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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白景已經(jīng)收起劍,往前走去,顧安平急忙跟上他:“說明了什么?我們現(xiàn)在怎么辦?” 雖然突然到了一個陌生的地方,令他有些害怕,但跟著大佬的步伐,多少讓他安心不少。 畢竟白景當初可是把他從鬼市的鏡像迷宮里面帶出來的人,實力自然不容小覷。 “說明他沒有直接攻擊我們的手段,只想通過幻境來困住我們。而幻境雖然兇險,但只要能找到出去的路,一切問題都會解決?!卑拙捌^頭看了一眼顧安平,然后叮囑他,“我們現(xiàn)在應該先找一些線索。” “我雖然沒有在幻境里察覺到明顯的危險,但這里陰氣聚集。生人待久了,對身體有影響,還是盡早出去為好?!?/br> “跟緊我,別走丟?!?/br> 說完之后白景就回過頭朝四周觀察著。 顧安平自然對大佬的話言聽計從,兩人站在走廊里,商量了一番從哪里找比較好。 這家醫(yī)院和剛才他們待的醫(yī)院截然不同,空曠、冰冷、沒有任何生氣,寂靜得連彼此之間的呼吸都能聽得一清二楚。 而且它的四周破敗不堪,隨處可見的灰塵蛛網(wǎng),仿佛一瞬間被數(shù)百年歲月催生至腐朽。 墻壁四周血跡斑斑,地面厚厚灰塵上,堆積了不少的雜物。 斷了的凳子腿、厚厚一沓散落的病例單、團在一起還帶著血跡的破舊白大褂、散落的奇怪組織……墻面掉落下不少白色表皮,露出里面布滿黑色霉菌的內(nèi)里。 更叫人心驚的是那隨處可見的飛濺血液,有的已經(jīng)久遠,變成濃黑的紅,有些卻怎么看都像是新鮮灑上去的,仿佛還能聞到那股濃郁的血腥味,令人作嘔。 仿佛這里經(jīng)歷過一次巨大災難。 白景幾乎能想象到,當時這間醫(yī)院的人們,是如何慌不擇路地躲避這場災難的。 打住!別再腦補了。 白景覺得自己要是再想下去,他可能會被自己的腦補內(nèi)容嚇到。他收回心思,轉(zhuǎn)而看起其他地方來。 令人奇怪的是,幻境里的陽光倒是明亮,所有的燈都開著,將本該可怖的場景照得清晰。他們站在走廊樓梯間門口,把樓梯的場景看得清清楚楚。 向上向下的樓梯都和走廊里一樣,潑上了血液,還有一些不明物。 “我們先找這一層,等下再去其他樓層吧?!卑拙疤嶙h。 顧安平同意了。 或者說,他根本就不會反對白景的提議,這種時候就應該聽大佬的話,不懂裝懂只會帶來禍害。 他們走到最盡頭,從第一間病房開始查起。 門上同樣沾著厚厚灰塵,卻遮不住門把手上顯眼的血手印。 顧安平看著,就不想伸手推門,他扭頭還沒問,就見白景直接抬腳,踹開那道破舊又銹跡斑斑的鐵門,并拉著他迅速后退,防止灰塵撲濺到身上。 一聲刺耳的巨響,鐵門轟然大開,因作用力彈在墻面上,震了震,抖落下更多墻皮和灰塵。 待一切灰燼散去,兩人這才上前。 出乎意料的是,里面同樣亮著燈,將病房里雜亂破敗的場景照得清楚。 “我們進去吧?!?/br> 白景站在門口看了看,沒察覺到危險,于是帶著顧安平進了門。 病房里有四張病床,那四張病床上全部都堆滿了東西,被褥堆積成團,像是被什么砍爛了,露出破舊沾血的棉絮,一些棉絮飄到地上,和亂七八糟的藥瓶、聽診器、針筒什么的堆在一起。 一旁的吊瓶里結了血痂,細細的輸液管里同樣是斑駁干涸血漬。 就好像,曾經(jīng)有人拿這個東西輸血似的…… 房間內(nèi)所有的桌柜抽屜全都拉開了,各種文件四散,只可惜,白景他們看了一圈,并沒有找到任何線索。 雖然有發(fā)現(xiàn)一些寫著字的病例單,可那些掛在床頭的病歷單上,重要的信息全都被血浸濕了,變成黑紅黑紅的血塊,什么也看不清。 白景和顧安平最終什么信息都沒有發(fā)現(xiàn)。 每間病房都自帶一間廁所,白景如法炮制踢開門后,正對著就是一面半身鏡,貼在洗手池上方。 明明所有的東西都沾上了厚厚灰塵,那面鏡子卻干干凈凈,將白景和他身后顧安平的身影照的纖毫畢現(xiàn)。 “這,這個鏡子不會有問題吧?”顧安平覺得很可疑。 白景:“幻境里任何東西都可能有問題?!?/br> 他環(huán)視一圈,洗手池旁拖把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那拖把頭,竟是一縷縷糾纏黏膩的長發(fā),黝黑、濕淋淋的一大把,一股難言的腥味自它身上傳來。 白景皺眉打量,他自然看的出來,這根拖把上,是一顆人頭。 忍住心里不斷浮現(xiàn)出來的惡心感,白景移開看向人頭的目光,看向衛(wèi)生間的其他地方。 他仔仔細細的打量了一會兒,沒發(fā)現(xiàn)什么有價值的東西,便叫上顧安平轉(zhuǎn)身離開了洗手間。 而他們沒有發(fā)現(xiàn)的是,兩人的身影,依舊停留在那面鏡子上。 一遍又一遍地,不斷重復著剛才他們開門進來,到離開后的場景。 白景毫無所覺,他就算知道了,也頂多強忍著在心里恐懼一會兒。畢竟,直面死亡那么多次,就算還因為心理問題讓本體向言暈了過去,但好歹心理承受能力上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