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2節(jié)
楊開也只是淡淡笑著回應(yīng),而后是目光集中到前方的泥沙上:“陳老板,你的意思是,想讓咱們順著上邊的空間,爬過去?” 聽楊開這么一說,那趙勇德才忽然是用力的拍了一下腦門:“是啊,我怎么把這茬給忘了,咱們就他娘的順著上邊的空地兒過去,嘿嘿,誰說俺老趙腦袋瓜子榆木疙瘩來著?我看他的腦袋才榆木疙瘩呢?!?/br> 眾人都沒有理會趙勇德在這兒自娛自樂,而是趕緊開始尋找突破口。首先要做的,便是從下邊鉆到上邊的空間??墒沁@上頭都是空蕩蕩的,哪有什么空地兒可以爬上去啊。 就在眾人覺得腦袋有些空曠的時候,張寒山卻是走到一個角落,而后是用手電仔細(xì)的照著上邊。 看張寒山這詭異的動作,眾人都是好奇的湊上去,九筒小聲的問道:“張教授,您這是?” 張寒山用手電仔細(xì)的照著頭頂上的空間:“你們看這一塊地兒,是不是一個可以活動的推拉板?看周圍似乎有裂縫?!?/br> “裂縫?” 第五七二章 南張北梁(7) 眾人的視線忙集中到張寒山所說的地兒,果然見那山頂上,有縱橫交錯的死到裂縫,這四道裂縫組成了一個大約人體粗細(xì)的正方形空洞。 看著這個空洞,眾人都是有些疑惑起來,這山洞中咋可能會有這樣的結(jié)構(gòu)?是墓主故意為之,還是后來盜墓賊割出來的? 不過,這個地兒看起來似乎并未遭遇過盜墓賊的侵入,后面這種可能性基本上就忽略了?,F(xiàn)在看來,最有可能的,便是墓主人故意為之。 只是,讓他們感到詫異的是,墓主人弄出這樣一個縱橫交錯的正方形,究竟有何目的,難道是在引誘盜墓賊進(jìn)去?還是故意為他們安排出的一個出口? 在眾人為這個問題,思前想后,腦袋發(fā)痛的時候,那趙勇德卻是匆忙走了上去,而后是用手舉著沖鋒槍,推了推那塊板子。 不可思議的事出現(xiàn)了,在趙勇德用力推搡了一下之后,那正方形的板子,竟是開始活動起來了,并且和四周摩擦,發(fā)出咯吱咯吱的聲音,大把大把的灰塵,逐漸的從上頭墜落下來,趙勇德匆忙走開,罵罵咧咧:“他娘的,這上邊怎么這么多泥沙,不正常啊這?!?/br> 張寒山也是目光迥然的盯著頭頂上的正方形十塊,忽然發(fā)現(xiàn)了什么端倪,將腦袋湊上去,瞇縫著眼睛仔細(xì)的觀察,最后竟是伸出了手,在那裂縫上輕輕的擦拭了一下,而后是給楊開等人看了看自己的手,道:“快看,這是什么?” 在手電筒虛弱光芒的照耀下,眾人分明看到了一點(diǎn)新鮮的血跡。 “竟是血?”看到上邊猩紅色的血液,楊開是倒吸一口涼氣,真是沒想到,這裂縫竟是新形成的。 是的,從上面有血這一點(diǎn),便足以證明了楊開的猜想。這鮮血,肯定是將石頭劃出裂縫的那家伙留下的。 難不成,又是妖姬的女兒? 這個認(rèn)知,讓九筒又開始胡言亂語了:“指戰(zhàn)員,你說那妖姬是不是看上我了,要不咋一路上都幫助咱們呢?她這是不想讓咱們絕命于此啊。你瞅瞅你瞅瞅,人長得帥,連鬼都不忍心傷害自己。這個世道啊。” 劉雨薇一臉苦笑不得的看著九筒。真別說,九筒看上去也就是一二三十歲的壯漢一般,那小模樣,還真是有些俊俏,而且渾身上下都散發(fā)著男人的氣息,擱那一站,嫣然就是一正經(jīng)人,要是有大姑娘小媳婦兒看中,那還真不是不可能的事兒。 可是,九筒竟說自己被妖怪的女兒給看中了,也忒荒唐了吧。有句俗話說得好,妖是妖他娘生的,人是人他娘生的,這妖姬的女兒,肯定也是妖怪了,他們倆該不會是準(zhǔn)備在這兒來一場人妖愛戀吧。 “我看。”趙勇德嘿嘿笑著:“咱把九筒留這兒算了吧,當(dāng)上門女婿,咱們拿點(diǎn)彩禮回去算了。” 白波被這幾人給逗得哈哈直樂,一直贊嘆道:“你們幾個人不去組成相聲團(tuán)體,可真是白瞎你們這幾個人了。” 楊開卻是無奈聳聳肩,真沒想到,這九筒和趙勇德一唱一和,頗有說相聲的風(fēng)采呢。 不過這會兒可不是欣賞相聲的時候,還是趕緊找個地兒離開的好,免得待會兒會被小日本給逮住。那樣的話可就不好了。 想好了這些,楊開便是用卡賓槍盯著那一個正方形的石塊,咬著牙齒,積攢了最后一股力氣之后,便是用力的推了一下。 只聽哐當(dāng)一聲響,那石頭竟是被完全的推開了,不少的泥沙從上面嘩啦啦的流了下來。 看到這場景,楊開倒吸一口涼氣,而后是連連倒退。狗日的該不會是上當(dāng)了吧,上面根本不是逃生的通道,而是他娘的大量的泥沙。 他的心咯噔跳了一下,看了一眼好像瀑布一般墜落下來的大量泥沙。 不過,讓他感到欣慰的是,沒多長時間,那些沙子的量看起來越來越少了,沒幾分鐘的時間,那些沙子便是徹底絕戶了,沒有了丁點(diǎn)墜落下來。 他深呼吸一口氣,心想總算是又撿回了一條小命。 楊開抬起頭,看了一眼那空洞上方,似乎并沒有了泥沙,這才徹底松下心來,在趙勇德等人的幫助下,攀爬了上去。 用手電這么一照,楊開的心立刻變得亮堂了起來,因?yàn)檫@兒的空間實(shí)在是太大了,他們要想從上邊穿越過去,是完全可行的。 雖說地面上依舊有不少的泥沙,可是也不會滿了他們的腿腳,這樣看來,他們還是很安全的。 楊開下命令,讓隊(duì)伍都跟著上去了,而后是深一腳淺一腳的踩著上面的地面,朝前走。 他警告眾人說,這地面上有很多類似剛才的那個坑,要是一不小心,就可能會陷下去,要是那樣的話,可就是真的完蛋了,這些沙坑比沙漠中的流沙還要恐怖,一旦墜落下去,生還的幾率,幾乎是零蛋。 所以眾人都是走的小心翼翼。 可盡管如此,他們還是付出了慘痛的代價,刀疤臉僅存的一個手下,一個不小心,竟是陷入了泥坑中,頓時身子便是沉了下去,幾乎是眨眼間的功夫,那家伙的鬧嗲便是沒入了松軟的泥沙中,他不斷的搖擺著身子,眾人甚至看到上邊的泥沙,都在一層層的翻滾,好像卷起的波浪一般。 雖說這倒霉蛋生存下來的幾率很小,不過楊開依舊是伸出了援手,讓趙勇德等人抓住自己的雙腳,讓自己的身子緩緩垂了下去。 兩只手是插入泥沙中,用力的攪拌著,可是卻根本無法抓住那家伙的雙臂,那家伙早就已經(jīng)陷入了泥沙的底端,他們無法將那家伙給拽出來。 他的心不由得有些失望起來,然后命令九筒,把自己拽回去。 一路無語。 最后,眾人總算是走到了末端,用槍在石頭墻壁上打出了一個空洞之后,眾人便是順著空洞鉆了下去。 正好,他們現(xiàn)在所在的地兒,已然沒有了泥沙覆蓋,這讓得他們是心情舒爽了不少。 這邊的走廊,和泥沙另一邊的泥沙截然不同,這兒空蕩蕩的,兩旁也沒有了那種縱目的雕塑,只是兩邊光滑的墻壁,十分的光滑,是經(jīng)過專門打磨的。 不過這兒的陰冷森寒,和之前妖姬墓葬中,卻是完全相同的。楊開忍不住的裹了裹身上的衣服,渾身打了個哆嗦。 也不知什么原因,反正越往里走,他心中那股不祥的預(yù)感,也就越濃厚,似乎有什么危險,正在前邊等待著他們。 果不其然,在這陰森恐怖的地下走廊往前走了一段距離后,他們果然是發(fā)現(xiàn)了異常。 在前方不遠(yuǎn)的地面上,竟是有著一個諾大的水池子,水池子將走廊給隔成了兩段,想要從這邊過去,沒有一個工具,是萬萬沒可能的。 就在楊開為此感到頭痛,不知該如何才能穿越過去的時候,卻是忽見那趙勇德手指著那片不大也不算小的汪洋道:“快看,那湖水中心似乎有什么東西?!?/br> 可是眾人瞇縫著眼睛看了好半天,也是沒看到啥東西,前者干脆是抓過了手電,仔細(xì)的照著中間。 被他這么一照,眾人果然是發(fā)現(xiàn)了在湖水中心的位置,有一個黑乎乎的東西,若隱若現(xiàn),似乎是什么堅(jiān)硬的固體物質(zhì)。 “那是啥?”眾人的視線,不由得集中了過去,而后是滿目不可思議的道。 “看著不是很清楚。”楊開搖了搖頭,努力的瞪大了眼珠子,可是卻根本無法看清那玩意兒的全貌,心中自然是一陣憤慨。 “你們說,那小日本是如何過去的?”陳天頂好奇的問道。 “若是沒猜錯的話,他們應(yīng)該是用了式神。”張鶴生道。 “式神?”九筒疑惑的搔了搔腦袋,而后看著張鶴生:“張道長,您有沒有式神來著?” 張鶴生搖搖頭:“那式神,可都是陰陽師的家伙事兒,我是道士,可沒有那般的玩意兒。” “你們快來看?!边@個時候,劉雨薇卻是忽然察覺到了什么,立刻瞪大眼珠子,而后是滿目不可思議的看著中間若隱若現(xiàn)的固體物質(zhì)。 “怎么了?”楊開好奇的問到,他有些搞不明白,劉雨薇的表情,為何會變得這么緊張起來。 “這是……那里邊的,好像是一個人!” “人?”聽劉雨薇這么一說,楊開等人頓時就怔住了:“怎么可能會是人?是什么人?盜墓賊?還是小日本?” 看眾人愁眉苦臉的模樣,九筒卻滿不在乎的說道:“至于把你們愁成這樣嗎。要想看看里邊的東西,咱們只要把它給拽過來不就成了。” 說著,便是已然將攀山繩給掏了出來,在楊開面前晃了晃。 看到這攀山繩,楊開也是毫不猶豫的點(diǎn)點(diǎn)頭,而后是將攀山繩給拽了過來,在末端綁上了一只匕首,在腦袋上搖晃幾下,便甩了出去。 綁住匕首的繩子,在半空中劃出了一道完美的弧線,而后是穩(wěn)當(dāng)當(dāng)?shù)穆湓诹耸w的身上,并且只聽噗嗤一聲,匕首便是刺入了其中。 聽到這熟悉的聲音,他們大致上差不多弄明白了,那定然是一具尸體,因?yàn)橐簿椭挥惺w,才會發(fā)出這般的聲音。 用力的拽著繩索,很快的便是將繩子給拽到了身邊,定睛細(xì)看,眾人都是大吃一驚。 沒想到,面前這家伙,竟是一古代的人,長長的胡子,長長的頭發(fā),身上也穿著一身道袍,在他的額頭上,竟是紋著一個黑色的痕跡,似乎是一個圓月。 “奶奶的,這是黒尸教啊這?!笨吹缴线呥@玩意兒,張鶴生是深呼吸一口氣,而后是滿目不可思議的道。 “黒尸教?”楊開不由得有些好奇的道:“黒尸教是咋回事兒?是不是咱頭前碰到的黒尸教?” 張鶴生連連點(diǎn)頭:“沒錯,就是黒尸教?!?/br> 那劉雨薇也是道:“我看著這家伙,似乎有些熟悉啊,咱們之前好像在哪兒見過。還有啊,他身上怎么會穿著道士的衣服?看著不正常啊這!” 張鶴生道:“其實(shí),現(xiàn)在的道教,就是根據(jù)這黒尸教衍生出來的!” 趙勇德立馬就樂了:“哈哈,張道長,您這是遇到祖師爺了,還不趕緊拜師?” 張鶴生卻是苦澀笑笑:“什么狗屁祖師爺,這黒尸教自古一來就是作惡多端,道家是從黒尸教分離出的一個善良的組織,其實(shí)和黒尸教也沒多大的關(guān)聯(lián)?!?/br> 劉雨薇這時候卻驚呼一聲:“啊,我想起來了,我說怎么這么熟悉,原來是這么一回事兒。” 聽劉雨薇這么說,那趙勇德立刻是滿臉堆滿了好奇:“啥意思?我咋聽不明白?” “你們看,這家伙,咱們之前碰見過啊,就是在妖姬的棺材上,那個一臉兇相,指著妖姬說喲怪的那老道長?!?/br> 劉雨薇這么一提醒,眾人也是不自覺的將面前這家伙和妖姬棺材上的老道長相比較起來。這么一比較,竟是真的發(fā)現(xiàn),這家伙和那畫幅上的家伙,果然是有些相似之處。 聽到此處,眾人嘩然,真是沒想到,這數(shù)千年以前的尸體,竟是保存的如此完好,除了表面有些氧化發(fā)黑外,身體軀殼竟是保存的如此完整。 楊開都有些不敢相信,這一切都是真的了。 “張教授,您不是說,任何有機(jī)體都不可能保存千年的時間嗎?這尸體又是咋回事兒?還是有人冒充那道長,死在了這兒?” 張寒山蹲下身子,仔細(xì)的查探了一下尸體表面,又用匕首輕輕隔開了尸體的一層皮囊,最后看了看里面,竟也同樣是發(fā)黑,甚至有一些明晃晃的液體,在其中流轉(zhuǎn)。 他忽然想起了什么,匆忙站起身,走到湖水邊,用匕首在上邊攪拌了一下,大量的水銀竟是翻滾了起來,就好像是一條湖泊。 “他娘的”張寒山狠狠咒罵了一句:“他娘的,這是水銀啊。” “水銀?”趙勇德眼珠子立刻瞪大瞪直了:“我草,發(fā)大財(cái)啦。這么多銀子?。∫郧奥犎苏f,俺村地主家的銀子,是堆積如山,咱今兒個更牛逼,這么多銀子,直接堆積成大海了?!?/br> 眾人一陣無語,感情這趙勇德是把水銀當(dāng)成銀子了。 不過現(xiàn)在可沒人理會這趙勇德了,他們甚至連眼前的危險都沒解決呢。 “指戰(zhàn)員,你說那蠶從為啥會把這個倒是給丟到水銀里邊?而且還是在這鬼氣森森的通道里邊?在古代,這么重要的賢臣,至少也應(yīng)該有一座像樣的墓葬才對吧?!?/br> 九筒好奇的問道。 楊開砸咂舌道:“你想啊,如果這家伙把你老娘給活生生丟到棺材里邊,你不憎惡這家伙?” 聽楊開這么一說,他也是才反應(yīng)了過來,連連點(diǎn)頭:“他娘的,要是我的話,就算這家伙不死,我也得把這家伙給弄死?!?/br> “其實(shí),你們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边@時候,張鶴生站了出來,道:“這古蜀國國王蠶從,果然是一狠角色,竟是能想出這樣兇狠殘毒的法子,來報(bào)復(fù)這道長?!?/br> 聽他這么一說,眾人卻都是有些疑惑起來,不解的問道:“張道長,您這話怎么有些模糊,能不能說清楚一點(diǎn)?” 張鶴生這才是點(diǎn)了點(diǎn)頭:“其實(shí),這水銀,在地獄中還有另外一個稱呼,那便是熱油。” 熱油? 聽張鶴生這么一說,其余眾人也都是滿臉堆滿了微笑:“啥意思?我咋有些聽不明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