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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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色胚轉(zhuǎn)過身,小步?jīng)_過來,抱住我的腿,“圣卿,今日你都沒怎么抱抱本王,本王這就要回宮了?!?/br> 我彎腰將他抱起來,笑瞇瞇地,違心道:“回宮不要緊,以后可以常來嘛?!?/br> “可是父皇不讓?!毙|西滿臉委屈。 “殿下一個人當(dāng)然是不可以隨便出宮的?!蔽野参恐?。 老狐貍放下茶杯,微微笑,“顧愛卿,這是在邀請朕以后常來?” 我只得擺出一臉春風(fēng)般的笑,“這是臣的榮幸?!?/br> 老狐貍也沒提濃煙入臥房后,我一個人率先逃離的罪狀,我便也當(dāng)沒發(fā)生過。折騰一天,終于要送走老流氓父子了,我喜不自勝,只不過面上仍舊要擺出一副凄凄送別的模樣。 一院子人恭送老狐貍到府門外,老狐貍帶著小色胚即將入轎時,我一眼瞧見他手上的折扇,猛然想起重要的事情,忙一個箭步竄了上前。 “陛下!”我欲言又止欲說還休地喊了一句。 老狐貍回身,看了看我的模樣,“愛卿,何事?若舍不得朕,朕以后可以常來?!?/br> 我心底抽搐得厲害,拿手指了指他的折扇,“陛下,這個……” 他低頭看了眼,欣然道:“愛卿的題字,朕會好生收藏的。” 老狐貍轉(zhuǎn)身要入轎,我從后面拖住他,咬牙道:“仁德之君,是從不賴賬的!陛下,欠債還錢天經(jīng)地義!” 老狐貍再回過身,終于明白了我的意圖,眼睛一瞇,“顧淺墨不打劫就不是顧淺墨!” 我心底一涼,直覺老流氓要賴賬,他卻忽然將自己手上的一枚翡翠扳指取下來,拿起我的手,將扳指放到我手心。我還沒轉(zhuǎn)過彎來,他已經(jīng)彎腰入了轎,放下了轎簾。 護(hù)衛(wèi)隊低調(diào)地護(hù)送老狐貍和小色胚出了我府前的巷子,我還傻站在原地,盯著手上的扳指看。身后眾人圍上來,也都盯著我手心。 “這是二十年前滇國進(jìn)貢的翡翠,皇室用它打造了三枚扳指,一枚隨先帝陪葬了,一枚由先帝賜給了當(dāng)時的宰相,一枚由先帝賜給了皇子,也就是如今的圣上?!标体沔告傅纴?。 我頓時覺得手心里托著一團(tuán)火焰,燙手得很,卻也不忘問一句,“值多少錢?” “半個長安?!?/br> 我直挺挺往后便倒,幸有梅念遠(yuǎn)在后托住我,并低語:“行家一看就知道是皇室之物,你若拿去典當(dāng),人家只怕當(dāng)你是竊國之賊,再不然此事落入其他人耳朵里,你又有得罪受了?!?/br> 我又直挺挺站住,痛心疾首,“這么說,此物能看不能用?” 眾人鄭重點頭。 我將翡翠扳指往地上灰塵里一扔,罵道:“中看不中用的東西,要它作甚!” 晏濯香俯身拾起來,擦去扳指上的灰塵,往我手里一放,“總有用得著的時候?!?/br> 老狐貍一走,眾人也都有散了的意思。晏濯香走前給我號了一脈,按了按我后腦勺,扔下一句話就甩手走了。 “侍郎有健忘的頑疾,也不在這一時?!?/br> 我揣摩來揣摩去,不解其意。 漆雕白抹了一袖子淚,“賢弟早些好起來,愚兄大概五日后就要被削職貶官發(fā)配嶺南了……” 我只得好言勸慰一番。 漆雕白也走了。一個個送走后,梅念遠(yuǎn)自然而然地看向謝沉硯。 硯臺假作看不見我家總管送客的眼神,跟在我身邊,忽然說了一句,“小墨,我有話對你說?!?/br> “哦。”我止步。 “我們換個地方?!背幣_眼光瞟過梅念遠(yuǎn)。 “好?!蔽矣Р?。 “大人,這個月的賬務(wù),我剛結(jié)算完?!泵纺钸h(yuǎn)道。 “哦?”我停步。 “去后廳,我給你匯報?!?/br> “好?!蔽易吡艘徊?。 “小墨,去后院,我有很要緊的話同你說!”謝沉硯急忙道。 “大人,明日便是新一月的賬務(wù),今日必須審明細(xì)!”梅念遠(yuǎn)道。 我站在二人中間,沉思了小會兒,“先聽硯臺說完,再來看賬?!?/br> 謝沉硯臉上神色稍緩,梅念遠(yuǎn)只得道:“那可否就在廳里說?” “小墨,去后院沒人打擾的地方?!背幣_堅持道。 我轉(zhuǎn)身往后院走,硯臺連忙跟上。 “淺墨……”梅念遠(yuǎn)嗓音低下去。 到了后院,再避開偶爾散步的男寵們的視線,我問謝沉硯,“有什么話?” 他看著我的眼睛,神情十分鄭重,“我想帶你去一個地方,從后門走?!?/br> “你都訂了親,還去哪里。”我轉(zhuǎn)開眼睛。 謝沉硯眼神忽然空洞起來,“小墨,我真的很羨慕梅念遠(yuǎn),他可以每日每夜在你身邊,跟隨著你,沒有家族的束縛。我若不生在謝家……” 我將他打住,“跟著我有上頓沒下頓,一個不留神就被發(fā)配蠻荒之地,硯臺,你還是在世家的好,不會有這么多波折。老狐貍罰你也只是罰三個月掃大街,你有世家撐腰,念遠(yuǎn)卻是什么也沒有?!?/br> “所以你憐憫他?” “我只是覺得對不住他?!?/br> “難道生在世家的人,就不值得憐憫?”謝沉硯神色哀傷。 這時,樹頂上跳下一人,背上扛了一個大麻袋,“出身世家的多是紈绔子弟,哪里值得憐憫,還是總管哥哥可憐,不明不白就被顧斷袖給玷污了?!币粋€天真少女氣呼呼地看著我,將背上的麻袋卸到地上,再從地上將麻袋一點點往屋宇下拖動。 “這是誰?”我指著少女問謝沉硯。 謝沉硯還沒答話,少女就扭過了頭,瞪著我,“聽說你失憶了,我特地告別了師父,回來看看你!哼,果然連我也不記得了!” 我詫異道:“你也是我府上的人?我府上除了男寵,還有這么不可愛的姑娘?” 少女從鼻子里重重哼了一聲,“顧淺墨你會遭報應(yīng)的!我去告訴總管哥哥,你跟世家的公子眉來眼去,情意綿綿,卿卿我我,摟摟抱抱?!鄙倥贿吥钸兑贿吚^續(xù)拖動麻袋,很快身影就被扶疏的草木給遮掩了。 我與謝沉硯回到正題,“剛才說哪了?” “難道生在世家的人,就不值得憐憫?”謝沉硯哀傷地重復(fù)了一遍。 “生在世家的人,我憐憫不起。”我答道。 謝沉硯愈發(fā)低落,抓住我胳膊,“那你只憐憫我一天,成不成?” 這樣的要求,這樣的眼神,我如何能夠拒絕。都道色字頭上一把刀,我還就往刀鋒上蹭了。鬼使神差就同謝沉硯悄悄出了后門,雇了馬車。 “去哪里?”我問。 “清天觀?!?/br> “去道觀做什么?”我問。 “前天有道士在我家門前攔住我,說要給我算卦?!?/br> “算什么卦?” “姻緣?!?/br> 我哦了一聲,本想就此打住,卻還是沒忍住問,“怎么算的?” 謝沉硯面容抑郁,“那道士說我……命中該娶世家女子為妻?!?/br> 我又哦了一聲,卻沒興致再問,坐馬車?yán)飻[弄扇子,開了又合,合了又開。 謝沉硯瞧著我,自顧自道:“我問能否改命。” 我手上頓了一頓,扇子合到了一處。 謝沉硯繼續(xù)道:“那道士說,若有誠心,姻緣命格也是可以改一改的。” 我手里的扇子掉到膝蓋上,“怎么改?還能改成男人娶男人不成?” 謝沉硯扭過頭,“我不在乎。” 馬車到了清天觀,有小道童將我們迎入觀門。這道觀座落在長安城東南角,周圍都是荒宅,人跡罕至。道觀也不大,道士也不多。 我拉了拉謝沉硯,低聲道:“這地方有些詭異?!?/br> 謝沉硯腳步也放慢了,面色有些猶疑,“是有些不同尋常,我以為清天觀很大,沒想到這么荒涼?!?/br> 我越想越覺得有些不對頭,“這么荒涼的道觀,那道士怎么就找到了你家門口?還特地給你算卦……” “我們尋別的道觀去,或者佛寺也行。”謝沉硯拉著我的手,就要轉(zhuǎn)身走人。 “二位善信請留步!”一個小道童在后面喊住我們,“我們道長請二位善信到觀里用茶?!?/br> 我覺著自己堂堂門下侍郎,即便是如今淪為更夫,也不該畏懼一個小小道觀,便拉著謝沉硯回過身,對小道童笑道:“那就打攪了?!?/br> 入山門時,我趁人不備,在謝沉硯耳邊小聲道:“不要喝他們的茶。” 正堂里,一個玉帝牌位,一鼎小爐香,一個白面長須的中年道士執(zhí)著拂塵對我們起手,“貧道有禮了?!?/br> 我拉著謝沉硯還禮,“我們也有禮有禮,道長不必客氣?!?/br> “看茶?!钡朗垦诱埼覀兙妥?,吩咐童子。 兩杯熱氣騰騰的香茶送了上來,我悄聲問謝沉硯,“硯臺,這是什么茶?” 他看了看,“普洱?!?/br> 我嘴邊一笑,“一個小道觀,一個牛鼻子老道,喝普洱茶。” 硯臺與我會意,都不動茶水,十分健談地同老道士東拉西扯,老道士一副高深莫測的形容,一一對答。 我見這道士十分沉得住氣,極像個修道之人,心底不免起疑。若這里真有詭異,還是不可多加停留。 我起身對道士行個禮,“打擾多時,不敢再耽誤道長清修,這便告辭!” 道士笑了笑,未回話。我正轉(zhuǎn)頭叫謝沉硯一同告辭,就聽咚的一聲,硯臺已暈倒在一邊。 我大驚,忙到他身邊查看,卻忽然發(fā)覺自己腳步發(fā)軟,眼前也模糊起來,一頭栽倒在他身上。 作者有話要說:菇?jīng)鰝冎星锟鞓穨~~~~~~~~~~ ☆早年情史,昆侖舊事 地窖特有的味道將我激醒,當(dāng)我從冰冷的地上蘇醒并爬起來時,周圍原本審視并圍觀的一群人都忙不迭地退散,一個個面色驚恐,仿佛我是個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