喝得臉孔血血紅,阿明酒后興奮,便用力抱起秀云上了床去。 研討會結(jié)束后的第二天是周末,這天中飯后,阿明正要走進證券營業(yè)部,手機響一下就停了,他一看,是冬萍的電話號碼,心里一陣激動,馬上回打過去。 “。。。。。。我們之間的愛輕得像空氣,而我依然承受不起。任往事在心里不停地堆積,如果你不懂珍惜,思念會過期。我們之間的愛重得像空氣,越想逃離卻越沉迷,而回憶太擁擠我無法呼吸,只能擁抱著空氣,假裝那是你,不曾遠離。。。。。?!?/br> 冬萍的手機里響著歌聲,她遲遲沒接,直到歌聲快放完了,才接聽。 “冬萍,你這首音樂鈴聲真好聽,是什么歌呀?你遲遲不接電話,是不是特為叫我聽聽?” “是叫你聽聽。阿明,你是個老舞生了,舞廳里難道沒聽過這首歌?” “沒有,第一次聽到?!?/br> “這首歌名叫《愛如空氣》,我很喜歡聽?!?/br> “真的很好聽,特別是中間一段?!?/br> “阿明,這樣的,我與我大人商量好了,主要為了方便看病出發(fā),決定不回四川鄉(xiāng)下去了?!?/br> “好!好!那太好了!” “看你高興的,你是不是很不想我回去?” “是的!是的!你不回去我高都高興煞了!” “你也真是個性情中人。” “我看到喜歡的人就這樣!” “那你喜歡的人會不會太多?” “不多,不多,就幾個?!?/br> “就幾個也不少呀!” “哦,只有前妻、阿芳,還有你?!?/br> “其他沒有了?” “沒有了,沒有了?!?/br> “阿明,同你說正經(jīng)的。就是到阿芳店里去做這事兒,盡管我同她認識,但這么多年不在一起,總不如你同她說好,你覺得呢?” “沒問題!沒問題!我說十句,阿芳不敢頂嘴一句,這事兒就包在我身上?!?/br> “阿芳這么聽你?” “那是,那是?!?/br> “你們是不是相處得很好?” “還可以,還可以。” “那你同她說好了,什么時候去上班,告訴我一聲?!?/br> “好,今天晚上就給你電話。冬萍,等我那首歌聽完了,你再接?!?/br> “嗯!” 阿明下班都喜歡走北山路、九里松,穿過靈溪隧道回家,路雖然比走天目山路遠一點,但路上可以看西湖,看云松。風景好,開車心情也就好,而這一天他心情格外地好——白天鵝不飛回四川去了。 一回到西蕩苑,青皮甘蔗就來聯(lián)系晚上的跳舞了——周末是他與小雪相會的日子。 于是他們約好去星辰歌舞廳跳。 接上阿芳、阿仙,阿明就將冬萍的事兒同阿芳說了。阿芳聽后,嘴角勾起了一絲不易察覺的愁楚,但馬上恢復(fù)了平靜,說下禮拜一就可以上班。 阿明知道阿芳的心思,就是擔心他移情別戀,可他清楚,阿芳只能陪他一時,而不能陪他一生,即便她不高興,也顧不得她那么多了。于是,他馬上給冬萍打起電話來。 “。。。。。。我們之間的愛輕得像空氣。。。。。。我們之間的愛重得像空氣。。。。。?!?/br> 音樂鈴聲太動聽了,阿明沉浸于美妙中了,居然沒注意到一輛電瓶車從小路里竄出來,虧得坐在副座的阿芳喊了一聲“小心”,他才拉了把方向避了開去,驚出了一身冷汗。 阿芳:“阿明,我看你今天開車的心思都沒有了!” 阿明:“嘿嘿,沒注意,沒注意?!?/br> 青皮甘蔗:“格個暴死鬼2急個套在騎電瓶車的,尋死也不好來害別人的呀!” 阿芳:“阿明,你好好交開車,來,手機給我,我來打?!?/br> 阿明將手機交給了阿芳。阿芳撥通了冬萍的手機。 “阿明,冬萍急個套不接?”阿芳不曉得奧秘,問阿明道。 “哦,她有可能沒聽到吧?!卑⒚餮b木。 “她設(shè)置的是首什么歌,這么好聽?!?/br> “叫《愛如空氣》吧?!?/br> 冬萍終于接聽了,但她不知道是阿芳,快嘴了一步:“阿明,聽了兩遍,聽暢了吧?!?/br> 阿芳一臉驚訝的樣子,朝阿明看看,一時沒有回答。 冬萍:“阿明,你怎么不說話?” 阿芳:“冬萍,我是阿芳。。。。。。你到我店里頭來做的事兒,阿明同我說了。。。。。?!?/br> 他倆關(guān)于上班的事說了一通,阿芳按斷電話后,一臉的不高興。 “好你個阿明,發(fā)展很快么!”阿芳在阿明的肩頭狠扭了一把。 “阿芳,什么發(fā)展得很快?”阿明還是裝木。 “音樂鈴聲也要調(diào)情!” “哦?哦!這樣的,下午冬萍來電話,我覺得這首歌好聽,就叫她慢點兒接聽,讓我聽聽。剛才她不曉得是你在打給她?!?/br> “真有你們的!” “阿芳,你表多想了,只是聽聽歌曲而已嘛。” 阿芳的臉兒一直肅起到舞廳里,跳舞的時候也是陰云籠罩,不管阿明如何說好話,還是不高興。到了黑舞兒,也不讓阿明抱。阿明左一聲“寶貝”,右一聲“心肝”,想方設(shè)法哄她開心,效果并不大。 “好jiejie,我真的看冬萍可憐,所以想叫你幫幫她?!卑⒚魇裁春寐牭亩冀辛恕?/br> 阿芳也許好久沒聽到阿明這樣叫她了,轉(zhuǎn)過頭來,盯視著他:“跳舞完后,去藕花洲,你給jiejie好好交擦擦背?!?/br> “好!好!好!好jiejie,不要說擦背,你叫我擦什么,我都擦,一定擦得你舒舒服服。” “你呀!就是壞,花心!” “好jiejie,你扭得我痛死了!” 【注釋】 1慢吞婆:杭州人對手腳慢的女人的叫法。 2暴死鬼:杭州人罵不得好死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