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氣動乾坤、無限之虐殺吞噬、收集末日、星辰、穿書后被豪門大佬寵上天、太子妃每天想和離、[嫉妒的男人系列]心狠手辣的男人[SD][仙洋]、百無一用是繾綣、重生后太子妃的護夫日常、都市特種狼王
康純杰站在他身后,怔怔地看著眼前這個長輩指著兒子破口大罵,臉上卻滿是悲傷,不由得動容,低聲,“爸,別罵他了,他肯定也很想醒過來,只是受傷太重?!?/br> “一切都是借口,這個混賬犢子就是不罵不行,”孔二叔虛空對著床上的人揮了揮拳,過了會兒,壓低了聲音喃喃道,“傻逼兒子,你老子我命苦,一輩子求不得,積了半輩子的德養(yǎng)出你這么個人模狗樣的傻逼,你可要醒過來啊,不然,你讓你老子我可怎么辦?” 吱呀——房門被推開,康天真背著書包探頭探腦地進來,“爸爸,二爸爸有沒有醒?哎喲,這又是哪來的爺爺?” 孔二叔低頭看著康天真。 康天真仰臉看著孔二叔。 半分鐘后,兩人同時開口,“哎喲我看你有點兒眼熟呀。” 康純杰:“……” “臥槽!”孔二叔瞪眼,連著驚呼,“臥槽!臥槽!臥槽!” 康純杰皺眉,“當(dāng)著孩子不要說臟話?!?/br> 孔二叔一把捂住嘴,滿臉地?zé)o法置信,瞪著康純杰看了幾秒,刷的轉(zhuǎn)過頭,指著孔義大罵,“傻逼傻逼傻逼!什么時候造出這種孽?真特么是作死!作死?。。?!純杰你千萬別跟他一般見識,這小子天生就傻,回頭爸爸揍他!” 康純杰抓著小孩,摸一把額頭的汗,給他摘下書包,將外套脫下來,抽過紙巾細心擦著他臉上的汗珠,“康天真,叫爺爺?!?/br> 小孩驚奇,“哎?” “這個爺爺是你親爺爺。” 小孩歪頭,“啥叫親爺爺?那個白頭發(fā)的爺爺不是親爺爺么?” “那是大爺爺,是大伯的爸爸?!笨导兘苎凵袢彳?,“這個爺爺是你二爸爸的爸爸,所以是親爺爺?!?/br> “哦,”小孩自己抹去額頭的汗珠,一轉(zhuǎn)身,抱住孔二叔的大腿,“親爺爺,天真真可想你啦?!?/br> 孔二叔受寵若驚,“你……你知道我?” “二爸爸說過的,”小孩鄭重地道,“他說親爺爺可疼天真真啦?!?/br> 孔二叔何等聰明,腦子一轉(zhuǎn)就理清楚了前因后果,看著這個得來不易的孫子簡直要揉碎了老而彌堅的小心肝兒,顫巍巍抬手,摸摸小孩的頭發(fā),感動道,“是啊,爺爺可疼小天真啦?!?/br> 小孩眨巴著大眼睛,“那你能請我吃根兒脆脆冰嗎?” “……” 康純杰臉色一沉,“康!天!真!” “矮油,我爭取一下而已,”康天真蘭花指,“不吃就不吃啦,爸爸你好小心眼兒哦?!?/br> 孔二叔看著小孩熟悉的神情,萌得心都要化了,大手一揮,“爺爺請你吃一百根!” 此言一出,康天真小臉突然垮了下來,扁嘴,“曾經(jīng)二爸爸也說過要請我吃一百根的,嗚嗚……二爸爸……” 小孩一轉(zhuǎn)身,趴在了孔義的病床上,哭得昏天黑地,“嗚嗚……二爸爸……你怎么還不醒……天真真好想你……” 脆生生的哭聲催得孔二叔肝腸寸斷,摸著小孩的腦袋,“別哭,別哭,你二爸爸會醒來的……二爸爸?為什么是二爸爸?” 康純杰將小孩從病床上扯下來,淡淡道,“因為他二?!?/br> 小孩哭到一半被迫脫離場地,一時有點反應(yīng)不上,怔了兩秒,一轉(zhuǎn)頭,抱住康純杰的大腿,接著哭,“二爸爸……嗚嗚……” 祖孫三代正在煽情地認親,突然房門被推開,孔信雙手拎著東西走進來,“咦,二叔,你來了,回家了沒?” “還沒,”孔二叔坐在沙發(fā)上,嘴里咬著一根沒點燃的煙,目光落在他的手上,“送飯?有我的份沒?” 孔信鄙視他,“在飛機上沒有一邊口花花地調(diào)戲空姐,一邊胡吃海喝?” “老子飛機上差點愁斷了腸子好不好?”孔二叔大聲道,“傻逼兒子躺在醫(yī)院生死未卜,我吃得下去嗎?再說,我從來沒調(diào)戲過空姐,明明調(diào)戲的是空少!” “……” 康天真趴在桌邊將飯盒拿出來,打開,戳著里面的紅燒排骨,撇嘴,“又是排骨,昨天就是排骨?!?/br> 孔信給他一個爆栗,“大伯我親自下廚,你還敢提意見?” “你做飯沒有子庚叔叔好吃?!?/br> “有的吃就不錯了,”孔信揉著他的頭發(fā)呼嚕了一把,“不許剩,敢剩飯我就揍你!” “大伯你好兇殘哦。” 正在說著,羅子庚突然大步走進來,“阿純在的吧?” “你不是說忙嗎?”孔信斜眼,“怎么又有時間了?” “吃醋了?”羅子庚一笑,湊過去大手兜住他的后腦,低頭在他嘴唇上碰了一下,從包中拿出一個漆盒放在桌子上,“哥,你看一下,感覺如何?” 孔信瞥一眼,“品相不錯,民國的東西?!?/br> “再看?!?/br> 孔信狐疑地看他一眼,拿起漆盒,周身觀察片刻,打開盒子,愣了一下,“子母乾坤盒?” 只見盒蓋打開,里面出現(xiàn)一副棋盤,棋子有大有小,分別畫著曹cao、關(guān)羽等頭像,正是華容道。 “你……你以前在新鄭的午夜拍賣會上……” 羅子庚點頭,“我也感覺很新奇,兩個盒子實在是太像了,同樣都打不開,直到我發(fā)現(xiàn)……” 他說著,將兩只盒子翻過來,靠在一起。 孔信猛地瞪大眼睛,只見兩個盒底精致的云龍紋湊在一起,結(jié)合成了一個含蕊待放的菊花圖案,驚道,“這是什么?” “這個圖案我曾經(jīng)在景德鎮(zhèn)康家大宅的門楣上看到,”羅子庚道,“阿純應(yīng)該認得?!?/br> 康純杰聞言走過來,看了一眼,一怔,“這是以前的家徽,浮梁康氏自古以來就是個大家族,這個盒子,應(yīng)該是康家的?!?/br> “華容道,”羅子庚將兩個盒子遞到康純杰面前,“你能打開嗎?” 康純杰掃一眼,倨傲道,“對我來說簡直太過簡單。” 孔信無語,“……那你打開呀?!?/br> “先放在這里,我有時間就給你打開。” 羅子庚笑道,“那就交給你了,正好你在這里也挺無聊,玩玩華容道的游戲也不錯?!?/br> “我并不無聊,”康純杰正色道,“有阿義在旁邊,我根本不會覺得無聊?!?/br> 張強盜竊案審理當(dāng)天孔信和康純杰去了法院,短短幾天沒見,當(dāng)初那個還有三分帥氣的張強已經(jīng)徹底淪為一個胡子拉碴的糙男人。 孔信翹著二郎腿坐在坐位上,瞥一眼不遠處帶著保鏢和秘書也來旁聽的潘南華,一把按住旁邊康純杰的手腕,低聲,“別惹事!” 康純杰掙了兩下沒有掙開,咬牙切齒,“他害了阿義,我要殺了他!” “他帶了保鏢,”孔信涼涼道,“你連我都打不過,難道能打得過他的保鏢?恐怕還沒靠近就被一個小擒拿當(dāng)場抓獲了?!?/br> “那我和他同歸于盡!” “阿義死了嗎?” “你!” “阿義還好好地活著,雖然還沒醒,但是醫(yī)生說他情況非常樂觀,這三五天的時間內(nèi)就會醒過來,”孔信看著他的眼睛,“我理解你的心情,但是,阿純,就算為了阿義,你也要沉得住氣?!?/br> 康純杰咬牙坐下,憤恨地撂狠話,“我不會放過他的!” “我們都不會放過他?!?/br> 庭上公訴方已經(jīng)問道:張強,7月18日晚上11點,你潛入你的上司潘南華家中收藏室,用一件仿品換走了綠釉山西琺華罐,這件事情是否屬實? 孔信看向潘南華,見他露出志得意滿的微笑。 這個問題,張強沒有回答。 公訴方再次問了一遍,潘南華臉上笑容減淡,思考了一會兒,扭頭看向孔信。 孔信對他豎起兩根手指,比劃了個v字,彎了彎手指。 潘南華臉色倏地變得十分難看。 只聽張強平淡地說,“那不是事實?!?/br> 現(xiàn)場一陣sao動,公訴方顯然沒想到他竟當(dāng)場翻供,“根據(jù)潘南華提供的視頻,你的確是潛入了收藏室……” “那個視頻是假的,”張強漠然道,“被孔義當(dāng)場戳穿謊言,引發(fā)了信譽危機,潘南華為了挽救形象,承諾給我八十萬,讓我認罪?!?/br> 潘南華不敢相信地倒吸一口冷氣,差點回不過氣來,猛地轉(zhuǎn)頭看向孔信,“是你?” 孔信大贊,“聰明?!?/br> “你怎么……” “潘總啊潘總,人在河邊走,哪能不濕鞋?”孔信往他的旁邊挪了幾個位置,輕聲笑道,“連道上混的都知道朋友妻不能欺,你都這么大年紀了,老二都抬不起來了,怎么還能因為它惹禍呢?” 潘南華瞪著他,臉色突然變得鐵青,狠抽兩口氣,顫抖著雙手幾乎要抽過去,旁邊秘書連忙掏出藥,喂他吞下去。 孔信悠然地微笑,俯身靠近他,壓低聲音笑道,“潘總,保重好身體呀,游戲玩兒得正哈皮,你這個反派大boss可不要中途掉線。” ☆、87·潘南華被陰 庭審暫時終止,孔信站起身,彈彈西褲上的褶皺,對潘南華笑道,“最近孔某聽到了個趣事兒,說咱們古玩行里有個人吧,他兒子在外國,爺兒倆都不是好東西,走私古董出國,和美國的博物館狼狽為jian,騙取巨大的捐贈退稅……” 潘南華倏地扭頭,銳利的眼神投射過來,“孔信,你也在古玩行混了這么多年,什么該碰,什么不該碰,我想你心里清楚!” “我當(dāng)然清楚得很,”孔信悠然道,“我雖然也不是什么好東西,但走私古董去國外這種齷齪事兒還是從來不沾的?!?/br> “你是執(zhí)意要和我作對?” 孔信義正言辭道“胡說什么?孔某只是為國家著想,對事不對人?!?/br> 潘南華臉色鐵青地看著他,半晌,磨著后槽牙狠聲道,“你針對我可以,但你不能針對我的兒子!” 孔信吹一聲口哨,“我看著辦?!?/br> “你!”潘南華一怒,蒼老的身體中仿佛蘊含著數(shù)不盡的憤恨,他死死盯了孔信半天,深吸一口氣,挫敗地閉上眼睛,“孔信……賢侄,我這輩子只有這么一個兒子,他什么都不知道,國內(nèi)這一切他都沒有參與。” “獨生子啊,”孔信眼神下流地在他腿間逡巡,咋舌,“那你質(zhì)量也太低了,怪不得都說質(zhì)量和數(shù)量成反比?!?/br> “……孔信!” 孔信勾起唇角,單手插在西褲袋中,微微前傾了身體,巧笑倩兮,“我也不愿講什么父債子還,只要你……足夠誠意。” 說完,丟下潘南華,一把挽過康純杰的胳膊,親親熱熱地走出法庭。 回到車里,康純杰皺眉,“你在拿他的兒子做交易,這樣是不對的?!?/br> “不是不對,是我做不到,”孔信臉上輕松的神情褪去,他有些疲倦地舒出一口氣,低聲道,“他兒子在美國,我沒有那么大的能力去辦了他,我只能利用潘南華對獨生子的疼愛,來爭取更多的利益?!?/br> “辦不了?他做了違法的事情,理應(yīng)受到懲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