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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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xiàn)在何處?” “大皇子當年將三皇子流放西域,任其自生自滅,據(jù)說他不僅沒死,還來了長安?!?/br> “有趣?!?/br> “有人來了,大人您走這邊……” 接著是匆忙離去的腳步聲。 謝沉硯震驚道:“這是……蕭閣老和那個壞女人?” 我有些出神,那些話都還在耳邊繞來繞去。 “小墨?”謝沉硯將我腦袋掰了過去,鼻翼觸到了我臉龐,順勢親到了我嘴上。 坑頂驀然傳來怒火隱忍的聲音:“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們有完沒完?!” 另一個淡然中透著冷漠的聲音:“梅總管,我以為這樣的事情,你也該習(xí)以為常。” 我和謝沉硯唰地分開,欲奪路而走,無奈困于坑中,兩人一個轉(zhuǎn)身又撞到一處,再度滾成一團。 后來,晏濯香垂了條白練下來,將我們一一拉上去。我一邊拍著身上灰土,一邊見我家總管臉色難看得緊,于是轉(zhuǎn)向晏濯香打算尋個話頭,誰知這廝也撇過臉,愈發(fā)冷漠出塵。我只好轉(zhuǎn)向謝沉硯,見他臉色還紅著,便柔聲問:“有沒有摔疼?” 梅念遠與晏濯香轉(zhuǎn)身便走。 我拉著硯臺追在后面,“這是個誤會……你們是怎么找來的?對了……剛才有人……你們有沒有看見?” ☆此刻是否,愛我一二 原來,晏濯香正是跟隨那蛇蝎女才到了棄園,不巧路上碰到了尋人的梅念遠,得知我被硯臺拉著跑了,擔心我與硯臺再遇蛇蝎女,于是故意制造了動靜,驚走了那不知做什么勾當?shù)膬扇恕?/br> “蕭階這老匹夫不知道在玩什么花樣?!被氐礁锖?,眾人分椅子坐了,分析眼下局勢,我憂心忡忡道。 “既然他跟那壞女人是一伙的,那他一定也是對小墨你不利的,以后可要小心了!”謝沉硯嗓音柔和眼神關(guān)切,脈脈看著我。 “嗯。”我笑著對他點點頭。 “侍郎都聽到些什么了?”晏濯香清音如冷泉一般中斷了我的遐思。 我正色,十分慎重道:“蕭老匹夫跟那牛鼻子和蛇蝎女是一伙的,煉丹一事他脫不了干系,這長生丹,他似乎是要拿去糊弄什么人。對了,他們還說晏大人在調(diào)查蕭老匹夫的過往,這事蕭老匹夫自己知道,晏大人以后要謹慎些了?!?/br> 晏濯香面部表情輕描淡寫,不甚在意似的,“若不是上回我透露出來,他如何能知道?!?/br> 我目光凝到他臉上,不太贊同他這態(tài)度,“官場風(fēng)云詭譎,不可輕視對手,還是當心些好!” 他眼梢拂過幾縷清明的笑意,若有又似無,眸光朝我一掠,“侍郎是在替我擔心么?” “你這樣敵暗我明,自然是讓人……”我轉(zhuǎn)頭摸了杯茶水,低頭喝茶。 他嗓音里融開的一點笑意又刻意收了回去,“就聽到這些?” “大概是?!蔽夜嗔藥卓诓杷饬丝?,“然后你們就來了?!?/br> “不對……”謝沉硯回憶道,“還聽他們提到什么殷國……皇子……” “殷國皇子不大好對付比較讓蕭老匹夫苦惱……”我轉(zhuǎn)頭問謝沉硯,“硯臺,餓了沒?要不就在我府上用飯?” 謝沉硯猛然記起什么事,突然站起來,“險些忘了……我還要掃街去……” 梅念遠抱著一個木匣上前,“謝大人一起將硯臺帶回去?!?/br> 謝沉硯不接,轉(zhuǎn)身用脈脈的眼神看著我,“小墨不要收蕭家的聘禮,他們沒安好心,我先走了,掃完大街就來看你。”說罷,他無視我家總管,徑自從他身旁走了出去。 “總管送……小龍送客……”我吩咐道。 梅念遠在旁邊抱著木匣,手一動,匣子顫了幾顫,慌得我一下子從椅中站起來。他沉潛的目光瞟向我,“看來,大人很是心疼這塊硯臺。” “這可是……能升值的……”我神色緊張。 “若是我不小心,砸了這硯臺呢?”梅念遠不冷不熱地看我。 我心肝顫了幾顫,喉頭動了幾動,以十二分的凄苦狀望著他。他看我?guī)籽?,最后將匣子擱到桌上,一言不發(fā)地走了出去。 我長吁口氣,坐回椅中,抹了把虛汗,“這么名貴的古董,不心疼才怪!” 一直在悠閑品茶的晏濯香突然向我看來,驀然發(fā)問:“殷國皇子,是怎么回事?” 我摸杯子的手頓了一下,閑散道:“蕭閣老突然憂國憂民關(guān)心敵國皇子的事情想要知己知彼大概也許。” “那侍郎可清楚殷國皇室的一些內(nèi)情?”晏濯香神色略顯高深。 “不太清楚。”我一臉好學(xué)貌,“晏大人請賜教!” 晏濯香娓娓道來:“殷國皇室紛爭由來已久,殷惠帝留有十二個皇子,這十二個皇子在宮廷嚴格的教育中個個成長為經(jīng)綸之才,尤其以大皇子和三皇子最為出類拔萃,最得惠帝喜愛。據(jù)傳,惠帝曾戲言,若將來統(tǒng)一諸國,當以大皇子繼位,以二皇子鎮(zhèn)守湯國,三皇子鎮(zhèn)守曜國。然而惠帝突然駕崩,并未留下傳位遺詔,于是朝中勢力出現(xiàn)分裂陣營,一方支持正宮皇后所出的大皇子繼位,反對方則支持梅妃所出的三皇子為帝,理由是大皇子生性暴戾,不如三皇子有仁愛之心,而且當初惠帝也多在人前斥責(zé)大皇子,稱贊三皇子,不時表現(xiàn)過對三皇子非正宮所出的惋惜之情。” 我靜靜聽著,“大概是殷國正宮皇后去世的早,才會有這些紛亂?!?/br> “也因外戚干政,造成許多大臣的不滿,所以才執(zhí)意清除大皇子與其舅父的勢力,支持一無所依的三皇子?!?/br> “后來怎還是大皇子贏了?” 晏濯香嘴邊牽出一抹笑,“大皇子心機深沉,為爭帝位可不擇手段,囚禁梅妃,逼迫素來孝順的三皇子遠離國土?!?/br> “這樣……”我低眉看著茶杯里的水紋,“那梅妃現(xiàn)在可好?” “大皇子下令流放三皇子,命其不得返國,否則梅妃性命不保,不過……” “什么?”我手腕一偏,打翻了茶杯。 “似乎二人也有密約,只有一種可能,三皇子才能重返故土?!标体闫鹕砣×朔绞峙两o我擦去手上水漬。 我將衣上水珠抖了抖,將信將疑望著他,“這些秘聞,你怎知道?” 晏濯香將沾水的手帕摔到桌上,拿起我的手,送到我眼前,冷聲道:“這茶水燙不燙?” 我看了看自己手背,竟起了幾個水泡,頓時疼得甩手,“燙……” 他將我拉起來,“可有藥箱?” “臥房有!” 我被拉著幾乎是腳不沾地到了臥房,魂兒都快沒跟上。晏濯香直接將我甩到床上,“藥箱在哪?” 我眼珠還在飛速轉(zhuǎn)來轉(zhuǎn)去,將房間指了一圈后倒進了被子里。沒多久,藥箱被抱了來,我受傷的手被拉了出去,火辣辣的手背被敷上了一層涼涼的藥粉,又被裹上了薄紗。 我腦袋埋在被子里,還覺得天旋地轉(zhuǎn),心口有些發(fā)悶,“晏兄弟,快去把我的魂兒找回來……” 接著,我被翻了個身,正面朝上,氣息這才順了些。有手指搭上我眉頭,“青璃……” “我不是青璃……” “我的璃兒走失了太久,徹底忘了回去的路了么?”他微微垂頭,睫毛遮下一片陰影在臉上。 “你的璃兒是誰?我?guī)湍阏艺摇蔽遗榔饋恚驴跉?,安慰地拍了拍他的肩?/br> 忽地被他拉近了懷里,香氣撲鼻,后腦被他手掌輕輕按住,來回摸索了一陣,“血瘀散了……你記憶恢復(fù)了沒有?” 我身體往后一挺,退出他懷里,仰臉詫異地看著他,“啊……你是哪個?” “什么時候恢復(fù)的?”他一眼將我看透。 我坐在床邊,據(jù)實道:“血瘀一天天散去,就一天天恢復(fù)的唄?,F(xiàn)在差不多全部記起來了……” “全部?”晏濯香抬起一指,點到我眉心,指尖一股內(nèi)力躥入我額頭。一陣刺痛感傳來,我閃身要避開,被他另一手拉了回來,我依然左避右讓,最后怒了,奮力往他身上一撲,撲到了床上。正得意間,天地一陣顛倒,竟被他壓了下來。 我與他四目相對,雙方眼睛里各有一個身影。他眼眸似昆侖巔的冰雪,萬古不化,晶瑩剔透,真是冰肌玉容,我被這咫尺的絕代姿容迷住了眼,呼吸都停了。 “你誤闖神機谷,說自己叫青璃,是你騙我第一次。你說自己無家可歸,是你騙我第二次。你說不愿與我分別,是你騙我第三次。你說不會忘了濯香,是你騙我第四次?!彼娌勘平瑲庀⒈平?,“原來只是你生性好美人,那么此刻,你是否愛我一二?或者再騙我第五次?” 他埋頭在我唇上重重咬了一口,我咬著牙關(guān)避開,側(cè)過頭,“晏大人你不要這樣……” “如今,你連謊言都懶得再說了是么?”他氣息再度靠近。 “如果青璃是我,我相信那時的自己沒有騙你!”我急忙解釋,兩手也沒閑著,這事情若鬧大了,只怕不好收場,掙扎中一手拂落了枕頭。 晏濯香按住我的手腕,忽然視線偏移,落到放枕頭的地方,隨后他送了我的手,拿起一物,神色一凝。我轉(zhuǎn)頭看過去,詫異地看到了白玉茶花發(fā)簪。 “男人用的發(fā)簪,誰的。”他視線落到我臉上,帶些凌厲。 “我家總管……”我脫口而出,立即又閉嘴,深覺此事蹊蹺。 “他的發(fā)簪怎會在你床上?”晏濯香手指間拿著白玉簪,指力一絲絲透到發(fā)簪上。 “不要弄斷了!”我劈手去奪,他手上一讓,避開了。 “你倒是緊張得很。”晏濯香面容又如冰雪一般,眸光一寸寸掃過發(fā)簪,發(fā)簪在他手中以一個即將毀滅的姿勢豎立。 我從床上跳了起來,心口撲通,“晏濯香你要敢毀了它,我發(fā)誓你找不回你的青璃!” 發(fā)簪被扔到了我身上,晏濯香起身整理了衣襟,朝門外走去。我收了發(fā)簪到袖中,追了出去,“對了,你說的密約究竟是什么?” 晏濯香前腳出了房門,我后腳便跟了出去,一眼瞧見梅念遠站在外面,忙住了口。梅念遠目光將我從頭審到腳,最后陰郁地將眼睛轉(zhuǎn)到旁邊去。我立即審查自己,這才發(fā)覺自己發(fā)髻凌散衣襟凌亂,趕緊手忙腳亂地整理。 晏濯香走出去幾步,又半回身,似笑非笑,“你頸后的杏花依舊色澤鮮艷,看不見便可以當作不曾發(fā)生么?”說完,他衣袂飄飄地離去。 我轉(zhuǎn)身奔進房中,撲向了桌臺,扯開衣領(lǐng),抱起銅鏡,舉到頭側(cè),照不見,舉到頸后,看不見。正急火攻心,見鏡子里出現(xiàn)了梅念遠,他走到我身后,拂開我頭發(fā),扯開后衣領(lǐng),動作便停住了。 “有么?有么?”我急問。 他另找了面銅鏡過來,往我頸后一照,我手里的銅鏡中赫然出現(xiàn)了皮膚上的一朵杏花刺青,花朵以舒展的動態(tài)模樣停在我頸后,花瓣還帶有露珠,栩栩如生,那筆法除了晏濯香,不會有第二人。 銅鏡從我手中墜地,碎裂。 “你們關(guān)系,果然不一般……”梅念遠語聲低微,放下手里銅鏡,垂袖轉(zhuǎn)身,出了房門。 ☆去國離鄉(xiāng),委身屈尊 我在房中發(fā)呆了許久,直到小龍來叫我吃飯,魂魄才重返人間。剛才的事情就如一場夢幻,紅塵里窺見前世一般,不愿相信,卻不得不信。跳不出紅塵,最讓人無奈。 到飯廳吃飯,只有小龍來伺候。我無精打采地扒拉了幾口飯,扔了筷子,“總管人呢?” 小龍臉上含愁,小聲道:“大人又跟總管鬧不痛快了么?他去后苑了,叫我來伺候大人吃飯……” 我擦了嘴漱了口,揣著袖子,出飯廳,拐去了后苑。 沿著屋角埋頭走了一路,秋蟬還在樹上叫得歡。后苑葡萄架濃蔭下,空空正在一方石桌上布菜,準備妥當后,將筷子遞給坐于一旁的梅念遠,有些興奮又有些緊張地怯聲道:“總管哥哥,你嘗嘗我做的菜。” 梅念遠提筷子吃了小口,又放了筷子,神思有些恍惚。 空空一臉緊張,揉捏著衣角,“怎么了?味道不好么?我……我畢竟做的不多……手藝可能還……” “嗯?”梅念遠略略回了神,安慰她道,“哦,挺好?!?/br> “那你怎么不多吃……”空空有些沮喪。 “要不喝酒?!泵纺钸h面上仍舊沒有多少神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