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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鄴走后,陳令安喚了寶珍前來,囑咐她道:“將剩下的菊花泡了酒,到時讓人送到府中去,下次咱不來這了,你讓盧管事備著?!?/br> 陳令安名下好些個莊子,又不止這么個。 寶珍自然應(yīng)是,就怕叁爺那邊過不去,但那也是娘子該cao心的事。 待給賽六娘的牌匾制成,陳令安應(yīng)約去了融合坊,臨走前她問了門子句:“今日國公爺可是休沐。” 門子拘謹(jǐn)答是,也不知大娘子怎突然問起這個。 陳令安笑了笑,偏頭與寶珍道:“看來我猜的應(yīng)是不錯,難怪那姚相公約了今日?!?/br> 寶珍不解,只當(dāng)娘子看中了上回那落第相公,扶她上了馬車。 她去得不晚,沒想到有人比她更早一步便到了。 匾額早已送來懸掛好,姚修不遠不近站在那處,也不知道看了多久。 陳令安自馬車下來,姚修見了轉(zhuǎn)身作揖笑道:“娘子?!?/br> “相公竟真屈尊紆貴來了,這般守時,怎么不進去,我已與人說過的?!标惲畎驳?。 姚修指著高處牌匾道:“方才我在瞧這字,寫字的人指著它能活人。” 那邊賽六娘嚷著迎出來,給二人行了萬福,笑道:“相公這話說的,娘子可不稀罕這點子小錢,她愿意題字,是咱幾世修來的福氣?!?/br> 這話一出,倒是姚修愣了瞬,又沖著陳令安一作揖:“原是娘子所作,還請娘子恕小生眼拙?!?/br> 陳令安笑了:“彼此彼此,上次是我唐突,算扯平。” 兩人在這處打著啞謎,旁人聽不懂,陳令安也不謙讓,先進了鋪子。 賽六娘頗有眼見力,忙跑到后頭煮茶去。 墻上畫兒仍留在上頭,陳令安與姚修道:“相公你看這可有想法?等你這邊定下,我讓賽六娘請工匠來鏟了?!?/br> “暫且不急,我回去畫個樣子,到時娘子先看看?!币π拮笥铱戳肆季?,在屋里繞了幾圈方道,“兩日后我送到這兒來?!?/br> “也好?!标惲畎差h首應(yīng)是,讓寶珍到后面與賽六娘說聲,便打算離開。 第叁日午后,胡大來拿了樣子,寶珍轉(zhuǎn)交她。 陳令安取來擱在書房桌案上,剛打開便喜了,不想這姚相公還有過目不忘的本事。 她依稀記得賽六娘鋪中壁畫的樣式,這人并未大改,他這只是在上頭或添或減了些,不過先前那點子yin穢卻全然不見。 陳令安雖心知肚明這姚相公非普通落榜書生,不過她并未費心去打探過,更不知道自己誤打誤撞竟挑了個極有能耐的。 宣德八年末姚修剛滿十七歲,年紀(jì)輕輕過了州試,成了本朝有史以來最年輕的解元。誰料想官途坎坷,后連考兩科都未能中。 他人在京師數(shù)年,為了謀生給孩童教過書,寫過春貼紙,畫過鐘馗像,就連避火圖都不知畫了多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