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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神廚農(nóng)女:山野美食香在線閱讀 - 239 變故

239 變故

    第二日一早,肖張便請眾人齊聚正堂,表示自己已經(jīng)找到兇手,偵破了案子。

    眾人震驚不已,誰能想只晚上睡了一覺,第二天就真相大白,這個破案速度身后有鬼在追嗎?

    刺史也在想,我一路舟車勞頓,難道只是來這兒睡一晚上的嗎?

    陳御史道:“倒是稱得上一句年少有為,不愧是霍公子調(diào)教出來的人。”

    肖張頂著黑眼圈說:“等著案子破了您再夸我也不遲。”那句夸我咬重,心里哼唧直想,霍長歌拍拍屁股就去睡覺了,案子能破和他有什么關(guān)系。

    霍長歌面無表情地說:“謙虛使人進(jìn)步,驕傲使人落后?!?/br>
    刺史大人開始叫人證物證登場,肖張梳理了一下人物關(guān)系,呈上昨晚錄入的口供,如玉和如意當(dāng)堂陳情確認(rèn)了這一點(diǎn)。在如意說到和袁太守之間的交易時,袁太守的臉微微抖動,但沉得住氣,沒有吭聲。

    直到如花認(rèn)罪。

    眾人聽著她害人的理由,紛紛唏噓不已。

    唯有袁太守氣地上去扇了她好幾巴掌:“賤人,我要將你碎尸萬段!”

    他沒想著殺妻,總想著平衡這么多年,肯定有辦法繼續(xù)平和下去。萬萬沒想到憑空有人插了一腳,讓他落入這么難堪的境地。

    如花大笑,任由嘴角的血跡流淌:“你恐怕不行,刺史大人,我舉報(bào)他殺人害命,是他殺了劉實(shí),并且將腦袋埋在了花園的梧桐樹下,我親眼看見的,現(xiàn)在去還能挖到腦袋!”

    袁太守本以為沒事兒了,聽她這么一說,怒聲道:“居然敢誣陷我,真是不知死活。”

    如花冷笑:“是不是誣陷一查便知?!闭f把突然起身照著柱子猛地撞了過去,打了所有人一個措手不及,衙役伸手過去的時候已經(jīng)晚了,如花兒的腦袋撞到了柱子上,瞬間鮮血噴涌,灑滿了臉。

    如玉和如意嚇得兩個人抱頭蜷縮痛哭。

    刺史抬了抬手,有人檢查了一下,表示氣息全無,就叫官差先抬下去。

    霍長歌瞇了瞇眼睛:“既然這個兇手以死明志,那不妨查一查她說的是不是真的?!?/br>
    刺史同意,便指了兩個人去指定地點(diǎn)挖人頭。

    幾鏟子下去還真的就在泥土里面挖出了一個人頭,人頭的眼鼻口不斷爬著白色的蠕動蟲子,進(jìn)進(jìn)出出,好生惡心。

    這個人頭經(jīng)過辨認(rèn)是劉實(shí)的,可謂是意外之喜。

    人頭在自家樹下挖出來,袁太守百口莫辯。偏偏指認(rèn)他的人已經(jīng)死了,連對峙都沒可能,死人的話總是比活人更加能讓人相信。

    袁太守試圖辯解:“大人,這一定是那個賤人恨我,所以栽贓陷害?!?/br>
    刺史大人道:“無論如何總歸是挖出了人頭,此人死時已經(jīng)消去了奴籍,不可隨意打殺。袁太守,你還是先暫停官務(wù),等待核查吧?!?/br>
    誰也不曾想,竟留下了這意外之喜。

    霍長歌若有所思,不見欣喜,只是立在一旁沉默著。

    肖張:“真是袁太守可恨,老天降雷專劈他一人。”

    白雪笑了笑。

    接下來的事情就不是他們能插手的。

    從前之所以把查案的權(quán)限放在霍長歌和肖張的手里,是因?yàn)樵乇芟?,調(diào)查的是趙氏死的真兇,但是這一次有明確的指向袁太守殺人線索,就必須得上報(bào)朝廷。

    一郡太守殺人不是小事,陳御史剛好在場,他和刺史兩人分別上奏著呈報(bào)陛下,接下來的事件皆由圣裁。

    一番大動作需要時間,估計(jì)那都是年后的事兒了。

    莫府,有人寄來一封信,信封上寫著殷其。

    信的一開頭便是兄長可想我。

    我客游牛渚山,登高遠(yuǎn)眺,頓覺心胸開闊。高高的然犀亭聳立于此,占盡古往今來多少登臨之士的愁悶。采石磯畔的江水如巨鯨般奔騰翻滾,岸上的山巖如猛虎盤距,地勢險(xiǎn)要,實(shí)為阻擊敵人的一道天然屏障。當(dāng)年正是在這里,我軍戰(zhàn)艦將來犯的金兵徹底擊潰,大獲全勝。我想,兄長遲遲不愿歸家,是因?yàn)榇说氐拿谰鞍伞?/br>
    后來又一想,兄長出行不便,在此居住多年應(yīng)該也未見美景,故而詳細(xì)描述,兄長不必感動。

    當(dāng)年的名將溫嶠平定了蘇峻叛亂,屢立戰(zhàn)功,曾在牛渚磯燃犀照水,傳聞窺探陰間,不久亡故。

    我閑來無事,便也學(xué)他燃犀照水,果然不久后身中一箭險(xiǎn)些喪命,然而要我命者非陰間人,而是兄長得不留情面,讓我甚是心痛。

    然而我并非小肚雞腸的人,兄長不過是想殺我而已,不是大事。

    我仇將恩報(bào),已經(jīng)幫兄長殺jian夫yin婦,并將劉實(shí)的頭顱埋在太守府,贈兄長一條回家的路。

    長安薄酒甘甜,殷其等兄長回家。

    莫云淵看完這封信,轉(zhuǎn)動輪椅,面無表情的將信扔進(jìn)了火盆里,火舌一舔,吞噬殆盡。

    他揚(yáng)高了聲調(diào):“去把袁寶兒叫來?!?/br>
    小廝聽見動靜立馬進(jìn)來道是,然后飛快退下。

    過了好些時候,袁寶兒才磨磨蹭蹭的進(jìn)來,提著裙擺身著棉服,毛絨簇?fù)碓诓鳖i處,將她映襯的有些微胖,她不耐煩道:“莫爺找我什么事兒?”

    自打看見了那么俊美無雙的二皇子,再看窩在輪椅里站不起來、不能同房的殘廢,袁寶兒從前對莫云淵的那些景仰蕩然無存,再好的男人沒了一雙腿,也都要砍掉半截來看。何況太子之爭,莫云淵一定會被判出局,她只恨自己嫁的不是多情二皇子。

    莫云淵淡淡的說:“收拾你的東西,離開府邸,從今往后,你與我再無瓜葛?!?/br>
    袁寶兒一怔:“我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往哪兒走?”

    莫云淵:“你不是我的妻子,我沒和你祭天地、上報(bào)父母、拜堂洞房,你只是我納的妾而已。”

    袁寶兒被這一連串的話砸暈:“你說什么?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么?你就算是皇子,如今也只是個殘廢,我不嫌棄你也就罷了,你敢說我是妾還要攆我走?你當(dāng)我父親是誰???”

    莫云淵:“我也不知你父親是誰,你得自個找?!比缓蟊忝钭笥倚P將她攆出去,她的衣服首飾奴仆通通打包扔出府,住過的房間被幾次清理。

    小廝歡天喜地地問:“月牙姑娘要回來了嗎?”

    莫云淵搖了搖頭,寂寞無聲地看著天際。

    衙門后宅,一片熱鬧,灑掃門閭,去塵穢,凈庭戶,換門神,掛鐘馗。

    縣令夫人提前分發(fā)新年衣著,衙役們都得著一件新棉衣,其他小官那里得到了精致的禮品盒,按照身份高低,準(zhǔn)備無誤。

    私底下大家都在議論,看著縣令夫人的言談舉止,不愧是高門大戶出來的閨秀。

    年貨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有條不紊的分發(fā)下去,安置在各處,至于將要準(zhǔn)備的春聯(lián)年年都是縣令大人親自所寫。

    縣令夫人買了燙金的染料,拿著紅彤彤的春聯(lián)紙請夫君提字。

    霍長歌脫去官袍,換上常衣,將東西放在桌上,摟住了娘子:“很久都沒回家了吧?”

    他的娘子是青梅竹馬,兩人自小便見過面,少時還曾以兄妹稱呼。

    “我還好,偶爾能回長安一次,夫君許久都未曾回家,想家了吧?!蓖跆刀型跏?,素有賢名,端正、大方、溫柔,隨著霍長歌來這小地方一住多年毫無怨言,又將家務(wù)cao持得很好。

    霍長歌:“你去收拾東西準(zhǔn)備一下,年后咱們就回家?!?/br>
    王舒驚訝:“夫君要升職?”

    霍長歌:“早就能升職了,只是吏部一直壓著。”

    王舒說:“這可是大好事,要好好慶祝一番,只是夫君怎么還是悶悶不樂?”

    霍長歌常年一張撲克臉,也就只有夫人能從一張撲克臉上辨別高興失落悲傷竊笑等等情緒。

    霍長歌仍舊是那副神情:“住久了舍不得這兒?!?/br>
    王舒靠在他的懷里道:“我也舍不得,咱們夫妻兩個住在這清靜極了。”

    二人多年無子,因?yàn)槠右挥?,無長輩催促。倘若回長安的話,少不得要聽一些數(shù)落。

    霍長歌想,多年平靜終究被打破了,雖說本就是遲早的。

    他親吻著夫人的鬢角、嘴唇,夫人配合的仰頭帶羞,水到渠成,外頭的日頭都沒落下。

    夫人去休息,他坐在桌案邊提了字,春聯(lián)上寫著:和順一門有百福,平安二字值千金。

    他寫完便想起身出門,門一推剛發(fā)出響。

    王舒打了個哈欠,翻了下身,含糊的說:“夫君不要偷懶,除了春聯(lián)兒,院子里的大樹需貼上‘樹大根深’、院子里的墻面需貼上‘春光明媚’、家里靠炕的墻上需貼上‘幸福健康’、廚房里需貼上‘勤儉節(jié)約’等。都不能少的。”

    “自入臘以后,便有文人墨客在市肆檐下書寫春聯(lián),以圖潤筆,偏偏你只叫我寫?!被糸L歌這樣面無表情的抱怨著,回到座位前,乖乖的都寫了。

    他想了想,干脆也把莫府的對聯(lián)兒寫出來。

    百世歲月當(dāng)代好。

    千古江山今朝新。

    橫批:萬象更新。

    第一卷,“可憐白雪曲,未遇知音人”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