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片无遮挡高清免费久久,在线亚洲高清揄拍自拍一品区,成熟女人色惰片免费观看,久久噜噜噜久久熟女精品,综合激情平台夜夜做,avt天堂网手机,久草色网视频国产

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盛唐風流在線閱讀 - 第107節(jié)

第107節(jié)

    “六哥誤會了,小弟豈會是莽撞行事之人,那幫狗賊雖都該死,然,無真憑實據(jù),小弟也不會盲目出手,自找無趣之事小弟斷不會為之,小弟此處還有份折子,還請六哥過目?!崩铒@哈哈一笑,從寬大的衣袖中取出了一本已蒙了黃絹的折子,隨手遞到了李賢的面前。

    “哦?”

    李賢好奇地伸手接過了奏折,攤開一看,卻見內(nèi)里正是賀蘭敏之一案的判決之詞,除了賀蘭敏之這個主犯是革除周國公之爵位,抄沒家產(chǎn),流配交趾之外,其余涉案之北門學士盡皆貶出京師為地方小官,而大理寺諸涉案官吏一律發(fā)配安西軍前效力,所有判罰之結(jié)果可謂是中規(guī)中矩,毫無授人把柄之虞,也談不上有絲毫的出奇之處。

    “七弟,請恕為兄直言,此案子如此判了去,似無甚出格之處,想來各方也都能接受,縱使母后處有所不滿,怕也難挑出刺來,只是不知七弟今日早朝時為何不就此上了本,卻要弄出如此多之曲折,為兄不明,還請七弟賜教。”奏折李賢倒是都看明白了,可心里的疑惑不但沒稍減,反倒是更迷茫了幾分,實是鬧不明白李顯為何要將一件簡單的事情整得如此之曲折與復雜,這便沉吟地追問道。

    嘖嘖,這都想不明白,您老白長這么大的個了,真不是個玩政治的料!盡管早就知曉李賢在權(quán)謀之術(shù)上造詣有限,可這一見其如此之遲鈍,李顯還是忍不住腹誹了其一把,當然了,鄙夷歸鄙夷,李顯是斷不會帶到臉上來的,這便笑著解說道:“好叫六哥得知,小弟此舉有著三重意思在,其一,小弟手中僅有武敏之之口供在,并無涉案諸臣之口供,非是小弟不愿為,實是時間不足以行事,倘若當庭提交此判罰,諸臣必定當場喊冤不止,母后那頭再稍有遮蔽之下,事必不成,打蛇不死,后患無窮也!其二,太子哥哥恐非信人,若是太快遂了其意,你我兄弟怕是都得白忙乎上一場了的,這等為他人作嫁衣裳之事,小弟又豈能為之?其三么,小弟得給母后留些時間拉攏六哥?!?/br>
    “嗯?母后?我?這,這是從何說起?”

    李賢的權(quán)謀之道確實是不咋地,可本性還是相當聰慧的,對于李顯所提出的前兩條理由倒是極為的贊同,可待得李顯第三條理由一出,李賢立馬便懵了,茫然地撓了撓頭,疑惑萬分地看著李顯,怎么也想不明白李顯此言的道理何在。

    笨,實在是笨!都已將話說到了如此白的地步了,面前這主兒還在那兒茫然,著實令李顯不知說啥才好了,無奈地翻了個白眼,好不容易才壓住心頭竄動不已的惱火,盡量心平氣和地解釋道:“六哥明鑒,此案到了如今之地步,母后那頭或許尚有些念想,不過么,隨著時間的推移,想來母后會看得清事實的,如此多的心腹一倒,母后在朝堂上已是難有大作為了的,縱使想東山再起,怕也不是一時半會能成事的,如此一來,要想頂住太子哥哥那頭的壓力,就只剩下兩條路可走了,其中最穩(wěn)妥的不外乎是扶持六哥與太子哥哥分庭抗禮,從而為積蓄力量爭取些時間?!?/br>
    “唔,那倒也是,只是為兄與母后素來……,唔,選擇七弟不是更佳么?”李賢想了想,覺得李顯的分析頗為有理,可轉(zhuǎn)念一想自個兒與武后之間素來不睦,又覺得此事不太可能,沉吟了半晌之后,還是不敢確定地搖了搖頭。

    “母后乃精明人,選了小弟,不免生分了六哥,可若是選了六哥,小弟又豈會跟六哥生分了去,此一箭雙雕之事,母后又豈會算不明白,一旦六哥與太子哥哥斗上了,母后那頭便可居中取勢,東山再起并非太難之事罷,或許三、五年之后,怕又得是另一番局面了?!崩铒@笑呵呵地給出了個答案,聽起來似乎頗為有理,其實并非李顯的真心話,至于真實的理由么,說來也簡單,那便是李賢的政治智商比較低,好控制罷了,這就跟李顯選擇輔佐李賢而不是李弘一個道理。

    “嗯,七弟所言甚是,為兄知曉了,咦,七弟只說了一條路,那母后可能采取的第二條路又是如何?”李顯既已將話說得如此直白了,李賢自不會聽不懂,默默地想了想之后,就此同意了李顯的分析,心思很快便轉(zhuǎn)到了李顯所言的武后復起的第二條路上。

    “這第二條路么,嘿,若是母后拉不了六哥的話,那就只有……”李顯話說到這兒便停住了,旋即立掌如刀,輕輕一個下劈。

    “啊,這,這,這……”

    李賢雖是一門心思想要入主東宮,可也就是想著在朝堂上擊敗李弘,從而取而代之,還真沒想到“暗殺”這么個手段,此時一聽李顯如此說法,臉色瞬間便是一白,瞠目結(jié)舌地說不出句完整的話來。

    “怎么?六哥以為不可能么?莫忘了那韓國夫人母女是咋死的!”

    李顯冷笑了一聲,嘴角一撇,冰冷無比地說了一句道。

    “呼……”李賢到底不是尋常人,哆嗦了幾下之后,很快便恢復了平靜,長出了一口大氣之后,面色一肅,滿臉認真地看著李顯道:“七弟,你說罷,要為兄如何做?”

    “六哥勿慌,小弟此處有八字真言在,六哥只管照著去做,直上青云乃是必然之事。”李顯嘿嘿一笑,賣了個關(guān)子道。

    “七弟請講,為兄洗耳恭聽便是了。”

    李賢對李顯的謀算之道早已是信服得五體投地了,此時一聽李顯有了定策,心情自是大好,緊趕著出言催促了一句道。

    “虛以委蛇,左右逢源!”

    李顯也沒再多廢話,收斂起了臉上的笑容,面色肅然地看著李賢,一字一頓地給出了兩個成語。

    “為兄知曉了,唔,七弟以為母后究竟會選擇哪條路行了去?”

    李賢點了點頭,表示自己已聽懂了李顯話里的內(nèi)涵,心里頭對入主東宮的期盼值瞬間便升到了高處,打心眼里希望武后會選擇第二條路來走,可又不好就此宣之于口,這便隱約地試探了下李顯的態(tài)度。

    呵呵,兄弟都是用來殺的,朋友都是用來出賣的,這廝的臉皮到底還是不夠厚,心也不夠狠,有那個心,卻沒那個膽,慫樣!李顯只一聽,便已知曉李賢心里究竟在想些甚子,自是暗笑不已,可也懶得去說破,這便毫無形象地伸了個懶腰道:“不好說啊,不過么,對于六哥來說,要想坐穩(wěn)東宮,還是期盼母后遲一些走第二條路來得好,若不然,太子哥哥怕就是六哥的前車之鑒了。”

    “啊……”

    李顯此言一出,宛若一盆冷水兜頭澆了李賢一身般,生生令其剛升起來的興奮勁立馬就此化成了滿心的涼意,情不自禁地打了個哆嗦,嘴張得差不多能塞進個大鴨梨了。

    我勒個去的,這廝光想著美事,卻從去不考慮美事后頭的風險,實在是朽木不可雕也!李顯瞥了李賢一眼,懶得再多做解釋,索性閉上了眼,一派悠然入定之狀,絲毫不理會李賢在那兒臉色紅一陣、白一陣地發(fā)著傻……

    第二百六十三章神速結(jié)案(上)

    相較于李賢的半吊子政治智商來說,太子李弘的政治手腕顯然要高明了許多,沒等李顯有所表示,他已連夜派王德全秘密給李顯送去了一大疊的票擬文書,(由左右宰相出具的調(diào)令——按唐律,從四品以下的官員調(diào)動只需宰相提議,交政事堂審核之后,便可由吏部發(fā)出調(diào)令,至于御覽那一關(guān),不過就是報備一下罷了。)盡管這些票擬文書尚未經(jīng)御覽簽署,并不具備完全的法律效用,不過么,至少合作的姿態(tài)卻是做得十足了的,拿人的手軟之下,李顯自然也就得打疊起精神準備斷案了的。

    賀蘭敏之雖是個人憎鬼厭的家伙,可在其倒臺前,卻是世人眼中不折不扣的武后之寵兒,故此,巴結(jié)者不知凡幾,旁的不說,光是其上交的那份賬冊中涉及到的大小官吏便足有一百五十余人之多,上至四品朝中大員,下至各部不入流之小吏,不光是武后一黨的中堅人物,也有不少趨炎附勢之輩,其組成可謂是復雜至極,要想一一審明了去,顯然不是件容易之事,按常規(guī)手段來說,沒個數(shù)月時間的話,壓根兒就不可能梳理出個頭緒來,很顯然,李顯不可能有如此長的時間以供揮霍,如此一來,兵出奇招便成了李顯唯一的選擇,就這么著,七月十日,所有涉案之人等全都接到了英王府發(fā)出的傳票,勒令所有人等次日辰時到大理寺聽審,不得缺席,違者后果自負!

    這些年來,李顯的狠辣手段群臣們可是見得多了,他既已發(fā)了傳票,自是無人敢有不從,一個個全都老老實實地一大早便趕到了大理寺衙門,這一到了地頭才發(fā)現(xiàn)情形好像有些不對勁——李顯本人尚未露面,可大堂上下卻布滿了武裝到了牙齒的英王府親衛(wèi),個個兇神惡煞,人人殺氣四溢,再加上堂上那一排排陰森恐怖的刑具,這等陣勢著實駭人得緊了些,所有被傳喚來的官吏們?nèi)急徽饝氐绵淙艉s,明明數(shù)百人聚集在一起,卻竟無一聲雜音,唯有粗重的喘氣聲此起彼伏地響成了一片。

    辰時正牌,一聲假咳之后,一身王服的李顯已從后堂轉(zhuǎn)了出來,原本就站得筆直的一眾王府親衛(wèi)們立馬齊刷刷地一并腿,山呼海嘯般地齊聲喝道:“參見殿下!”聲浪之大,登時便令正惶恐不已的犯事官吏們?nèi)紘樀貌惠p,不知有多少人就此腿軟得哆嗦不已。

    “升堂!”

    李顯沒去理會大堂下那幫子驚恐不安的官吏們,緩步走到了文案后,端坐了下來,拿起驚堂木,重重一拍,斷喝了一嗓子。

    “威……武……”

    李顯一聲令下,擺置在堂口處的大鼓立馬隆隆擂響,與此同時,數(shù)十名王府親衛(wèi)齊聲喝威,內(nèi)里滿是掩飾不住的殺氣,只一瞬間,大堂上的氣氛便已是陡然緊張了起來。

    “帶人犯!”

    喝威聲未消,李顯已再次猛拍了下驚堂木,一聲大吼,聲如雷震,原本就惶恐不安的一眾犯事官吏們?nèi)紴橹徽?,不由自主地拉長了脖子,都想看看是究竟哪位倒霉蛋率先被過堂,同時也都想看看李顯打算如何過這個堂,這一看不打緊,所有人等全都被驚得個面如土色,只因被兩名膀大腰圓的英王府親衛(wèi)架上堂來的赫然是大理寺卿侯善業(yè),但見一身囚服的侯善業(yè)蓬頭乞面,狼狽萬端,天曉得其這些日子以來究竟受了多大的罪。

    “咕嘟,咕嚕……”

    聚集在堂下的犯事官員們望著侯善業(yè)那倒霉勁兒,目瞪口呆之余,吞咽聲不時響起,全都被唬住了,人人自危不已——要知道侯善業(yè)乃是武后心腹重臣,堂堂朝庭大員,其身份地位比起在場的所有犯事官吏都要高出不老少,在這等圣旨尚不曾明確降罪的情況下,竟然已被李顯折騰成了這般模樣,可想而知一眾人等將會有何待遇了的。

    “跪下!”

    押解著侯善業(yè)上堂的兩名王府親衛(wèi)絲毫不理會眾犯事官吏們是怎么想的,提溜著侯善業(yè)上了堂之后,毫不客氣地雙雙出腿,重重地踹在了侯善業(yè)的腿彎上,生生將其踢得趴倒在文案前,疼得其叫喚不已。

    “堂下所跪何人?”

    李顯沒理會侯善業(yè)的窮叫喚,板著臉,沉聲喝問了一句道。

    “殿下,您不能如此,侯某乃朝廷大員,未有圣旨,您不能……”

    侯善業(yè)生性狠戾,這幾天雖飽嘗了王府親衛(wèi)們的“厚待”,可并不打算向李顯屈服,這一聽李顯在上頭喝問,立馬強忍著腿彎的疼痛,跪直了起來,亢聲抗議道。

    “本王奉旨審案,有專斷之權(quán),何來不能之說,看樣子,不上大刑,爾是打算頑抗到底了,那好,本王成全于爾,來啦,給人犯上牙簽!”不待侯善業(yè)將話說完,李顯已截口斷喝了一嗓子,從文案上的簽筒里抽出一根簽子,往地上一擲,毫不容情地便下令動刑。

    “諾!”

    李顯既已下了令,自有數(shù)名王府親衛(wèi)轟然應(yīng)諾著行上了前去,不由分說地便將掙扎不已的侯善業(yè)架了起來,拖到堂口,摁倒在一眾犯事官吏們的面前,兩人壓制住侯善業(yè)的身子,一人強行將侯善業(yè)的左手抬了起來,扳直了五指,自有一名親衛(wèi)拿起牙簽便往侯善業(yè)的指甲里插,更有一人拿著小錘子輕敲著牙簽的頂端,將牙簽不斷地插/進指甲深處。

    “啊,啊啊啊……”

    插竹簽?zāi)耸谴罄硭碌目嵝讨唬绽锖钌茦I(yè)沒少用此刑來逼問口供,這一回么,可是輪到他自己享受此刑了,十指連心之下,登時便疼得個死去活來,哭嚎之聲慘厲無比,可惜就算他叫得再大聲也沒用,那幾名王府親衛(wèi)可都是尸山血海里滾打出來的人物,哪可能有絲毫的容情之處,不管不顧地便將侯善業(yè)的左手五指全都插上了竹簽,疼得侯善業(yè)幾次暈死過去,又幾次從昏死中疼醒了過來。

    “堂下所跪何人?”

    受刑已畢,早已虛脫了的侯善業(yè)在兩名王府親衛(wèi)的提溜下,再次被拋在了文案前,李顯絲毫沒管其呻/吟得如何哀切,冰冷無比地再次問了同樣一個問題。

    “殿下,您不能,不能啊,侯某,侯某……”

    侯善業(yè)不愧是久歷公堂之輩,哪怕是已到了這般田地,兀自不愿服軟,死活就是不肯按著李顯的步調(diào)走。

    “不能?嘿,看樣子爾是還受刑不夠了?很好,本王奉陪到底,來啊,拖下去,梳洗!”李顯冷笑了一聲,再次抽出了根簽子,往地上一擲。

    “不,不要,下官侯善業(yè),求殿下不要啊!”

    梳洗可不是普通意義上的梳妝打扮,那是用鐵刷子將人身上的rou一絲絲地刷下來,這可是比凌遲更恐怖的刑罰,侯善業(yè)本人在審案時都很少敢用這等慘無人道的刑罰,此時一聽李顯要拿此刑招待自己,登時便慫了,顧不得疼痛,胡亂地搖著手,哀求了起來。

    “嗯!”李顯一揮手,輕吭了一聲,示意已搶上前來的一眾親衛(wèi)們暫且退下,冷冷地打量了侯善業(yè)好一陣子之后,這才不緊不慢地開口道:“侯善業(yè),爾可知罪么,嗯?”

    “殿下欲治下官之罪,總得讓下官死個明白罷?”

    侯善業(yè)審訊的本事不小,反審訊的能力自然也不差,這一躲過了梳洗之刑,心思立馬又活絡(luò)了起來,咬緊了牙關(guān),避重就輕地應(yīng)答了一句道。

    “嘿,爾所犯之罪自己會不知曉么,也罷,那本王就用梳洗幫爾好生回憶一下好了,來啊,動刑!”李顯一聽便明白侯善業(yè)的打算,哪可能給其胡混過關(guān)的機會,冷冷地一笑,斷喝了一嗓子,自有數(shù)名王府親衛(wèi)再次擁上前去,架起侯善業(yè)便要向堂下拖了去。

    “殿下饒命,下官招了,下官招了!”

    侯善業(yè)雖狠戾,可這一見李顯比其更狠,立馬便撐不住了,自忖自個兒并無死罪,哪肯被李顯就這么活活折騰死,忙不迭地高聲呼喝了起來。

    “拖回來!”

    李顯要的是口供,并沒打算在公堂上取了侯善業(yè)的小命,這一聽其要招供,自是借坡下了驢,冷哼了一聲,一抬手,示意眾王府親衛(wèi)們將侯善業(yè)拖回到了堂上。

    “侯善業(yè),本王問爾,顯慶三年元月初二,爾送金佛一樽與武敏之,值錢三百貫;顯慶三年七月初七,又送絹帛十匹、象牙雕兩件、金手鐲兩只;顯慶四年,送錢三百貫……八年累計送財物八千兩百一十余貫與武敏之,可屬實否?說!”李顯拿起擱在文案上的賬冊,照本宣科地念著,語氣生硬而又冰冷。

    “確是屬實?!?/br>
    侯善業(yè)一來是生恐李顯再動大刑,二來也知曉有著武敏之的口供、證物在,很難不認此事,三來么,也是知曉這些爛帳即便是認了,也不是死罪,自不肯平白被李顯活活整死,這便干脆地認了了事。

    小樣,咋不再裝糊涂了,開了個頭,結(jié)尾便由不得你了!這一聽侯善業(yè)開口認了,李顯嘴角一彎,露出了一絲淡得幾乎看不見的詭異微笑……

    第二百六十四章神速結(jié)案(下)

    殺雞儆猴算是個不錯的法門,可也就僅僅只是不錯罷了,概因這把戲?qū)嵲谑翘^老套了些,一眾犯案的官吏們盡皆熟稔得很,沒吃過豬rou,總見過豬跑路罷,縱使此際大部分人等已被侯善業(yè)的悲慘之狀驚得不輕,可也有不少官吏并不以為然,哪怕表面上似乎同樣顯露著驚懼的神色,實則內(nèi)心里已在盤算著如何蒙混過關(guān)之后,上本章反擊李顯一把,罪名便是暴戾行事,屈打成招!有這等心思的不是一個兩個,而是不在少數(shù),很顯然,若是李顯接下來沒有奇招的話,等待李顯的斷然不會是啥太過美妙的結(jié)果。

    “很好,孤很欣賞侯大人的坦誠,來啊,讓侯大人簽字畫押?!?/br>
    下頭一眾犯事官吏們的心思盡自隱藏得很深,可要想瞞過有著顆七竅玲瓏心的李顯,自是毫無可能,只不過李顯卻懶得加以理會,平板著臉,不動聲色地吩咐了一聲,自有數(shù)名負責記錄的英王府文書搶上前去,拿出筆墨紙硯以及朱砂盒子等物,壓著侯善業(yè)在口供上簽名畫押不提。

    私交賀蘭敏之果然算是有罪,可這等罪并不算大,頂多也就是因此受些牽連而已,按律不過是被貶到地方上去罷了,斷不會有性命之憂,待得過上幾年,自有著東山再起的機會,這一點侯善業(yè)自是心中有數(shù),他之所以不肯一開始便認了罪,只是存了些僥幸心理,認為李顯不敢冒大不諱對自己下重手,再者,也是期盼著武后那頭能伸以援手罷了,然則被李顯這么一動刑,侯善業(yè)自不肯再多吃眼前虧,尋思著罪名既不算大,索性扛下了再做計較,有鑒于此,在簽押之際,侯善業(yè)倒也配合得很,強忍著身上的疼痛,飛快地過了番口供,便即爽快地簽押了了事,心里頭卻是將李顯恨到了骨髓里,暗自發(fā)誓若得一日之便,定要李顯好看。

    “嗯,這就對了,侯大人乖乖地配合著不好么?偏要自討苦吃,本來么,若是侯大人一上來便認了此事,本王倒也不好過為己甚,可惜啊,侯大人敬酒不吃吃罰酒,白受了刑不說,還讓本王費了如此多手腳,既如此,那就休怪本王與爾算算總賬了,來人,帶證人上堂!”李顯從文書手里接過了口供,匆匆地翻閱了一下,隨手將口供擱置在了文案上,滿臉子笑意地看著跪在地上呼疼不已的侯善業(yè),一派輕描淡寫狀地調(diào)侃了侯善業(yè)幾句,而后,重重一拍驚堂木,提高聲調(diào),斷喝了一聲。

    “啊……”

    侯善業(yè)原本正慶幸暫時躲過了李顯的摧殘,這一聽事情尚未了結(jié),登時便是一驚,顧不得呼疼,霍然抬起了頭來,驚疑萬狀地看著李顯,見李顯不像是在說笑的樣子,心不由地便是一沉,忍不住回首看向了堂口處,卻見數(shù)名英王府親衛(wèi)護送著一胖一瘦兩名老者緩步行上了堂來,侯善業(yè)的眼神里瞬間便流露出了驚恐之意。

    “草民劉富貴叩見英王殿下。”

    身寬體胖的劉富貴顯然有著幾分的見識,一上了堂,便即跪倒在文案前,恭恭敬敬地給李顯磕著頭。

    “草、草民鄧大全叩、叩見殿、殿下?!?/br>
    相較于劉富貴的從容,身材消瘦的鄧大全明顯沒見過太多的市面,蒼老的身子哆嗦了好一陣子,才勉勉強強地全了禮數(shù)。

    “二位老丈不必多禮,孤請二位來,是有一事要爾等相助,邊上跪著的那人,爾等可識得否?”李顯很是和藹地虛抬了下手,示意兩位老者不必多禮,而后一指跪在一旁的侯善業(yè),語氣平和地問了一句道。

    “回殿下的話,草民識得,他便是化成了灰小老兒也認得出來,侯善業(yè),侯大人,您老也會有今日,蒼天有眼啊,殿下,小老兒懇請您為小老兒做主啊,小老兒實是冤啊……”鄧大全明顯比較怕事,盡管認出了侯善業(yè),可只敢用滿是怒火的眼光死盯著其不放,而劉富貴卻是滿腔仇恨地呼起了冤,到了末了,已是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哭訴了起來。

    “劉老丈有何冤屈只管講來,孤定會為爾做主的!”

    李顯冷冷地瞥了侯善業(yè)一眼,而后緩和了下臉色,和藹可親地對著劉福貴吩咐道。

    “多謝殿下,小老兒本是長安劉家莊人氏,家中尚算過得去,頗有些良田,與鄧老丈算是毗鄰,兩家田畝相連,往日里也算和善,只是因著地契之故,起了些小紛爭,本無甚大事,只是后因兩家小輩氣盛,斗毆了幾場,傷了和氣,這才于顯慶三年鬧上了公堂,京兆府斷案不明,小老兒不服,便鬧到了大理寺,主審之人便是這個該殺千刀的侯善業(yè),案子久拖不決不說,還每每向小老兒以及鄧老丈索賄不止,兩年下來,案子未見審明,小老兒與鄧家盡敗矣,萬貫家財全都進了侯大人的荷包,實是悔之莫及,小老兒幾番上告,卻被這侯善業(yè)派人嚇阻,打傷了小老兒次子的腿,壞了鄧老丈長子的腰,我劉、鄧兩家勢弱不敢再爭,冤屈難雪,還望殿下為小老兒等做主!”劉福貴不愧是大戶人家出身,口才甚佳,一番話說得深情并茂,言辭激憤間,竟有要與侯善業(yè)拼命之架勢。

    “鄧老丈,劉老丈所言可屬實么?”

    李顯靜靜地聽完了劉福貴的陳述,并沒有急著表態(tài),而是追問了鄧大全一句道。

    “確是如此,懇請殿下為草民做主?!?/br>
    鄧大全顯然不善言辭,只是磕頭連連地應(yīng)了一句。

    “二位老丈放心,孤斷不會輕饒了這等貪鄙小人?!崩铒@面色肅然地作出了保證,而后拿起驚堂木,猛地便是一拍,斷喝了一聲道:“侯善業(yè),爾還有甚話要說?”

    “此純屬構(gòu)陷,下官不服!”

    侯善業(yè)早些年在任低級官吏時,手腳是很不干凈,不過么,這也不是他獨一份,大體上來說,大理寺那些小官吏們都是如此個做派,遇到爭產(chǎn)官司時,哪一個不是吃了東家、吃西家,玩的都是同樣的索賄手法,不過么,自打被武后提拔到中層官員之后,侯善業(yè)倒是收斂了許多,很少再干這等公然索賄的事了的,只是其早年那些陰暗勾當始終都是其一塊抹不去的心病,此事被李顯狠狠地揭了開來,心中自是大慌不已,但他卻絕不肯就此認罪,只因此罪可不比先前那等與賀蘭敏之有勾搭的小罪,這等貪鄙大罪一發(fā),最輕也得被摘了烏沙帽一擼到底,甚至因此掉了腦袋也不是不可能之事,尤其是此際的主審官乃是李顯,那更是打死都不能認了的。

    “不服么?很好,來人,將陳遂、賈行、蘇寬帶將上來!”

    李顯此番倒是沒急著用刑,而是斷喝了一聲,自有數(shù)名王府親衛(wèi)押解著三名壯漢從堂口處冒了出來,直抵堂上。

    “侯大人不會健忘到連這三位都不記得了罷,嗯?”

    待得陳遂等人跪倒在地之后,李顯沖著侯善業(yè)陰冷地一笑,語氣森然地問了一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