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節(jié)
何必想得那么遠。 等到meimei離開,自己也就可以跟著離開了。 這個宮中,難道還要繼續(xù)待下去嗎? 作者有話要說:是的,只有一更 ☆、第二十二章 李夫人換著各種身份顛簸了一個月左右,終于進了齊國的京城。 走進大門的那一剎,她忍不住掀起了車簾,看著外面的街道。 趕車的馬車夫不緊不慢地揮舞著鞭子,老馬踱著步前行,四周都是悠閑自在的人群,忙中有序,每個人臉上都帶著對未來的希望和期待。 這是在北寧的地盤上,看不到的東西。 李夫人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眼中漸漸地就涌上了淚花。 這么久,終于…… 回來了。 就算是知道李夫人進來就要入城,李婉也沒有時間去迎接她了。 因為,早晨她尚未起床,就已經(jīng)被陣痛驚醒,將非要和她同床而眠的沈勛嚇得手腳冰涼地跳了起來。 “怎么了?”他問著,顯得手忙腳亂。 李婉對他微微一笑:“好像,是要生了?!鄙騽琢⒖叹团芰顺鋈?,大聲地叫著丫鬟們,院子里立刻就忙亂了起來。 李婉看著他的背影,倒是覺得心中一暖。 忍著痛在丫鬟們的伺候下起了身,然后用了些飯食,李婉方才進了產(chǎn)房。 院子里早就嚴陣以待,如今她進去了,許多人也松了一口氣。 沈勛根本就將其它的事情忘了個干干凈凈,就只是在院子里來回踱步,間或張望一眼產(chǎn)房的方向。 或者過一會兒,問一聲邊上的人,為何不曾聽見屋內的聲音。 邊上的婆子們笑得臉都僵了,一疊聲地勸著沈勛,如今時候還在,若是夫人早早地叫了,只怕后頭沒力氣,讓沈勛不要太過擔心。 沈勛嘴上應著,卻往往是黃i沒坐兩分鐘,又跳了起來起來,繼續(xù)向那邊張望。 李婉到現(xiàn)在也依舊只是痛,聽著那邊沈勛鬧出來的動靜,不由得好氣又好笑。對著窗戶吩咐了兩句,讓產(chǎn)房里等著的婆子去說了一聲,沈勛方才安分了片刻。 穩(wěn)婆過來看了看狀況,卻說李婉如今還早,只怕還要待上幾個時辰才行。 李婉覺得無趣,雖然疼,但是習慣了之后,居然也不那么覺得難受。于是就讓婆子去讓丫鬟取了書過來,隔著房門讀給自己聽。 沈勛在院子里巴巴地聽著產(chǎn)房內傳出來的聲音,到最后卻什么都聽不到,只聽到外室里丫鬟的讀書聲了。 他可憐兮兮地轉頭看著身邊的人,似乎想要揪出一個來問一問原因。 那些下人們立刻都調轉了視線的,當做沒有注意到一樣了。 過了中午,李婉才漸漸真的發(fā)作了起來。 穩(wěn)婆在邊上有條不紊地指使著屋內的婆子們,李婉聽在耳中,卻覺得聲音都在漸漸遠去,自己聽不清她們在說什么了。 然后,她似乎聽到了產(chǎn)房外傳進來的驚呼,但是,卻也聽不分明。 穩(wěn)婆如今滿頭大汗,心跳如擂鼓。 李婉的孕像很好,但是到了生產(chǎn)的時候,向來乖乖的小家伙居然鬧起了別扭,無論如何都不準備出來。 穩(wěn)婆都已經(jīng)忍不住想要動手了。 若是時間長了,她真怕那孩子在產(chǎn)道里就窒息了,生下死胎來。 但是,現(xiàn)在她不敢輕易動手。 李婉是猛然間回過神的。 舌底有微微的苦味,似乎是人參的味道。 怎么現(xiàn)在還這么早,就已經(jīng)用上人參了?她迷迷糊糊地想著,聽到身邊婆子低低的聲音:“怎么辦?怎么辦,這小少爺還不肯出來,夫人又沒了力氣,若是……” 穩(wěn)婆的聲音也帶著顫抖。 到最后卻有些發(fā)狠了:“無論如何,孩子大人都要保住了,否則將來你我的命……” 李婉驚醒了過來。 她覺得,自己似乎只是打了一瞬間的盹,怎么…… 然后,她后知后覺地感覺到了,劇烈的疼痛,以及,什么想要往外涌動出去的感覺。 她開始隨著自己的呼吸用力。 一片忙亂中,其中一個穩(wěn)婆心中正懊悔著。 當初就不該貪圖這位沈夫人給出的賞錢高,來這里做了個備用的,如今出了事,就算自己只是在邊上看著的,將來也逃不了干系。 她小心翼翼地挪到李婉床前,低頭看著李婉的狀況,卻驚喜地發(fā)現(xiàn),李婉似乎恢復了意識,正懵懂地睜開眼。 她幾乎要大叫起來。 李夫人看著產(chǎn)房內的血水一盆一盆地端出來,心中也有些焦急。 她來的時候實在是不巧,正好趕上了李婉生產(chǎn)的時候,若不是自己風塵仆仆地趕過來不好進產(chǎn)房,李夫人只怕早就撲了進去。 饒是如此,如今見到產(chǎn)房內動靜全無,她又忍不住擔憂起來。 沈勛在邊上,就算也是心急如焚,卻還掛念著李夫人的情緒,間或安慰一句。 李夫人沒什么感覺地點點頭,兩個人都各自陷入自己的焦躁當中。 過了好一陣,門口一個小廝撞撞跌跌地跑進來,對著沈勛叫著:“老爺,外頭有客到了!” 然后,就在此時,產(chǎn)房內同時傳出驚喜的呼叫聲:“生了!” 沈勛和李夫人同時奔上前去,產(chǎn)房內傳出嬰兒的哭聲。 李婉松了一口氣,然后,疲倦就漸漸席卷了過來。 她立刻就睡了過去。 “恭喜老爺,生了個小公子?!狈€(wěn)婆喜滋滋地說著,將孩子從血房內報出來,到了外間,隔著窗戶對門外喊。 李夫人拉住了要沖進去的沈勛,表情嚴肅:“你不能去?!?/br> 沈勛回過神,表情有一瞬間的懊喪。 然后,他惡狠狠地扭頭看著小廝:“你說,誰來了?” 小廝笑嘻嘻地恭喜了沈勛,然后才答道:“是鐘將軍來了。” 沈勛愣了一剎那。 鐘皓來的時候,就知道了李婉正在生孩子,他心中也十分懊悔自己選了這樣一個不恰當?shù)臅r候。 但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fā),就算時候不對,他依舊要硬著頭皮去求沈勛幫自己這樣一個忙。 所以,見到沈勛的時候,就算他表情不善,鐘皓也依舊恭恭敬敬地行了禮,完全不管沈勛接下來會不會噴自己。 沈勛確實想開噴。 所以,他對鐘皓完全沒有好臉色:“有事說事,沒事走人。我這里還有事?!?/br> 鐘皓拱手,行禮:“確實有件事請國公爺幫忙?!?/br> 他停了一停,在沈勛翻臉之前,恭敬地道:“還請國公爺借在下一些人手,去北寧做一些事。” 沈勛立刻防備地看著他,鐘皓心中微微地苦笑起來。 當初自己哪里需要這么給低聲下氣地陪著說好話,向來是需要什么,直接就有人拿了送到自己面前來。 他忍住這種反差帶來的不適感,說:“這是陛下的意思?!?/br> 沈勛瞇起了眼,狠狠地盯著他。 房間內陷入了僵持,氣氛格外尷尬。 然后,一個小廝快步從后面繞了過來,見到鐘皓在這里,也不避不讓地上前,對著沈勛行了一禮,道:“老爺,那些穩(wěn)婆說還是請大夫給夫人診脈診脈才好?!?/br> 沈勛立刻扭頭,對那小廝吼道:“邊上院子里就是我請好的大夫,不去請過來這里說什么?!?/br> 然后,再度扭回頭,看著鐘皓。 “陛下的人馬,自然隨著陛下的意思調動。不過,”他的聲音漸漸變得冷淡,“將軍手上有陛下的旨意嗎?若是沒有……” 鐘皓的笑容越發(fā)苦澀起來。 這種事,余陶自然是不可能發(fā)明旨的。 所以,他最后在心中嘆了又嘆,伸手掏出一只女人用的金釵,遞給了沈勛。 沈勛接過來,笑容有那么一剎那的扭曲。 鐘皓離開的時候,覺得分外尷尬,今后再也不想幫著皇帝做這些事了。 幫著皇帝在朝堂之上與人作對可以,但是要做這些暗中的事…… 鐘皓覺得,自己果然是沒有那個天分的。 沈勛將東西交出去之后,瞇了瞇眼,還沒來得及想些什么,就有人急匆匆地再次從后面趕了過來,道:“老爺,那位……夫人說要見您?!?/br> 沈勛一愣,立刻想起來那位夫人是誰。 于是,他馬上就將自己方才糾結的事情丟到了一邊,趕緊地趕了過去。 李夫人如今已經(jīng)見過了李婉,見她睡得安穩(wěn),又聽大夫說了她的狀況不錯,也就放下了一半的心。 只是如今女婿剛剛見了一面就出去了,她忍不住心中惴惴,是不是女兒和女婿鬧了什么矛盾。 聽到那邊似乎交談就要到尾聲了,趕緊過去派人請了沈勛過來,準備充當中間人好好地給兩個人說和說和。 沈勛知道了李夫人的來意,表情頓時顯得非常古怪。 他哭笑不得地和李夫人解釋了,李夫人良久方才有些相信,放棄了自己的勸說。 然后,她就笑了起來,開始說起自己的外孫。 “你可見到了?那孩子皺巴巴的,但是我從沒見過那么漂亮的孩子?!?/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