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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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給我詳細地說!”老頭子拖了把椅子,憤然坐下。 “昨夜……顧侍郎從……從天而降……爹……孩兒沒有說謊……” 老頭子氣得一下子站起來,怒拍案,“你個不知廉恥的東西!繼續(xù)扯,看你還能怎么扯?” “顧侍郎從天而降……摔傷了腦子……不太認識人了……爹……孩兒說的句句屬實!” 老頭子氣極反笑,指著我,“你是說他顧淺墨如此藐視于老夫,見了老夫連聲招呼也不打,是因為他不認識老夫了?” “……嗯?!?/br> “你個混賬!”老頭子怒摔了一只古玩,“你以為我不知道?外面的傳言你以為我和你娘都不知道?你學什么不好,偏學斷袖!你讓老父的顏面往哪擱?你這是要斷我們謝家的煙火呀!你對得起我和你娘么?你對得起謝家列祖列宗么?” 硯臺一甩衣擺,跪到了地上,“爹,孩兒雖然沒有說謊,但孩兒的確不孝,無法為謝家延續(xù)香火?!?/br> “你你你……你要氣死老父么?” 隨后,房間里的人越來越多,越來越亂,老頭子怒意不減,美婦人嘆息拭淚,硯臺固執(zhí)不起身。我看得頗覺頭疼,打了個哈欠,埋頭大睡。 “老爺,再不去國子監(jiān),就要誤了朝課了。硯兒的事,晚上再說!”美婦人無奈道。 老頭子勉強走了,美婦人上前看了看我,嘆息一聲,也走了。我閉著眼睛,能感覺只有一只硯臺在旁邊陪伴。 “小墨,先起來喝藥。”硯臺把我半抱起。 我趴在枕頭上,不愿動彈,心想我又沒病,喝什么藥!硯臺好言好語地勸,我就是不動。 “少爺,侍郎府上的總管來了,外面攔不住。” 硯臺方起身,就有人闖過了層層關卡,再往床邊闖來。 “我家大人怎樣了?謝大人可否給我解釋一二?” 我睜開眼,目光定在硯臺臉上,“yin賊!” ☆爭寵之戰(zhàn),不死不休 一屋子人都在我“yin賊”的喊聲中靜了下來。硯臺臉上微紅,“是、是誤會……” “誤會?什么樣的誤會?”來人臉色奇差,盯了硯臺很長一眼,再到床邊扶著我,眼睛停留在我臉上,試圖看出什么似的,“大人,你怎么到了這里?發(fā)生了什么事?” 我目光也在他臉上轉了轉,“你是誰?” 來人扶著我的手臂僵硬了,看著我的目光凝固了。他霍然轉身,逼視硯臺,“謝大人,我家大人究竟是怎么了?你對他做什么了?” 硯臺臉上顏色煞是好看,“小墨他……他腦子壞掉了……” “你說什么?” “墨墨他……沒記憶了……” 來人扶著我的手有些不穩(wěn),轉頭看著我,我也看著他。他倏然離開我,向硯臺逼近,“謝沉硯,你究竟做什么了?” 幾個丫頭小廝沖過來擋在二人之間,小朝急忙道:“不得對我們少爺無禮!” “我什么也沒做!”硯臺咬牙自辯。 “那他怎會失憶?” 我坐在床上道:“是yin賊!采花賊!” 眾人看看我,再看看硯臺,硯臺似乎連死的心都有了,“小墨,不要胡說!我與你清清白白……” “清清白白?”逼視硯臺的人壓著情緒,情緒依然在一分分脫離控制,“他夜里原本在打更,怎會跑到了你謝大人的床榻上?若不是受到了刺激,他怎會失憶?若是清清白白,你謝大人為何不知會侍郎府一聲?我尋了他一個晚上,一個早上,才打聽到原來在你府上!外面為何要攔著我?為何要隱瞞消息?我只問一句,謝沉硯大人,他在你床上,你如何解釋?!”最后一聲近乎怒吼,嚇了眾人一跳。 硯臺被逼到了桌子邊緣,退無可退,終于他也怒了,“梅念遠,小墨在哪里,為何跟我在一起,我為何要知會你,他就在我床榻上,我為何要解釋?我與他是否清白,也輪不到你來質(zhì)問!” 眾人膽戰(zhàn)心驚,手腳并用,欲將二人拉開。火力強勁的二人之間,距離卻越縮越短。 “謝沉硯,沒想到你也能說出這么沒有廉恥的話,也能做出那種無恥行徑!” “梅念遠,我和小墨之間的事,輪不到你插手!任何人,都休想干涉!” “你可真自信!” “你也很猖狂!” “謝沉硯,你真混賬!” “梅念遠,你很放肆!” 我舉起胳膊,將枕頭砸到地上,叉腰道:“要吵架,出去吵!本官頭疼得要命,你們就知道吵吵吵!” 熊熊燃燒的戰(zhàn)火,在我的橫眉冷對中終于漸漸熄滅。二人幾乎同時移步到了我床邊。 謝沉硯痛心不已道:“墨墨,先喝藥吧?” 梅念遠摸著我的頭,難過道:“哪里疼?有多疼?” “不喝藥!”我癟了癟嘴,指著自己腦袋,“到處疼,前前后后都疼,疼得想撞墻!” “必須喝藥!”謝沉硯端來藥碗,舀起一勺,吹了吹,送到我嘴邊。我勉強嘗了一小口,苦得忙閉了嘴。 “這是什么藥?”梅念遠撫著我的頭,對硯臺碗里的黑汁糊糊很是警惕。 “修復腦內(nèi)損傷的藥?!背幣_沒好氣地答了一句。 “我來喂?!泵纺钸h欲端藥碗,硯臺避開了。 我惡狠狠道:“又苦又難看的東西,居然要本官喝下去,你們怎么不喝!” 二人沉吟一番,還是梅念遠想了個主意,叫人放了點蜂蜜到藥里,再拿了條白綾縛住我眼睛,讓我瞧不見藥汁的丑陋形態(tài)。藥勺到了嘴邊,伸出舌尖試探了下味道,雖掩不住苦味,但甜味也還是有些的,便張了嘴,藥勺也送進了嘴里。 喝完一碗藥后,苦得我吸了口涼氣,抓住了給我喂藥的手,“念遠,好苦,還有沒有蜂蜜?” 我眼睛上的白綾被取掉,給我喂藥的人臉色不好看,“小墨,我是硯臺。” 旁邊另外一人眼梢?guī)?,俯身到床頭,用雪白手帕擦去我嘴邊的藥漬,“淺墨,我去拿蜂蜜。” 隨后,滿滿一勺蜂蜜送到了嘴邊。我大喜,一口咬上,甜到骨頭縫里去了,含著蜜勺沖他美美一笑,含糊道:“你真是個好人,你叫什么?” 一旁的硯臺表情輕松。 給我喂蜂蜜的人表情冷峻,從我嘴里掏出了蜜勺。我見那勺子里還有少許蜂蜜,不禁伸著頭繼續(xù)咬,無奈勺子被他收走了,再不給一點我嘗。他將勺子扔到一邊,彎腰坐到床上,扳著我身體,眼睛里似有nongnong的迷霧,如江南的煙雨。 “淺墨,你連我也不認識?”他嗓音低沉,低沉到能穿透骨縫。 “你是?”我捧著頭,想不起來。 “我是念遠,你剛才叫過的念遠!”他情緒低落地看著我。 “念遠?”我想了想,皺眉,“念遠?” “是我!是我!”他拂過我鬢邊垂下的頭發(fā),視線在我臉上游離。 一旁湊過來一個腦袋,拍了拍我手背,“墨墨,我是硯臺!” 我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你們是什么人?我的男寵?” 二人一同沉默。 右邊的人攬過我肩頭,把我抱進懷里,“淺墨,我們回府吧,我找大夫給你看病。” 左邊的人拉著我手不放,“他這個樣子怎么可以讓你帶走,留在我府上,有足夠多的人照顧他!” “不用足夠多的人,有我一人就夠了!” “他摔在我府里,便該由我來照顧!” “謝沉硯,一切因你而起,你有何面目在他跟前?” “梅念遠,他作為總管,也難辭其咎,有何立場說旁人?” 二人之間的戰(zhàn)火有重燃之勢,眾人忙又來勸架。 “顧侍郎在這里?”一個清泠的嗓音在眾人身后響起,室內(nèi)頓時暗香浮動。 硯臺回頭,微微驚愕,“晏編修?” 來人一身淺色衣衫,飄然到了我跟前,臉色如沉霜,看著我卻對旁人道:“聽說侍郎在謝府失憶,晏某特來看望,沒來得及稟報,謝大人見諒?!?/br> 出于客氣,硯臺應了一聲。 我望著新來的這位,眼珠不由滴溜溜轉,“好香的人,你又是誰?” 他眼中起了一絲波濤,轉瞬即沒,淺眸一抬,看向硯臺,“謝大人,一個好好的侍郎怎會成這個樣子?” 硯臺尋了把椅子坐下,黯然道:“都是我的錯,若不是昨夜子時我與小倩姑娘在涼亭里說話,小墨興許就不會從屋頂上摔下來,不從屋頂上摔下來,他就不會失憶,也就不會連我也不記得……” 那個叫梅念遠的似乎越發(fā)生氣,“謝大人,你既喜愛年輕姑娘,何必又纏著我家大人?害他遭此一劫,你莫非就只有這一點點的愧疚?” “梅念遠,你不要含血噴人!”硯臺怒了,“我只是同小倩姑娘在涼亭里說說話!” “子夜時分,這說的是哪門子的閑話?”梅念遠冷諷。 “子夜時分,如何就說不得閑話?”硯臺憤然。 “說得,說得!”梅念遠面上凝起一層寒冰,“謝大人自去同你的嬌娥徹夜閑話也沒什么要緊,還請不要再來招惹淺墨!” “淺墨?梅總管叫得好自然!”硯臺眼里怒氣隱隱,“我還從沒見著哪家總管管得這許多!” 梅念遠沉聲:“顧府的總管,就管得這許多!” 謝沉硯拍案:“梅念遠,你還是總管的身份么?” “我是什么身份,用不著你指手畫腳!” “你你你——你給我出去!” “我?guī)\墨回府,自然會離開你謝家?!泵纺钸h走到我身邊,容色一換,溫言道,“大人,我們回去吧?” “小墨不要走!”謝沉硯立即過來拉住我,“留在這里,我照顧你?!?/br> 左右兩邊的人再次對視,戰(zhàn)火自虛空中燃起。 一直站在一邊的淺衫人絲毫不受戰(zhàn)火干擾,抬手在我腦部摸索了一圈,手指最后停留在我后腦勺,清眸一凝,面色沉了下來。 我的小心肝一陣抽搐,緊抱被子一角,惶惶道:“莫非……我……我得了什么絕癥?” 面前的人不說話,手指從我肩頭收下來,落到我交疊的前襟上,白如美玉的手指劃拉下去—— “住手!”梅念遠一步搶過來,伸手按住了我衣襟,冷對那人,“你做什么?” “查看傷勢?!?/br> “傷勢不在頭部?”謝沉硯亦冷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