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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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下是個好人?!蔽颐^,看清四周都是年輕的姑娘,衣著有簡有奢,貧富不等的樣子。 不知從哪里扔過來半個爛蘋果,往我臉上砸。 “不要打臉?!蔽姨渥油媲耙粨酰霸谙碌牡拇_確不是壞人?!?/br> 爛蘋果從我袖子上滑下去,驚恐的姑娘們更加驚恐,一堆半腐爛的食物劈頭蓋臉朝我砸來。 再坐在原地,我就要被腐爛的東西湮沒。是可忍孰不可忍!我騰身而起,閃到一邊,左右環(huán)顧,瞅著了角落的一只木桶,我奔過去,挽起袖子,側(cè)臉對驚恐的姑娘們沉聲道:“哪個再往我臉上砸東西,這只木桶就是你們的下場!” 語聲落,掌刀下。“嘭”的一聲,木桶蓋被我劈裂,眾姑娘驚得一個個面色發(fā)白,在我狠厲的目光掃視下不敢再為非作歹。 此刻我只能感受到手掌邊緣火烤般的疼,原來徒手劈物不是有蠻力就可以的。 “這是什么地方?你們都是誰?在這里做什么?”我上前抓住一個姑娘連拋幾個問題。 被我抓住的姑娘面色惶恐,嘴唇哆嗦,卻發(fā)不出一個音。我再去抓了一個姑娘,問了同樣的問題,得到的同樣是滿面驚慌,但無言。反復(fù)試了好幾個,都是一樣的情狀。 被人下了啞藥了吧。 “顧大人,好氣魄?!币粋€柔媚宛轉(zhuǎn)的嗓音進(jìn)入地窖,在我身后響起。 正在觀察地窖結(jié)構(gòu)與出口的我霍然轉(zhuǎn)身,看向一個黑紗遮面的窈窕女子,我原是想上前將她揪住,終是忍住了,“謝沉硯在哪?” “如果我只回答顧大人一個問題,顧大人會問什么?可以重新來,剛才不算。”黑紗女子眼角彎彎,笑問。 “硯臺在哪?”我又忍住了上前掐她的沖動。 “謝公子自然是在一間干凈的房間,不過還在昏迷中。”這只蛇蝎女在觀察我的反應(yīng)。 “帶我去見他!” 蛇蝎女好整以暇地問:“為什么?為什么你不問自己怎么會在這里,以及這些姑娘怎么會在這里?為什么你認(rèn)為我會帶你去見謝公子?” 我瞧著蛇蝎女的面部輪廓,直覺那不是她的真正容顏,“這里藏了家境不等的眾多姑娘,想必便是近來長安城內(nèi)失蹤的少女,共八十人,算上我,剛好八十一人,道家講究九九歸一,劫來九九八十一人,想來是做些什么煉丹的狗屁玩意。你沒給我喂啞藥,是希望我能跟你聊聊天告訴你一些事情吧?既然你有求于我,當(dāng)然我也是可以提一些要求的?!?/br> 蛇蝎女面紗下的檀口微開,有些詫異,有些笑意,“你果然不是個簡單的酒囊飯袋?!?/br> “過獎。” 離了地窖后,空氣明顯新鮮多了,我扶著墻喘了幾口氣,換一換肺葉里的腐氣。沿著土塊砌成的盤旋階梯,一路向上,光線也越來越多。上到頂層時,一個小木門上扣了一把鎖。 蛇蝎女從袖中拿出鑰匙,開了鎖,推門而入,我緊隨其后。一間空蕩蕩的房,一張滿是灰塵的破木桌,一張只有一塊木板的小矮床,這就是蛇蝎女所謂的干凈的房間。 我?guī)撞綋涞侥敬睬?,俯身查看昏迷的謝沉硯。先是試了他額頭溫度,好在還正常,再試他手腕溫度和脈搏,身體較冷,脈搏虛弱,臉色也微微發(fā)白。 “弱質(zhì)公子哥,興許是對迷香有些過敏。”蛇蝎女給了個解釋。 我猛地側(cè)頭,怒視蛇蝎女,“解藥呢?” 蛇蝎女?dāng)偸?,“又不是毒藥,哪來的解藥?!?/br> 我終于再也沒忍住,沖上前,一記辣手摧花掌掃了出去,蛇蝎女閃身避過,還我一招降魔掌,掌風(fēng)掃過我頭發(fā)絲。我再戰(zhàn),霹靂掌揮出,蛇蝎女千手如來掌來擋。我出一招鐵琵琶手,她還一招飛鳳手。連戰(zhàn)了十來個回合,我一招比一招難看,她一招比一招優(yōu)雅。我終于怒從心中起惡向膽邊生,退后半步,氣沉丹田,兩袖揚(yáng)起,一高一低,一順一逆,運(yùn)氣后猛地推出,一招袖里乾坤,勁風(fēng)呼嘯,打到蛇蝎女腹上,如我所料,蛇蝎女飛了出去,撞破了木門。 吐了幾口血后,蛇蝎女從地上起來,恨聲:“果然不該小瞧了你!” “拿水來!”我趁著丹田之氣未消盡,吼了一聲,一屋子的回音不絕,煞是有氣勢。 蛇蝎女身體僵硬地轉(zhuǎn)身出了房門。我趴回木床,近距離瞅著硯臺,目不轉(zhuǎn)睛。這模樣生得真是好,俊秀得過分。不知道能不能親一親,這么想著,不覺便咽了下口水。嘴巴湊近幾分,停留了小會兒,終究沒敢啃下去。萬一正啃著,人家醒了呢,多么難為情。又念及人家是定了親的人,以后自會有他家娘子親他,我心里霎時一片酸楚。 “顧大人也有得不到的時候?”端著水碗的蛇蝎女不聲不響進(jìn)了門,瞧見我情緒低落,似乎心情好了一些。 我不作聲,她送水碗過來,我也沒接,只沒溫度地瞅她一眼,“你先喝一口。” 蛇蝎女嘴角一勾,將碗送到面紗下,喝了一口。我從她手里奪過水碗,將硯臺頭部抬起,喂他喝水。一碗水才喝到一半,硯臺又長又密的眼睫顫了幾顫,眼睛睜了開來,眼珠一轉(zhuǎn),看到正給他喂水的我。 他抬手推開嘴邊的水碗,拉住我的手,“墨墨,我夢見你被抓走了,我到處找你!” “現(xiàn)實(shí)還是比夢境要好些的,至少,我找到了你?!蔽倚闹新杂X寬慰。 蛇蝎女輕柔的嗓音道:“也不見得好到哪里去。至少,你喂了他有毒的水。” 半碗水從我手中抖灑了出來,碗落地,碎裂聲中,我一記摔碑手揮了出去。蛇蝎女早有防備,毫發(fā)無損地避了過去。 “不想他死,你就放老實(shí)一點(diǎn)?!鄙咝恼Z氣也硬了起來。 “你也喝了……”我心頭暗罵自己愚蠢,她自然是有解藥在手才這么坦然。 “果然關(guān)心則亂,顧大人也會犯這種低級錯誤?!鄙咝饣亓艘痪?,眉梢飛揚(yáng)。 我手上一緊,回頭便是硯臺清澈的眼眸,他柔和一笑,“她騙你的,我沒感覺身體怎么不好。” “自然不會立即讓你七竅流血。”蛇蝎女放肆地笑,“讓顧大人陪著你,看著你一日日走向死亡才有趣呢。” “賤人你給我閉嘴!”我怒吼,“解藥!” “我是賤人,還是你是賤人,顧大人?”蛇蝎女以憐憫的眼神看著我,“那么多男人圍在你身邊,你是不是很愉悅很開心很自得?顧淺墨大人不是一向從容自若的么,怎么現(xiàn)在這么沒氣度?” “你明明是嫉妒,卻要用假作憐憫的眼神,我很同情你,賤人!”我嘗試去踩貓尾巴。 “啪”的一聲,蛇蝎女惱羞成怒,一巴掌打到我臉上,“先同情你自己吧,賤人!” 硯臺從床上起身,將我拉到身邊,撫著我被打腫的臉,眼里霧氣隱隱,“墨墨……”他霍然轉(zhuǎn)身,再聞“啪”的一聲脆響,蛇蝎女捂著臉倒向了鋪滿灰塵的木桌。 蛇蝎女靠著桌緣,望著謝沉硯笑道:“謝家芳樹,沉硯公子,可知你心心念念護(hù)著的賤人,早年曾與探花郎晏濯香有私情,忘個一干二凈后,又與自家總管不清不白,可憐你什么都不知道,還與他來個斷袖情深,哈哈哈……” 我腦中似乎要裂開,她說什么?早年曾與晏濯香有私情? “你是誰?”謝沉硯掩過眼里的情緒,緊盯著似乎知道一切的蛇蝎女。 “我自然不會告訴你,我是誰。” 我不知她說的有幾分真假,“你說的早年,我似乎并不認(rèn)識晏濯香。” 她冷如蛇的目光看向我,“真想讓他聽聽,這話從你嘴里說出來的冷漠無情。你這樣的賤人,根本就配不上他!” “哦,莫非賤人你配得上?”我笑了笑,“莫非賤人是吃醋了?” 我再一次踩了貓尾巴,蛇蝎女一掌拍在桌上,喀喇一聲,木桌萎頓于地,她朝我走來,“顧淺墨你到底有沒有愛過一個人?” “關(guān)你鳥事。” 她繼續(xù)朝我走近,“不關(guān)我事,卻關(guān)你明日會是個什么死法。” “那是明日的事,今日,先把解藥拿出來,否則你走不出這個門?!蔽艺酒鹕?,袖底蘊(yùn)滿了真氣,袖管蕩了起來。 她與我對峙了片刻,手中赫然多了兩枚藥丸,“我對謝公子下毒,只為了牽制你。你先服下抑制真氣的藥丸,我自然會給他解藥。” 一粒小丸拋了過來,我接在手里,“我為什么要相信你?” “如果這不是抑制真氣的藥丸,而是一粒毒丸,能夠?yàn)橹x公子換來解藥,你是服還是不服?” 這女人也是很能打蛇打七寸,我將藥丸拋進(jìn)嘴里。 “小墨……”硯臺想來阻止我,沒攔住,我已經(jīng)咽了下去。 又一粒藥丸拋了過來,我又接住,警告蛇蝎女道:“你要再玩什么把戲,我可不會輕易放過你!既然你知道這么多事情,想必也知道我?guī)煶隼?,但愿你知道玉虛子的手段?!?/br> 蛇蝎女笑道:“的確沒人敢惹西圣,不過你師父遠(yuǎn)在千里外,我自然是不會讓他知道你是死在我手里的?!?/br> 我眼睛一斜,“我?guī)煾溉糁烙腥诉@么小瞧他,他會生氣的。” 蛇蝎女面紗下不真實(shí)的臉皮微微動了動。也許果真如玉虛子當(dāng)年送我下山時所說,危急時刻報(bào)上他的名號,也許能救我一條小命。至于是不是他吹牛,我就不知道了。 我與謝沉硯被關(guān)到了一起,除了解藥的事,我倒并不關(guān)心其他。 “你都已經(jīng)吃下一粒藥丸了,我也該吃一粒陪你。”硯臺從我端詳許久的掌心里拿走了藥丸,放入了嘴里。 “萬一不是解藥呢?”我著急道。 “那就不是吧?!彼氚参课?,卻不知道說什么,便問師出昆侖是怎么回事。 被關(guān)著無聊,就同硯臺講起了我?guī)熼T的事情。 昆侖一派數(shù)百年來守護(hù)九州大地,這一派卻并不繁茂,幾百年來都是單傳。尊主被人稱為西圣,昆侖西圣號稱玉虛子,名號世代相傳,玉虛子一生收徒多少由天下的國家數(shù)量決定,幾乎只收男徒。這一代,九州有三國,玉虛子便只收了三徒,三徒學(xué)成后下昆侖,分別進(jìn)入三個國家(曜國、湯國、殷國)輔政,具體進(jìn)入哪個國家,抽簽決定。 三國互相依存又互相攻伐,最后只能有一國勝出,吞并其余兩國,統(tǒng)一天下。勝出國的輔政者退出朝堂,回歸昆侖繼承玉虛子的西圣稱號。同時,淪喪國的另外兩個徒弟必須自絕性命。天下安定時,玉虛子只需在昆侖上悠閑的過日子,但天下大勢分久必合合久必分,一旦九州再度分裂,玉虛子便要開始收徒。 我只隱去了這一代玉虛子破例收了一個女徒兒這事。 “這個傳說我是聽過的,只是沒想到你竟是昆侖派弟子!”硯臺驚訝之余,也不乏擔(dān)憂,“這規(guī)則也未免殘酷了些,豈不是同門相殘?” “為了天下統(tǒng)一,九州安定,必須只留一個勝者。” “那要是……”硯臺坐到我身邊,憂慮重重,“要是我們曜國最后被吞并,你豈不是……” 我銜了根草,倒到木床上,枕著手臂,翹著二郎腿,“據(jù)說是要自絕性命的。也不知道是哪個禽獸不如的想出這個點(diǎn)子,純粹是吃飽了撐的,閑得慌。” 硯臺趴到床頭,滿眼焦急,“你師父這么狠心?” 我望著他溫潤好看的眼睛,笑著安慰他,“我向來游手好閑,沒什么治國的本事,我?guī)煾冈缇皖A(yù)測過,哪國在我手里,哪國會完蛋,所以他知道我斗不過我兩個師兄,但又不忍心我白白送命。我也知道自己下山?jīng)]幾天好日子過,當(dāng)年賴死賴活不下山,整日抱著玉虛子的腿,哭得要死要活。他被我哭臟了所有的袍子,最后忍無可忍,給了我一道護(hù)身符?!?/br> 硯臺眼里掠過喜色,“墨墨好聰明,是什么護(hù)身符?” 我叼著草,道:“一個寶貝,可以瞬間千里傳書,他會以最快的速度趕來,救我一命。” 硯臺仿佛看到了希望,“剛才那壞女人說明日會對你不利,你又壓制了內(nèi)力,不如先用寶貝請動你師父,然后我?guī)е闾幼?,不管什么輔國成敗的事了!” 我詫異道:“硯臺你不是小青天么,怎么能不顧蒼生?” 他頓了頓,“正是因?yàn)轭櫮钌n生,才不能讓你輔政?!?/br> 我垂下眼瞼,“原來你也這么認(rèn)為?!?/br> “快用寶貝吧,小墨?!?/br> 我嘆氣,“這點(diǎn)小事就把我?guī)煾笍那Ю锿饨衼?,他會罵我的?!?/br> “難道在這里坐以待斃?” 這時,門旁邊的小窗口被人敲了敲,“送飯了?!?/br> 我一骨碌爬起來,“當(dāng)然不會坐以待斃。” 作者有話要說:jj似乎又抽了,半天打不開文章頁面,還是從首頁登錄進(jìn)的后臺o(︶︿︶)o ☆既見君子,云胡不喜 青灰色的衣袖露在小窗外,來送飯的是個小道童。我探手出去接飯碗,手里的一個物事不小心滾落了下去。 “哎呀!不好!”我驚呼,連忙扯住小道童的袖口,“小兄弟幫幫忙,我東西掉外面了!” 小道童受驚似的,忙著要掙脫,我沒扯住,真讓他掙脫了去。他退開去,彎腰撿東西。 我著急不已,“這是我家傳的翡翠,可不能弄丟了,小兄弟真是好人,幫我撿回來?!?/br> 我伸著手掌,小道童指尖捏著翡翠扳指,放向我手心,扳指邊緣剛擦到我手掌,便又離了我能握到的距離。翡翠扳指被緊緊握入小道童的手里,并藏于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