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梅心驚破,簫音和愁飛8
“教主,屬下有事稟告?!币粋€侍衛(wèi)急匆匆跑到議事廳門口。 門口的守衛(wèi)攔住了他:“教主和長老們有要事在相商?!?/br> “對對對,小姐的婚禮一定要慎重,不能有損我們荒火教的威風(fēng)……” 議事廳內(nèi)長老們交頭接耳。 “什么事?”坐在虎皮墊座椅上的蘇天霸聽到門外吵鬧的聲音,大聲問道。 門口的侍衛(wèi)松開了手。 那侍衛(wèi)急急進廳,俯身單膝跪下:“稟教主,小姐,小姐不見了……” “什么,你說什么?!”蘇天霸驚異地從虎皮坐墊上站起來,手指顫抖,“你再說一次!” “回稟教主,不但小姐逃走了,關(guān)在囚室里的犯人也不見了?!?/br> “豈有此理!”蘇天霸握緊拳頭,一拳打在茶幾面上,將一張梨花木茶幾打得粉碎。 議事廳里靜悄悄的,眾人嚇得幾乎都不敢大聲呼吸。 “大公子呢?”蘇天霸捏著拳頭,目光兇煞。 “大公子受了劍傷,可能是那犯人逃走前刺傷了大公子?!蹦鞘绦l(wèi)顫抖著語聲稟告道。 下座上一位長老站起身:“依屬下之見,不如馬上派人去追,明日就是小姐大婚之期,誤了婚期恐怕不好向廊西槐影的鬼面郎君交待?!?/br> 蘇天霸深深皺著眉頭,抬起頭來,目光如火炬:“馬上派人去追,無論花多少代價都要把他們抓回來?!?/br> “是!” “西郎,你好些了嗎?”蘇盈盈扶著他坐在草地上。背后靠著一棵大樹。 火堆中的木材在燃燒中發(fā)出“噼啪”的聲響,西念琴的一張英俊的臉在火光下似乎恢復(fù)了一點血色,唇色也變正常了。 他看著蘇盈盈滿臉溫柔和擔(dān)憂的神情,英俊的臉上浮現(xiàn)出一個愉快的笑容:“好多了,盈盈真是個‘小神醫(yī)’,妙手回春。我看傷口已經(jīng)愈合得差不多了。” 蘇盈盈見他調(diào)侃她,含羞地白了他一眼,嗔道:“虧你到這個時候了還有心情開玩笑?!闭f著從懷中掏出一個青玉瓶來,“西郎,要不再吃一粒養(yǎng)心丸吧?!?/br> 西念琴笑道:“我哪有那么脆弱,這養(yǎng)心丸這么有用,你還是好好留著,說不定以后可以用在更重要的時候。” 蘇盈盈脫口而出:“沒有什么比西郎更重要的了?!闭f著紅了臉,微微低了頭。 西念琴輕輕摟過她,兩個人依偎在一起:“只要有盈盈陪著我,我便覺得很滿足了?!?/br> 蘇盈盈輕輕將頭靠在他肩膀上:“我也是?!?/br> “對了,盈盈,你如何對醫(yī)術(shù)也這么精通,你剛才那個藥粉是什么,真是治外傷的好藥。”西念琴看著懷中的蘇盈盈的秀臉,笑問道。 蘇盈盈有些不自然地避開他的目光:“我自幼愛讀書,對醫(yī)書也有所涉獵。家父,家父生前也愛鉆研醫(yī)學(xué),所以……” 西念琴笑道:“原來如此,那‘養(yǎng)心丸’也真是好藥,不但可以治療內(nèi)傷,對練武之人而言,也是大補的藥。” “是嗎?”蘇盈盈問道。 “岳父生前也習(xí)武嗎?”西念琴調(diào)皮地笑問。 “什么岳父?”蘇盈盈在他懷中羞紅了臉,佯裝要推開他站起身來。卻被西念琴一把摟住,抱得更緊了,“盈盈!” 突然遠遠的地方有無數(shù)點火光出現(xiàn),應(yīng)該是荒火教的人發(fā)現(xiàn)他們逃走派人追來了吧。 果然,是數(shù)不清的火把,遠遠的數(shù)不清的人影,還有數(shù)不清的腳步聲。 “西郎!”蘇盈盈驚道。 西念琴立刻拉著蘇盈盈站起身來,迅速弄滅了地上的火堆。四下里,又陷入一片黑暗中。 無數(shù)點火把,從遠方慢慢逼近。 趁他們還沒發(fā)現(xiàn),必須趕快逃走。不然…… 西念琴和蘇盈盈走在黑暗的山路上,不辨腳下的路。走了不遠,突然蘇盈盈右腳踏空,向下墜去。 “西郎!”本能的呼救。 “盈盈!”他迅速抱住了她,兩個人一起向下滾去。 “明明剛才看到這兒有火光!”一個帶頭的統(tǒng)領(lǐng)樣的人對另外一個人說。 “咦,你們看!” 是一堆剛熄滅不久的火堆,還有帶著血跡的綠色衣料的碎布片。 “他們身上有傷,一定沒走遠!” “在附近搜!” 西念琴抱著蘇盈盈向下滾去,不知道什么時候停了下來。他伸手往前摸了摸,什么也沒有,空蕩蕩的,只有清涼的夜風(fēng)從指縫間穿過。 他猜想他們面前不遠處應(yīng)該是一個深谷或者是一面深潭。 他在黑暗中喊到:“盈盈。” “西郎,我在?!庇谒砼曰貞?yīng)。 黑暗中,他們互相摸索著擁抱在一起。 背后,是冰冷的巖石。 “西郎,你的傷怎么樣了?”盈盈的手摸在他的腰間。 “我沒事,別擔(dān)心,”西念琴安慰道,“盈盈有沒有受傷?” “我沒事,”盈盈柔聲道,靜靜靠在他懷中。 夜黑沉沉的,一顆星星也沒有。 只有清冷的夜風(fēng)拂上兩人的面頰。 “西郎,你說,我們會這樣相擁著死去嗎?”黑暗中,蘇盈盈靠在他的懷里靜靜地問。 “不會?!蔽髂钋賵远ǖ鼗卮?,“無論如何我也不會讓你死!” “西郎,你真好,”蘇盈盈柔聲說,“我也是,無論如何,我也會讓你活著的!” 黑暗中,兩個人相擁著靜靜休息。 晨曦,從無邊的黑暗中醒了過來,山間的綠葉上那晶瑩的露珠仿佛一顆顆透明的珍珠似的。 西念琴和蘇盈盈也從彼此的懷抱中醒了過來。 朦朧的晨曦里,看見彼此花貓一般的臟臉,都笑了。 蘇盈盈從懷中取出一塊手帕,沾了身旁草葉上的露水,替西念琴擦臉上的污垢。 兩人手牽手站起身來。 身前果然是一個深谷,谷下是一條河流,不知流向何方。 背后是巨大的黑色巖石,無路可通,只能從巖石上爬回昨日跌下來的地方,再尋路出山。 那些荒火教的教眾昨晚沒找到他們,應(yīng)該去別處搜尋了吧,他想,現(xiàn)在爬上去,應(yīng)該是安全的。 “盈盈,來,”西念琴一手攀著巖石一手拉住蘇盈盈,慢慢向上爬。 太陽漸漸從云霧中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