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節(jié)
面對許珍的拒絕,李婉云就自己上門去了,同時下了帖子請了沈勛過去鎮(zhèn)國公府上,給許琦診治。 許珍對此大大地松了一口氣。 她知道沈勛的本事,卻也知道,這種小事若是也讓自家父親請了沈勛過來,欠下的人情債就不好還了。 所以李婉云和沈勛一起上門的時候,她心底一瞬間掠過的,是一絲狂喜。 她總覺得,許琦的病看上去沒有那么簡單。 但是,這份小心思在太醫(yī)上門卻再三確認(rèn)沒有什么其他不對之后,就只能被壓到了心底,暗自猜測,生怕自己是錯怪了誰。 可惜,事實給了她當(dāng)頭一棒。 許琦的病,真的沒有那么簡單。 作者有話要說:謝謝“臥槽救命哈哈哈”的補分(其實一開始準(zhǔn)備叫“臥槽”gn,然后覺得不對……后來發(fā)現(xiàn)叫“臥槽”不太對,叫“救命”似乎也不太對,叫“哈哈哈”好像更不對……于是只好叫全名了orz想起全職里面的“無敵最俊朗”,這種名字真是怎么稱呼都覺得不太對啊……)這是今天的日常更新,還有一更加更會比較晚,大家明天再來看吧 ☆、第四章 當(dāng)沈勛皺著眉出來,對許珍一臉嚴(yán)肅地說,許琦身上有殘毒的時候,李婉云明確地感覺到了許珍有些支撐不住的搖搖欲墜。 她立刻上前扶住了許珍,將許珍方才與自己閑聊時說出來的,李牧言官升一級的消息放到了一旁。 “到底是怎么回事?”她問沈勛,“太醫(yī)不是說,沒有什么事嗎?” 許珍的母親,鎮(zhèn)國公夫人也殷切地看著沈勛:“是,王太醫(yī)說只是普通的邪氣入體?!?/br> 沈勛難得地面沉如水:“是南疆特有的毒?!?/br> 最后,沈勛自己出門去請了自己的師叔,那位老小孩李大夫過來給許琦治病,然后又皺著眉送了李婉云回李家去。 進了李家門,李牧言看著眉頭緊皺的沈勛,愣神了一剎那:“發(fā)生什么事了?” 見到李牧言,沈勛立刻就拉了他進了書房。 李婉云在那里站了片刻,回了自己的院子。 有了李大夫出馬,許琦所中的毒雖然沒有完全拔出,但是也被控制了下來。 許珍終于有心情接受李婉云的邀約,到了這邊兩人對坐著,卻是默默無語。 “我真不知道,是誰對我家有這么深重的恨意,居然連……”她沉默了片刻,才接著說,“連弟弟那么小的孩子都能下得去手。” 李婉云給她倒了一杯紅棗茶,讓她暖一暖身體,問:“是怎么中的毒,查出來了嗎?” 許珍輕輕搖了搖頭:“家里里里外外都看過了,又問了弟弟,也沒找出來怎么回事?!?/br> 她喝了一口茶,又輕輕放下杯子:“這個人不找出來,我始終心里不安?!?/br> 許珍的這番模樣,讓李婉云心中輕嘆了一聲。 但是,她非常理解。于是她配合地詢問起許珍一些狀況,看看能不能從中分析出一些東西來。 李夫人過來的時候,她就正和許珍在聊著許琦身邊的一些人一些事,卻也不得所獲。 見到李夫人進門來,許珍連忙站起來行禮,臉上微微帶了笑去問好。 李夫人含笑免了她的禮,又好奇地問起她們在說什么:“聽你們說著什么中毒什么的,總覺得有點不太安心。” 李婉云怕李夫人聽了許家的事情覺得心中不安,連忙說:“不過是在聊一些宅門內(nèi)宅的事?!?/br> 李夫人皺了皺眉:“這等后宅陰私之事,你們……”話說了一半,卻又搖了搖頭,苦笑道:“你們總是要嫁人的,和我又不一樣。了解一些比較好。不過,這些事,你們兩個小姑娘知道什么,要說知道,還是問陳嬤嬤和木嬤嬤比較好?!?/br> 李婉云愣了一剎那。 自從她該學(xué)的東西都學(xué)到了之后,這兩位嬤嬤也因為是從先前太后宮中出來的而與她有些離心。 先皇對李家的不屑一顧,到了后期,已經(jīng)是誰都可以看得出來的了。 所以李婉云一直都是規(guī)規(guī)矩矩地將這兩位嬤嬤供著,卻并不與她們親近,一時之間,居然忘了她們。 “娘說得是?!彼α似饋?,讓人去請兩位嬤嬤過來。 陳嬤嬤和木嬤嬤自從太后去了之后,也一直都有些惴惴不安。在李家待著的日子說不上富貴,卻是難得的安寧。若是李家因為先皇的不喜而將她們送走,就算日后在各家輾轉(zhuǎn)做教習(xí)嬤嬤,日子也沒有這里舒坦。 所以今日聽到李婉云叫人,兩個人對視一眼,都下定了決心今次要好好表現(xiàn)一番。 等到兩人到來,李婉云說了許家發(fā)生的事,許珍又誠摯地請求了,兩位嬤嬤答應(yīng)了去許家?guī)椭匆豢?。隨后,兩個人小心地提出來,想和李婉云談一談。 李婉云在他們剛剛開頭的時候,就已經(jīng)清楚了她們的來意。 她原本就因為自己疏忽了這樣兩個可以發(fā)揮巨大作用的嬤嬤而有些失悔,如今聽到兩人的意思,哪里還有不從之意。 當(dāng)下三人就商定了日后李婉云幫著兩位嬤嬤養(yǎng)老,兩人自會盡心竭力幫著李婉云打理內(nèi)宅。日后就算李婉云出嫁,兩人也自會跟過去。 一時間三人皆大歡喜。 兩位嬤嬤跟著許珍去了之后,不到幾天就回來了,神色之間頗有些不忍。 李婉云問了才摘掉,許家的事情還當(dāng)真麻煩。 許琦中毒,居然是有人不辭辛苦在許琦每日所用的蔬菜瓜果中用毒而造成的。偏偏這毒是從蔬菜還在生長時就開始施喂,從莊子上送過來之后害的是一家人的性命,只因為許琦年歲小身子弱才第一個顯露了出來。 聽兩位嬤嬤這樣一說,李婉云也不由得臉色沉郁。 這樣處心積慮地害人,連一府人的性命都不顧及,當(dāng)真是…… 許家的事情還在鬧著,沈勛這邊在發(fā)現(xiàn)了許家的情況之后,一番調(diào)查得到的結(jié)果也終于送到了他手里。 看著這后面牽出來的一系列忍受,沈勛不由得咬牙。 就算成國公和鎮(zhèn)國公是今上的擁立者,卻也當(dāng)不得這樣費盡心思的算計。隨后他卻又想到這件事也是因為自己而起,不由得嘆息了一聲,最后拿起送消息過來的卷宗,將事情原原本本地報給了自己的父親。 成國公見了那些已經(jīng)成了太妃送到各自封地的妃嬪們兀自其心不死的消息,也是暗暗吃驚。當(dāng)看到鎮(zhèn)國公府上已經(jīng)有人動手甚至已經(jīng)受害的消息,成國公的臉立刻就拉了下來。 當(dāng)初若不是他一時心軟,求皇帝留先皇血脈一條性命,只怕如今那些年紀(jì)尚小的先皇皇子早已殞身,哪里還輪得到那些太妃用了那些后宅的陰私手段來搗鬼。 想到自己一念之仁卻落得這樣的下場,成國公也不由得心中不快。 “所以說,斬草要除根?!鄙騽自谝慌詻鰶龅卣f了一句,臉上的笑容卻相反地燦爛,“就向你當(dāng)初的姬妾對我做的那樣?!?/br> 成國公不渝地瞪了他一眼,轉(zhuǎn)頭思索這件事該如何處理。 沈勛卻無心繼續(xù)與成國公商量下去,自己轉(zhuǎn)頭就出了門,去了李府尋求李牧言的安慰了。 就算他知道,李牧言更多的可能只是口中打擊人。 沈勛上門的時候,李牧言正和李婉云商量著一些事。聽到沈勛上門的消息,李婉云不由得笑道:“他倒是來得正好?!崩钅裂院?,眸中眼波流轉(zhuǎn),若是讓沈勛見到,只怕轉(zhuǎn)頭就會逃得遠遠的。 可惜他并不曾見到,因此一頭栽了進來。 等到聽李牧言慢條斯理地說完事情,沈勛的臉已經(jīng)拉得像個苦瓜,看著李牧言的神色也頗為哀怨:“你自己的婚事,為何非要讓我在里面摻和?你就不怕我……” 李牧言不等他說完,就笑微微地打斷了他:“若是你棄了對meimei的心思,我……” 沈勛立刻沉默下來,瞪了李牧言一眼。 兩個人說到這個話題,頓時沉默了好一陣。 然后李牧言才輕聲說:“這幾年我阻攔于你,并不僅僅是男女大防。一來京中規(guī)矩本就比南疆森嚴(yán),若是真的鬧出什么流言來,受苦的終究是我meimei,我是不樂意見到的;二來……” 沈勛聽到他沉默了片刻,方才有些黯然地說:“meimei心思重,有時候連我都看不清。一開始我只當(dāng)她對你無意,自然要阻攔一二。” 沈勛精神一振:“難不成,你發(fā)現(xiàn)她對我有意?”神色之間頗為振奮。 李牧言卻凝重地?fù)u了搖頭:“不,她對誰都無意。甚至……有厭世之意?!?/br> 沈勛大吃一驚。 “為何……”他看著李牧言,試圖找出他在說笑的跡象,卻發(fā)現(xiàn)李牧言很是嚴(yán)肅認(rèn)真,“婉云meimei如今不過十三四,為何有這種情緒?難不成李家……” 李牧言搖了搖頭,原因如何,他卻是不能對沈勛說的。 “我家內(nèi)宅簡單得緊,自然不是這個原因?!崩钅裂赃@樣說著,鄭重其事地看向沈勛:“因為meimei有這樣的心思,我卻不能看著她這樣下去。人生苦短,若是這樣郁郁寡歡,又何必在人間走一趟?!?/br> “所以是我?”沈勛問著,有種餡餅砸到頭的感覺。 他在南疆幾年,一開始與李家兄妹相識也不過是覺得是幼時玩伴,后來相處下去,反而有了幾分真感情。等到十三四歲情竇初開,就算李家的女兒還只是小女孩,那種青梅竹馬的感情卻也水到渠成地變了味道。 可惜這幾年,他的行動被李牧言攔阻,頗為不順。如今聽到李牧言肯首,一瞬間居然有些手足無措。 “你我一起長大,我自然知道你的性子?!崩钅裂哉f,“雖說有些時候還是有些不著調(diào),但是對meimei來說卻也足夠了?!?/br> 聽他這樣說,沈勛在旁邊瞪眼,卻連反駁的話都不敢說。 若是李牧言有心,他會再度如同這幾年一樣一寸都進不得。 “所以,meimei就拜托你了。” 沈勛剛準(zhǔn)備笑,就聽李牧言接著道:“宮中和成國公,就要靠你來說服。” 最后不忘補充一句:“別讓meimei在其中受了牽連,被長輩不喜?!?/br> 沈勛頓時覺得分外牙疼。 作者有話要說:不好意思,昨天寫的時候又打雷了,于是我想著過會兒再寫,結(jié)果……我!就!睡!著!了!捂臉,實在是不好意思了然后,這文最近幾天可能會入v了,具體時間,要看我什么時候?qū)懗鋈雟三更來不過大家放心,入v前的更新也不會停的希望到時候大家多支持~ ☆、第五章 天氣一天一天冷下來的時候,李婉云和李夫人忙完李家的各種交際年禮,才有閑情逸致坐了下來聊天。 李夫人說起李牧言的婚事時,李婉云的唇角慢慢浮上笑容。 好幾個月來,李夫人已經(jīng)不說這件事了。 “牧言馬上就十六了?!崩罘蛉苏f,“就算我愿意放縱他,也該上點心了?!?/br> “婉云你可不能再幫著你哥給我找麻煩事了?!崩罘蛉诉@樣說著,看向李婉云的目光卻是笑微微的,溫柔的。 李婉云知道她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自己幫著李牧言轉(zhuǎn)移她注意力的事情,于是含笑低了頭。 “但是娘,哥哥心里,只怕暫時還沒有這方面的心思?!毕肓艘魂?,她還是決定說,“娘只怕要好生說服哥哥才行?!?/br> 李夫人含笑:“我知道,我的兒子我還是知道的。那孩子現(xiàn)在心里只怕一心只想著建功立業(yè)?!?/br> 李夫人的眼角眉梢有種溫柔的寵溺,看得李婉云在心中抽了抽嘴角。 “沒關(guān)系,總會說服他的。”李夫人最后說。 當(dāng)這個消息被李婉云轉(zhuǎn)告給李牧言的時候,剛剛從衙門回來,正為了他國來訪之事焦頭爛額的李牧言都難得地變了顏色。 “不是說,已經(jīng)將娘的心思壓下去了嗎?”他分外無奈。 這個時侯正是他一團忙亂的時候,如果真的要娶妻生子,對他來說實在是不在計劃當(dāng)中。 “不知道被誰挑起了心思,”李婉云輕快地說,笑瞇瞇的,“而且看娘的樣子,只怕這回不是那么容易解決得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