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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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云?。骸啊?/br> “等她下個月進宮,我和阿瑤再探探她的想法吧?!被屎笳f罷,看向姜云琛,“我兒,你一言不發(fā),似乎有心事。” “我在想,孟家和靜淵王府究竟是受何人唆使?!苯畦∈諗克季w,起身道,“耽擱了這么久,阿爹和阿娘還未用晚膳,若無其他吩咐,兒先行告退?!?/br> “無妨?!被屎鬁芈暤?,“雨還沒停,不如留下一起用,等雨勢小些再回去?!?/br> 姜云琛含笑婉拒:“我不請自來,已經占了不少阿爹與阿娘獨處的時間,怎好得寸進尺?!?/br> 他行禮退下。 出了門,守在外面的陸平忙為他撐開傘,他回頭看了一眼燈火通明的鳳儀殿,徑直踏入暮色。 父母少時結發(fā),多年來感情始終如一,父親私下會喚母親的閨名,母親凝望父親的眼神也滿是傾慕,就像尋常人家的恩愛夫妻。 他和弟妹們都頗有眼色,每逢這種時候,從不在旁充當擺件。 方才與父母的對話浮上腦海,他捫心自問,如果娶了趙晏,可以做到父親待母親那樣嗎? 予她尊重,為她廢除六宮,子女皆系她所出,一生一世一雙人。 答案幾乎在頃刻間水落石出。 他愿意的。 有道是“投我以木瓜,報之以瓊琚”,她對他一往情深,他又怎能負心薄幸? 第10章 難得對他生出幾分感激?!?/br> 翌日上午,雨過天晴。 外面陽光和煦,趙晏抱著本書坐在窗邊翻看,正入神,錦書匆匆走來:“小娘子,顏家少夫人造訪,二少爺和少夫人讓您過去見禮。” 趙晏應聲,整理了一下衣飾,去往父母的居處。 花廳中,顏尚書的夫人聶氏正與趙景明夫婦談笑風生,待趙晏與趙宏先后趕到,與客人行過禮,寒暄幾句后,趙景明便要帶一雙兒女離席,留裴氏與密友單獨交談。 “晏晏就不必走了?!甭櫴闲Φ?,“既已長成大姑娘,留下聽聽也無妨?!?/br> 趙晏依言停住腳步,替她斟滿喝過一半的水杯,在裴氏身邊落座。 屋里安靜下來,聶氏輕聲道:“嘉禾,你可知今日早朝發(fā)生了什么?” 裴氏一怔。公爹長期對外稱病,皇帝體恤他年事已高,準他不去朝參,而丈夫目前還領著涼州都督府的官職,正式調任之前都無需上朝,唯一掌握消息的是大伯趙景峰,但他尚未從官署返回,也沒有給府中傳信。 聶氏心領神會,將從自家丈夫那里所聞如實相告。 早朝時,有御史參奏衛(wèi)尉寺少卿孟元博教子無方,縱容長子孟洲公然詆毀趙景明將軍。 群臣嘩然,太子當庭斥責孟家父子居心叵測,一連串的詰問讓孟元博無言以對,只得辯稱兒子少不更事,喝醉了酒才說出那些渾話。 “太子殿下可真是半分臉面都沒給人留。孟少卿羞憤得無地自容,差點沒暈倒在宣政殿?!甭櫴匣叵胝煞虻霓D述,鋒芒畢露的言辭仿佛仍在耳邊。 …… “天淵犯我邊境在先,百姓不堪其擾,陛下適才令趙將軍出兵迎敵,并派遣孤率軍前往西域平定諸國,截斷天淵后路,與趙將軍夾擊敵人。孟少卿,令郎就算再不學無術,也該不會以為,趙將軍有權繞過陛下與孤擅自行事吧?” “此戰(zhàn)獲勝,至少可保二十年太平,令郎愚昧無知,不懂其中關竅,尚且情有可原,但‘窮兵黷武、好大喜功、勾結天淵賊喊捉賊’……這種荒誕不經的指控,遠非常人能想到,孤懷疑,令郎是在含沙射影,假借攻訐趙將軍,實則諷刺陛下與孤利欲熏心、蓄意挑起戰(zhàn)爭?!?/br> “好一個‘少不更事’的孟公子。如果孤沒記錯,令郎也有十八歲了,趙將軍像他這般年紀的時候,已經隨父北上、戍守邊關,反觀您父子,在京中安享太平,終日花天酒地,卻打心底里鄙薄保家衛(wèi)國的將士,當真令人恥笑?!?/br> …… 顏尚書是太子的舅父,關起門與妻子說這些并無顧忌,聶氏卻不敢妄議儲君,只能委婉地概括一二。 但趙晏親自領教過太子那張嘴的厲害,已然能夠想象當時情形。 她有種大仇得報的神清氣爽,甚至難得對他生出幾分感激。 盡管她心知肚明,姜云琛針對孟少卿、挖苦孟公子是為政治目的,與她并無半分關聯。 如今天下大定,武將們難免會有“鳥盡弓藏”的隱憂,此舉既安撫人心,也給其他持有類似想法的官員敲響一記警鐘,以示皇帝賞罰分明,絕不會厚此薄彼。 孟家父子正巧送上門來,被用于殺雞儆猴。 她堅信,如果姜云琛不是太子,散朝后孟少卿定會雇人給他套麻袋。 “顏夫人,”趙晏好奇問道,“孟公子背后講我阿爹壞話,怎會傳入御史耳中?他總不至于蠢到在大街上嚷嚷?!?/br> “既然是御史,想必自有門路?!甭櫴系?,“晏晏,所謂‘隔墻有耳’,絕非危言聳聽?!?/br> 不對。 當日孟公子附近僅有她一人,如果某位御史藏在角落,把他說的話聽去,定然也看到了她和孟家仆從們動手。 那御史公開上奏,不怕孟少卿矢口否認,便是有十足的把握,孟少卿不敢讓孟公子出來對質。因為另一個證人是趙將軍的女兒,她斷不會在涉及父親名譽的事情上撒謊。 可她的存在卻完全被隱去了。 她暗忖,如果自己是御史,既然知道整個前因后果,肯定會把孟公子行為不端、冒犯趙將軍女兒的事一并上報,讓他罪加一等。 但那名御史卻絕口不提她半個字眼,仿佛在刻意保護她,避免她成為人們的談資。 她前思后想,壓根不記得祖父或父親與哪位御史交好。 而且,她離京三年,現任的御史們未必能認出她的身份。 那么就只剩一種可能。 御史背后另有其人。 “想不到孟公子小小年紀,竟如此……”裴氏心情復雜,最終搖了搖頭,“陛下怎么說?” “發(fā)配孟少卿去安西都護府任職,孟公子一同前往,美其名曰給他們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讓他們切身體會鎮(zhèn)守邊疆的辛苦?!甭櫴系?,“孟少卿除了謝恩,也別無選擇?!?/br> 趙晏有些意外。 安西都護府距京城數千里,路途艱難、環(huán)境險惡,無異于貶官流放。 孟少卿父子對軍務一竅不通,在都護府很難受到重用,只能從事些無關緊要的文書工作,除非皇帝心血來潮調他們回京,否則這輩子的仕途算是完了。 原本孟公子憑借祖蔭和皇室血緣,多少能撈個一官半職,但現在,連留在京城都成了奢望。 她忽然覺得,事情似乎沒有自己想的那么簡單。 “此乃其一,另外,因徐尚書近日有告老還鄉(xiāng)之意,陛下向眾臣詢問兵部尚書的合適人選,不少人推舉了趙將軍,包括一直與燕國公不對付的左仆射?!甭櫴蠅旱吐曇簦胺蚓诔癁楣?,這種時候不好親自登門,便讓我過來與你說一聲,讓你提前有個心理準備?!?/br> 裴氏笑了笑:“有勞你,也請代我對顏尚書道謝?!?/br> “你我之間客氣什么?!甭櫴吓呐乃氖直?,看向趙晏,“只是晏晏的婚事會更難辦了?!?/br> 皇帝對趙景明的重視昭然若揭,不免有各懷心思之人上門求親,趙家為圖自保,須得避過位高權重的家族,但若低嫁,又委屈了趙晏。 聶氏也有女兒,設身處地,不禁對面前的少女充滿了憐愛。 她一直很喜歡這孩子,沒做成婆媳,內心甚是遺憾。 趙晏卻渾不在意:“顏夫人不必為我掛懷,大不了我誰都不嫁,下個月入宮,就請求陛下允許我從戎,或許十多年后,我會成為又一個‘趙將軍’。” 聶氏對上她清澈見底的眼眸,不由一笑:“你這丫頭,倒是會逗人開心?!?/br> - 與母親一同送走顏夫人,趙晏徑直去往趙宏的居處。 她刪繁就簡,告知弟弟來龍去脈,末了,道出自己的推測。 “八成是店小二無意聽見孟公子的那番話,然后有人不知用什么方式打探到了消息,又傳給某位御史。我要再去一趟明月樓,弄清是何人所為?!?/br> “我陪阿姐?!壁w宏不假思索地答應,頓了頓,“阿姐認為,那人別有居心?” “也許他從頭到尾都在監(jiān)視我們……或者說是趙家,我們從進城那一刻就已經被盯上。”趙晏道,“孟公子碰巧趕上時候,做了倒霉鬼?!?/br> “他活該!”趙宏啐道,想到孟少卿父子即將去西域喝風吃沙,滿腔怒火才平復些許。 兩人與父母說了聲,便讓家仆備馬,朝大門外走去。 行至前院,突然被人喊?。骸瓣剃蹋⒑?。” 是堂姐趙五娘。 趙五娘飛快走上前來,試探道:“你們是要出去嗎?” 得到肯定,她略作猶豫,湊到趙晏耳邊,悄聲說了幾句話。 “沒問題?!壁w晏按捺笑意,待趙五娘紅著臉跑開,對一頭霧水的趙宏道,“堂姐也去南市,我們等等她?!?/br> 趙宏愈發(fā)疑惑,堂姐想出門,找兩個婢女仆從作陪便是,為何非要與他們一起? 兩人等了片刻,趙五娘卻遲遲沒有返回,趙晏正想著去她閨房查看情況,就見鄭氏身邊的仆婦迎面走來:“六娘子,五娘子有些事情耽擱了,你們不必再等?!?/br> “好吧?!壁w晏點點頭,與趙宏離開。 - 策馬出府,趙晏道:“阿弟,我們先去一趟望云樓,見一見太學博士霍博士家的二公子。” 趙宏恍然大悟:“堂……” “旁的回頭再說,走吧。”趙晏打斷他,話音未落,已絕塵而去。 堂姐的心上人約她暗中見面,她不敢讓伯父和伯母知曉,便求助于自己和弟弟。 可惜還是被伯母看出端倪,將她攔下。 伯母心比天高,必然瞧不起正六品上的太學博士,又怎會容許堂姐與霍公子糾纏不休? 她這做堂妹的愛莫能助,唯有與霍公子見面,代堂姐解釋清楚,請他拿主意。 趙晏兀自盤算著,殊不知她方才那兩句話已一字不落地被太子的暗探聽到。 第11章 可見“開枝散葉”也是過…… 與此同時。 馬車停在宋國公府,姜云琛下車,恭候多時的宋國公長子將他迎入府中。 先帝有不少庶出弟妹,嫡親的卻僅臨川王和嘉寧長公主兩人,后者嫁與宋國公為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