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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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諾,奴婢遵命!” 李顯既已如此吩咐,隨侍在側(cè)的高邈自是不敢怠慢了去,緊趕著應(yīng)答了一聲,也沒管李貞的感想如何,急匆匆地便退出了書房,自去安排不提。 “殿下這是欲架老臣于火爐之上啊?!?/br> 事已至此,不查都不行了,李貞心中簡直有若吃了黃連一般,卻又發(fā)作不得,只能是皺緊了老臉,搖著頭感慨了一句道。 “八叔不必?fù)?dān)心,本宮自會上本言明此事,斷不會叫八叔為難的,來啊,給八叔看座!” 李顯昨夜乃是秘密離宮,除了張柬之等幾名心腹之外,并無旁人知曉,自是不怕人查,這會兒李貞自己送上門來,李顯自是樂得借其手將“真相”大白于天下,當(dāng)然了,查歸查,那都是做給外人看了去的門面功夫,真要想將此案徹底揭了過去,卻還是須得李貞這頭的配合,畢竟李顯也不想給武后留下絲毫借此案瞎攪合的可能之機會。 “謝殿下賜座。” 左右查宮禁的罵名該是很難逃得過去了,李貞倒也放開了去,沒再多言語,遜謝了一句之后,便即一撩王服的下擺,端坐了下來,面色微黑地瞟了李顯一眼,不再吭氣了。 “爾等退下!” 既是要談合作,自然不能光讓李貞去背黑鍋,該給的甜頭終歸還是得給上一些的,若不然,只怕這老小子必然會動些歪腦筋,這個道理李顯自是心中有數(shù)得緊,此時一見李貞擺出了副認(rèn)命的架勢,不由地便是一陣好笑,可也沒甚旁的話語,只是面色淡然地一揮手,將隨侍的宦官們盡皆屏退出了書房。 李貞此來的最主要目的自然是為了與李顯達(dá)成個協(xié)議,除了是為了應(yīng)付過此案之外,更有心從李顯處得上些好處,故此,哪怕是先前被逼著背了黑鍋,心里頭其實也并不似表面上那般羞惱,此時一見李顯屏退左右,眼神里立馬便有精芒在閃爍,只是其城府深,倒也沒急著開口言事,而是微瞇著雙眼,默默地等待著李顯主動挑起話頭。 “嗯,八叔查案頗細(xì)么,不錯,能有如此精神,此案之真相想必能盡快大白于天下了?!?/br> 一眾人等退下之后,李顯并沒有急著發(fā)話,而是不動聲色地翻閱著李貞呈交上來的那疊文檔,良久之后,方才抬起了頭來,一派甚是滿意狀地嘉許道。 “老臣慚愧,今日所查雖細(xì),卻實無所得,案情迷霧重重,老臣實有些個無從下手之窘迫,不知殿下可有何教老臣者?” 李顯這話里的調(diào)侃之意味極濃,然則李貞卻是不敢去計較,概因此案沒有李顯的配合,光靠他自身的力量,斷無法過得了關(guān)去,別說是語出調(diào)侃了,便是譏諷,李貞也只能是捏著鼻子忍將下來。 “八叔此言可叫本宮為難了,此案乃是八叔主審,本宮安敢妄言哉?” 李顯確是有心要幫著李貞順利結(jié)案,然則有心歸有心,卻是萬不可能落上甚把柄在李貞手中的,自是不會急著拿出方案,而是一派為難狀地推脫道。 “老臣已是無能為也,殿下向來多智,還請為老臣指點些迷津,陛下與娘娘處尚等著回話,唉,若是真不行,老臣也只好厚顏上本請辭了,想來娘娘該是會準(zhǔn)的罷?!?/br> 李貞也是有備而來的,論及討價還價的能耐,自是不會差到哪去,這一見李顯出言推脫,他立馬作出一副惆悵狀,話里話外不離武后,大有李顯若是不肯伸手,他便去找武后合作之意味。 “嗯,母后一向圣明,該是會理解八叔的難處才是?!?/br> 此案中并無甚證據(jù)留存,要想指證到李顯的頭上,除非是栽贓,否則的話,壓根兒就沒半點的可能性,他自是不在意李貞的威脅之語,再說了,武后也不是傻子,怎可能無條件地幫李貞渡過此難,真要是李貞如此行了去,除了平白將把柄交到武后手上之外,絕對得不到任何的好處,而這,在李顯看來,十有八九便是武后推舉李貞處置此案的最根本之用心所在,有鑒于此,李顯又豈會被李貞的威脅之語訛詐了去。 “殿下圣明?!?/br> 眼瞅著出言求懇不成,語出威脅也無效,李貞心中自不免有些氣惱,這便稱頌了一句之后,索性閉緊了嘴,擺出了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架勢。 這老小子還真是滑頭得緊么,居然耍起了賴皮來了! 一見李貞擺出這么副死皮賴臉的樣子,李顯還真是有些子又好氣又好笑,卻又不好發(fā)作于其,再說了,李顯雖是有心早些將此案揭了過去,可開口言事的時機尚未至,自是不愿急著發(fā)話,索性也閉緊了嘴,作出一派事不關(guān)己高高掛起之狀,叔侄倆各懷心思地緘默著,書房里便就此詭異地安靜了下來。 “啟稟殿下,所有昨夜當(dāng)值之人已在殿外集結(jié)待命,請殿下明示?!?/br> 就在叔侄倆沉默以對之際,一陣匆匆的腳步聲大起中,滿頭是汗的高邈已從屏風(fēng)后頭轉(zhuǎn)了出來,疾步搶到了李顯的面前,緊趕著躬身稟報了一句道。 “嗯,甚好,八叔,人已到齊,便請八叔派了人手去徹查一番罷?!?/br> 李顯不動聲色地點了點頭,面無表情地望著李貞,以不容置疑的口吻發(fā)了話。 “這……” 明知道斷然無法查出甚名堂,反倒也因此而背上罵名,李貞自是十二萬分的不想下這個令,問題是事到如今,這拒絕的話又實是說不出口來,畢竟奉旨查案乃是其之使命,一時間不禁有些子慌亂了起來…… 第六百八十五章糊涂案糊涂斷(六) 太子強勢,武后狠辣,這等局面下,越王府一系的生存空間本就有限,要想活得滋潤,那便須得左右逢源才行,倘若是兩面受攻的話,那日子哪還過得下去,這也正是李貞極力避免的局面,可眼下卻是怎么也避不過去了,武后那頭要力證明案乃是李顯所為,而李顯卻又要李貞去力證自身之清白,李貞生生便成了風(fēng)箱里的老鼠兩頭受著氣,這會兒再被李顯這么一逼,不亂才怪了的。 “八叔無須過慮,待得徹查之后,一切皆可再議么,您說呢,嗯?” 李顯就是個不見兔子不撒鷹的主兒,在沒能證明自個兒的“清白”之前,李顯自是不可能給李貞甚保證來著,當(dāng)然了,為了穩(wěn)住李貞,言語間的暗示卻是少不得的事兒。 “那好,老臣便斗膽讓下頭人等盤查一、二好了?!?/br> 李貞此來確是有心要與李顯交易一番,但卻真沒搜宮的打算,不止是擔(dān)心名聲有損的問題,更主要的是他想著給此事留下個尾巴,將來若是翻出了甚名堂之際,他也有個說叨的理由,可此際被李顯如此這般地一逼迫,卻是沒了法子,略一猶豫之下,也只能是極之勉強地答應(yīng)了下來。 “嗯,如此便好,八叔且先去忙罷,本宮便在此候著好了?!?/br> 盡管無懼流言,可若是能避免的話,李顯自是樂意將自個兒從亂議里拔出身來,這一聽李貞同意了收集東宮人等之證詞,李顯原本肅然的臉色立馬稍緩了些,甚是和煦地吩咐了一句道。 “諾,殿下請稍候,老臣去去便回。” 事已至此,李貞已是沒甚法子好想了,只能是躬身應(yīng)了諾,自去殿外安排人手錄供詞不提。 “殿下?!?/br> 李貞方去不久,一身勁裝的李耀東已大步行進(jìn)了房中,疾步搶到李顯的身前,躬身行了個大禮。 “嗯,情形如何?” 李顯虛虛一抬手,示意李耀東免禮,面無表情地問了一句道。 “都已安排妥當(dāng),王寬領(lǐng)著弟兄們都已將目標(biāo)盯牢了?!?/br> 李顯的問話有些個有頭無尾,可李耀東卻是明白李顯在問的是甚子,自不敢有所怠慢,緊趕著應(yīng)答道。 “那便好,繼續(xù)盯著,不可驚動了那廝,去罷?!?/br> 李顯淡然的臉上露出了絲欣慰的神色,可也無甚廢話,只是簡單地交待了一句。 “諾!” 李耀東干脆利落地應(yīng)了一聲,一旋身,人已大步行出了書房。 “啟稟太子殿下,老臣幸不辱使命,已徹查完畢,所有證言在此,請殿下過目?!?/br> 東宮昨日當(dāng)值的人不少,連同宮衛(wèi)算在一起,足足有三百余人之多,縱使李貞帶來的人手不少,也足足花費了一個多時辰,方才將各人的口供錄完,事雖畢,可李貞卻無一絲一毫的興奮之情,反倒是郁悶得夠嗆,然則就算再郁悶,他也不敢有甚怨言,一辦妥了諸般事宜,立馬捧著一疊厚厚的供詞行進(jìn)了書房,恭敬無比地向李顯稟報道。 “嗯,有勞八叔了,本宮清白與否還須得仰仗八叔多多費心了?!?/br> 李顯并未令人去接李貞高舉過頭頂?shù)哪钳B子文檔,只是不動聲色地吭了一聲道。 “殿下客氣了,現(xiàn)有證詞已可證明殿下乃是無辜被冤,老臣定當(dāng)上本彈劾孫三偽證欺君之大罪!” 被李顯如此這般地拿捏個不休,李貞的心里頭著實是歪膩得夠嗆,可卻又不敢當(dāng)著李顯的面發(fā)作出來,只能是滿臉恭謙之色地應(yīng)答道。 “八叔辦事,本宮可是放心得很,來啊,給八叔看座?!?/br> 李顯乃是太子的身份,拿捏臣下自然是名正言順之事,當(dāng)然了,拿捏歸拿捏,分寸上頭自是還須得有個度的,此際李貞既已按著自個兒的意思將事情辦了下來,李顯自不會再對其有甚為難之處,很是和煦地笑著揮了下手,讓隨侍的宦官們給李貞抬來了個錦墩子。 “謝殿下!” 李貞身子骨雖說尚健,可畢竟是有歲數(shù)的人了,這么大半天忙活下來,腰腿早就有些不得勁了的,此時有座,自是不會有甚推辭之言的,緊趕著謝了一聲,便即重重地坐了下來,老臉上滿是掩飾不住的疲憊之色。 “八叔,如今案情混沌依舊,不知八叔打算從何入手?若有需得本宮處,只管開口好了。” 清白雖已得證,可事情卻依舊未了,李顯也不想此案再多生出甚波瀾來,該幫襯處,自是得好生幫著李貞一把。 “殿下圣明,老臣如今正自苦惱萬分中,唉,老臣年事漸高,體力不濟(jì)嘍,這案子老臣怕是無能為力也,呵呵,不瞞殿下,老臣正琢磨著向陛下請辭呢?!?/br> 李貞乃老jian巨猾之輩,別看先前被李顯拿捏得有若面團(tuán)一般,可真到了要切入正題之際,他可就油滑了起來,嘻嘻哈哈地不肯將話題坐實了去。 呵,這老梆子還真是滑不留手,有趣! 李顯多精明的個人,自是一聽便明了李貞在算計些甚子,左右不過是想著多撈些好處罷了,卻也不甚在意,畢竟李顯也真不想此案拖得過久,只要不過分,該給的好處,李顯自不會吝嗇了去。 “八叔過謙了,您正值春秋鼎盛之際,正該大放異彩才是,何來老字一說,過謙了,過謙了?!?/br> 雖說準(zhǔn)備給好處,可李顯也不是傻子,并沒打算一上來便扯這事兒,這便哈哈一笑,假作不知李貞用心何在,滿口跑火車地胡謅著。 “殿下過譽了,老臣確是老矣,唉,老臣向來自負(fù),不肯下人,可今日朝議回府之后,見老臣最小的兒子都已是長髯飄飄矣,不服老也不成啊,唉,老臣老矣,唯盼兒孫能有長進(jìn),可惜啊,諸子皆碌碌之輩,沖兒就不說了,溫兒能得寸進(jìn),皆有賴殿下之提攜,可倩兒、純兒卻是著實不爭氣,入朝多年了,也沒個長進(jìn),始終在部里打著轉(zhuǎn)轉(zhuǎn),當(dāng)真不是個事兒,若是能到地方上歷練一二,或許也能有個成器的時候罷。” 李貞就一老油子,哪管李顯接不接招,自顧自地便扯了一大通子,彎子左繞右繞地便扯到了正題上,竟是明目張膽地要為李倩、李純求官了。 “嗯,八叔說得是,年輕人歷練一下也好,本宮看就都先安排回相州任任知縣好了,若有建樹,再行提拔亦可?!?/br> 對于李貞的不要臉之行徑,李顯自是早有預(yù)計,但卻沒打算隨隨便便就順了其意,這便笑著給出了個看似合理的建議。 “殿下圣明,老臣本也是這么想的,只是,呵呵,還真讓殿下見笑了,老臣突然想起一事,這相州府原本是老臣之轄地,這兩小子若是回任,下頭人等還不得可著勁地巴結(jié)著,實難有甚歷練之價值,再者,老臣也擔(dān)心旁人說閑話啊,唔,老臣聽聞陳州刺史方舒賢丁憂了,如今已是出了缺,就讓倩兒去一試罷,或許能有成也說不定,至于純兒么,蔡州尚缺一司馬,純兒或可任之,若能得殿下恩許,老臣別無所求矣?!?/br> 相州乃是李貞的根據(jù)地,早已被其經(jīng)營得有若鐵桶一般,原就無須再派親子去蹲點,他繞了如此多的彎子,要的是擴大地盤,自是不肯同意李顯的提議,這便腆著臉地玩起了獅子大開口。 “八叔先上個折子罷,至于成是不成,還須得母后那頭放行方可?!?/br> 陳、蔡二州都在東都附近,雖說都是中下之州,可戰(zhàn)略地位卻是不容小視,李貞要這么兩州之地,其居心必然有異,這一點李顯一看便知,但卻并不怎么在意,可也沒打算就這么輕易許了去,而是含含糊糊地回了一句道。 “多謝殿下抬愛,老臣感激不盡,只是眼下巨案未破,老臣心不安啊,還請殿下能撥冗為老臣指點迷津?!?/br> 盡管李顯沒有明確的表態(tài),可只要李顯不反對,于李貞來說,卻已是足夠了的,至于該如何應(yīng)付武后,李貞自有著旁的安排,卻也不甚在意,眼瞅著該撈的已是撈到了手中,李貞自也就不再矯情,謝了一聲之后,便將話題再次圈回到了案子本身上。 “八叔言重了,指點一說本宮可當(dāng)不起,唔,聽聞此案乃是仇殺而起,不知是否如此?” 說到了案情本身,李顯的臉色立馬便凝重了起來,眉頭一揚,定性一般地問了一句道。 “據(jù)老臣現(xiàn)場勘察,該是如此無疑。” 一聽“仇殺”二字,李貞的心里頭立馬便犯起了叨咕,實在不明李顯為何要如此說法,概因滿京師都知曉李貞與明崇儼不睦,真要是仇殺,李顯豈不正是最大之嫌疑么,只是狐疑歸狐疑,李貞卻是不敢亂答,只能是順著李顯的話,含糊地應(yīng)對道。 “嗯,那就對了,明崇儼其人素來跋扈,本宮那屈死的六哥便沒少受其之惡氣,嘿,區(qū)區(qū)一從四品小官,借鬼神之名,胡亂點評諸皇子,實非臣下所應(yīng)為,六哥屈死雖有自身不正之緣由,又豈無明某人妄言之助瀾,其人不正,其心可誅,如今橫死,果其報也!” 李顯沒理會李貞的猜疑,面色一沉,一拍文案,義憤填膺狀地罵了一通,言語中好生暗示了一番。 “哦?殿下之意是……” 一聽李顯如此說法,李貞的眼神瞬間便亮了起來,老眼微瞇,緊趕著便出言問了半截子的話…… 第六百八十六章糊涂案糊涂斷(七) “本宮的意思如何又有甚要緊的,倒是八叔的意思如何才是關(guān)鍵,八叔,您說呢?” 李顯的話雖尚有些保留,可話都已暗示到了那等地步,以李貞的智商,又如何會聽不出個中的意味之所在,之所以會放出半截子的試探之言,其用心只有一個,那便是要李顯自己來揭開這個謎底,將來若是出了甚不妙的事兒,他李貞也能有個騰挪的手段,這么點小心思實在談不上有多隱蔽,李顯自是心中有數(shù)得緊,又怎可能會上了其之惡當(dāng),這便笑著打了個哈哈,一派隨意狀地將話題原封不動地踢回了李貞的腳下。 “呵呵,那是,那是,殿下圣明,是老臣愚昧了,只是,啊,只是這案子既是仇殺,這仇雖是已有所出,可兇手來自何處卻尚無著落,老臣職責(zé)所在,不得不憂啊,不知殿下對此可有甚見教否?” 李貞的臉皮厚如城墻一般,盡管小用心被李顯當(dāng)場識破,他卻并無甚赫然之意,同樣打了個哈哈,一句輕巧話便將事兒揭了過去,話鋒一轉(zhuǎn),再次兜其了李顯的底來了。 “八叔客氣了,此案父皇甚是關(guān)注,著令八叔獨斷,非是本宮可以輕易置喙的,這見教一說,本實是當(dāng)不起啊,倘若傳揚了出去,指不定某些人又要亂嚼舌根了,使不得,使不得啊?!?/br> 李貞固然jian詐,李顯卻是更加精明,哪怕眼下雙方其實有著合作的十分之必要,他也斷不想留下絲毫的把柄,該裝糊涂的時候,裝的比誰都像,那演技要說有多高明便有多高明。 “啊,這……,唉,殿下您是知道的,老臣年老體衰,驟然擔(dān)此大任,實在是力不從心啊,若能得殿下援手,老臣感激不盡?!?/br> 瞧瞧,先前李顯還滿臉子的義憤填膺狀,宛若真要替李貞偵破了此案一般,可一轉(zhuǎn)眼間,卻又玩起了推脫的把戲,這等翻臉的功夫著實是了得得緊,縱使李貞一向自詡高明,卻也不得不暗自在心頭感嘆不已,只是感嘆歸感嘆,該低頭的時候,李貞卻也并不含糊,身段放得極低,擺出了副弱者的架勢,哀求著李顯給出條“活路”來。 “唔,八叔這可真是為難本宮了,嘖,這事實是不好辦啊,倘若出了甚意外,本宮可是不好跟父皇交待的?!?/br> 雖欲擒,必先故縱,此來為官者必備之素質(zhì),這一手李顯自是熟稔得很,甭管再怎么想將此案了結(jié)了去,該將自身超拔出來的,自少不了得做足了功課。 “殿下放心,若有意外,老臣自擔(dān)之,斷不會與殿下有涉的,這一條老臣可拿性命來擔(dān)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