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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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婳?”警惕的姜鷺從背后輕輕扯了小娜,“你們跟要找的人是什么關(guān)系?” “我們老板是司小姐的朋友。”助理謹記boss的話,說找女朋友太丟人,找朋友就不一樣。 “民宿有規(guī)矩不能輕易透露客人信息,稍等,我們需要查驗?!苯樓那慕o小娜遞眼神,小娜心領(lǐng)神會,避開助理給司婳打了通電話。 不過一會兒,姜鷺面對的電腦上彈出新消息,他看見之后直接告訴助理,“我們這里的確有一名叫做司婳的客人住宿記錄,但她已經(jīng)離開了。” 事實上,從言雋租給司婳房子那天起,她的住宿記錄就不在四季民宿中。 對姜鷺的回答,助理半信半疑,回去轉(zhuǎn)述給賀延霄。 待助理走后,小娜回到姜鷺身邊,“好奇怪,我剛才說一個姓賀的找她,司婳就很著急的個告訴我千萬不要提她的存在?!?/br> “不過司婳姐剛才說話聲音聽起來怪怪的,好像生病了?!?/br> ======================== 司婳的確是病了。 大雪封山,她不得不跟言雋同居一室,晚上睡覺時,司婳躺在沙發(fā)上不肯讓位。 她知道依照言雋的紳士性格會禮讓女性,所以搶先霸占位置,將言雋攆去閣樓上層。 言雋邀請她出來旅游,她內(nèi)心其實是抱著感激態(tài)度的。 她也曾去過不少地方寫生,但跟這次旅游的感受完全不同。這一次,她學(xué)會以不同的視角去發(fā)現(xiàn)自然界美,體驗到人生的樂趣。 加上之前的種種,她欠言雋許多人情還不了,只能以身邊小事作為回報。 這沙發(fā)雖短了些,但足夠?qū)?,她裹著被子睡覺完全夠了。 但是…… 言雋很在意。 “床上有電熱毯,” 雪山上不比其他地方,酒店里床上放有電熱毯,睡在里面才會暖和。 “我裹著被子挺暖和的,你就別跟我爭了。”她把被子一裹,干脆閉眼裝睡。 “司婳?!毖噪h開口,直接喊她名字。 “……”司婳閉嘴不答。 “要我抱你上去嗎?”威脅中尤帶著笑意。 “……”眼睫毛微微顫動,她沒睜眼,堅持裝死。 “還裝?”言雋的聲音突然拉近。 “……”嚇唬誰呢這是! 過了一會兒,司婳沒有再聽見聲音,房間里安靜得出奇。 怎么回事? 心思百轉(zhuǎn),司婳終于忍不住,悄悄地睜開一只眼,奈何可視范圍有限,什么也沒見著。 直覺告訴她哪里不對勁? 慢慢打開眼睛,司婳扭頭一看,目光撞上一張英俊帥氣的臉,瞳孔頓時放大。 言雋單手托著下巴,單膝蹲在沙發(fā)旁,不目不斜視的看著她。 沙發(fā)太窄,司婳躲無可躲,最后不得已掀開被子,“怕了你了……” 見司婳爬上旋轉(zhuǎn)樓梯,言雋微笑著道了聲:“晚安?!?/br> “……好夢 ?!彼惶?xí)慣跟異性說“晚安”兩個字。 言雋一夜無夢。 第二日天色擦亮他就已經(jīng)蘇醒,為避免吵到閣樓上的人,一直小心翼翼放輕聲音。 從七點到八點,司婳還沒起;八點到九點,言雋頻繁看時間,隱隱覺得有些不對勁。 “司婳?” 他在樓下呼喊名字沒有得到回應(yīng),立即拿手機給司婳打電話。 鈴聲響起時,他在樓下都能聽見。 “喂 。” 對方的聲音不太清晰,言雋輕聲詢問:“睡醒了嗎?” “唔……”她感覺腦袋有些暈沉,醒來之后很疲憊,閉上眼就會繼續(xù)睡過去,如此反復(fù),直到接到言雋催促的電話。 司婳揉了揉眼,坐在床上閉了會兒眼睛,拿起外套穿上,順著旋轉(zhuǎn)樓梯走下去,中途有片刻停頓。胃里空空的,嗓子干澀,她扶著樓梯,最后一步差點栽倒。 “司婳!” 她失去了意識。 再睜眼時,發(fā)現(xiàn)自己被言雋抱在懷里,貪婪地吸取著清新的氣息。 她短暫的失去意識,并沒有完全暈倒過去,扯著言雋外套的手也逐漸松開,“抱歉,有點頭暈?!?/br> 言雋把人放在沙發(fā)上,迅速接了杯水遞到她嘴邊,司婳抱著杯子小口小口喝下,才慢慢的緩過來。 “好點了嗎?”言雋伸手貼在她額前感受溫度,似乎沒有發(fā)燒。 “嗯……”司婳隨口一應(yīng),鼻音厚重,精神不濟。 房間里沒有可檢測身體狀況的設(shè)備,附近也沒有醫(yī)院,依照她的情況,大約是這三天玩雪吹寒風(fēng)受了涼。 司婳摸著肚子,感覺胃里空空的。 小動作落進言雋眼里,他主動下樓去拿早餐打包帶回,“喝點粥暖和一下胃,我去問一下外面的情況?!?/br> 米粥帶著絲絲甜味,含在嘴里卻覺得掛單,司婳放下勺子,碗里的粥還剩下大半。 另一邊,言雋得到最新消息,山路已經(jīng)通行。 打完電話,回來見擱在桌上的粥碗幾乎沒動多少,言雋有些擔(dān)憂,端起粥碗遞到她面前,“再吃一些好嗎?” “不餓。”肚子空空的,但又好像感覺不到饑餓,司婳揉著額頭問道:“我們什么時候可以下山?!?/br> “現(xiàn)在?!?/br> 言雋一手拎著一個行李箱下樓,第一時間打開車門讓司婳先坐進去,再把行李放進后備箱。 司婳有些難受,坐上車連安全帶都忘記系,言雋傾身將側(cè)面的系帶從她身前拉過,按入座位旁的鎖扣,“睡一覺,下山后我們?nèi)メt(yī)院檢查一下?!?/br> “嗯?!比藳]什么精神,聲音軟軟的,聽到什么都應(yīng)。 從未覺得一個小時那么漫長,行至途中,司婳不斷撫著胸口順氣,胃里翻江倒海的難受,“想吐。” 車子緩緩?fù)O?,司婳立即解開安全帶,推開車門跑到路邊干嘔。 先前準(zhǔn)備的保溫杯派上用場,言雋手拿杯子守在旁邊,伸出的手距離她背后咫尺,又收回,如此反復(fù)兩次,司婳毫無察覺。 “喝點水?!?/br> 溫水杯就在手邊,司婳沒吐出來,接過杯子小口小口往嘴里灌,暫時將喉嚨里那股惡心的感覺壓下。 蓋子放回瓶上逆時針旋轉(zhuǎn),司婳低著頭,沒發(fā)覺前方駛來一輛黑色轎車。 車子速度不減,司婳聽到聲音正要抬頭,身邊忽然多出一股力量將她整個人攬過去,背后被一雙手壓著,整個人藏進一個溫暖的懷抱中。 車子從化雪后的水坑壓過的瞬間,言雋將旁邊的女孩緊緊護在懷中,飛濺的泥水全部灑在他身后。 被一雙大手禁錮在懷中,司婳緊張地呼吸著,心臟跳得厲害。 除了賀延霄之外,她從未與其他男人靠得這般近,若非隔著厚衣服,恐怕連肌膚的溫度都能感受到。即便是這樣,她也大受影響,耳邊嗡嗡的,腦子里空白一片。 過了許久,她才找回自己的聲音。 “言雋?!?/br> “嗯?有沒有好點?”言雋松開手,開口先問她的情況,表情看起來很自然,對比起來倒像是她太過敏感。 男人臉上掛著擔(dān)憂,司婳只是輕輕掃了一眼,不自然的回避視線,繞了半圈走到他身側(cè),指著衣服道:“你背后全是泥?!?/br> “換件衣服就好?!彼辉挂膊粣?,脾氣好得沒壞說。 目光從女孩薄紅的臉頰上掠過,言雋自然的拿過她手中的杯子,取出干凈的紙巾遞過去,“外面風(fēng)大,如果好些我們就先上車?!?/br> “感冒了可能容易暈車,早知道該提前準(zhǔn)備暈車藥。”言雋嘆了口氣,替她打開車門,待她上車后,才回到駕駛座上,“我盡量開得穩(wěn)些,如果難受就告訴我。” 坐進車里,司婳深深呼吸。 想起出行前言雋是特意詢問過她是否暈車的,是她信誓旦旦告訴言雋自己從來不暈車,并非言雋沒有想到。 系上安全帶后,司婳沒再說話,輕輕地閉上眼睛靠著椅座卻無半分睡意。 她盡量放輕呼吸,仍能清晰的感受到心口砰砰跳動的頻率快于平常,完全不受控制。 早上在樓梯下那會兒確實意識不清,無暇顧及其他,可剛才她清清楚楚的感知到男人身上淡淡的清香,連暈車的惡心感都被沖散。 只是…… 那個距離太近了。 司婳降下車窗,任憑冷風(fēng)吹進來,撫平心里頭泛起的絲絲躁意。 ======================== 下山途中司婳忍了又忍,等到醫(yī)院,司婳還是吐了一次。 胃里空空的,極其不舒服。 “再喝點水?!彼緥O杯子里的溫水已經(jīng)在車上喝光,這次言雋遞過來的是他的杯子。 注意到杯子顏色,司婳搖了搖頭,輕輕推開,“不用了,謝謝。” 言雋垂眸,收回水杯,淺粉的指甲壓著杯壁微微泛白。 是他太心急了。 等司婳緩過來,言雋才帶她進電梯,“現(xiàn)在去lg掛號?!?/br> 二人轉(zhuǎn)身同行,不經(jīng)意間碰到她的手,冰冰涼,很想握住替她暖一暖,心知司婳會介意,只能表明按捺不動,循序漸進讓她習(xí)慣自己的存在。 掛號問診后,醫(yī)生開了單子讓她去檢驗科抽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