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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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搞什么鬼? 趙晏疑惑,但還是依言起身,跟隨陸平離開宴席。 陸平七拐八拐,帶她穿過燈火璀璨的宮室,來到一間光線昏暗的僻靜院落。 趙晏認(rèn)得這個地方,小時(shí)候她跟姜云琛和姜云瑤玩捉迷藏,幾乎走遍了上林苑中的所有角落。 可此處并沒有什么特別,姜云琛為什么要選在這種地方見面? “娘娘,請吧。”陸平示意她進(jìn)屋,自己卻沒有跟上。 旋即,將木門緩緩閉合。 第56章 不由分說地吻住了她的唇…… 趙晏正蹊蹺, 突然聽到腳步聲。 兩名宮人舉著燈燭走出內(nèi)屋,對她行禮道:“娘娘,太子殿下令奴婢們伺候您更衣?!?/br> 更衣? 趙晏一頭霧水, 卻什么都沒問, 隨兩人走了進(jìn)去。 她倒要看看姜云琛葫蘆里賣的是什么藥。 不多時(shí),她換下華麗繁復(fù)的禮服, 穿上一身淺色便裝, 宮人取下她發(fā)間的琳瑯珠翠,綰了一個簡單的墮馬髻,旋即為她戴上雪狐圍脖。 借著幽暗的燭光,趙晏在鏡中看清自己的樣子,略微一怔, 心中浮現(xiàn)不可思議的猜測。 “請娘娘在此稍事等候?!眱擅麑m人行禮告退。 四周歸于安靜, 趙晏起身行至外間,窗紙微明, 不知是月色還是遠(yuǎn)處的燈火。 忽然, 木門吱呀開啟,來者與她四目相對,輕笑道:“趙娘子, 走吧?!?/br> 光線自敞開的門扉灑落, 在地面鋪開一片清輝,姜云琛立在門前, 白玉簪束發(fā),一襲淡青色衣袍,笑意淺淡,眉目熠熠生輝。 他朝她伸出了手。 剎那間,時(shí)光悄然后退, 仿佛回到永安九年,兩人一同在宮外度過的那個上元節(jié)。 溫?zé)釓氖中膫鱽?,趙晏如夢初醒,已經(jīng)走到他面前,與他十指相扣。 “去哪里?”她明知故問。 姜云琛沒有回答,只牽著她往外走:“你我作為夫妻的最后一天,我也想給你留下點(diǎn)深刻的印象,讓你永遠(yuǎn)不會忘記我?!?/br> 趙晏啼笑皆非,與他穿過寒梅盛開的庭院,沿九曲回廊而行,直到一扇偏僻的門出現(xiàn)在眼前。 她終于明白他為什么要選在這里,人跡罕至,且附近有快速離開上林苑的通道。 他似乎早有準(zhǔn)備,一路上不見半個宮婢或內(nèi)侍,兩人的腳步越來越快,趙晏心中升起莫名的興奮與雀躍,仿佛要去奔赴一場不為人知的約定。 身后是喧鬧酒宴、萬千燈火,前方的道路卻幽暗,延伸至濃釅夜色。興許誰都沒有發(fā)現(xiàn)太子與太子妃悄然離席,也無人知曉上林苑的某處角落,少年和少女并肩攜手,相視一笑。 - 馬車轆轆,飛快地駛向熱鬧的集市。 今晚不設(shè)宵禁,道路上行人往來、襜帷相接,一派繁盛景象。 坐定之后,趙晏按捺不住好奇:“你為何會突然想要出宮?” “我考慮了許久,才不是臨時(shí)起意?!苯畦∮欣碛袚?jù),“這么多天,你一直在宮里待著,宴席不知已經(jīng)吃了幾場,若想被你記住,須得另辟蹊徑?!?/br> 頓了頓:“就像四年前,我陪你逛過一次夜市,就再也忘不掉了?!?/br> 回憶涌上心扉,趙晏垂眸,輕聲道:“后來……你有再去過嗎?” “永安十年去過一次,但孤身一人,總覺得少了許多趣味,我只走了一條街,就頗為掃興地回去了。”姜云琛笑了笑,“永安十一年,北疆出現(xiàn)異動,邊關(guān)接連送來幾封急報(bào),誰還有心情玩樂。永安十二年,戰(zhàn)爭剛剛結(jié)束,宮里事務(wù)繁雜,我忙得腳不沾地,也沒什么時(shí)間出門?!?/br> 而且那時(shí)候,他的傷勢雖恢復(fù)得差不多,但尚未徹底痊愈,只怕吹風(fēng)受凍會露出端倪。 “我在涼州的幾年,還挺想念京城的上元節(jié)。”趙晏道,“其實(shí)那邊逢年過節(jié)很熱鬧,百姓們可不祥高官顯貴,隨時(shí)隨地都能尋歡作樂,他們終日忙于生計(jì),好不容易閑下來,會盡己所能地慶祝。” “我和阿弟走街串巷,替阿爹給他們送錢和物資,他們也會禮尚往來,用自家的手藝招待我們,有時(shí)候是點(diǎn)心,有時(shí)候是縫制的荷包錢袋?!彼纳裆g滿是懷念,“他們熱情好客,待我們都很好。但我還是會想起洛陽,畢竟這里才是我出生長大的地方,有我惦記的親人與朋友?!?/br> 還有曾經(jīng)在某個上元節(jié)闖入她心中,便再也揮之不去的少年。 姜云琛輕輕握住她放在膝上的手,將一樣?xùn)|西遞了過去:“既然如此,今晚我們結(jié)伴同游,也算不留遺憾了?!?/br> 趙晏低頭一看,竟是張精致的面具。 “夜市擁擠,帷帽不如這個方便。”姜云琛解釋道,復(fù)而拿出自己的。 前些日子見過廣平王后,他去了趟燕國公府,找趙景明打聽涼州的事,還趁機(jī)向趙宏提起紀(jì)十二。不出所料,趙宏百般遮掩,一口咬定jiejie只將十二兄當(dāng)做朋友。 他自己卻裝得極好,只說是為查案,旁敲側(cè)擊地問了些紀(jì)十二的形貌特征。 今日為免被認(rèn)出,不得不戴面具,他專門做了一個從里到外與紀(jì)十二截然不同的款式。 趙晏的與他手中這張有異曲同工之處,令人一看就知是一對。 他千方百計(jì)地讓自己與紀(jì)十二沒有任何相似,如此,才能相信趙晏的溫情流露是對他而非別人。 馬車??吭谕茦呛箝T,掌柜雖不知來者身份,但看到梁國公府的信物,便沒有多問。 兩人戴好面具下車,穿過前廳,去往熙熙攘攘的街道。 此情此景仿佛昨日重現(xiàn),但這次,姜云琛跳過拉手腕的步驟,自然而然地牽起了趙晏的手。 故地重游,趙晏只覺京城繁華更勝當(dāng)年,她卻不再有情竇初開時(shí)的拘謹(jǐn),心安理得地接受了姜云琛買給她的每份禮物,還揶揄道:“這次我可不會讓給你了,就當(dāng)做你為我踐行?!?/br> 他難得沒有回嘴,徑直走到賣花燈的攤位前,找到一盞與當(dāng)年那個極其相似的兔子燈:“那你送我這個可好?” 趙晏點(diǎn)點(diǎn)頭,低頭去翻錢袋,然而她手還沒探進(jìn)去,他就已經(jīng)先一步付款:“開玩笑,我豈會讓你掏錢,你自己想個主意,用別的還我吧?!?/br> “……” 又一載過去,某些人的年齡卻還停留在八歲。 趙晏心里盤算著,忽然靈機(jī)一動,拉著他找到一家胡人開的酒肆坐了進(jìn)去。 “我請你喝酒,”她決定道,“順帶讓我見識一下你真正的酒量?!?/br> 而不是用水糊弄的那種。 “那你可別后悔。”姜云琛胸有成竹,“你鐵定喝不過我,你若醉了,明日可就走不得了?!?/br> 趙晏才不信他,直截了當(dāng)?shù)卣泻舻昙疑暇啤?/br> 反正親衛(wèi)就在附近,他若醉倒,也不需要她親力親為扛他回去。 胡人店鋪里自釀的酒極烈,趙晏在涼州已經(jīng)習(xí)慣,一杯接一杯喝得面不改色。 姜云琛表面雖不甘示弱,但不一會兒,斟酒的動作就已經(jīng)有些不穩(wěn)。 趙晏心下好笑,眼睜睜地看著他舉杯飲下,手一抖,半數(shù)灑出,順著線條優(yōu)美的脖頸灌入衣領(lǐng)。 “你作弊,這杯不算?!彼嵝训?,他卻恍若未聞,搖搖晃晃地去倒另一杯。 嘖。 這酒量,比阿瑤也好不到哪去。 周圍盡是嘈雜喧囂,有胡語、官話、還有天南海北不知何處的方言,食物的香氣在室內(nèi)蔓延,屋里生著炭火,將寒冷隔絕在外。 趙晏心中寧靜而滿足,半晌,終于看不過眼,起身走到姜云琛旁邊,捉住他的手腕,制止了他倒酒的動作:“行了,乖乖認(rèn)輸,你壓根不是我的對手?!?/br> 姜云琛卻一把環(huán)住她的腰,讓她順勢坐在他腿上,將腦袋擱在她的肩膀:“趙娘子,看在我這么賣力討你開心的份上,明日不走了吧?” 許是醉酒的緣故,他的嗓音有些沙啞,溫?zé)岬臍庀⒎髟诙?,像是一片羽毛在心尖輕撓。 趙晏玩心大起,搖了搖頭:“可是我請你喝酒,你我已經(jīng)兩清了?!?/br> “……”姜云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摸出錢袋,抓住最近的一個店小二,整個塞到了他手中。 店小二愣住,就聽他道:“都拿去吧,多余的就當(dāng)賞你?!?/br> 趙晏:“……” 果然醉得厲害,花錢都這么大手大腳了。 店小二連聲道謝,喜笑顏開地去向掌柜匯報(bào)。 姜云琛得意洋洋地看向趙晏:“趙娘子,酒錢我出了,你還欠我一個回禮。” 這是什么賴皮?趙晏正要跟他理論,突然,店小二匆匆跑來,用一口不甚流利的官話道:“公子,掌柜的感謝您出手大方,令敝店的舞姬來為您獻(xiàn)上一舞?!?/br> 在他身后,美貌的胡姬身穿鮮亮舞衣,像是渾然不怕冷般,露著一截纖腰。 姜云琛卻一口拒絕:“不必了?!?/br> 店小二察言觀色,也不強(qiáng)留,熱情地將他和趙晏送出店外。 親衛(wèi)立馬從暗處現(xiàn)身,趙晏令他們先行送姜云琛上車,自己轉(zhuǎn)身去往另一個方向。 - 沒多久,她回到望云樓后院,一進(jìn)車?yán)?,頓時(shí)落入熟悉的懷抱。 不同于以往的溫柔相擁,動作急促,手臂也漸漸收緊。 她莫名其妙:“你干什……” “我一抬頭發(fā)現(xiàn)你不在,以為你已經(jīng)趁我不注意走了?!苯畦〉脑捯衾锿钢鴰追治摆w娘子,你我還沒有兩清,你怎能說話不作數(shù)?” 他自己一而再再而三耍賴,還怪上她了。 趙晏暗自腹誹,望見他摘下面具后迷蒙的眼眸和因喝醉而略微泛紅的眼尾,臉上一熱,登時(shí)繳械投降:“我沒走,我是去買……為你準(zhǔn)備回禮。” 他這才后知后覺地看向她手中的包裹,興致盎然道:“是什么?” “現(xiàn)在還不能告訴你?!壁w晏神秘兮兮道,“走吧,回宮之后再給你看?!?/br> 他似是松了口氣,卻沒有放開她,只輕叩車壁,示意返程。 趙晏倚在姜云琛懷中,不動聲色地將包裹甩在身后,以免他偷看。 一時(shí)好奇:“為什么不留下觀舞?” “趙娘子在身邊,我眼里怎么還能容得下別人?”姜云琛呼吸著她身上令人安心的香氣,不知是說給她還是自言自語,“而且那些舞姬肯定都沒有你好看,你是我心目中最漂亮的人?!?/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