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培壅一些花草。她很喜歡農(nóng)村的寧靜和舒適。

    爸爸不再叫mama“唐唐”了，因?yàn)閙ama說這個稱呼太膩歪了，于是爸爸就改口稱她老伴兒。

    老伴兒，今天的茄子燉rou有點(diǎn)甜了。

    老伴兒，這幾天天氣涼要加衣服了。

    老伴兒，小晚來看咱們了。

    程晚坐在陽光下剝著橘子，爸媽面對面坐在一起泡腳，突突在tiǎn他們的洗腳水。

    程晚笑著，把小狗狗拎走了。

    葉卿給她打電話來。

    “說好了三天假，這才一天半就被sāo擾。你真煩人?！彼苓M(jìn)臥室里，偷偷跟他打電話。

    葉卿失望地“啊……”那么一聲，“你不想我的嗎？”

    程晚笑說：“你想我了啊？昨天早上還見著呢?！?/br>
    “想啊。”

    “多想?！?/br>
    “我可能是用生命在想你了?！?/br>
    “rou麻。”她嗤笑。

    接著電話，手臂抬到變酸，就這么互相聽著對方的呼吸，程晚嘴角一直掛著淺淺的笑，她吃完一個橘子，這邊還甜著呢，聽見外面爸爸敲了一下門。

    “跟男朋友打電話？”

    “嗯！”程晚把頭揚(yáng)了起來。

    然后外面就沒聲音了。

    過了會兒，程簡陽又敲敲他的門，“打完電話出來一下，有事情跟你說。”

    程晚聞言，便沒再跟葉卿說話了。

    她立馬結(jié)束了通話，去了一趟爸爸的書房。

    程簡陽正在收拾他的東西，他是個很愛干凈的人，隔一段時間就要整理他的書架和桌面，必須得擺放得整整齊齊。

    程晚沒有上去幫襯，她知道爸爸不喜歡在忙什么事情的時候別人過來指手畫腳，她看著程簡陽的手，他手上的皮膚皺得一層一層的，指甲還是修剪得很干凈。

    “爸爸。”

    “你過來，坐下?！背毯嗞柪艘粡堊雷酉旅娴牡首?。

    程晚坐下了。

    他拿出一個小鐵盒，把里面的東西統(tǒng)統(tǒng)拿出來，這些證件票據(jù)都長得層次不齊的，稍顯凌亂，程簡陽簡單地整理了一下，把那些東西一個一個拿給她看。

    “這個是房產(chǎn)證，這套房子的，寫的是你的名字，這是mama前幾年做老師時候的存下來的積蓄還有你大學(xué)時候的獎學(xué)金，這是爸爸的存折，銀行卡，密碼我寫在……”

    “你干嘛?！背掏泶驍嗟?。

    “給你看一下這些東西。”

    “為什么要看這些？”

    “因?yàn)槟愦罅税??！?/br>
    程晚捏了捏鼻子，她聲音顫抖著說：“你們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瞞著我。”

    程簡陽愣了一下，趕緊拍拍她的背，“哎呀誤會了誤會了，完全沒什么事?！?/br>
    他哭笑不得地哄她：“真沒事，爸媽現(xiàn)在身體都挺好的。”

    “不過給你看一下這些，就是讓你有個準(zhǔn)備?！?/br>
    “小晚……”

    “爸爸mama年紀(jì)大了，身體也不是像年輕時候那樣能抗了，雖然沒有生什么病，但是到了這個年紀(jì)，就會有很多安全隱患在身邊，很有可能連病都不用生，說不在不在了。總之你得有個心理準(zhǔn)備，總有一天我們要比你先走的?！?/br>
    程晚聽完他直白地說完這些話，眼淚嘩嘩地流了下來，“你不許胡說！你年輕著呢！”

    程簡陽笑瞇瞇地抱著她的腦袋，揉在自己懷里：“行了啊行了啊，幾歲了你還哭哭啼啼的。”

    他拍了拍自己的嘴巴，“都怪我這嘴，天天瞎說瞎說?！?/br>
    把東西往角落里一推：“不說這些了，咱們出去遛狗去?！?/br>
    “啊，遛狗去遛狗去，走走走。”

    程簡陽推著程晚往外面走。

    她看到mama在外面擇菜，就沒有再哭了，趕緊收拾好了情緒。

    “突突，突突！”程簡陽吼了兩聲，沒有得到回應(yīng)。

    他走到狗窩里，看到突突肥嘟嘟的身子攤成一堆，睡著香呢。程晚跟在旁邊，她在狗窩旁邊蹲下了。

    突突來他們家好多好多年了。

    雖然人們都說泰迪日天日地的，可是突突是條特別乖的狗狗，一點(diǎn)也不色。

    程晚每次看到它，都會想到點(diǎn)點(diǎn)，不知道突突還會不會記得它的小主人呢。

    她用手指刮了一下它的耳朵，“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