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節(jié)
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李牧言瞪著面前過來給自己報信的,陸芷身邊新上任的女官,有一種不可思議的荒謬感。 只不過是是一次,居然就…… 真是可笑極了。 作者有話要說:只有一更喲 to五色骰子,這文我原本是打算八月底九月初就完結(jié)的,于是前幾章已經(jīng)在挖最后一個劇情的坑。如今被丟上了兩周的榜單,不得不再挖一個坑了。 預(yù)計還是會在九月初完結(jié),日子往后多個幾天吧。 正文長一點,然后會有兩三個番外。 你有什么想看的番外嗎? 李牧言的番外,將來我會替換掉的。 當(dāng)初寫的時候只是有一個大概的劇情,如今看來,這個劇情已經(jīng)隨著我正文的發(fā)展,變得有些面目全非了一些。 所以,重新寫吧。 有點頭疼啊…… ☆、第二十一章 陸芷有孕的消息傳到李婉耳中,充滿了說不出的諷刺。 那一瞬間,她是猛然間對李牧言有些失望的。但是很快她就明白了過來,知道世間事不可臆測,很多事并不是如同自己所想象的那樣。 于是,她問沈勛,陸芷有孕之后,是不是又發(fā)生了什么事。 沈勛輕輕拍了拍她的頭,嘆道:“北寧如今放□段,向齊國求和了?!?/br> 李婉沉默,道:“朝中大事,現(xiàn)在是誰在處置?” 上一次陸芷有孕,朝中之事都是交給了李牧言。若非如此,他不會那么容易地糾結(jié)起那么多人,發(fā)起一次叛亂。 但是這一次,陸芷有孕在身,只怕不會像之前那樣信任李牧言了。 沈勛沉默了片刻,答道:“并沒有交給誰?!?/br> 言下之意,就是陸芷如今有孕在身,卻依舊牢牢地將權(quán)柄把握在自己手中,并沒有交給任何人。 “她的身體,能撐住嗎?”李婉微微皺眉,看向沈勛。 就算是覺得孕初期有點事做也沒什么的李婉,也在一發(fā)現(xiàn)孕像就放棄了任何勞力費心的事情,專心地養(yǎng)護自己的身體。 陸芷作為一個帝王,本就是在壓榨自己的時間,如今這種應(yīng)該好好養(yǎng)身體的時候,難道也要繼續(xù)下去嗎? 沈勛微微一笑:“不知道。不過,她畢竟是帝王?;蕦m里有的是出色的大夫和上好的藥材?!?/br> “那樣對孩子不利?!崩钔襁@樣說了,停了一停,也不再說什么了。 “是個機會,”沈勛說,“她的精力不足,肯定更多地放在朝政之上,對岳父和岳母想必不會那么關(guān)注?!?/br> “雖然師叔說身體還是不足以支撐長久的假死狀態(tài),不過,”沈勛停了一停,道:“干脆強行偷出來好了。然后再用各種方式喬裝打扮送回來?!?/br> 李婉沉默了片刻。 這樣做對李家夫妻要好,但是這樣一來,沈勛在北寧埋下的人手就要暴露許多。 “不礙事,”沈勛察覺了她的心思,笑道:“他們早就有了心理準(zhǔn)備?!?/br> 李婉沉默著,最后終究沒能抵抗住心中的那份期待,慢慢地點了點頭。 決定傳回北寧,李牧言在深宮中沉默了許久,唇邊慢慢地浮現(xiàn)出笑意。 “這件事,我會配合的?!彼麑ψ约荷磉呅绿岚紊蟻淼男↑S門說著,目光中充滿了期待。小黃門一句話都不說地垂手站著,卻已經(jīng)將這句話記了下來,準(zhǔn)備傳出宮去。 “不過這樣一來,你就有些危險了。”李牧言忽然又說了一句,讓小黃門詫異地抬起頭來。 對上李牧言的眼睛,就發(fā)現(xiàn)他的笑容很是溫和,“好歹是一枚埋了這么深的棋子,要是因為我被浪費了,就太可惜了?!?/br> 說著,他忽然間手一抖,手中的茶杯就連著茶水飛了出去:“那么,滾出去吧?!?/br> 小黃門吃了一驚,然后看著李牧言,恭敬地跪下磕頭,站起來仿佛真的像是被嚇到了一樣,連滾帶爬地從門口跑了出去。 李牧言看著那個演技一流的細作溜出門去,笑意更甚。 現(xiàn)在的他,行事越發(fā)肆無忌憚起來。 既然陸芷不肯殺了自己,那么自己也不必小心翼翼了。 他這樣想著,笑容更加溫柔起來。 陸芷聽到李牧言最近脾氣變得不好的消息之后,被太多國事占據(jù)了精力的她只是淡淡地點了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讓人將宮中的宮女太監(jiān)隨意地調(diào)換過去。 反正只是下人而已,這宮中,多得是。 她這樣隨意而不追究的態(tài)度正好合了李牧言的意。他原本就只是為了給自己身邊換人做掩飾,如今正好借著這個機會將自己看不順眼的一些人挨個兒折騰了一番,然后才慢慢地安分下來。 這個時侯,他身邊那些跟他有所關(guān)聯(lián)的人,都已經(jīng)打發(fā)了出去,換上來的,幾乎都是心中向著陸芷的人了。 然后,在某個約定好的時候,他出了自己的宮殿,去見了自己這輩子的大兒子。 他和陸芷的孩子。 那孩子長到現(xiàn)在,只在自己身邊人的口中聽說過自己的父親,卻連他一面都不曾見得。 所以,在宮中見到溫柔卻帶著一點兒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李牧言時,好奇心一下子就升起來了。 他隔得遠遠地,歪著頭,虎頭虎腦地問李牧言:“你是我的父親嗎?” 李牧言遠遠地凝視他,心中也有一剎那的溫柔。 然后,漸漸地冷硬平靜下去。 “是,我是?!彼f,卻并不上前,依舊只是那樣遠遠地看著。 那孩子身邊的宮人都十分驚懼地看著不遠處的李牧言,緊緊地圍在小皇子身邊:“殿下……” 李牧言露出一個溫柔的笑,“這是你我父子第二次見面呢。” 小家伙的目光中透出疑惑,顯而易見的,一個只有幾歲的小孩子,還是無法理解這些復(fù)雜的事情。 “你是我的父親,為什么和我是第二次見面?” 他很迷惑地問,“那些進宮來玩的都說父親應(yīng)該是在寶寶身邊的?!?/br> “你叫寶寶嗎?”李牧言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只是溫柔地問。 小家伙搖了搖頭,“我叫做陸明。才不叫寶寶。”他的目光清亮,看向李牧言的時候有不自覺的濡沐之意。 但是,他依舊站在那里,不曾上前。 是個有警惕的好孩子。李牧言這樣在心中贊嘆了一聲,看向他:“好名字。你母親想必是希望你做一個明智的人?!?/br> 陸明臉上立刻就露出燦爛的笑臉來。 “母皇說,這個名字不是我記在玉碟上的名字,那個字要復(fù)雜一些,現(xiàn)在我太小,還學(xué)不會。等我長大一些了,就再去學(xué)那個字怎么寫?!?/br> 李牧言點了點頭。 一個皇帝的名字,自然是最好不要用那些常用的字,否則將來民間避諱,就太過麻煩。 陸芷這樣做,無可厚非。 他上前一步,陸明身邊的宮人立刻警惕地帶著陸明后退一步。 這樣明顯的防備,微微地刺痛了李牧言的心。 他的笑容越發(fā)溫柔,“我住在東邊的景明宮,若是以后想見我,可以去那里?!?/br> 然后,在陸明迷惑而溫柔的注視中,李牧言轉(zhuǎn)頭就走了。 沒有如同那些宮人所防備的那樣,過來對陸明造成什么傷害。 當(dāng)天就有宮人竊竊私語,說這位郎君也是個溫柔的,也不知道為什么陛下一直這么防備他,甚至連殿下都不讓他見。 這些宮人多半都是李牧言叛亂之后入宮的,對李牧言曾經(jīng)做過什么并不清楚,有這樣的想法也不奇怪。 這樣的情緒,也正好是李牧言想要的。 不過,這并不代表,他真的會如同陸芷防備的那樣傷害自己的兒子。 不管怎么樣,都是自己的血脈,沒有必要因為對陸芷的惡意而做出這種事來。 李牧言摩挲著手指,陷入沉思當(dāng)中。 如今的北寧直系皇族,還有幾個人可以被利用呢? 似乎,也許,還真有可以被利用得上的? 這邊李牧言在琢磨著怎么將陸芷的注意力轉(zhuǎn)開,這邊李家夫妻也知道了李牧言和李婉共同的計劃。 夫妻兩人在夜里相互握著對方的雙手,彼此之間都默然無語。 等到夜已經(jīng)深了,李老爺才慢慢地說了一句,“既然是孩子們的意思,我們也該聽一聽。如今留在這里,也不過是給牧言增加麻煩?!?/br> 李夫人輕輕“嗯”了一聲,片刻之后卻又忍不住道:“我就怕,萬一不成……” “不會不成的。”李老爺斬釘截鐵地說著,言辭之間很是鎮(zhèn)定。 但是等到李夫人去邊上的榻上睡了,他躺在床上,卻思緒紛紛,復(fù)雜難免。 李老爺這輩子,就是個失敗者。 有時候,想起那些過去的往事,他寧愿自己依舊是在南疆,過著那種沒有權(quán)勢但是輕松自在的日子。 有田有閑,有人伺候,身邊有自己的妻子兒女,一家人開開心心的。 可惜,這樣的日子,已經(jīng)一去不復(fù)返了。 庶子的身份,讓李老爺并沒有接受過太好的教育。更何況,在他人生最關(guān)鍵的時候,李家倒了。 但是有一點他卻非常明確,如果不是自己,一家人根本就不會落到現(xiàn)在的境地。 在黑夜中,李老爺輕聲地嘆息著,沒有驚動旁邊榻上睡著的李夫人。 如果要是逃不了,他不介意自我了結(jié)自己的性命。 至少,不能再成為還孩子的掣肘了。 事情商議已定之后,一直在盡心盡力給李家夫妻診治的李師叔就找了個借口離開了李家。 然后,這次依舊發(fā)揮了他身為神醫(yī)那種行蹤飄忽不定的本事,很快就消失在了眾人的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