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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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祎之的笑聲里帶著nongnong的決絕之意,陳無霜自是不會聽不出來,面色不由地便是一變,然則事涉過大,陳無霜不敢也沒有權(quán)力作出劉祎之想要的讓步,也就只能是作出一副不屑的樣子,撇了下嘴角,發(fā)出了兩聲冷笑。 “陳先生見諒,劉某失態(tài)了?!?/br> 劉祎之大笑了好一陣子之后,終于平復(fù)了下來,面色淡然地朝著陳無霜拱了拱手,一派歉意狀地說了一句道。 “不敢,不敢?!?/br> 狂態(tài)畢露的劉祎之陳無霜并不害怕,可對于冷靜下來的劉祎之,陳無霜便有些子沒底了,只因冷靜的人往往都是已做出了決斷的人,陳無霜不得不擔(dān)心劉祎之臨死拖自己一方墊背,他可不相信李顯是位心慈手軟的主兒,若是真能將兩方一網(wǎng)打盡的話,李顯是斷然不會放過這等良機(jī)的,至少在陳無霜看來不會,有鑒于此,陳無霜不得不打疊起了全部的精神,小心翼翼地應(yīng)對著。 “嗯,陳先生既能得越王殿下看重,想來必是當(dāng)世高人,劉某也不想多繞圈子,今日請先生前來,便是想請先生為劉某指一條生路的,還請先生不吝賜教。” 劉祎之不惜冒著徹底得罪越王一系的風(fēng)險,也要將陳無霜逼迫出來,用意有兩個,一個自然是以勢壓人,逼迫越王一系出手相助,至于另一個么,則是急圖自保,前一個目的眼瞅著已無實現(xiàn)的可能,劉祎之自也不會再去強(qiáng)求,可對于第二個目的么,劉祎之卻是不會放棄的,畢竟是身家性命攸關(guān)的事兒,他也實是放棄不得。 “劉大人,您這豈不是為難在下么?此事,唉……” 盡管劉祎之話說得很客氣,言語間也無甚威脅之意,可在這一派恭謙的背后,卻隱藏著魚死網(wǎng)破的決心,以陳無霜的智商,自是不會看不出來,心中暗自發(fā)苦不已,極之無奈地?fù)u了搖,發(fā)出了聲長長的嘆息。 “請指教!” 劉祎之沒有理會陳無霜的感慨,一雙眼迥然至極地死盯著陳無霜不放,從喉嚨間擠出了句壓迫性十足的話來。 “河西大都督府之出現(xiàn)本就是個錯誤,豈不知金鱗非是池中物,一遇風(fēng)云便化龍,大勢已成,再想阻攔,不過是螳臂當(dāng)車罷了,徒勞而無益也,奈何,奈何,今,劉大人坐于懸崖邊,縱使再小心,卻也難保有失足的一日,不退則亡,事情便是如此之簡單,又何須陳某多加妄言?!?/br> 事已至此,陳無霜也實在是無心情再玩甚文字游戲,索性將自個兒的判斷一股腦地倒了出來,至于劉祎之聽是不聽,陳無霜已是懶得理會了的。 “奈何?奈何!有勞先生了,多有驚擾,還請先生海涵則個,盛情容劉某日后再報?!?/br> 以劉祎之的智商,自不會看不出陳無霜所言的一切,只是打心眼里不愿承認(rèn)罷了,當(dāng)然了,心存僥幸也是其中的一個緣由,而今陳無霜既已給出了不肯出手的底牌,劉祎之就算再不愿,也沒了獨自混戰(zhàn)的勇氣,苦笑著搖了搖頭,一擺手,客氣地下了逐客令。 “劉大人珍重,在下告辭了?!?/br> 陳無霜是一刻都不想跟劉祎之多呆,怕的便是引起李顯的猜疑,這一聽劉祎之逐客,自是樂得趕緊離開,這便略有些子迫不及待地起了身,躬身交待了句場面話,便即匆匆離開了刺史府的后院,一路不停地向自家府上趕了去。 “來人!” 劉祎之并沒有起身去送陳無霜,甚至不曾朝其背影看上一眼,而是默默無言地端坐著不動,良久之后,突地一拍幾子,高聲斷喝了一嗓子,原本寂靜的刺史府后院立時便是好一陣子的慌亂…… “先生,早啊。” 連番征戰(zhàn)之后,接著又是連日的cao勞,再加上昨夜一夜的忙碌,縱使強(qiáng)如李顯也有些子頂不住了,只是心中有所牽掛,并不敢睡過了頭去,自回到內(nèi)院,也就是小瞇了一覺,便起了床,甚至連早膳都顧不上用,便匆匆地趕到了書房,方才轉(zhuǎn)出屏風(fēng),入眼便見張柬之正埋首于公文間,不禁微有些汗顏,這便大步行上了前去,笑著問了聲安。 “還差一刻鐘便是午時了。” 張柬之聽得響動,抬起了頭來,先是看了李顯一眼,接著將目光投向了窗外,以刻板的聲調(diào)回了一句道。 “厄……” 李顯先是一愣,接著很快便醒過了神來——敢情張柬之這是在說冷笑話來著,針對的便是李顯所言的那個“早”字,這笑話著實太冷了些,李顯實在是有些子哭笑不得,無奈之下,也只好裝成沒聽懂,略有些子尷尬地搓了搓手,大步走到上首的幾子后頭端坐了下來。 “稟殿下,刺史衙門已發(fā)出了公文,全城戒嚴(yán),四門緊閉,禁止出入,以緝拿吐蕃余孽,移文殿下,請求城西大營出兵協(xié)助。”張柬之就是個冷性子,為人又認(rèn)真無比,無論是說笑話還是說正事,腔調(diào)幾乎都是一樣的,這一頭李顯方才坐下,他已是不緊不慢地將最要緊的事情先行稟報了出來。 “哦?”一聽此言,李顯不由地便是一愣,眼珠子轉(zhuǎn)了轉(zhuǎn)之后,突地笑了起來道:“先生,依您看來,劉祎之這小子葫蘆里賣的是甚藥來著?” “不好說,那得看越王府那頭有甚想頭了,退而自保的可能性更大一些,然,不到最后關(guān)頭,也難言結(jié)果。” 張柬之在行事上果敢狠辣,可在推斷上卻從來都是小心求證,在沒有確切把握之前,從來不會將話完全說死。 “越王么?那頭老狐貍的手也未免伸得太長了些,孤倒是不介意幫其縮短上一些的?!?/br> 對越王其人,李顯素來是警惕得很,若是可能的話,李顯是很樂意送這位王叔去閻王殿里喝喝茶的,之所以這一向以來沒跟越王一系發(fā)生直接的沖突,左右不過是在等待時機(jī)罷了,只因李顯很清楚越王是何等樣人,要對付其,就必須一擊必殺,不給其有絲毫的回旋余地,若不然,極有可能遭其反噬,不過么,話又說回來了,河西乃是李顯的禁臠,斷然容不得有他人來分上一杯羹,倘若越王真打算在河西攪風(fēng)攪雨的話,李顯自不可能有所退讓,該鐵血的時候,李顯自也不會有絲毫的手軟。 “河西之地終歸是朝廷的河西,有越王府的人在,說起來也不完全是件壞事?!?/br> 對于越王一系的作用,張柬之顯然有著不同的看法,此際見李顯又動了殺心,卻是頗不以為然,這便從旁提點了一句道。 “唔,先生教訓(xùn)的是,是孤想偏了!” 李顯多精明的個人,張柬之只是微微一提點,李顯立馬便會意到了其中的關(guān)竅所在,自也就不再固持己見,哈哈一笑,攤了下手,很是干脆地認(rèn)了錯。 “殿下英明!” 能輔佐這么位聰穎之主,張柬之自是滿意得很,極之難得地稱頌了李顯一句,反倒令李顯頗有些子意外的訝異,一時間都忘了要說些甚子…… 第四百一十五章紛紛退讓(中) 咸亨三年十一月初三,今冬的第一場大雪終于紛紛灑灑地落了下來,一夜之間,便將整座蘭州城染成了一片茫茫的雪白,銀裝素裹之下,別有一番的妖嬈,只是偌大的蘭州城中,卻并無多少人有心去欣賞這等美景,只因持續(xù)了五日的全城大搜依舊沒見消停,滿城一片緊張的肅殺之氣,誰也不清楚這等緊張究竟要持續(xù)到何時,也不清楚這等肅殺是否會落到自家的頭上,于是乎,謠言漫天飛舞中,整個蘭州城都處在了崩潰前的動蕩之中,若不是一隊隊衣甲鮮亮的大唐官兵在街頭彈壓著,真不曉得蘭州城會亂成何等之德性。 “稟殿下,蘭州刺史劉大人已在府門外求見?!?/br> 亂,還是亂,這都五天了,還在亂!李顯雖足不出戶,可城中的亂象如何卻是一清二楚的,眼瞅著五天的期限已將至,而劉祎之卻始終沒見收手,更不曾上門低頭,李顯的心火不免竄了上來,他可沒打算讓蘭州這座河西重鎮(zhèn)變成座恐慌之城,在李顯眼中,相比于蘭州的重要性,劉祎之的小命不過是螻蟻般的玩意兒,壓根兒就不值得一提,正尋思著是不是該給劉祎之來上個狠的之際,高邈就帶來了劉祎之已到了府門外的消息。 “傳!” 一聽劉祎之已到,李顯倒也沒甚旁的言語,只是冰冷地吐出了一個字來。 “諾!” 眼瞅著李顯氣色不好,高邈自不敢多言,緊趕著應(yīng)答了一聲之后,急匆匆地便退出了書房,不數(shù)刻,便已陪著一身整齊官袍的劉祎之從屏風(fēng)后頭轉(zhuǎn)了出來。 “下官參見殿下!” 一見到李顯板著臉龐端坐在上首,面色肅殺無比,劉祎之自不敢怠慢了去,忙不迭地?fù)屔锨叭?,恭?jǐn)萬分地行禮問安道。 “免了?!?/br> 李顯冰冷地掃了劉祎之一眼,既不看座,更不曾吩咐下人上茶,只是淡淡地吭了一聲,渾然沒給劉祎之留半點的情面。 “謝殿下。” 在李顯的強(qiáng)勢面前,劉祎之絲毫不敢有半點的不滿之表示,只能是恭敬地謝了恩,站直了身子,作出一派聽候李顯垂詢的架勢。 “劉大人,五天的期限已到,總該給孤一個交代了罷,嗯?” 李顯素來待下和善,不過這等和善是對自己人的,至于劉祎之這等鐵了心要跟自己鬧生分的主兒,李顯卻沒必要表現(xiàn)得有多禮賢下士,連客套話都懶得說,直截了當(dāng)?shù)貑柶鹆税竵怼?/br> “回殿下的話,下官已經(jīng)盡了力,奈何……” 面對著李顯的緊逼,劉祎之心中自是十二萬分的屈辱,可又怎敢跟李顯當(dāng)面抗衡,只能是躬了下身子,試圖出言解釋一番。 “孤不需要理由,只要結(jié)果,說,都查到了甚!” 不等劉祎之將話說完,李顯已是不耐煩地一揮手,毫不客氣地打斷了劉祎之的辯解,眼神里的肅殺之氣愈發(fā)濃烈了幾分。 “殿下恕罪,下官雖已查到了些實情,卻并未能拿獲真兇,是下官失職了,此處有詳情公函在,懇請殿下過目?!?/br> 感受到李顯身上傳來的nongnong煞氣,劉祎之雖早就有了心理準(zhǔn)備,可還是被強(qiáng)大的威壓生生逼出了一頭的冷汗,自不敢再多猶豫,緊趕著從寬大的衣袖中取出了一份公函以及一份已蒙了黃絹的折子,雙手高舉過了頭頂,語氣卑謙地回答道。 “遞上來!” 李顯并沒有伸手去接劉祎之手中的兩份文件,而是冰冷無比地死盯了劉祎之好一陣子,直看得劉祎之毛骨悚然地冷汗狂涌不已之后,這才不動聲色地一揮手,自有侍候在側(cè)的高邈疾步走上前去,接過了劉祎之手中的文件,轉(zhuǎn)呈到了李顯面前的幾子上。 李顯不緊不慢地先拿起了公函,隨意地翻了翻,見上頭的案情通報已是將現(xiàn)場的所有疑點全都指向了子虛烏有的“吐蕃刺客”,毫無疑問,劉祎之已是對此案進(jìn)行了掩飾與修飾,從文函里已再無法看出一絲一毫與英王府有關(guān)聯(lián)的線索,很顯然,劉祎之已是徹底放棄了此案的調(diào)查,而這本就在李顯的預(yù)料之中,卻也并不怎么放在心上,在李顯看來,就算劉祎之堅持要查,那也斷然查不到任何有價值的東西,哪怕是查到了,李顯也不在意,大不了連同劉祎之一并處理掉也就是了,故此,那份所謂的案情公函李顯也就只是隨意地瀏覽了一下,便置之不理了,轉(zhuǎn)而將注意力集中在了那份奏折上。 服罪表奏?嗯哼,算這小子識趣!飛快地將奏本過了一番之后,見其上劉祎之已是將此案的發(fā)生乃是偵破不利的罪責(zé)全都擔(dān)了下來不說,還自請降職,明言無力擔(dān)當(dāng)蘭州刺史之重責(zé),請求退而為一縣之縣令,言辭灼灼,顯然是徹底放棄了在河西與李顯抗衡到底的打算,只求能在河西有一立足之地,而這與李顯對其的安排并無太大的差別——河西于李顯來說,自是容不得有他人分一杯羹,但李顯卻并不介意各方派些無足輕重的釘子來監(jiān)視,只要不妨礙李顯的施政,不管是哪方勢力,愛如何監(jiān)視便如何監(jiān)視去好了,左右有些秘密原本就保持不了多久,丑媳婦總歸有見公婆的那一天,至于最核心機(jī)密么,就憑朝中這幫子政敵的能耐,李顯壓根兒就不擔(dān)心有失密之虞。 “劉大人既已知錯,孤自不好再多加責(zé)怪,此事便這么了了也好,只是案子終歸是案子,一日不結(jié),孤也無法向朝廷交待,至于該如何行事,劉大人看著辦好了,只需在新任刺史履任前收了尾,也算是了了樁事由罷?!?/br> 劉祎之已做出了退讓的選擇,李顯自是不會再趕盡殺絕,這便放緩了下臉色,語氣平淡地吩咐了一聲道。 “是,下官遵命!” 明知道李顯這是故意在逼自己結(jié)假案,從而握住自己的把柄,可人在屋檐下,卻也容不得劉祎之不低頭,沒奈何,也只能是捏著鼻子應(yīng)承了下來。 “嗯,那便好,劉大人事忙,孤便不多留爾了,道乏罷?!?/br> 盡管劉祎之已是認(rèn)了栽,可畢竟沒有投向自己一方,李顯自也懶得跟其多套近乎,神情漠然地?fù)]了下手,便將其打發(fā)了出去。 “是,下官告辭?!?/br> 劉祎之是一秒鐘都不想在李顯面前多留,這一聽李顯下了逐客令,自是不愿再多耽擱,緊趕著躬身請了辭,匆匆便離開了英王府。 “來人,請張先生即刻到書房一行!” 李顯沒有去理會劉祎之的辭行,而是默默地端坐著不動,眉宇間并無太多的輕松之色,只因李顯很清楚劉祎之雖已認(rèn)了輸,可整合河西的目的卻并不能說是完成了,只因真正的決定因素并不在劉祎之處,而在朝廷里的交鋒,而這,對于遠(yuǎn)在河西的李顯來說,卻是有著不少的難以掌控之因素,若不小心謀劃了去,難保不陰溝里翻了船去,有鑒于此,李顯自是不敢輕忽了去,沉吟了好一陣子之后,提高聲調(diào)斷喝了一嗓子,自有高邈急匆匆地應(yīng)諾而去,不數(shù)刻,張柬之便已到了書房之中。 “先生,劉祎之那廝已是認(rèn)了栽,給孤送來了兩樣?xùn)|西……”李顯對張柬之是無條件的信任,一見其已至,也沒甚隱瞞,直截了當(dāng)?shù)貙⒌t之的來意以及兩份文件的事兒詳細(xì)地交待了一番,末了,試探地問了一句道:“既如此,預(yù)定之計劃可否開始了?” “唔,若殿下所言無虞,那便開始好了?!?/br> 張柬之并沒有急著回答李顯的提問,而是默默地沉吟了良久,反復(fù)地盤算了幾遍之后,確定已無差池,這才謹(jǐn)慎地給出了贊成的建議。 “好,子明!” 李顯心中其實已是有所決斷,只是不太確定罷了,此際見張柬之已出言附議,李顯自是不再多猶豫,一拍幾子,站了起來,斷喝了一聲。 “末將在!” 劉子明如今雖已升任了王府典軍,說起來也已是高級將領(lǐng),不過么,其一向勤勉的本色卻依舊不改,每日里都準(zhǔn)時地恭候在李顯的書房外,隨時準(zhǔn)備依令行事,此際一聽李顯傳喚,立馬第一時間閃身進(jìn)了房,緊趕著高聲應(yīng)諾道。 “即刻給狄公發(fā)去!” 李顯將早已準(zhǔn)備好的小銅管往劉子明處一拋,神情肅然地下令道。 “諾!” 劉子明身手極好,只一抄,便已將迎面飛來的小銅管握在了手中,也沒多問究竟,應(yīng)答了一聲便向后院行了去,不數(shù)刻,一只白鴿已從王府后院飛了起來,在院子上空轉(zhuǎn)了幾圈,便即展翅向南疾飛了去…… 蘭州已是大雪紛飛,可洛陽卻尚是晴天,盡管氣溫不高,可陽光燦爛之下,多少還是給嚴(yán)冬帶來了些暖意,再加上書房里燃著的兩只碩大火盆,皮裘自是穿不住了,越王李貞索性去了皮裘,僅僅只著一件單袍,斜靠在加墊了虎皮的胡床之上,單手拿著張小紙條,似有心似無意地看著,半晌不發(fā)一言,眉宇間的凝重之色生生令端坐在下首的三個兒子大氣都不敢隨便喘上一口,唯有裴守德卻是神情自若,好整以暇地品著茶,從容而又淡定,渾然一派無事人的架勢。 “蘭州的事都知曉了罷,那就都說說好了?!?/br> 李貞沉默了良久,突地翻身而起,一雙眼銳利如刀般地掃了下諸子們,不緊不慢地開了口。 “稟王爺,大理寺少卿狄仁杰在府門外求見!” 沒等下頭諸人開口言事,卻見管家急匆匆地從外頭闖了進(jìn)來,緊趕著稟報了一句道。 “嗯?” 一聽是狄仁杰來訪,不止下頭的諸子們愣住了,便連李貞也有些子懵了神,輕吭了一聲之下,眉頭不由地便緊鎖了起來…… 第四百一十六章紛紛退讓(下) “父王,孩兒以為那狄仁杰必定是為了河西之事來的,此乃送上門來的竹杠,不可不敲!” 李沖的反應(yīng)很快,只微微一愣便已判斷出了狄仁杰的來意,這一見自家老父兀自皺著眉頭,立馬從旁提醒了一句道。 “父王,大哥所言甚是,英王既敢作下如此巨案,不拿出些好處來,休想我等為其搪塞過去!”李倩顯然與李沖是一個想法,不等李貞作出表態(tài),他已笑嘻嘻地出言附和道。 “父王,大哥、二哥說的雖是有理,可三哥還在河西,若是……” 李規(guī)年歲雖小,心思卻甚是縝密,不單看出了敲竹竿的機(jī)會,也沒忘了李溫眼下在河西與其說是監(jiān)視李顯,倒不如說是李顯手里頭的一張rou票,真要是將李顯得罪狠了,李溫的小日子怕也就過不下去了的,此際見兩位兄長光考慮著敲竹杠,卻渾然不顧李溫的死活,登時便有些子急了,忙不迭出言點了一句道。 “嗯,沖兒,狄少卿畢竟是朝廷大員,既來了,確不可失了禮數(shù),爾可率諸弟先去迎了,就說為父午休剛起,隨后便至,請其在二門廳堂稍候片刻。”李貞沒有對三子的言論作出評判,只是不動聲色地吭了一聲,將三子盡皆打發(fā)了出去。 “是,孩兒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