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安神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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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二章 晚宴還在進(jìn)行,光鮮靚麗的男女們穿梭在為他們準(zhǔn)備的奢華空間里,享受著身為自己階層所特有的空氣。 沒有人會關(guān)注沒什么身份的人的消失,但是他們逐漸發(fā)現(xiàn)失去了一些焦點人物。 “賽特維亞拉少爺不見了。” 她們交頭接耳。 “他是約會去了吧,那樣的年紀(jì)總會對什么人心動的,我們就假裝主人在場,開心的玩吧?!?/br> 她們流露出彼此心領(lǐng)神會的笑容。 而此時的維爾特,他正在看著躺在蚌殼里的女孩,對方的身體蜷縮,像是呆在母胎里的嬰兒,她的頭發(fā)飄散在水中,睡顏有一種說不出的詭異美感。 他伸出手,從她的眉間,沿著她側(cè)面的輪廓,直接滑到了她的胸口,在幽暗的水中,單薄的衣物下,有什么在發(fā)著光。 呂伊皓進(jìn)入了夢里,她覺得自己應(yīng)該是睡著了,因為她發(fā)現(xiàn)自己的頭發(fā)長到了一種她從來沒有留到的長度。 她此時正站在高聳書架的中間。 “你到底要什么時候才能放我出去。” 沙啞的嗓音從另一邊的書架傳來,呂伊皓總感覺這個聲音有些熟悉。 “等你學(xué)會了控制自己?!?/br> 這個聲音! 呂伊皓她悄悄扒在了書架隔板和書籍的縫隙中,朝聲音處看去,熟悉的黑色大斗篷遮蓋住了很大一片,她偷偷挪了兩步,看到了一個失去了左臂的男人。 獨(dú)臂男人的粉色頭發(fā)干枯灰暗,烏青的眼底和干裂的嘴唇無一不顯示著他糟糕的狀態(tài)。聽到回答的他瞪著形狀漂亮,但布滿紅色血絲的眼睛怒吼道。 “我需要自由!” 說著他的眼睛像是被血色染紅一樣,臉上也出現(xiàn)了很多暗紅色的紋路,他原本瘦削的臉龐因為伸出的獠牙而微微鼓起,原本失去手臂的地方也升起了一團(tuán)黑色霧氣,翻滾著和他的情緒一樣焦躁。 “兩年了,你還是沒辦法像條狗一樣明白什么時候該去吃主人手里的食物。” 說著黑袍下玉石一樣的手伸了出來,原本對方開始變化的身體迅速被壓制了回去,并且rou眼可見的,對方逐漸變矮,胸部漲起,變成了實打?qū)嵉呐浴=又眉饫穆曇襞R了起來。 黑袍人不為所動,對方罵出的詞也越來越骯臟,甚至有些呂伊皓都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滾!” 見語言根本就無法震動眼前的男人,珈兒揮手驅(qū)趕起了他。 黑袍男人消失了。 偷窺的視線里突然沒了遮擋,呂伊皓下意識得蹲下,但卻弄出了聲響。一瞬間,她忘記了這是在夢中,抬頭緊張得去看書架對面。 那里已經(jīng)空無一人。 呂伊皓松了一口氣。 “小家伙。” 一只手拍在了呂伊皓的肩膀上,她全身的汗毛都立了起來。 桑娜洗了個澡出來,發(fā)現(xiàn)敦克正在出神,他身上蓋著毯子,像一塊融化在夏天里的奶油。 “你不去洗洗么?” 桑娜停在了床邊,微笑道。 “我……” 想起了對方陷入在藥物作用下的舉動,桑娜的腦子里都是友子的笑容,她坐在了敦克身邊,讓浴巾微微歪斜了下去,她泛粉的肌膚露出了一大片,散發(fā)著一股香氣,銀色的長發(fā)被潤濕、服帖得挨著她的身體,她整個人漂亮的讓人感覺不太真實。 ——反過來掌控別人。 ——她也可以做到。 “小家伙~” 粉色短發(fā)的女生重新喊了一聲,接著笑著得把呂伊皓抱進(jìn)了懷里,距離親密到仿佛兩人是關(guān)系極好的朋友。 感受到對方?jīng)]有束縛的rufang,呂伊皓忍不住紅了臉,她連手都不知道怎么擺放了,撐開對方卻觸碰到了她失去胳膊的地方。那里很平整,完全的平面讓呂伊皓像觸電般的彈開了手。 這個時候,對方也順勢放開了呂伊皓,她低頭看著呂伊皓。 呂伊皓的臉還紅著,她明明不認(rèn)識對方,心臟卻在飛速的跳動:“對不起?!?/br> 她小聲的道歉聲,在寂靜的書架中,清清楚楚得傳達(dá)給了對方。 “你在為什么道歉呢?呂。” 呂伊皓一抬頭,疑惑地問道:“你認(rèn)識我?” 珈兒的嘴角勾了起來,她仿佛又回到了特倫巴特外的大街上,一眼就相中了這個警惕得觀察著周圍,又忍不住露出好奇和渴望的小家伙。 “當(dāng)然,我們的關(guān)系還非同一般?!?/br> 說著,她的臉湊近了呂伊皓,紫色的眼睛閃著光。 呂伊皓咽了口口水,說到:“可這里是夢,而我想不起以前的事,你可能只是一個我在某個地方見過的人,這一切都是我在夢里的臆想罷了?!?/br> “哈,”珈兒站直了,她點著頭,“你說的也沒錯。” 呂伊皓的手,偷偷去掐自己的rou,想從這個詭異的夢里醒來,畢竟她完全記不得自己是怎么能在和維爾特下潛進(jìn)深海的時候睡著的。 “那我們來試試,這夢里的一切,究竟真不真實吧?” 珈兒低頭再看她的時候,眼睛已經(jīng)變成了紅色,她說話的時候,嘴角開始溢出白色的霧氣。 呂伊皓發(fā)現(xiàn)自己被掐的地方,隱約傳來了痛感。 ——這個夢,真實到不可思議。 “不、不用了。” 呂伊皓干笑著拒絕對方。 “你不想知道自己在失憶之前都經(jīng)歷了些什么么?” 背后突然傳來的聲音,呂伊皓猛地轉(zhuǎn)身,那個和斗篷人對話的短發(fā)男人正靠在書架上,他發(fā)現(xiàn)了呂伊皓看向了自己,拿手指指了一圈周圍。 “你看這個圖書館,其實都是你記憶里,最后一次見過我的地方。” 對方的聲音像是被切斷了氣管了一樣有氣無力,但他渾身像是鮮艷毒蛇一樣的刺青,讓呂伊皓緊張到?jīng)]能一時間理解他的話。 “啊,你嚇著小家伙了?!?/br> 呂伊皓推開想要抱住她的珈兒。 珈發(fā)出了一聲嗤笑。 珈兒沒去看他,笑容從臉上褪去,她厲聲尖叫道: “安靜!” 她最后一個字消失的時候,剛才還能聽見的無數(shù)細(xì)小的聲音都消失了,絕對的安靜里,呂伊皓的耳朵里只剩下了自己的心跳聲。 她不可置信的去摸自己的耳朵。 面無表情的女生接著開口,她的嘴唇和喉結(jié)都在動,卻沒有任何聲音傳出:“……” ——那個像個瘋子的女人究竟在說什么!? 但對方盯著自己的眼神絕對不正常,呂伊皓腦子里的警報開始拉響,她也顧不上耳朵了,轉(zhuǎn)身就跑。 但她并沒能跑出多遠(yuǎn),就被從四周任何地方滲出的黑霧,模糊了前路。 但后面就是不清楚身份的男女,呂伊皓咬了咬牙,一頭扎進(jìn)了黑霧里。 ——是風(fēng)聲。 重新又有聲音灌進(jìn)了耳朵里。 毫無遮攔的陽光直射了下來,呂伊皓發(fā)現(xiàn)周圍已經(jīng)沒了高聳的書架,而她正一個人處在袒露的紅褐色的巖石上,慢下腳步而踢到石子咕嚕咕嚕滾進(jìn)了不遠(yuǎn)處的深谷里。 呂伊皓停住了朝遠(yuǎn)處看去。 這里是一座高山上,遠(yuǎn)處的另外一座看上去矮了許多的山坡上,層層迭迭的建著無數(shù)白色建筑,建筑的邊緣都涂上了黃色的涂料,看上去古樸恢弘。 “黑!” 背后傳來的聲音,讓呂伊皓渾身一震。 ——黑是誰。 她回頭。 并沒有人站在她身后,但聲音仿佛黏在了她的腦子里一樣,提醒著她,這個名字,和這個名字代表的人,對她來說是一把鑰匙。 ——她要找到“黑”! 朝著聲音的方向跑去,腳下原本堅硬的巖石卻變成了軟泥,腳尖陷了進(jìn)去,她朝前一撲,摔倒在了地上。她被摔得腦子有點發(fā)昏,沒有注意到有人走進(jìn)了。 一雙光著的腳停在了她的面前。 呂伊皓抬臉朝上一看。 一個男孩,正用他黑色的眼睛靜靜得看著她。 對方?jīng)]人搭理的頭發(fā)亂糟糟的鋪在背上,露出的雙手雙腳上都密布著大大小小的細(xì)小傷口,破破爛爛的衣服洗到發(fā)白,貧窮似乎能從每個毛孔里往外散發(fā),但那雙寶石一樣的黑色眼睛,卻讓他看上去更像是一塊尚未被發(fā)掘的璞玉。 呂伊皓明明不認(rèn)識眼前的人,但從胸膛里涌出一股仿佛積壓了很久的情感,她忍不住紅了眼睛。 “好痛?!?/br> 這個真實又詭異的夢,讓她在跌倒的同時也磕傷了她的膝蓋和手掌。 對方在聽到呂伊皓的聲音之后,立馬就動了起來,他上前把呂伊皓抱了起來。 亞麻色的衣服從他的手掌下觸碰到了呂伊皓的身體,她這時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變小了,身上的衣服也變得像是一個麻袋,腳上的鞋子也不知道摔倒了哪里,一雙腳變得又小又胖。 這個時候,男孩背對著她蹲了下來,他把背上的簍子背到了前面,瘦弱的背正對著呂伊皓。 呂伊皓的嘴角抽了抽,她挺怕對方背著背著自己就摔倒了,于是干脆用手背把自己撐了起來。 “你牽著我走吧?!?/br> 呂伊皓拽了拽他的衣服,對方抬起頭,呂伊皓才發(fā)現(xiàn)男孩不知道什么時候又長大了一些。 對方雙手抱起了呂伊皓,她感覺到視線一晃,自己身上的衣服也變成了白色的軟布,她卻來不及細(xì)看,就被突然失重的感覺嚇到摟住了男孩的脖子。 ——應(yīng)該已經(jīng)是少年了。 少年抱著呂伊皓,正飛快得在道路上奔跑,他剪得坑坑洼洼的頭發(fā),被風(fēng)垂到了后面,她看得見對方因為動作而鼓起來的血管,呂伊皓不可思議得放松了下來,仿佛對方,把她帶到哪里,都可以信任他。 他們進(jìn)到了一個高聳的建筑里,這里所有的人穿著和呂伊皓相似的白袍子,正端著什么東西,面膜模糊的站在周圍。穿過一道一邊都是巨大圓柱的走廊,他們停在了一片帷幕前。 精致還泛著光澤的紅色帷幔和周圍的一切是那么格格不入,呂伊皓的手攥緊了,她不明白自己為什么會知道里面充滿了危險,她緊張的扭頭去看來時的路,不停的開始重復(fù)。 “這里不安全,我們回去!回去!回去!” 這時,紅色的帷幔震動了一下,一只雪白的兔子從里面跑了出來,它停在了兩人的面前,用那像是沒有焦點的紅眼睛看向呂伊皓,然后鼻子抽動了兩下,就從兩人的腳邊逃跑了。 “快走!” 呂伊皓尖叫了起來,她鼻尖是一種甜膩的香氣,像是怎么甩開都會黏在身上的傷疤一樣,讓她的腦子劇痛了起來,她開始忍不住渾身顫抖。 這個時候,紅色的帷幔從中間裂開,里頭的黑霧滲了出來,從里面伸出了兩只手。 它們都是右臂。 黑霧包裹下無法動彈的呂伊皓被從少年的懷里帶走了,她絕望的看著黑發(fā)的少年。 抓住她的兩只手的主人們,異口同聲的說了起來。 “來這里,有你的記憶?!?/br> 淚水從呂伊皓的眼睛里奪眶而出,她哭喊道。 “我不要!我不要想起來!黑!救我!” 這個時候,和夢境里的其他人一樣,面容模糊只能看得清眼睛的少年,突然清晰了起來,他那雙黑夜一樣的眼睛,也仿佛被點上了亮點。 它們眨了一下。 手被黑抓住了。 呂伊皓猛地坐了起來。她推開了維爾特,猛地朝海面游去。 心臟在劇烈的跳動。 ——她,她要去見黑! 淡藍(lán)色的尾巴帶起了一道銀光,呂伊皓被一雙胳膊圈住了,有人在她的耳邊唱歌,明明是水里,那種晃動的,仿佛不是來自人類的歌聲卻清清楚楚的傳到了她的耳朵里。 ——她…… 茫然的眼睛看向維爾特,少年笑了,捧著呂伊皓的臉,唱著他從母親那里聽來的搖籃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