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3節(jié)
“這還不明白。”張鶴生道:“估計你們都聽說過油炸小鬼的典故。話說是到了地獄那兒不聽話的小鬼,都是會被放到熱油里邊油炸的。這古蜀國國王蠶從,將這家伙給放到了水銀中,那么他的魂魄自然不會松散,繼續(xù)承受這水銀的煎熬。只要他的魂魄離體,便是會被這些熱油給炸。這樣,這道長的魂魄,就只能一輩子被封存在這里邊,沒辦法逃脫出去了?!?/br> 聽張鶴生這么一解釋,眾人都是有些無語,真是沒想到,那蠶從,竟是用如此殘忍的法子,來對付這道長。 可是,在聽張鶴生說到這兒的時候,眾人的皮膚,也都是不自覺的起了一身雞皮疙瘩,按他剛才話的意思來說,豈不是說,這道長的魂魄,還是被封印在這里邊的?要是那樣的話,可就糟糕了,他們非但要對付小日本,還要和這道長的魂魄來一場惡戰(zhàn)! 楊開的心,不由得有些擔驚受怕起來。 “這狗日的尸體,脫離了水銀湖,是不是說,他的魂魄再出來的話,就不會被外邊的油水給炸了呢?”九筒滿臉擔心的問道。 聽九筒這么一說,眾人都是有些愣住了,那陳天頂則是滿目惶恐的道:“是啊,張道長,這是不是說,那狗日的魂魄,就在咱旁邊,圍著咱轉(zhuǎn)悠呢?” 聽九筒這么一說,眾人都是渾身不自覺的顫抖了一下,是啊,難不成那道長的魂魄,真的是在旁邊圍繞著他們轉(zhuǎn)悠?如果是那樣的話……草,單單是想想,楊開就覺得有些頭皮發(fā)麻了,脊梁骨也跟著冰涼了起來,扭著頭朝四周看了一圈,卻是并未發(fā)現(xiàn)有任何的異樣。 他的心,這才是有些安靜了下來??磥矸彩虏⒉皇墙^對的,說不定這道長的魂魄,有一定的法術(shù),早就已經(jīng)逃走了呢? 想明白了這點,楊開的心也是松弛了下來。 其余眾人,表情也都是松弛了不少,沒有剛才那般緊張了,或許是也想通了吧。 現(xiàn)在,他們面臨的困難,便是如何渡過這水銀河。 他倒吸一口涼氣,而后是盯著這水銀河,心中在思忖著,度過水銀河的法子。 而就在這個時候,卻是忽聽一聲野獸般的巨吼,在不大的墓室中彌漫。 這個聲音,讓的眾人心神都是不由得顫抖了起來,惶恐不安的順著聲音望去,劉雨薇不自覺的便是抓住了楊開的胳膊,神情緊張到了極點。 啪嗒,啪嗒! 一陣時快時慢,沒有絲毫節(jié)律的腳步聲,在眾人耳畔回蕩,聽到這腳步聲,眾人都是不自覺的感覺到一股股陰風(fēng)傳來。這聲音聽起來似乎并不是正常人走路的腳步,因為他快的時候,猶如馬達咆哮,而在慢的時候,則是好久都聽不到一聲。 他們都被這怪異的腳步聲,吸引了注意力。劉雨薇緊張兮兮的問道:“指戰(zhàn)員,這……這他娘到底是啥情況?我咋聽著這聲音……有點怪異呢?” 第五七三章 南張北梁(8) 楊開也是渾身顫抖了一下,面容慘白的道:“雨薇,別擔心,天塌下來我都給你頂著?!?/br> “那我呢?”九筒故作委屈的看著楊開問道。 楊開狠狠瞪了一眼九筒:“滾蛋!” 那九筒是嬉皮笑臉的道:“重色輕友了吧?!?/br> 話音剛落,那趙勇德便是立刻捂住了九筒的嘴巴,同時手指著水銀河的對岸,支支吾吾,卻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他是過于害怕,所以才說不出話的。 “怎么了?”看趙勇德這幅模樣,九筒不由得好奇的問道,不過,當他的目光順著趙勇德手指的方向望過去的時候,才是終于發(fā)現(xiàn),原來一個穿著考古隊制服,走路跌跌撞撞的家伙,正朝著他們的方向走過來。 因為距離太遠的原因,所以他們根本無法看清對方的容貌,只能勉強看清一個大致輪廓而已。他看起來似乎是喝了二斤白酒一般,走路搖晃的很。 “是……三星堆遺址發(fā)掘隊的人!”張寒山一下子就認出來了,看到這家伙,一下子從地上蹦跳了起來,罵罵咧咧的道:“狗日的什么情況,他們怎么到這里邊來了?不是說不要進入這墓室之中嗎?” 而其余人,則都是被張寒山這句話給搞糊涂了,滿臉不解的問道:“張教授,您這句話啥意思?” “說來話長?!睆埡胶唵蔚牡溃骸暗瘸鋈ブ?,我再將事情的來龍去脈告訴你們,咱們還是先看看這家伙吧,竟敢冒昧闖入禁地。這次我們得好好發(fā)威,鎮(zhèn)住他了。” 而楊開卻是出聲攔住了張寒山:“張教授,難道你沒發(fā)現(xiàn)什么異常嗎?” 張寒山仔細沉吟片刻,道:“的確是有點奇怪,不過我覺得這家伙可能是喝酒了吧,所以才會如此的模樣。待會兒我教訓(xùn)教訓(xùn)他?!?/br> 楊開搖頭:“不是這種情況。你說這家伙從墓道之中鉆過來,肯定會和小日本狹路相逢的??墒菫樯哆@家伙都沒死在小日本的手上?這情況不對啊這。” 聽楊開這么一說,那張寒山這才是恍然大悟,連連嘆氣:“剛才只顧著高興,找到出口,竟是把這一茬給忘了。不過我覺得,咱們待會兒只要把這家伙給抓起來,然后審訊一番,肯定能問出來一些什么的。” 楊開也只能是點點頭,現(xiàn)在似乎也就只有這一種方法了,當下也是并未多說,只是目光迥然的盯著對面那沖撞而來的家伙,仔細的看。 沒多長時間,便是忽見得那家伙,已然沖到了水銀河邊,接著是毫不猶豫的,噗通一聲跳了下去,濺起了大把大把的水銀。 明晃晃的水銀在半空中來回的翻滾,看上去倒是明艷的很。 “這狗日的啥情況?”張寒山看到那家伙毫不猶豫跳到水銀河中,頓時就愣住了,瞪大了一雙眼珠子,滿臉不可思議的盯著水銀河,看個不停。 “誰……誰他娘的知道!”楊開也是急促的擦了一下腦門上的冷汗道:“狗日的指定是瘋了?!?/br> 而隨著那家伙越來越靠近,楊開才終于是發(fā)現(xiàn)了異常。那家伙的嘴巴上,竟是有大把大把的鮮血,而且,似乎黑黲黲的牙齒上,還咬著什么東西。 看到這幅詭異的畫面,楊開的心,咯噔一下就跳了一下,滿目不解的盯著對面的尸體看:“這……這他娘的什么情況這是?這家伙的嘴巴上?!?/br> 其余眾人,也都是發(fā)現(xiàn)了那家伙嘴角上的血液,全都是瞪大了眼珠子,都不敢相信看到的是真的。 張寒山更是緊張兮兮的喊著:“我草,這家伙到底咋了?喝酒喝得胃出血了?” 楊開覺得那迎面走來的家伙,相當不正常,便是拽著張寒山,朝后倒退了兩步。那張寒山擔心那家伙的健康,當下便是瞪大了眼珠子看,可是卻也不能發(fā)現(xiàn)什么異常,除了嘴角的血跡,其余的地兒,根本就看不出任何異樣。 “這……日他娘??!”楊開憤憤然的咒罵了一句:“這狗日的嘴角到底咋回事兒?看著有點不正常啊這?!?/br> “要不,讓我把他給突突了?”趙勇德手中的沖鋒槍,已然對準了正朝自己走過來的家伙。 “不要輕舉妄動?!睏铋_連連伸手,攔住了趙勇德。 在眾人商量無果之后,那家伙總算是走了上來,靠近了之后,楊開等人才發(fā)現(xiàn)這家伙的容貌。原來是一三四十歲的中年人,身強力壯的,臉色有些蒼白,瞳孔劇烈的分散,嘴角是大片的污血,還有少量的黃色液體。 看到這情況,劉雨薇的頭翁的一聲就大了,因為她認出來了,那家伙嘴角上,黃色的液體,其實是他媽的尸水! 劉雨薇面色惶恐,將這一發(fā)現(xiàn)告訴了眾人。 他們聽了,一個個的更是害怕了,如果這是尸水的話,那就說明這家伙死了至少得有四五天了……可是,死人怎么可能會移動呢? 張寒山驚愕了片刻之后,還是連連搖頭:“不對,這情況不對這,這是老趙頭啊,我和這老趙頭是朋友,我們來的時候,這家伙還活的好好的,這才多長時間……不可能,絕對不可能?!?/br> 說著,他就要沖上去,口中喊著老趙頭的名字。可是那老趙頭,卻是根本就不理會他,只是一個勁兒的往前走。 終于,他走到了水銀河的岸邊,并且扭擺著身子,順著水銀河,攀爬了上來。四肢軀體繼續(xù)扭擺著,扭擺出了一個個詭異的姿勢,看著讓人驚恐害怕,外加擔心。 “他娘的?!睏铋_憤憤然的咒罵了一句:“這狗日的不正常啊這,這怎么跟僵尸一樣,獨眼龍,趙勇德,給我做好準備,一旦他做出什么過分的舉動,直接給我開槍,斃了這老小子。” 聽楊開這么一說,趙勇德和獨眼龍兩人迅速的將槍扛了起來,瞄準了那家伙。 “楊開,你干什么?!睆埡接行┥鷼獾牡溃骸斑@是我們的人,是這次考古隊的負責人,你開槍干什么?” 楊開卻是冷笑一聲:“張教授,來不及了,這家伙很明顯沒表面上看起來這么簡單,他或許是中了什么病毒,所以變成了僵尸一類的東西了呢。他其實是沒有意識的?!?/br> 張寒山卻是憤然道:“楊開,你實在是太讓我失望了。他只是喝醉酒了而已,讓我上去勸勸他?!?/br> 說著,就走了上去。楊開想伸手拽住他,可是竟也是落了個空。 當下他也是快速的舉起了卡賓槍,瞄準了那家伙,只要他一有攻擊性行為,自己立刻將他斃命。 張寒山走到那家伙面前,而后是用手晃了晃他的肩膀,道:“老趙頭,老趙頭,誰讓你喝酒的?難道你不知道嗎?考古隊里邊不準喝酒的。還有,這個地兒不是已經(jīng)列為禁地了嗎?你又是怎么進來的?” “吼!”聽到張寒山的聲音,那老趙頭原本耷拉著的腦袋,則是緩緩的抬了起來,雙目通紅的盯著楊開看,而后一聲低吼聲,從喉嚨中發(fā)出,他的鼻子,明顯的動了動。 接著,他便是豁然張開了大嘴,朝著楊開的脖子,便是狠狠的咬了下來……在他咬下來的瞬間,楊開便會憤然咒罵了一句,而后是扣動了扳機。 啪嗒,啪嗒,啪嗒! 接連三聲槍響,三顆子彈便是朝著那家伙的腦袋射了去,幾乎是眨眼瞬間,子彈便是徹底的鉆入了那家伙的腦殼里邊,腦漿鮮血,瞬間迸濺而出,血柱噴出去足有兩三米的距離。 而那家伙張開的嘴巴,則是僵硬住了,往張寒山脖子上咬的動作,也是停了下來,身體僵持著平衡了半秒鐘之后,便是哐當一聲,摔落到了地上。 而張寒山,卻是早就已經(jīng)嚇傻了,滿目惶恐不安的盯著摔倒在地上的老趙頭,好半天才是哐當一聲,跌落在了地上,眼珠子直愣愣的盯著地面上的尸體。 “張教授,張教授!”楊開等人匆匆忙忙的走了上去,而后是抓住了張寒山的胳膊道:“張教授,你你沒事兒吧?!?/br> 那張寒山的眼珠子,這才是緩緩的轉(zhuǎn)動了幾下,看了一眼楊開,臉色煞白,生意你顫抖的道:“楊開……都怪我……沒聽你的。嚇死我了,嚇死我了。” 自古書生都是膽小的主兒,這張寒山也不例外,剛才子彈擦著耳朵飛過去的時候,他的大腦都變得一片空白,好像里邊的思維一下子被抽空了。 也不知過了多久,那張寒山才是終于反應(yīng)過來,從地上掙扎著站了起來,心有余悸的看著倒在地上的老趙頭,而后問道:“楊開,這老趙頭怎么會變成僵尸的?” 楊開搖搖頭:“問張鶴生吧,我不知道?!?/br> 于是,張寒山便是將目光集中打了張鶴生的身上。 張鶴生也是搖了搖頭:“這看起來不像是僵尸的癥狀,反倒好像是中了某種病毒吧。你問劉雨薇。” 此刻,劉雨薇正蹲著身子,仔細的研究著那家伙。良久之后,嘆口氣,拍拍手掌,站了起來。 眾人的視線,頓時集中到了劉雨薇的身上,張鶴生緊張的道:“劉醫(yī)生,情況如何?” 劉雨薇道:“瞳孔擴大,視網(wǎng)膜有少許脫落,眼皮周圍有發(fā)黑的跡象,明顯是中毒的跡象?!?/br> “中毒?”這個詞兒把現(xiàn)場除了劉雨薇以外的人,都給鎮(zhèn)住了,因為他們怎么也想不明白,這中毒,怎么可能還會繼續(xù)走動,就跟大活人一樣。 “要我說啊。”楊開道:“還是別研究這家伙了,趕緊走,還是趕緊離開這兒為上策,這些水銀看起來似乎并沒有多大的傷害,咱們要想過去,應(yīng)該不成問題?!?/br> 白波等人也是紛紛點頭贊同。不過為了確保這些水銀的確是安全無毒的,楊開還是用繩索,綁在了自己身上,而后是踩著水銀河,腳步輕緩,一點點的往前挪動。 挪動了片刻之后,果然是并未感覺到有任何異樣,心中這才是安靜了不少,道:“看來這些水銀對人體,并沒有多大的傷害,咱們趕緊走吧?!?/br> 講完了之后,楊開便是匆忙走在了前邊,而后是帶著眾人,順著水銀河,便是往前走。 這些水銀的濃度很大,踩在上邊,會感覺受到的阻力相當?shù)拇?,每走一步都需要付出非常大的力氣,甚至和行走在泥沙之中差不多?/br> 良久之后,楊開等人才是終于站在了對面,回頭看了一眼波光粼粼的水銀河,都長舒了一口氣??偹闶沁^了這一關(guān)了。 不過他們的心,卻都沒有一個放松下來。因為他們不知道,接下來迎接他們的,究竟是什么,不知道像老趙頭這樣的行尸走rou,到底還有多少。 往前走了一段距離之后,他們再次遇到了一具尸體。當他們遇見尸體的時候,尸體早就已經(jīng)死在了血泊之中,他們沒想到,一具尸體盡是可以流出這么多的鮮血來……若是沒猜錯的話,應(yīng)該是小日本將他們給殺死的吧,否則怎么可能會死的這么兇殘? 看到尸體的第一時間,楊開也是匆忙走了上去,仔細的觀察了一下他的眼睛,果然是發(fā)現(xiàn)這家伙的瞳孔擴張,眼皮發(fā)黑,視網(wǎng)膜稍微有些脫落。 楊開倒吸了一口涼氣,有些于心不忍的道:“雨薇,快看看,這家伙是不是也是中病毒死的?” 劉雨薇上前查探了一番后,連連點頭:“從她死亡的癥狀以及各種特征上來看,他的確是和前一個家伙,死于同樣的病因?!?/br> 劉雨薇講到這里,趙勇德等到都是忍不住的倒吸一口涼氣,如今他們碰到了兩句行尸走rou,那這么說來,還有更多這樣的病菌,可以讓尸體變成行尸走rou…… 趙勇德吧嗒了一口香煙之后,便是看了一眼楊開,道:“我說,指戰(zhàn)員,咱這樣下去不行的啊,要是再遇到這樣的尸體,然后越來越多的尸體沖上來,咱們到底是應(yīng)該對付小日本,還是應(yīng)該對付這些行尸走rou呢?看這些行尸走rou,也不是他娘的啥正經(jīng)玩意兒,那么多小日本不去對付,偏偏來對付咱們……這人死了,良心也跟著壞了。” 楊開怎么能讓隊伍停下來?當下便是道:“走,一定不能退縮。” 目光望了一眼遠處,發(fā)現(xiàn)遠處有幾道黑影影影綽綽。他擔心對方是小日本,便命令九筒關(guān)掉了手電筒,免得給小日本當成活靶子。 那些行尸走rou,走路的時候會制造出很大的噪音,他們從聲音上就可以判斷小日本和行尸走rou。 匆匆忙忙走了一段距離之后,他們發(fā)現(xiàn)洞xue有擴張的跡象,兩邊逐漸的開始出現(xiàn)了一些裝飾品,從一開始的火把燈,到最后的長明燈。 長明燈已經(jīng)被點燃了,估計是小日本所為。長明燈所在的地兒,應(yīng)該是正宮的前端了吧。因為哪兒的空間變的寬了不少,兩邊還堆砌著為數(shù)不少的陪葬品以及金銀珠寶等等。 而繼續(xù)望去,就會發(fā)現(xiàn)視線被一堆亂七八糟的建筑碎片給攔住視線,這些似乎是正宮承擔不住上頭的壓力,而塌陷了吧。 不知道這兒的塌陷,有多嚴重,要是整個正宮都塌陷了的話,可就麻煩了。 九筒發(fā)現(xiàn)在一個角落里,有一個盜洞,便是蹲下身子朝著里邊望了望,發(fā)現(xiàn)這盜洞的深度并不是很大,不到三米的距離,在他的手下,一塊古老磚塊上,還有一個日本人衣服殘片。九筒因此判斷小日本肯定從這兒鉆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