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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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46“不怕慣壞我?。俊薄疽弧?/br> 46念你入骨 —— 搖曳的裙邊兒確實(shí)是釋放了, 可皮帶扣松松散散垂下,透著股耀武揚(yáng)威的氣勢。 他眉眼疏散,籠罩著一層暗色。 季云淮早晨去過一趟軍區(qū), 眼下雖換下軍裝, 但皮帶仍舊是那一款07式。 薄幸月的手臂還圈著他脖頸,抬手覆上。 男人烏黑的發(fā)茬微微扎著白嫩的手心, 像是最鋒利也最溫柔的刀鋒。 他低眉斂目, 質(zhì)問聲中夾雜著些許無奈,“這也是外科醫(yī)生的手法?” 薄幸月眸色瀲滟,一瞬不瞬地看過去,思來想去,聲音相當(dāng)撩動人心, “是只針對你的手法?!?/br> 咔噠一聲, 皮帶扣再度扣好。 她微涼的指尖收回,眼眸靈動, 說著最無關(guān)乎情|欲的話, “我餓了……” 隨后,薄幸月一秒也不停留,直接從他腿間翻下, 拿起茶幾上的手機(jī), 可能是要點(diǎn)外賣。 這性子倒是保持了她少女時一如既往的任性。 季云淮盯著皮帶上的銀質(zhì)光澤輕哼了一聲,仿佛還殘留著她的觸碰感。 他抬眸凝視過去。 擁抱的動作后, 她的長發(fā)稍顯凌亂,有幾縷貼著耳側(cè),虛虛籠著她眼尾的那點(diǎn)小痣。 “隊長,你不用去沖個冷水澡什么的嗎?” 薄幸月轉(zhuǎn)過身,眼神一瞥, 頗有幾分居高臨下的意味。 她唇角掛著閑散的笑意,烏發(fā)紅唇,眼皮洇著楚楚可憐的一抹紅,攝人心魄。 季云淮俯身過來,攬過人的纖腰,guntang的氣息落在耳側(cè),“需要我提醒你一下么,薄大小姐——” “我已經(jīng)轉(zhuǎn)正了?!?/br> 不是前男友,也不是什么備胎,所以不再是她可以為所欲為,他卻得處處隱忍的時候。 她剛剛那種行為無異于玩兒火自焚。 主動權(quán)一下子顛倒過來,季云淮屈著腿,輪廓硬朗,周身冒著股凌厲勁兒。 她眼瞼挑起,窺探了下男人的神色,蔥白的指間交疊在他胸膛前,“那一起吃個飯?你想吃什么,我來點(diǎn)。” “少點(diǎn)外賣,不健康。”季云淮將她的手機(jī)重新放到茶幾上,利落起身,“家里還有什么食材,我來煮就好。” 薄幸月拉開冰箱門,里面空空如也,只剩下幾個番茄、雞蛋和一袋面條。 她背脊僵住,心虛地挪開眼神,“這些能做嗎?要不要再去買點(diǎn)別的?” 季云淮眉梢一揚(yáng),真沒料到她一個人的獨(dú)居生活就這種水平。 不過想想也能想得通,薄幸月從小到大生長在薄家,家里的保姆、司機(jī)不少,她就是個十指不沾陽春水的主兒。 “不用,你不是餓了嗎?”季云淮的眼神滿溢著笑意,是不加掩飾的寵溺,喉頭滾動,“先吃點(diǎn)面墊墊肚子?!?/br> 流理臺前,他先將食材理好,神色專注地開了火。 等水煮沸,季云淮又往番茄雞蛋湯里面放面條,這樣煮出來的面條會吸收更多濃郁的湯汁。 一切都是按照步驟順利進(jìn)行。 中途,薄幸月像個“監(jiān)工”出現(xiàn)在身后,她眉眼盈盈,聞到了空氣里四溢的香味,又忍不住湊過去,看鍋里的湯水翻騰的情況。 都不用品嘗鑒定,她心里有數(shù),季云淮的廚藝水平肯定比她高不止一個層級。 可能是自立的早,少年早早磨礪成長,能照顧好自己成為必備的基本技能。 而那時候她還嬌縱明艷的像是朵人間富貴花。 盤子里放著兩個多出來的西紅柿,是季云淮洗好了擱里面的。 薄幸月盯了很久,洗干凈手后,拿出一個啃了口,就當(dāng)餐前充饑了。 很顯然,季云淮對于她的偷吃行為表示無視。 薄幸月默默腹誹了句,他大概只在乎鍋里的面。 把西紅柿吃完后,她打算再去洗個手,然而剛走到洗手池前,身后就感受到了禁錮的力道。 她回過頭,唇角上沾染了西紅柿飽滿的汁水,活脫脫跟一只偷吃完的小花貓無異。 只消一秒,季云淮的眼神再度濃重起來。 他視線直勾勾地望過來,帶著勾纏的意味,像黏膩不開的糖絲兒。 季云淮抬高她的下頜,柔軟的唇瞬間貼過來。 熱度蔓延,薄幸月踮起的足尖兒發(fā)顫,猶如站在懸崖邊,隨時都會下墜。 季云淮鉗制著她下顎的手揮落下來,順著她肩頸下滑,只是停到了她后背蝴蝶骨的位置。 再往下便是禁-區(qū),他掌握著分寸,停留至此。 薄幸月仿若繃緊成一張拉滿的弓,不知道什么時候腦海里那根最后的防線就會崩斷。 不多時,怕她踮腳太累,季云淮環(huán)過懷中人纖細(xì)的腰身,直接將人抱到了流理臺上。 薄幸月坐在冰涼的瓷磚上,雙腿悠悠晃蕩,感受的到他西褲布料的冰涼感。 一點(diǎn)一滴,像是暗處滋生的癮。 是了,跟他在一起是會上癮的一件事。 被迫承受著強(qiáng)勢的進(jìn)攻,薄幸月的呼吸亂了,只知道番茄的酸甜味不斷在唇齒間輾轉(zhuǎn)。 頭頂?shù)牡鯚粼谳嗈D(zhuǎn)交換的陰影中仿佛搖搖欲墜。 恍然間才發(fā)現(xiàn)是共同沉淪的錯覺。 鍋里的面湯不知道沸騰了多久,直到季云淮扶穩(wěn)她的腰,視線才再度清明過來。 黏稠的曖-昧同樣化不開,可又只能在點(diǎn)到為止下壓抑為到此為止。 薄幸月眼神迷離,像一條擱淺的魚,感受著新鮮空氣涌入肺里的涼意。 季云淮用指腹摁著她的后頸,喘-息沉沉。 不用多想,過了這么久,鍋里的面肯定糊掉了。 薄幸月嫣紅的唇瓣微張,話語里充斥著淡淡的控訴意味,“季云淮,我的面——” 最終,季云淮用剩下的食材又重新煮了一鍋面。 開飯前,薄幸月看了眼亮起的手機(jī)屏幕。 鐘靈激動的打來一段話:【月亮,季云淮有沒有跟你表白?!】 【你居然這么久都沒回我消息,很好,有了男人忘了姐妹。】 【不會吧?你們兩進(jìn)度這么快的嗎?不過我是真的想象不到季云淮的床上是什么樣兒,是不是高嶺之花墜入凡塵,撕開斯文禁欲外衣的感覺???】 薄幸月:【......我們在吃飯了?!?/br> 很顯然,鐘靈的想象已經(jīng)快進(jìn)到一些不可描述的事情上了。 但薄幸月能理解鐘靈好奇的心思。 季云淮看起來永遠(yuǎn)高冷自持,清冷難馴,是那種即使穿著一貧如洗的校服,也能讓人感受到他的驕傲的存在。 薄幸月忍住胸腔的笑意,給她拍過去一張餐桌上兩人份兒的西紅柿雞蛋面。 鐘靈點(diǎn)開照片看了眼,無語:【得了吧,我吃狗糧,你們吃面?!?/br> 連綿的雨勢中,窗外的氣溫降下來,雨珠蜿蜒在玻璃窗上。 兩人面對面坐在一張餐桌上,靜謐又溫馨,只能聽見很輕的咀嚼聲和窗外淅瀝的雨聲。 大院燈內(nèi)火通明,一盞盞亮起的窗格連綿成燈帶。 這場雨不知道什么時候才是個頭。 收拾完碗筷,薄幸月打算去洗碗。 做飯都讓季云淮全程承包了,她什么都不做顯得也不太好。 “放著吧,我來洗就行。”季云淮勸阻著,襯衫的袖子已經(jīng)挽至小臂。 “季云淮——”薄幸月嬌笑著,盛氣凌人地問,“你不怕慣壞我?。俊?/br> 他撩起眼皮,攜著鋒利的弧度,嗓音低啞散漫,“那也是我樂意?!?/br> 她太瘦了,就那么點(diǎn)重量,必須得多吃點(diǎn),好好補(bǔ)補(bǔ)。 廚房的光不是慘淡的白熾燈,反倒是偏暖色調(diào)的吊燈。 水聲潺潺,只不過幾個碗碟,洗起來也快。 季云淮弓著腰身,水流順著如玉的指骨滑下,空氣里有著瓷碗相碰的聲響。 光影錯落間,他整個人陷落到一股難以名狀的溫柔里。 倏然間,薄幸月想起來了重逢后第一眼在醫(yī)院走廊見到他的場景。 明明是錯愕的、詫異的,卻還是聽到了他說“不認(rèn)識”。 與其看著她身邊可能有了新的人,季云淮的選擇是當(dāng)個陌生人,斬斷他們之間所有的聯(lián)系。 回到江城后,薄幸月想過無數(shù)次與他相遇的方式。 可就是那句“不認(rèn)識”,讓她回去的一路上心里空落落的,像是被剮去最重要的部分。 所有人都在被歲月推著向前走,她憑什么要求少年還在原地始終如一呢? ...... 薄幸月收回打量的目光,垂著密密的眼睫,悶聲道:“我們高中的照片……你一直放在那家面館嗎?” 季云淮瞳孔驟縮,定了定神,旋即又問:“你去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