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梅心驚破,簫音和愁飛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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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光從云層中灑下來,灑在兩人身上。 終于爬上來了。 兩人都癱坐在地上,相互看了一眼,輕輕笑了起來。 蘇盈盈掏出手帕替西念琴擦去臉上的汗水。 陽光燦爛,林木蔥翠。 西念琴拉著蘇盈盈站了起來。 “走吧,”西念琴笑道。 “嗯,”蘇盈盈溫柔應(yīng)聲。 突然林中出現(xiàn)窸窸窣窣的聲音,緊接著無數(shù)的腳步聲從四面八方涌來。 “盈盈,快走!”兩人手牽手奔跑在崎嶇不平的山路上。 荒火教的無數(shù)身著黑衣,頭纏紅巾的教眾從四面八方圍攏過來。原來,這些人并未離開,昨晚發(fā)現(xiàn)他們是從這里跌下谷后,便一直在這附近守株待兔地等他們上來。 兩人拼命奔跑在山路上,路的盡頭,竟然是面斷崖。 “你們跑不掉的,還是乖乖回去吧?!币粋€首領(lǐng)樣的人說。 西念琴緊緊將蘇盈盈護在身后,緩緩從袖中抽出一柄短劍。 山風將西念琴的長發(fā)和白色衣衫吹的獵獵飛舞。他狼一般的眸子里透著冷冷的光。 “來呀!”西念琴冷冷道。 敵人成百上千,而西念琴只有一個,而且他身上有傷,他不可能敵得過。 但對方看見他這攝人心魄的威勢,反而膽怯了,沒有一個人上前。 終于那個首領(lǐng)拿著劍沖了過來,西念琴用盡全身力氣伸劍向他刺出。 山風將兩人的衣衫吹得獵獵飛舞。 幾十個回合下來,西念琴中了一劍,對方也中了一劍,拖著長劍退后了幾步。 西念琴單膝跪下,短劍撐地,吐出一口鮮血來。 能堅持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錯了,他身受重傷,本就使不出內(nèi)功來,昨晚又經(jīng)歷了跌入低谷,剛剛又拉著盈盈從谷下爬上來,體能都消耗得差不多了,此時是憑著一股求生的意志和信念才能和這個荒火教教眾的頭領(lǐng)打了個平手。他不能再讓盈盈出事,哪怕只有最后一口氣,都會護她周全。 “西郎!”蘇盈盈立刻扶住了他,“你怎么樣?” 西念琴流血的嘴角露出一個微笑,他緊緊握住了蘇盈盈的一只手,慢慢從地上站起來,溫柔道:“你放心,我沒事。就算死,我也不會再讓你被他們抓走。” “不,我不要你死!”蘇盈盈緊緊抓住了他的大手,眼里落下淚來。 “不用怕他,跟他打耐力戰(zhàn),教主吩咐過,務(wù)必抓住他們兩個。”教眾們喊道。 “不,不要!”蘇盈盈站出來喊道,“我跟你們回去!” “盈盈!”西念琴驚異道,“不行!” 蘇盈盈緩緩走到剛才和西念琴打斗那頭領(lǐng)面前:“孫頭領(lǐng),帶我回去向教主交待,放了西公子?!?/br> “不行!”西念琴和那個姓孫的頭領(lǐng)同時道。 蘇盈盈回頭看了西念琴一眼,眼中含淚,白梅般的臉上露出一個溫柔又憂傷的笑容:“西郎,為了我,不值得,我本來就是荒火教教主的女兒,我們之間不可能的……” “什么,”西念琴震驚的目光,顫抖著嘴唇,“你說什么?” “是爹讓我假扮身份去接近你的,為了探聽金刀峽的動向,我一直在騙你……”蘇盈盈緩緩道,大顆的淚水從眼中滾落,滑過那白梅般的面頰,落入塵土。 “你騙我……”西念琴目光如炬地盯著她,“你在說謊,盈盈,你在說謊,對不對?”他踉蹌地要走過來,卻力氣不支,跪倒在地。 蘇盈盈不再看他一眼,回過臉來,眸光靜靜地,她緩緩地,緩緩地從袖中掏出一柄寒光閃閃的短刀,抵住自己的心口,刀插入身體,鮮紅的血靜靜從胸口流了出來,蘇盈盈依然緊緊握住刀柄,道:“孫頭領(lǐng),怎么樣,放了他,帶我回去,爹不是要把我嫁給鬼面郎君嗎?我現(xiàn)在就出嫁。如果不答應(yīng)的話,你們就帶著我的尸體向教主交待吧,想來教主也不能把一具尸體嫁給廊西槐影的鬼面郎君吧?!?/br> 姓孫的頭領(lǐng)低頭想了想,點了點頭。 “不!”西念琴跪在地上大喊。 蘇盈盈走過來,將懷中的那個青玉瓶掏出來,放在西念琴手中,目中含淚,臉上盛開一個憂傷的笑容:“西郎,你不是說過嗎?這瓶‘養(yǎng)心丸’是岳父大人用的藥,是治療內(nèi)傷的至寶。” 西念琴抬起頭看著蘇盈盈憂傷的眸子和她那故作輕松的笑臉,也不知道哪兒來的力氣,突然間站起身來,飛快拉著他沖到斷崖邊,避開了敵人:“我也說過,不管盈盈你是什么身份,我都一樣愛你!” 蘇盈盈的淚水從眼中滾滾落下。 “我不想你為我死!”蘇盈盈道。 “有你在,我不怕死!”西念琴摟住她的腰,伸出一只手擦掉她臉上的淚水,“和你分開,我才生不如死!” 蘇盈盈緊緊握住了西念琴的手。 兩人靜靜看著彼此的臉,仿佛忘記了世間的一切,山風將兩人的衣裙和長發(fā)吹得獵獵飛舞。 “不可以!”那姓孫的首領(lǐng)帶著教眾奔了過來。 “盈盈,你怕不怕?”西念琴看著蘇盈盈的臉,溫柔問道。 “有西郎在,我什么都不怕?!碧K盈盈白梅般的笑臉,眼里只有無限的平靜和幸福。 兩人面對著斷崖,山風似乎在迎接著他們。 “來生,我們再在一起?!碧K盈盈看著情郎的臉,溫柔笑道。 “嗯,我會找到你的?!蔽髂钋傩Φ?。 “不要!” 那姓孫的頭領(lǐng)奔了過來,卻只抓到了蘇盈盈的衣衫的碎片。 “小姐!”他頹然跪在了斷崖邊。 山風獵獵,斷崖下,是一條湍急的河流。 “怎么辦,孫頭領(lǐng)?”教眾聚集了過來。 如果不能帶小姐和西念琴回去,所有人都會受罰,有可能會沒命。 “下崖去找!”他咬了咬牙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