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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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崇儼不曾娶妻,自是無甚家室可言,府宅中的下人也不多,只有寥寥十?dāng)?shù)人而已,又都居住在前院,渾然不知后花園里的變故,直到亭子倒下之際,方才被轟然巨響所驚動,全都亂紛紛地沖進(jìn)了花園之中,四下里亂闖了良久,方才發(fā)現(xiàn)倒伏于地的明崇儼之尸身,登時便亂了套,驚慌的吼叫聲就此響成了一片…… “殿下,您怎樣了,沒事罷?” 東宮的書房中,張柬之正焦躁萬分地來回踱著步,眼光的余角突然間瞅見一身黑衣的李顯不知何時已然出現(xiàn)在了房中,身上還有些絲絲的血跡,登時便慌了神,趕忙沖上前去,一把扶住李顯的身子,焦急地低呼了起來。 “沒事,只是些震傷罷了,歇息一夜便差不多了?!?/br> 李顯輕輕一抖手,柔和地震開了張柬之的手,淡然地回了一句道。 “唉,殿下您乃千金之軀,如此冒險行事,倘若有失,叫老臣等如何自處?!?/br> 張柬之本來就不怎么同意李顯去刺殺明崇儼,只是礙不過李顯的堅(jiān)決,這才勉強(qiáng)同意了下來,這會兒一見李顯受了傷,心中自不免擔(dān)憂得緊,忍不住便出言埋汰了李顯一番。 “先生放心好了,事已辦妥,下不為例罷?!?/br> 李顯也知此番行事是在冒險,但卻不得不如此,只因明崇儼的武功實(shí)在是太高了些,若是李顯不親自出手的話,那便須得出動羅通等一眾高手方能將其斃命當(dāng)場,可如此一來,聲勢未必太過浩大了些,斷然無法瞞得過有心人的調(diào)查,萬一要是被人抓住了把柄,那后果可就不堪了去了,正因?yàn)榇?,李顯此番才會借助大宴酒醉的掩護(hù),冒險行此刺殺之舉措,而今事情既已辦妥,李顯心情自是大好,壓根兒就不會去計(jì)較張柬之的態(tài)度之生硬。 “但愿罷,如此武事既畢,文事也就該準(zhǔn)備著了,還請殿下切莫大意了去?!?/br> 張柬之跟隨李顯如此多年,又怎會不知李顯骨子里便有著冒險的因子在,對其之保證自是不怎么信得過,可也不好喋喋不休地糾纏不放,只能是無奈地?fù)u了搖頭,出言提醒了一句道。 “先生放心,本宮知曉如何做的,時辰不早了,您也早些去歇息罷,明日怕是有得忙了?!?/br> 今夜這一戰(zhàn)時間雖短,可過程卻是驚險萬分,饒是李顯身子骨強(qiáng)健,到如今也已是累極,實(shí)不想再多啰唣,這便笑著應(yīng)了一句,身形閃動間,人已從書房里消失不見了。 “唉……” 一見李顯已去,張柬之縱有著滿腹的話要說,卻也沒了機(jī)會,無奈之下,也只能是搖頭嘆息了一聲,拖著腳行出了書房…… 第六百七十七章軒然大波(上) 卯時三刻,天剛蒙蒙亮,武后便已是起了床,也沒去梳洗,就這么愣愣地斜靠在錦墊子上,臉色蒼白得很,似乎不曾睡醒一般,實(shí)際上也確實(shí)如此,昨夜武后幾乎就沒怎么睡過,每每一入眠,總是心悸不已地轉(zhuǎn)醒過來,睡淺不說,更是噩夢連連,似乎預(yù)示著有甚不好的事情將會發(fā)生,只是武后卻又想不出問題將會出在何處,心情自不免有些煩躁難耐,臉色自是好看不到哪去,那等陰沉無比的樣子一出,隨侍在側(cè)的一眾宦官宮女們?nèi)伎嚲o了神經(jīng),連口大氣都不敢隨便喘上一下,就更別提出言催促武后了,滿寢宮里盡是一派詭異的死寂氣息。 “娘娘,不好了,出大事了,明大夫,明大夫……” 就在武后怏怏地沉思之際,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中,滿頭大汗的程登高已是闖了進(jìn)來,甚至連行禮都顧不上,便即氣喘吁吁地嚷嚷了起來。 “崇儼他怎么了?說,快說!” 一聽到“出大事”三個字,武后立馬便有若被雷擊了一般,猛然跳了起來,也不待程登高將話說完,緊趕著便出言追問道。 “稟娘娘,明大夫,明大夫,他,他死、死了啊?!?/br> 皇宮之中一直有著明崇儼與武后關(guān)系曖昧難明的傳言,可真知曉內(nèi)幕的卻只有寥寥三、兩人,程登高無疑便是其中一個,還是最了解詳情的一個,自不會不清楚明崇儼在武后心目中的地位,此時一見武后發(fā)急若此,心頭不禁狂顫了起來,但卻不敢隱瞞真相,只能是干澀地咽了口唾沫,艱難無比地將噩耗報了出來。 “什么?怎會如此,怎會如此?”一聽明崇儼已死,武后登時懵了,臉色煞白地踉蹌了幾步,口中呢喃地念叨了幾句,旋即便像是被踩著了尾巴的老貓般跳了起來,也不管甚形象不形象地,一把便揪住了程登高的胸衣,雙眼圓睜地嘶吼道:“不可能,這絕不可能,爾這廝安敢虛言欺瞞本宮!” “娘娘息怒,娘娘息怒,非是老奴虛言,實(shí)是明大夫昨夜在府中遇刺,已然身亡,案子已報到了京兆府。” 眼瞅著武后暴怒如此,程登高本就慌的心自是更慌了幾分,腿腳發(fā)軟之下,身子哆嗦得有若篩糠一般,但卻不敢有所隱瞞,緊趕著出言解釋了一句道。 “啊,啊,啊……” 這一聽程登高如此說法,武后自是明了事情該是真實(shí)無疑了的,心頭登時便是一陣大疼,喪魂失魄地松開了程登高,踉踉蹌蹌地倒退了數(shù)步,雙手用力按住了兩側(cè)太陽xue,仰頭發(fā)出了聲凄厲的慘叫聲。 “娘娘,娘娘,您,您要保重啊,娘娘……” 程登高乃是武后的死黨,武后榮則其耀,武后損則其危,自是不愿見到武后失去常態(tài),更不想眼前這一幕傳揚(yáng)了出去,萬一要是一不小心傳到了高宗耳中,那后果可是不堪得緊,這會兒一見武后狂態(tài)如此可怕,程登高可就怕了,趕忙搶到近前,伸手扶住武后的胳膊,低聲地勸解道。 “本宮沒事,說,是何人干的?” 武后到底是武后,雖說乍聞噩耗之下沖動難免,可很快便醒過了神來,不耐地一把將程登高推到了一旁,鐵青著臉喝問了一句道。 “這個……,老、老奴實(shí)是不知,老奴……” 程登高得了消息便來稟報武后,自是不清楚整件事的經(jīng)過究竟如何,隱約間覺得此事十有八九與東宮那頭脫不開關(guān)系,可愣是沒敢真將這話說將出來,只能是惶恐地跪倒在了地上,結(jié)結(jié)巴巴地回答道。 “哼,去,傳葛弓即刻來見!” 武后煩躁地瞪了程登高一眼,抬腳便欲向?qū)媽m外行去,只是走沒幾步,卻又頓住了腳,臉色陰晴不定地一皺眉,陰冷地喝令道。 “諾,老奴遵旨?!?/br> 一聽武后如此吩咐,程登高立馬暗自松了口大氣,哪敢有絲毫的怠慢,緊趕著應(yīng)了一聲,急匆匆地便向羽林軍值衛(wèi)處趕了去,過不多會,便已領(lǐng)著一身甲胄的噶爾?引弓又轉(zhuǎn)了回來。 “末將參見天后娘娘!” 噶爾?引弓近來雖是深受武后的寵信,然則畢竟在朝中根基極淺,除了明崇儼之外,與其余后黨中人均無甚交情可言,更因著躥紅之勢過猛之故,沒少受后黨人等之?dāng)D兌,程登高便是其中一員,自是不會告知其武后召見的內(nèi)情所在,此時一行進(jìn)寢宮,入眼便見武后臉色陰沉如水,心頭不由地便是一抽,一股子不詳?shù)念A(yù)感便即涌上了心來,但卻不敢有絲毫的失禮之處,緊趕著便搶到了榻前,恭敬萬分地行了個軍禮。 “爾可知曉崇儼出事了?” 武后的心情極差,連叫起都不曾,便已是黑著臉問了一句道。 “明兄出事了?這……” 一聽武后如此說法,噶爾?引弓猛地便是一驚,霍然抬起了頭來,訝然無比地望向了武后。 “就在昨夜,有賊子暗害了崇儼,爾素與崇儼交好,可敢為其報此血仇否?” 武后面皮子抽搐了幾下,從牙縫里擠出了句話來。 “什么?” 這一聽明崇儼遇刺身亡,噶爾?引弓心驚之余,滿頭滿腦的汗水便即止不住地狂涌了出來,一陣陣的后怕在心中激蕩不已——若不是昨夜替武懿寧當(dāng)值,這會兒他噶爾?引弓只怕也得跟著明崇儼一道去跟閻王爺喝茶了的。 “嗯!” 武后心傷于明崇儼的死,顯然不愿口述其死亡的詳情,這便皺著眉頭朝著程登高一揮手,陰冷地吭了一聲,示意其將詳情道將出來。 “諾。”武后有令,程登高自是不敢不從,緊趕著躬身應(yīng)了諾,硬擠出滿臉哀傷之色地開口道:“葛將軍有所不知,今日一早,京兆府那頭傳來消息,說是昨夜有賊子闖入了明府后花園,與明大夫惡斗一場,現(xiàn)場一片狼藉,據(jù)說連石頭亭子都打塌了,待得明府下人趕到之際,戰(zhàn)事已了,只找到了明大夫的尸體,卻不曾發(fā)現(xiàn)賊子之行跡,如今京兆府已在現(xiàn)場忙活著查驗(yàn),后續(xù)消息尚不得而知,事情便是這般?!?/br> “明兄一身武功世上罕有匹敵者,而今竟會喪命賊手,除非是……” 噶爾?引弓也是習(xí)武之輩,盡管本身的武功有限,可眼光卻是甚佳,自是知曉明崇儼的武功有多強(qiáng),這一聽有人能在短時間里擊殺了明崇儼,下意識地便想到了李顯的頭上,然則話說到了半截子之后,卻又覺得不妥,這便生生將后頭的話吞回了肚子里去了。 “除非?嘿,沒甚除非的,不是那廝,又有誰能有這般黑心與狠毒,本宮誓不與其干休!愛卿有甚計(jì)較只管說?!?/br> 武后一生侍奉了兩個皇帝,可說到真愛么,卻只有明崇儼一人,痛失愛郎之下,往日里的威儀已是渾然不見了蹤影,剩下的只有潑婦一般的報復(fù)心理,也不管甚證據(jù)不證據(jù)的,一口便咬死了此案乃是出自李顯之手筆。 “這……” 噶爾?引弓與李顯有著殺父滅國之大恨,自是恨不得將李顯碎尸萬段,他之所以千方百計(jì)地接近武后,為的也正是想利用武后來對付李顯,只不過噶爾?引弓生性謹(jǐn)慎,在沒有絕佳機(jī)會之時,絕不想與李顯硬碰,哪怕此際武后似乎已下了與李顯死磕到底的決心,噶爾?引弓還是多留了個心眼,在其看來,李顯既然敢出手?jǐn)亓嗣鞒鐑?,自然是早已有了萬全的善后之策,此時與李顯死碰,真不見得能占到甚便宜,萬一要是一不小心掉進(jìn)李顯預(yù)設(shè)的圈套中,那后果可就嚴(yán)峻了去了。 “怎么?爾可是怕了,嗯?” 現(xiàn)下的武后已是完全被仇恨蒙蔽住了雙方,一門心思只想著為明崇儼報仇,這一見噶爾?引弓露出猶豫之色,登時便惱了,雙眼一瞇,陰森森地從牙縫里擠出了句誅心之言。 “娘娘明鑒,微臣與那人仇深似海,日思夜想便是要報仇雪恥,縱萬死也不惜,又豈會有怕字可言,只是眼下之局微妙,若強(qiáng)硬為之,不單無法為明大夫伸冤,反倒有可能被其倒打一耙,須得謹(jǐn)慎從事方妥,此微臣之淺見也,還請娘娘圣斷。” 眼瞅著武后已是很明顯地失去了理智,噶爾?引弓心頭不禁為之暗暗叫苦不迭,奈何武后已是其復(fù)仇的唯一希望,噶爾?引弓自是不希望武后在此事上栽個大跟斗,這便謹(jǐn)慎地出言勸諫道。 “哦?那愛卿倒是說說此事本宮當(dāng)如何處置才是?” 武后到底不是尋常之輩,盡管心中的哀怨依舊,可被噶爾?引弓這么一提醒,倒是冷靜了下來,沉吟了片刻之后,這才開口追問了一句道。 “回娘娘的話,微臣以為此事確須得徹查,只是如何查卻有些講究,終歸得看現(xiàn)場勘驗(yàn)?zāi)芊裾页鲎C據(jù),若是能,審案之權(quán)斷不能放,須得由忠心可靠之輩任之,若是不能的話,微臣以為此案便推到太子殿下手中好了?!?/br> 趁著武后思考的當(dāng)口,噶爾?引弓的腦筋已是飛速地運(yùn)轉(zhuǎn)了開來,待得武后發(fā)問,他已是有了計(jì)較,不慌不忙地點(diǎn)出了應(yīng)對的法子。 “唔……” 武后乃七竅玲瓏心之輩,心機(jī)深似海,哪怕噶爾?引弓所言并未說透,她已然領(lǐng)悟到了個中的關(guān)鍵之所在,只是真要下這么個決心么,卻也不是那么容易,眉頭緊鎖地想了好一陣子之后,這才一咬牙道:“愛卿且持本宮的手諭率部趕去明府,先行摸個底,若有消息,即刻來報!” “諾,微臣遵旨!” 噶爾?引弓擔(dān)心的便是武后盛怒之下蠻干一氣,這一見其已是冷靜了下來,心中自是稍安,緊趕著應(yīng)答了一聲,便即匆匆退出了寢宮,自去忙乎各項(xiàng)事宜不提。 第六百七十八章軒然大波(中) 人老了,睡眠本身就淺,加之身子骨虛弱不堪,更是受不得驚擾,高宗這幾年來都已習(xí)慣了獨(dú)睡,從不用人侍寢,便是連武后也不例外,此際,整間寢室里靜悄悄地,連個隨侍的宮女宦官都沒有,唯有高宗獨(dú)自一人躺在墊了厚實(shí)錦毯的木榻上,暈沉沉地睡著,蒼老的臉龐上滿是皺紋,雙眉微微地鎖著,微黑的眼皮下,眼珠子不時地彈動著,似乎是夢見了甚不好的事情。 “陛下,陛下?!?/br> 一陣細(xì)碎的腳步聲中,滿臉無奈的程登高躡手躡腳地從屏風(fēng)后頭轉(zhuǎn)了出來,抬眼看了看酣睡中的高宗,狠狠地咽了口唾沫,一咬牙關(guān),硬擠出了滿臉的驚恐之神色,疾步搶到了榻前,語氣急促地連喚了兩聲。 “嗯!” 高宗最煩的便是睡覺時有人攪鬧,這會兒正自噩夢連連之際,突地被喚醒過來,自是無甚好氣色,雙眼一睜,怒氣已是勃然而起,不耐至極地翻身而起,重重地冷哼了一聲。 “陛下,出大事了,明崇儼、明大夫在府中遇刺身亡!” 一見高宗要發(fā)作,程登高自是不敢稍有耽擱,趕忙將明崇儼身死的消息稟報了上去。 “啊,怎會如此?誰人所為?” 高宗對明崇儼素來寵信有加,這一聽明崇儼竟遭人刺殺,登時便急了,顧不得喝斥程登高的攪鬧之過,滿面驚疑地喝問了起來。 “老奴不知。” 程登高心里頭雖是想說此事乃是東宮所為,可話到了口邊,卻又沒了膽子,只是吶吶地應(yīng)了一聲。 “不知?哼,好一個不知,爾甚都不知,來找朕作甚,滾,還不去叫媚娘來,廢物!廢物!” 高宗睡一半被吵醒,本就心情煩躁,再被明崇儼之死一刺激,自是更暴躁了幾分,哪管程登高是否無辜,跺著腳便是一通子臭罵。 “諾,老奴遵旨。” 盡管早就料到吵醒高宗之后會是這么個結(jié)果,可真當(dāng)高宗暴怒之際,程登高還是被嚇得渾身哆嗦不已,唯恐高宗盛怒之下遷怒于己,哪敢在寢室里多呆,緊趕著應(yīng)了一聲,逃也似地便退出了房去。 “臣妾見過陛下?!?/br> 程登高去后不久,武后便已趕了來,一見到正焦躁無比地在寢室里來回踱著步的高宗,眼神里立馬飛快地掠過了一絲精芒,但并未急著言事,而是款款地行上前去,恭謹(jǐn)?shù)馗A艘桓!?/br> “媚娘來得正好,朕聽聞明崇儼被人殺于府中,不知可是真的么?” 高宗這些年來對武后已是依賴慣了的,這一見武后已到,心情登時便稍松了些,只是焦躁之意卻并未因此而減低多少,也沒叫起,急吼吼地便出言追問了起來。 “回陛下的話,確是如此,今早聞報,妾身已派人去了現(xiàn)場,詳情尚未得知,只是聽聞賊子闖入明府時間極短,又不曾搶/劫財物,下手極其兇殘,應(yīng)是仇殺無疑!” 盡管得知消息已是有一段時間了,可武后的心依舊疼得厲害,起意要為明崇儼復(fù)仇,這便在言語中埋下了個伏筆。 “仇殺?明大夫可是于人有甚死仇么?唔,這……” 一聽仇殺二字,高宗的眉頭不禁便揚(yáng)了起來,似乎猜到了武后話里的潛臺詞,但卻不敢相信,沉吟著說了半截子話便沒了聲響。 “明大夫行事一向謹(jǐn)慎,甚少與人為惡,加之武藝又高,這天下間能刺殺其者,又能有幾人哉?” 武后是狠了心要“栽贓”于李顯,但并不直說,而是隱隱約約地暗示著,打定了主意便是要高宗自己去推斷出結(jié)果來。 “唔,此事還是先徹查一番為妥,來人,傳朕旨意,四品以上朝臣皆到宣政殿議事!” 高宗并不傻,自是聽得出武后暗指的便是李顯,他自己也有著這等懷疑,只是懷疑歸懷疑,高宗卻不肯就此胡亂下個決斷,這便眉頭一皺,提高聲調(diào)斷喝了一嗓子。 高宗下旨倒是輕巧得很,就一句話的功夫罷了,可下頭的宦官們卻是忙壞了,不為別的,只因今日乃是荀假,除了寥寥不多的當(dāng)值朝臣外,絕大多數(shù)的朝臣們這會兒都在休著假,要一一通知到人,著實(shí)不是件容易的事情,然則旨意一出,縱使再難,也沒誰敢耽擱了去,于是乎,整個京師全都亂了套,一眾得到旨意的朝臣們蜂擁地向大明宮狂趕,整條大道上車水馬龍,好不鬧騰,京師百姓見狀,盡皆為之慌亂不已,流言蜚語滿城飛揚(yáng)。 “太子殿下駕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