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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白景沒想到的是,伊原都還在病房內(nèi)呢,就有一些鬼怪,不自量力地找上門來了。 他握緊了手中的御魔劍,沖顧安平使個眼色,揚了揚下巴。 剛才被突然出現(xiàn)的身影嚇一跳,差點叫出來的顧安平硬是忍住了內(nèi)心的恐懼感,會意地抬手把房門關(guān)緊。 向言還在房間里! 如果只有向言一個人倒沒什么,畢竟向言也遇到過不少鬼怪事件了,要緊的是,向言的弟弟meimei也在,他們都是普通人?。?/br> 向言一直都不怎么愿意讓向音和向時參與到鬼怪事件里面,之前因為意外遇到的事情不算,那是不可避免的。 如果可以,向言和白景他們希望向音和向時永遠都遇不到鬼怪。 不過這是不可能的。 也因為知道不遇到鬼怪是不可能的,所以向言才計劃讓白景教他們一些防身的能力。 是的,只是防身。 比起攻擊能力,向言更希望向音和向時學(xué)習(xí)防身技能。 顧安平輕輕的關(guān)上門。 他也知道白景不想把向音和向時牽扯進來的想法。 要知道,一直對向言很上心的鬼差伊原并不在,而向言還生著病。如果這個時候把向言和他兩個弟弟meimei也牽扯進來,就憑他和白景兩個人,還不一定能護住這兩個小家伙。 當(dāng)然,顧安平并不知道,伊原和云禾都在房間里隱身護著向言幾兄妹呢。 同為向言的分.身,彼此之間自然有心靈感應(yīng)。早在那個鬼怪一出現(xiàn)時,伊原就察覺到了。 他沒有出去,而是和同樣在隱身的云禾對視一眼,彼此都明白對方心里的想法。 問題不大,只不過是一個小鬼而已,白景自己可以解決,他們還是在這里守著向言為好。 畢竟……向言現(xiàn)在可是非常的虛弱…… 當(dāng)然,要是白景解決不了,伊原和云禾他們在外面也更方便施以援手。 走廊盡頭,那道模糊的身影顫顫巍巍邁出了第一步。 他走得似乎很艱難,但自他邁出這一步后,以他為中心,整片空間都扭曲起來,他的背后,似乎有一處無形的空間漩渦。 一股腐朽的氣息傳來,同時彌漫出的,還有濃郁到似乎化不開的血腥氣味。 不,不對!這不只是從他身上發(fā)出的氣味! 白景握著御魔劍,神色謹慎地環(huán)視四周。 以那道逐漸靠近過來的身影為中心,一股難聞的腐朽氣息飛速蔓延,地板、墻壁、天花板以極快的速度老舊下去,發(fā)黃、發(fā)黑、往下掉碎屑。 本來干凈明亮的醫(yī)院似乎一瞬間經(jīng)歷了數(shù)百年歷史。 他又走出了一步。 昏暗的燈光一瞬間大亮起來! 白景和顧安平被突然亮起來的燈光刺了一下眼睛,略微閉了閉眼睛,等白景和顧安平重新睜開眼睛的時候,他們兩個人終于看清楚了鬼怪的樣子。 原本在黑暗中,顧安平就覺得那道身影輪廓看著很奇怪,脖子上空蕩蕩的,像是沒有長頭顱。他還好奇了一瞬,對方的頭去哪兒了。 現(xiàn)在,他知道答案了。 無頭男鬼站在走廊中,他身上穿著已經(jīng)有些發(fā)黃的藍白條紋病號服,雙頭托著一顆頭顱。 那顆頭顱表情格外猙獰,一臉痛苦,嘴角卻詭異上揚,似乎在愉悅微笑。他雙目緊閉,眼角流下鮮血。 男鬼渾身上下都是干凈的,唯獨手中那顆頭顱,眼角流下的血淚,淋淋漓漓灑了一路,在他腳下聚積起一小灘血洼。 他的身后,是無盡的扭曲的黑暗,就連突然亮起來的燈光都照不到他身后的地方。 就好像……他的身后和白景他們現(xiàn)在所在的地方并不連在一起,中間隔著無盡的黑暗。 顧安平知道自己沒有多少能力,隨意出手只會給白景添亂,所以他摸出幾張符篆拿在手里,然后腳步一轉(zhuǎn),躲到了白景的身后,看著白景提起御魔劍,隨時準備攻擊過去。 變故只在一瞬間! 無頭男鬼手里捧著的頭顱原本上揚的嘴角突然耷拉下去,變成了真正痛苦猙獰的怮哭,與此同時,頭顱上的雙眼猛地睜開! 當(dāng)三雙眼睛對視上的一剎那,天旋地轉(zhuǎn)。 等白景再度睜眼時,一切都變得陌生了。 眼前的場景同樣是一家醫(yī)院,只不過這家醫(yī)院…… 他腦海里還回憶著剛才那一幕,眼前最后的景象,就是男鬼身后的黑暗和腳下鮮血如潮水般鋪天蓋地涌過來,把他和顧安平吞沒。 等等,顧安平呢? 左右看了看,好在顧安平就躺在離他不遠的地上,他看起來似乎暈過去了,閉著眼睛躺在不遠處。 白景拿著御魔劍抬腿跑了過去,在辨認出對方是真的顧安平,沒有被沾上什么奇怪的東西后,白景伸手把對方搖醒。 “嗯……這是哪里?”顧安平迷迷糊糊醒來,一瞬間被陌生的環(huán)境驚得睜大了眼睛,整個人都清醒了。 白景扶起他,御魔劍仍拿在手中,早在剛才幾秒鐘的觀察中他就確定了下來。 “我們到了那個鬼怪的幻境里?!?nbsp; 白景環(huán)顧周圍,和顧安平解釋了一句。 白景的話令顧安平一驚。 “不用擔(dān)心,這個鬼怪只是把我們拉進幻境里,沒有直接動手,已經(jīng)能夠說明一些問題了?!笨搭櫚财接悬c擔(dān)心的樣子,白景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