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客
倆人都沒想到這時候還能遇見熟人,羅冠杰嘴里的雞腿還沒咽下去,滿嘴流油的回頭一看,竟然是火車上遇見的農民大哥。 “還真是你倆啊。”大哥很熱情,手上提滿了剛剛買的東西,雞鴨魚rou滿滿當當。 “大哥,你怎么在這兒趕集?” 羅冠杰已經沒有手擦嘴,咽下嘴里的雞腿,有點難為情問道。 “你們不知道吧,這是個大集,一個月就一回,你們之前是不是沒趕上過?” 之前送貨都是起早貪黑,羅冠杰每次都錯過這個盛大的集市。 “大哥,您自己來的?”索蘭圖看著大哥背著提著這么多東西,都沒有一個幫手,他伸手就要去幫忙,結果發(fā)現自己手上也有不少東西。 “嗯,自己來的,家里今天忙,我這是趕著下集才出來,你倆沒吃……?”大哥“飯”字沒說出來,再看看倆人手里的吃的,覺得自己問的不是時候。 “嘿嘿,大哥,沒吃飯,就吃點零食?!绷_冠杰在這吃的賊健康,活動量還大,中午吃的不上不下,膩住了,沒吃多少,現在就餓了。 “那正好,跟我回家,今天家里殺豬,跟我回家吃飯?!?/br> 索蘭圖本來不想去,但是看著羅冠杰亮晶晶的眼睛,他知道羅冠杰心動了,加上最近出貨量降低,廠里也忙得過來,他看了看羅冠杰,示意他做決定。 羅冠杰沒想到索蘭圖這么善解人意,馬上心領神會道: “嘿嘿,那我可恭敬不如從命了,大哥,你看我倆也沒買什么東西,這么空著手不合適吧?!?/br> “家里什么都有,走吧,走吧?!?/br> 大哥雖然這么說,但是索蘭圖已經聽出羅冠杰的畫外音,他轉身對正準備收攤的水果老板,說了幾句話,倆人抱著幾箱水果滿載而歸。 “小索,自打咱們分開,我邀請你好幾次,你都說忙,今天怎么來這了?”大哥問道。 “大哥,我們是來送貨的?!?/br> 羅冠杰搶答,果然,在外面索蘭圖比自己人緣好,大哥跟所有人都交換了聯系方式,但是也只主動邀請了索蘭圖。 “我們在給西山別院,還有西月樓供貨,之前您跟我聯系,我正在北京,所以沒時間來拜訪?!?/br> 索蘭圖知道羅冠杰那點小心思,看起來是給大哥解釋,實際是說給羅冠杰聽。 大哥家離這開車半個小時,但是之前下的雪還沒化干凈,索蘭圖開的比較小心,差不多一個小時后,天黑才趕到。 大哥家在山腳,村落里升起裊裊炊煙,現在外面天氣很冷,有的家從門縫逸出熱熱的水蒸氣,看著煙火氣十足,羅冠杰從沒見過這樣的生活,他覺得很新奇。 三個人下車都沒空著手,大嫂一直在屋里忙活,大哥一推門,一股子rou香撲面而來。 “才回來,飯都做好了,快進屋?!?/br> 大嫂聲音很爽快,背著身正在搗蒜,也沒看見身后還有客人。 “老婆子,你看誰來了,就是我跟你說,在火車上認識的兩個小伙子?!?/br> 大嫂急忙轉身,手上干活凍得通紅,還沾著水珠,急忙在圍裙上擦了擦: “哎呀,俺不知道還有客人,這菜做的太隨便了。” 天寒地凍,羅冠杰中午沒吃飽,飯后那點零食,就著糖葫蘆也全健胃消食了,現在聞著屋里的飯菜香氣,他覺得自己現在能吞下一頭豬。 幾人熱熱絡絡的圍坐在桌邊,酸菜白rou,血腸,還有炒臘rou,都是典型的殺豬菜。 羅冠杰也不客氣,早就沒有當初那種優(yōu)越感,吃的比誰都歡實,大嫂第一次見長得這么俊的小伙子,一見還就是倆,樂的合不攏嘴,不停的給他倆挪菜。 “多吃點,俺手藝不好,你倆不嫌棄就多吃點?!?/br> “怎么會嫌棄,這臘rou還有血腸都太好吃了,我以前都沒吃過這么好吃的殺豬菜?!?/br> 誰能想到說這個話的羅冠杰幾個月前還嫌棄這個嫌棄那個,生活果然是最好的老師,現在不僅教會羅冠杰適者生存,還為他打開了新世界大門,原來這世上不僅有米其林餐廳,還有最質樸的農村柴火飯。 “臘rou今天趕集買的,血腸自己灌的,喜歡多吃點兒?!贝笊┘泵Π堰@兩道菜往前挪挪。 幾個人吃的很高興,大哥也是性情中人,看著倆年輕人吃的這么高興,轉身出去抱回來一瓶子酒。 “這么好的日子,怎么能沒有酒呢,俺也不會喝,這是村里酒坊釀的,秘方說是滋陰壯陽,我不能喝酒,一次都沒打開過?!?/br> 大哥是個老實莊家人,也確實不能喝酒,給羅冠杰還有索蘭圖一人到了一杯,自己就倒了一點點,助助興。 自打中秋節(jié)之后,羅冠杰一直沒有機會也沒有心情喝酒,今天實在是氣氛太好,他忍不住一口氣喝了半杯,這酒糧食釀造,醇香綿柔,入口辛辣,但是入喉卻十分清亮。 羅冠杰也不知道這酒多少度,反正不算低,不過一杯下肚,除了微微出汗,沒有什么不適。 “我還要開車,我就不喝了?!彼魈m圖雖然也吃的很盡興,但是為了安全,他不敢喝酒。 大嫂出去添菜,再回來,道:“走什么走啊,家里又不是住不下,今天兩個屋子都燒火了,暖和著呢,外面現在又飄雪花了,別走了,不安全,今晚就住在這?!?/br> 羅冠杰急忙抹了抹玻璃,果然,上一場雪還沒化完,新一場就又到了,除了不安全,現在屋里熱熱乎乎的氣氛更讓他舍不得走。 “不差這一晚了,明天早上再走吧,我現在不想回去了?!?/br> 羅冠杰舉起酒杯,索蘭圖當然也不愿意出去吹冷風,他舉起酒杯,倆人對飲而盡。 一大桶的白酒,除了大哥一開始喝了一小口,剩下的都被這倆人一起分了。 羅冠杰吃的肚圓,大嫂也把對屋收拾好了,羅冠杰喝多了要么想睡覺,要么就是興奮愛說話,索蘭圖也喝的不少,倆人第二次躺在一鋪炕上,只不過這次倆人心境都與之前大有不同。 羅冠杰吃的太多,睡不著,拉開窗簾,外面雪越下越大,他看著看著竟然自己笑出聲。 “笑什么?!彼魈m圖也沒睡著。 “笑你啊,為什么那么記仇,還打的那么準,你看我這英俊的五官有沒有被你砸壞啊?!?/br> 羅冠杰坐累了,一仰就滾到索蘭圖身邊,他還記得昨天索蘭圖把他揍得多狼狽。索蘭圖不想告訴他,他一直是籃球隊隊長,也是隊里著名的三分球投手,當然指哪打哪。 這酒后勁兒不小,羅冠杰現在覺得有點兒上頭了,他現在有點掌握不了自己的身體,明明就是開玩笑,沒想到自己一下子把臉伸的那么近,以至于可以聞到彼此身上的酒氣。 “你這臉砸壞了,就算免費整容了?!彼魈m圖也高了,又恢復到倆人之前吵嘴的狀態(tài)?!?/br> “你說,你是不是嫉妒我,你仔細看看我這張俊臉,還需要整容?整容醫(yī)院都得拿我當模板,你快看看啊?!?/br> 羅冠杰一邊說,一邊用手捧著索蘭圖的臉,強迫人家看著自己。 索蘭圖現在本來就熱,被羅冠杰一摸臉,這酒精一下子全跑到臉上,幸虧光線不好,否則他現在臉肯定能煮雞蛋了。 索蘭圖伸手扒拉下來羅冠杰搗亂的手,嚴肅說道:“別鬧,睡覺?!?/br> 羅冠杰才不會聽話,一邊捧著一邊揉,這回他也不在跟以前一樣只在心里嘀咕: “你說你這臉擦什么保養(yǎng)的呢?為什么比女人的都滑呢?” 說完,還沒摸夠,繼續(xù)翻來覆去的連摸帶看,索蘭圖被羅冠杰摸得勾火,抬起一條腿直接把人踹了出去,然后側身,他不能讓羅冠杰繼續(xù)這么胡鬧下去,他可不想在別人家第一次做客就做出什么不雅之事。 羅冠杰也鬧累了,仰在枕頭上,屋里確實好熱,他一邊脫衣服,一邊嘟囔:“好熱啊,你熱不熱啊?!?/br> 索蘭圖怎么不熱啊,他不僅身體熱,連心里都著了火了,可是點火這個人,還在那大泄春|光,光著上身,弄的索蘭圖都不敢轉過來。 屋里靜悄悄,能聽見彼此的呼吸,還有落雪壓斷樹枝的聲音,這場雪比上次大多了。 羅冠杰逼自己睡覺,但是隱隱約約,鼻子里總是鉆進索蘭圖特有的味道,這味道勾的他兩眼溜圓,完全睡不著,不僅睡不著,還越來越精神,他娘的出鬼了,這是抽什么風,自己跟一個老爺們躺在一起,睡不著就算了,怎么還總想入非非呢? 羅冠杰一賭氣就來回攤煎餅,他估算已經后半夜了,屋里已經沒有那么熱了,但是自己渾身上下好像有螞蟻亂爬,這感覺他太熟悉,但是他現在腦子里已經沒有什么菲菲妮娜,一想這事兒,大腦就被嗅覺牽著走,他覺得自己被索蘭圖的味道包圍了,而且越靠近索蘭圖,這味道越濃,這種谷欠望還有聯想就越強烈。 羅冠杰懷疑自己是不是憋出病來了,再怎么谷欠火焚身也不該和這么這么個人吧? 羅冠杰裹著被子把自己滾的很遠,可是,沒過多久,他就好像小狗聞著骨頭,又不由自主地滾了回來,越靠越近,幾乎貼在索蘭圖后背,貪婪地嗅著疏于索蘭圖特有的味道。 羅冠杰滿腦子限制級的畫面,但是卻都沒有臉。聞著索蘭圖的味道,他怎么也不能把一個快一米九的男人臉安在這些人身上,他又煩躁,又難受。 羅冠杰在第一百零八次強制睡覺失敗后,他覺得自己好像在吸牙片,不行,絕對不行,他必須遠離這個“毒源”。 他還沒動,索蘭圖開了口:“你滾完沒有?” ※※※※※※※※※※※※※※※※※※※※ 蘭:你有完沒完? 羅:嘿嘿嘿,原來你也沒睡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