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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頭差役忙活, 肅穆的刑部大堂人來人往, 李安低頭整理桌堂,不經(jīng)意間瞥見阮菱緊繃著身子, 便知她怕極了。 想起了太子殿下的囑托, 他狀若無意道:“本官今日還有正事要忙,你這個案子, 會很快?!?/br> 阮菱看了李安一眼,在他眼中讀到了放心的意味, 一顆砰砰緊跳的心也漸漸平緩下來。 一刻鐘的功夫, 阮嵐山與沈從染出現(xiàn)在刑部外面。 “宣!”李安掌中驚堂木敲下, 正式開堂。 阮菱終于見到沈從染,她快步上前,緊緊攙扶著, 眼角濕潤:“母親。” 沈從染握著她的手,布滿皺紋的眼角也是通紅:“菱兒,苦了你了。” 阮菱輕拍了她的背, 示意她寬心:“母親,莫怕。” “阮菱,你狀紙上寫著你親父長平侯私納賤籍女子入門,可是為真?” 話一出,不禁堂下一片震驚,就是沈從染也被驚詫的抬起頭。 阮嵐山是有一妾室名喚柳柔,是他當年八抬大轎迎取自己后,便抬進來的。 他在她面前溫言軟語,幾度哀求,并說這柳氏自小柔弱不能自理,是阮家老太太故交留下的孩子,清白之身,奈何家道中落被賣為妾。 他們自小便相識,阮嵐山只把她當meimei看待,接進來為妾也只是不愿她受苦,并承諾柳柔進來不會爭寵,只會侍奉她夫妻二人。 年少的沈從染心腸柔軟,便答應了??珊髞磉@柳柔進府,不僅在正室大娘子頭前生了兩個孩子,還日夜糾纏郎君,沈從染和阮嵐山的嫌隙越來越大,一發(fā)到不可收拾。 可柳柔的身契她見過,已被阮嵐山贖回,脫離賤籍,這會兒怎又成了賤籍女子? 阮菱站起身,聲音清脆:“民女所陳,句句屬實?!?/br> 這話一出,李安故作意外的倒吸口涼氣,聲音頓時變得灼烈:“阮侯,大楚律法,七品官員以上不可納賤籍女子入門,你這是知罪犯罪,罪加一等!” 阮嵐山睨了眼阮菱,不屑的哼聲,上前一步:“李大人,當年本侯把柳氏抬出來時已為她贖了身,她乃是清清白白的民籍,何來賤籍一說?我看,這是污蔑!” 李安挑眉:“阮侯可有證據(jù)?” 阮嵐山嗤笑:“妾室的戶籍我怎會隨身攜帶,況且她在生第三個孩子的時候難產(chǎn),已去世多年,難不成,我侯府的公子姑娘都是賤籍女子所生,恕本侯才疏學淺,這等荒謬之事兒,屬實聽不來?!?/br> 阮嵐山身居爵位多年,養(yǎng)成了一副泰山崩于前也面不改色的樣子。一張善辯的巧舌愣是讓阮菱的心都提了起來。 李安問話:“阮菱,你可有話說?” 她攥緊了拳頭,腦海里不斷回想著昨夜纮玉來時是怎么囑咐她的。 少頃,她脊背挺直了些:“我父親在說謊。那柳氏家中犯錯,落入賤籍,在朝廷落了登記的,她大著肚子入我家門時可沒聽說有什么身契在手。大人若不信,可派人去我家搜查?!?/br> “你個小兔崽子!”阮嵐山作勢就欲上去打阮菱。 李安當即拍了驚堂木:“住手。” 頓時有差役將阮嵐山按了回去。 饒是如此,阮嵐山那陰惻惻的目光仍舊落在阮菱身上,那意思就好像在說,你完了! 李安偏頭,囑咐差役去阮府,他又看了眼阮嵐山,順口道:“去戶部一趟,跟張尚書說,我要調(diào)一個人的戶籍,看是否在冊?!?/br> 這話一出,阮嵐山眉頭一跳。不知怎的,他總覺得不妥。可又想到自己確實是為柔兒贖過身,那身契就放在書房里,這身板便也挺直了。 不多時,幾個差役從外面匆匆趕回來,這腿腳功夫竟像是飛過去一樣。阮菱當即明白,李大人應是一早就備好的人去侯府,眼下,只是做做樣子。 她心里苦笑了一聲,太子的權(quán)利當真好大。 可以令三品的刑部、戶部兩位尚書開天眼,走后門。即便是阮嵐山這種身居侯爵之位的人,也不能與其抗衡。 阮菱嘆了口氣,他又是何必,何必做出這幅情深的樣子。 差役將身契遞上去,道:“大人,侯府內(nèi)確有柳氏的身契。” 此話一出,阮嵐山緊皺的眉頭頓時舒展,腰板挺得更直了,面露洋洋得意之色。 李安接過那身契仔仔細細看了個遍,隨后搖頭:“這是假的。” 阮嵐山方還正襟危坐的身板頓時變了形,他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怒喝:“那怎么可能是假的?” 李安皺眉,讓差役把身契遞下去,他道:“這身契的字跡模糊,紙的質(zhì)感也不對,且那戶部官印也像是偽造的。阮侯,這分明就是一張假身契。” 此話一出,阮嵐山頓時慌了。 這身契是他花錢贖出來的,他對著身契的來路并不可知,看李安那副篤定的神色,他心里也起了疑心,難不成,真是假的? 可即便是假的,他此刻也不能裝作承認了,但凡他認下這假身契,那他納賤籍女子入門的事兒就成定居,是觸犯律法了! 不知怎的,今日這案子,他總覺得這李安有意無意的偏袒著沈氏母女。 心里有了決斷,阮嵐山站起身,斬釘截鐵:“不可能!那上邊戶部的官印在呢,你若不信,但可去戶部比對比對!” 李安好整以暇的笑了笑,就在這兒等著呢。他大掌一拍:“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