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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重生之富貴榮華在線閱讀 - 第21節(jié)

第21節(jié)

    確實好久不見。

    李婉云看著許珍,心中微微有些痛。

    那種與親人告別再也無法相見的痛苦,她曾經(jīng)也有過。

    前世,第一個兒子死去的時候。

    李婉云搖搖頭將忽然泛濫起來的前世思緒拋開,過去拉住了許珍的手,問起她最近的狀況如何。

    許珍被她握住手,眼淚忽然就落了下來。

    李牧言和許珍的弟弟兩個人大眼瞪小眼,最后許珍的弟弟許琦恭敬地行了禮,向李牧言討教學(xué)問。

    李牧言溫柔一笑,隨口幫他解答起來。

    四人在一群丫鬟們的包圍中聊著天,喝著菊花酒,一陣喧鬧從山路的那邊傳了過來。

    早已平靜下來的許珍忽然微笑起來:“忽然想起兩年前,也是在這里,左相夫人也是這樣出場的?!?/br>
    李婉云想起被左相夫人無視的時候,低頭微微笑了笑:“是,不過現(xiàn)在……”

    左相在皇位的爭奪中失利入獄,家被抄,女眷們都被沒為官奴發(fā)賣。

    也不過是一眨眼的時間,從天上到地下不過如此。

    想起舊事的兩人同時往那邊看過去,吵吵嚷嚷出現(xiàn)的,是今上后宮蘭嬪的娘家人。

    今上后宮頗為簡單,到如今也不過皇后,良妃和淑妃,加上四個嬪,若干低等宮人。

    蘭嬪為首,近來又頗為得寵,所以蘭嬪的家人一向頗為囂張。

    李婉云和許珍看著那邊,看著一群人浩浩蕩蕩地走過去,往另一邊的亭子走過去,許珍的目光忽然一凝。

    她拉了拉李婉云的手。

    “婉云jiejie,你看。”

    順著她所示意的方向看過去,李婉云看到一張有些熟悉的面孔,穿著下等丫鬟的衣服,站在一群丫鬟當(dāng)中,格格不入。

    曾經(jīng)的左相嫡女。

    如今也不過是為人奴婢罷了。

    作者有話要說:謝謝知常的手榴彈,星期六應(yīng)該有加更,好容易能稍微休息一下,我六月已經(jīng)加班一個月了qaq現(xiàn)在外面在雷暴……所以,留言明天回qaq好恐怖我要關(guān)機(jī)去睡覺……(希望睡得著……)

    ☆、第三章

    兩個人只是掃了一眼,就低下了頭,不再注視那邊。又如何呢?世事變幻,誰都不知道將來的自己會站在什么地方。

    不過,李婉云覺得,自己怎么都不想站到那一堆丫鬟中去。

    那種被人生殺予奪的日子,比起上輩子更加難過。

    聊著天,喝著菊花酒,李婉云怎么都沒有想到,蘭嬪的娘家人會過來向這邊問好。

    但是聽了詳細(xì)才知道,那群人不過是覺得這邊的風(fēng)景更好,想要占了李家這邊的亭子。

    她看著李牧言笑容溫柔地和那個派過來的管家聊天,又聽著李牧言的聲音越發(fā)柔和,心中一嘆,上前去拉了拉李牧言的衣袖:“哥哥,罷了。”

    李牧言回頭,看到李婉云眼中淡淡的倦色,聽到她說:“不過是一個亭子,而且,我們本來就快要走了?!?/br>
    回過頭,李牧言在心中輕嘆。

    這樣連斗爭的興趣都提不起來的meimei,讓他怎么辦。

    收拾好了東西準(zhǔn)備離開,那邊蘭嬪的娘家人顯得格外滿意。等到李牧言離開的時候,還有人特意過來恩賜般地詢問姓名,說日后給他一個恩典。

    “看起來你也是哪家小門小戶里出來的,日后若是想上進(jìn),不妨來國舅府上走走?!?/br>
    李牧言唇邊的笑容溫溫柔柔,心底卻閃過一絲殺機(jī)來。

    片刻之后卻又失笑。這樣不知進(jìn)退的外戚,不需自己動手,只怕皇宮中的那個人就會主動出手打壓下去。

    于是,他婉轉(zhuǎn)地拒絕了,一行人慢悠悠地離開。

    蘭嬪的父親年紀(jì)并不大。在蘭嬪被送入宮中的時候,他不過是七品縣令,如今,卻已經(jīng)是四品官了。

    這其中,蘭嬪的作用不可小覷。

    見到管家臉上有些不渝地過來,這位官老爺笑瞇瞇地掃過一眼:“怎么,又受了氣不成?都說了讓你小心些了,這京里,可不是旁的地方。一塊石頭掉下來,砸到十個人,九個不是白身。若是給府上遭了禍,我可饒不了你。”

    管家一驚,諂笑靠前:“老爺說笑了,小的可不敢仗勢欺人,不過是對那少年招攬了兩句,對方卻不識好歹罷了?!?/br>
    蘭嬪的父親含糊地擺了擺手讓他下去:“沒鬧起來就好,說起來這件事也是媛媛無禮在先,對方肯退讓已經(jīng)是不錯了。”

    管家心中不快,嘟嚷了兩句,退了下去。

    這邊蘭嬪的父親喝著酒,手卻忽然頓了下來。

    那個少年,似乎有些眼熟。

    李婉云回了李府,那邊沈勛卻又送了些新鮮的小玩意過來。

    若李婉云當(dāng)真是小姑娘,沈勛這樣做,倒是不錯。可惜少女的身體里住著的,是已經(jīng)幾十歲的老太太,見了這樣小心翼翼的討好,只是想微笑。

    李牧言在邊上注視著她的表情,問:“不喜歡?”

    “哥哥,”李婉云唇邊的笑容很柔和,“如果我不是老古董,自然是極好的?!崩钅裂孕闹胁挥傻明鋈?。

    如果meimei不是這樣重生回來的就好了,那么,現(xiàn)在的她想必會過得快活一些。

    這樣的念頭一閃而過,隨后卻又苦笑。

    若meimei當(dāng)真不是重生回來的,現(xiàn)在的李府,已經(jīng)毀了。

    李夫人聽李婉云說起路上見到那個成了粗使丫鬟的左相嫡女,沉默了很久。

    “當(dāng)初,我娘親也是……”她沒有說下去。

    李婉云卻明白她的意思。李夫人的外祖,曾經(jīng)也是顯赫一時,但是后來……

    所以,李夫人總有些不同于旁的鄉(xiāng)下婦人的地方。

    “男子在外做官,女子在內(nèi)宅也不可能置身事外,”感傷身世的話題被提起之后,很快就被李夫人轉(zhuǎn)到了別的地方,“所以,婉云你也要學(xué)一些男兒家學(xué)的東西才好?!?/br>
    免得將來真的嫁了人出了事,還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李婉云只是含笑著答應(yīng)又拖了李牧言下水,讓他來教自己。李牧言在邊上動了動心思,答應(yīng)下來。

    李牧言是知道自己這個meimei的,上輩子活著的日子縱然苦,卻并沒有就這樣消沉下去。

    就算是一個人,她也盡力把歲月變得有趣。

    “其實是本來就會,如今要我?guī)兔Υ蜓谧o(hù)?”出了李夫人的院子,李牧言就含笑問。

    李婉云笑微微地點頭,又說:“哥哥太忙了,歇一歇也好?!崩钅裂猿聊艘粫?,拍了拍她的頭:“放心,我不是那等不知輕重的人?!崩钔裨茀s只是笑而不語,讓李牧言莫名的就有些牙癢癢。

    雖說如此,李牧言還是打定了自己的主意,在需要的時候,隔三岔五就借著兩個人所謂的教學(xué)機(jī)會,拉著沈勛過來三個人聊聊天。

    李夫人雖然有些奇怪沈勛最近來得勤快了些,卻也很是殷勤地招呼。

    李婉云哭笑不得。

    “哥哥,”她找到了李牧言,有種看著小孩子玩鬧的無奈,“沈勛是成國公世子?!?/br>
    李牧言愣了一愣,隨后微笑:“我知道?!?/br>
    “所以,他的婚事不是那么容易的?!?/br>
    李牧言卻只是笑:“成國公說過,沈勛的婚事他可以自主?!?/br>
    “那么,皇家的意思呢?”李婉云嘆道,“哥哥,這件事若是cao作不好,就是李家攀附權(quán)貴,這樣的議論,對你的官聲不好。就算你在擁立當(dāng)中有功,說閑話的人多了,就算是陛下也不好對你多家提拔?!?/br>
    她的目光很是溫柔,“哥哥,別這樣了,我知道自己的錯,也在經(jīng)歷改正,所以暫時你就別添亂了?!?/br>
    李牧言同樣無奈,他并不覺得自己是在添亂。只是對上李婉云堅定的眼神,也不得不乖乖地承認(rèn)低頭認(rèn)錯,將這件事揭過。

    于是沈勛就悲劇地發(fā)現(xiàn),在前些日子自己經(jīng)常被叫過去之后,這段時間,自己似乎成了李家的拒絕往來戶一樣被李牧言從李家隔離了。

    “我說,李牧言地到底什么意思!”某天,他終于忍不住對著李牧言吼了出來,心底卻是十足的好奇。

    李牧言溫柔地笑:“什么是什么意思。”

    沈勛瞪著他,發(fā)現(xiàn)他裝傻充愣的本事,當(dāng)真比自己想象的還要高。

    說到底,這些事都是朋友之間的玩鬧。

    但是,當(dāng)有人自以為得計地借著這件事來接觸李牧言的時候,就連李牧言自己都忍不住愣了一剎那。

    原來,自己看上去就那么像很容易沖動的人嗎?

    他的笑容越發(fā)燦爛了幾分,看得坐在對面前來說項的人心中一動,隨后低下頭去。

    “李大人,我說的事情,您看如何?”

    李牧言平靜地?fù)u了搖頭:“我看不好。”他的眸子中藏著戲謔:“我覺得,要我背后插刀的代價沒有那么廉價。就算我和沈勛只是普通的朋友,要我出賣他,怎么都不是官升一級可以做到的?!?/br>
    那人還試圖討價還價,李牧言卻已經(jīng)起身離開。

    沈勛聽了這件事卻只是想笑,笑完了之后面對李牧言不動聲色的臉,迅速地平靜了下來。

    “你認(rèn)為,這件事……”

    “你只是成國公世子,”李牧言說,“領(lǐng)了一個從六品的官職。你認(rèn)為,這樣的你,有什么值得對付的?”

    沈勛點頭:“是,最后都要落到那個男人身上去?!?/br>
    “我派人盯著那個人了。”李牧言說,“看看到底是什么人,敢這樣動心思?!?/br>
    聞言,沈勛的笑容立刻變得燦爛起來:“我果然沒看錯,你是個值得交往的人。”這句話一說出來,李牧言一臉嫌棄掉頭就走的樣子,讓沈勛不忿地在后面追著他出去,非要討要個說法。

    落在有心人眼中又變了樣。

    在李婉云不知道的時候,李牧言的職位就升了一級,爬到了許多人這輩子都爬不到的位置。

    這件事,還是見到許珍的時候,李婉云才知道的。

    鎮(zhèn)國公去了之后,許珍的父親襲了鎮(zhèn)國公的爵位。

    這是鎮(zhèn)國公這個爵位最后一次不降等的繼承,到了下一代,許家就只能有伯爵的位置了。

    于是,許琦身上就被寄托了格外的壓力,在許夫人未能生出下一個繼承人之前。

    所以,當(dāng)許琦病了的時候,許珍也難免焦慮,特別是,這病一病就是半個多月卻不見好的時候。

    她連李婉云的邀請上門的帖子都拒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