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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亦止卻更加愁了。 他發(fā)現(xiàn)。 那個狼人室友不太冷。 —— ———— 午飯時間。 亦止吃飯時不太喜歡熱鬧,就帶著瑯野選了個僻靜的角落。 餐桌都是四人桌,有不少學(xué)員看少年落座也想坐到同一桌,但是看見坐在少年的狼人,又望而止步了。 只是不知道一日三餐都與室友一起吃的少年,什么時候才會察覺到,讓他們也有個機會呢。 亦止埋頭把盤子里的香蕓蔥挑出來,他愛吃香蕓蔥炒棣冰rou,但是又不吃蔥,所以每次挑起來都很麻煩,這一次的廚師把香蕓蔥剁得太細太棉,亦止挑得就更痛苦了。 怎么都改不了挑食毛病的少年懊惱著。 瑯野沉默地想要將沙米rou夾到少年盤子里,他覺得對方太瘦了。 桌旁卻傳來溫潤的聲音:“止止不愛吃沙米rou,rou質(zhì)太硬了?!?/br> 瑯野夾到空中的手一頓,斂眸又放回了自己的盤子。 亦止本來專注地就要挑出最后一片香蕓蔥,正松了一口氣,聽到說話人的聲音心又提了起來。 少年抬眸看去,果然是黑發(fā)黑眸的青年,臉上是一如既往的淺笑。 “止止,我可以坐在這里嗎?”西德尼的眼里嵌著只有面對少年時才變得真切的笑意,詢問的語氣溫和,看著少年,面上不顯心里卻無法壓下緊張。 他擔(dān)心他連坐在少年周圍吃飯的機會都得不到。 這里的動靜已經(jīng)引得一些學(xué)員的目光瞥過來了。亦止抿抿唇,看到了對方是正常狀態(tài)下的一雙黑眸,含糊地應(yīng)了,“嗯?!?/br> 西德尼落座在少年對面。 “止止要試試球果白魚嗎?蒸得剛剛好?!鼻嗄暌贿吿糁碳毜聂~刺,一邊低頭說道,“我?guī)湍闾舫鲷~刺來?!?/br> 亦止看著對方,像是又回到了高二的上學(xué)期,青年還是那個溫柔的總是照顧他的學(xué)長。 但現(xiàn)在是在訓(xùn)練營的飯?zhí)?,他也發(fā)現(xiàn)了學(xué)長隱藏之下的面目,甚至上午剛不久前才從對方身邊逃離。 所以亦止只覺得失落。 “不用了, 太麻煩了?!币嘀箘e扭地撇頭,不和西德尼對上視線。 “沒有,怎么會麻煩。”青年的黑眸微彎,把挑出魚刺的一塊球果白魚rou夾到亦止的盤子里。 亦止正要說話,余光看見了夾起菜的狼人室友,他看過去,瑯野問:“這個,要嗎?” 克氏咖rou,亦止眼前一亮,見是rou片時,又有些失望,他不愛吃炒的克氏咖rou。 卻有人先替他回答了問題。 “克氏咖rou只有盛清水,蒸6個小時才能讓rou質(zhì)鮮滑脆口恰到好處,如果是別的做法,都會讓rou質(zhì)變老變硬?!蔽鞯履嵋贿叺皖^挑著魚刺,一邊溫聲說道。 應(yīng)了他剛來時對瑯野說的亦止不愛吃沙米rou——rou質(zhì)太硬。 瑯野不說話,炒克氏咖rou片進了自己嘴里,心底默默把西德尼說的話記了下來。 他還不太清楚少年的口味。 雖然這個人的存在讓他感到不太舒服,但是對方說的有關(guān)少年的話還是可以記住作參考。 瑯野將自己盤子里的香蕓蔥炒棣冰rou中的香蕓蔥沫挑出來,棣冰rou夾到了亦止的盤里。 “謝謝瑯野,你自己吃吧,不用管我的,我這里已經(jīng)很多了。”亦止不好意思,他的盤里因為兩個人夾菜過來,眼看著就要堆成小山了。 吃不完還會浪費。雖然亦止挑食,但一直被教育不能浪費糧食的理念。 所以,他一般會把不愛吃的、吃不下的,都夾給兄長。 可惜兄長不在。 亦止開始有點想念他了,可是滄海桑田,世事變幻,他找不到血族沉眠之地的入口。 亦止覺得孤獨。 面前還有一個避之不及的人,亦止抽了抽鼻子,吃著青年挑走魚刺的球果白魚rou,終于叫了聲不知道多少年沒再喊過的稱呼。 “學(xué)長?!?/br> 西德尼抬眸看向少年,黑眸里溢出掩飾不住的喜意。 “…你別再這樣了?!鄙倌甑暮笠痪湓捰謱⑽鞯履岬男那榇蚵涞凸取?/br> 西德尼垂下眸,輕聲道:“我很抱歉?!?/br> —— ———— 在他說出那句話以后,學(xué)長好像很難過。亦止糾結(jié)地又不去看青年所在的角落,連臺上導(dǎo)師所說的話都沒記住多少。 他也不想這么對學(xué)長說話的……但是,異色瞳的學(xué)長,真的讓他感 到很害怕。和以前溫和的模樣完全不同。亦止迷惘又失落。 即使以前因為對方的身份是教廷圣子而多少要別扭地針對對方,但在少年心里一直覺得學(xué)長是個很好的人。 這個印象破碎在亦止發(fā)現(xiàn)青年的另外一面時。 后來就只管躲避對方了…… 發(fā)現(xiàn)自己想得遠了,亦止甩甩腦袋丟掉這些想法,要集中精力去聽課時,卻恍然間看到了臺上有兩個精靈導(dǎo)師。 ? 揉了揉眼睛后,又恢復(fù)了正常。 亦止感覺自己今天的精神狀態(tài)不是特別好,可能是變成人類的身體還沒來得及那么快適應(yīng)高強度的練習(xí)所導(dǎo)致的不適。 他摸了摸額頭,還不燙,應(yīng)該不會嚴重到發(fā)燒。 —— ———— 說什么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