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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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一銘停好車以后,關(guān)掉了點火開關(guān),推開車門,一只腳剛碰到地面,突然傳來了一個女人的說話聲,請問是朱處長嗎? 朱一銘聽后一愣,迅速從車上下去,然后從聲音傳來之處望去。在他車后站著的正是剛才的那個女人,他覺得有點眼熟,可一下子又想不起來究竟在哪兒見過,于是低聲說道:“我是朱一銘,請問你是?” 誰知他這話一處來,對方立即帶著哭腔說道:“朱處長,求你救救我丈夫吧,現(xiàn)在只有你能就得了他,嗚嗚……” 朱一銘聽了這話以后,完全是丈二的和尚——摸不著頭腦,他甚至有點懷疑對方是不是認錯人了,可他剛才已經(jīng)自報過家門了,對方仍這樣說,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誤會。想到這以后,他低聲說道:“這位女士,你別哭了,說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我才能幫你呀!” 聽了朱一銘的話以后,女人果然止住了哭聲,她抬起頭來,看著朱一銘說道:“朱處長,您不認識我了嗎?” 朱一銘聽了這話以后,一臉茫然,想了一下以后,他實話實說道:“覺得有點面熟,但是真有點想不起來了?!?/br> 說這話的時候,朱一銘的頭腦還在快速運轉(zhuǎn)著,想要想出眼前的這位究竟是何方神圣,然而他失望了,最終,還是一無所獲。 女人聽了這話以后,看著朱一銘說道:“朱處長,我是李常樂的妻子,我們上次一起吃過飯的。” 朱一銘聽了這話以后,才恍然大悟,那天他帶著朱婷和謝正裕一起,和張揚、李常樂兩家聚了一下。當時兩個女人都忙著哄孩子,朱一銘也沒有太過留意,這就是剛才始終覺得面熟,可就是想不出對方是誰來的原因。 知道了對方的身份,朱一銘完全明白剛才對方說的那話的意思了,但是這事他真的能幫得了嘛?他可是聽說李常樂被應天市紀委的人帶走了,那可不是干部三處,他說句話就能管用的。 略作思考以后,朱一銘對李常樂的妻子說道:“原來是嫂子呀,你看我這眼睛,一下子竟然沒有認出來,請多多恕罪。” 李常樂的老婆叫王玉霞,她聽到朱一銘的這話以后,心里稍稍放松了一點下來。自從丈夫出事以后,她是寢食難安,平日里那些和他們還算有點關(guān)系的人,在這個時候都躲得遠遠的。他實在是走投無路了,才想到到朱一銘這來碰碰運氣。 在來之前,她心里真沒有什么底,畢竟是她丈夫不對,害得人家差點跟在后面倒了霉,現(xiàn)在自己反過頭來去求對方,她總覺得有點張不開口的感覺。這可能是她能找到的唯一救丈夫的人了,就算再怎么尷尬、為難,她也要試一試,否則正如他老公公說的那樣,常樂可就真的完了。 王玉霞低著頭說道:“朱處長,我們家做了對不起你的事情,你們是多年的朋友,他身上雖然有很多不足,但他真不清楚那里面裝的是錢呀。要是知道的話,他絕對不會說送給你了,更不會把它拿回家去。那天晚上,他回家的時候,把那條煙遞給我,還說讓我有空給我爸送去,你想一下,他要是知道里面裝的是什么東西,怎么可能會這樣做呢?” 朱一銘聽了王玉霞的這話,點了點頭。對方說的這個無疑是真實的,從他對李常樂的了解來看,對方也絕不可能做出這樣的事情出來。李常樂的家庭情況不錯,犯不著為了這十萬塊錢去冒險,再說,就是傻子也看得出來,這錢有多么燙手,他怎么可能去自尋死路呢! 想到這以后,朱一銘對王玉霞說道:“嫂子,你說的這話,我完全相信,不過現(xiàn)在的問題是我相信沒用呀!你要想方設法地說服紀委的人相信,這樣,長樂才有可能沒事呀!” “朱處長,我代表長樂感謝你的關(guān)心?!?/br> 王玉霞認真地說道,“你說的這些,我都知道,我也找紀委的人反映過了,但是人家說我這是一面之辭,不能采信。我今天來就是想請你幫幫忙,幫我和他們說說,您是大領導,認識的人多,說的話一定比我管用。我求求你了,嗚嗚……” 王玉霞說到這以后,嗚嗚哭了起來,并大有往下跪的意思。 朱一銘見狀,連忙說道:“嫂子,你別這樣,有什么話好好說呀,這樣,讓我怎么開口呢!” 朱一銘連忙出聲制止了王玉霞的動作,他還真有點擔心,對方撲通往他跟前一跪,那他還真有點不知該如何是好,拉也不是,拽也不是,那可真的讓人為難了。況且這時候,小區(qū)里面很多人吃完晚飯以后,都下來散步什么的,要是被別人看見了,那更是不好解釋。 王玉霞聽了朱一銘的話以后,感覺到有希望,于是邊哭邊說:“朱處長,你一定要幫幫我們長樂呀,我能找的人都找了,就是沒有一個愿意幫忙的。你和他當年上學的時候,是好朋友,好兄弟,你要是再不愿意伸手的話,那我們真的是沒希望了,我求求您了!” 第770章 出手(一) 朱一銘見狀,連忙說道:“嫂子,你這樣說可真的有點讓我為難了,這樣,長樂的事情,我真不是十分清楚,我等我找個機會問問看。你既然找到我這來了,今天我撂一句話在這,只要是我朱一銘能幫得的,我一定會幫。如果實在是我能力所不能及的,還請嫂子多多體諒?!?/br> 王玉霞聽朱一銘說到這份了,自然也不好再多說什么了,經(jīng)過這兩天的奔波,他也清楚丈夫的事情不是誰一句話就能解決的,朱一銘能答應幫忙,她就應該很知足了。在這之前,她找過不少人,人家不是一口回絕,就是連面都不露,至今,沒有一個答應幫忙的。 想到這以后,王玉霞抬起頭開,低聲說道:“朱處長,給您添麻煩了,如果長樂能順利度過這一劫,我們一定登門拜謝!” 朱一銘聽后,說道:“嫂子,你這么說可就見外了,正如你所說的,我曾經(jīng)和長樂是好朋,好兄弟,這也是我應該做的。今天他不在這兒,我對你說一句,他真的和學的時候不一樣了,其實同學、朋、兄弟之間,根本不需要搞社會的那一套的,有些事情.欲速則不達呀!” 王玉霞聽了這話以后,怔住了,她想不到這時候,朱一銘還能說出如此語重心長的話語出來。其實這些話,她早就勸過丈夫,可他就是聽不進去,一心只想著鉆營,最終把自己給搭進去了。 她看了朱一銘一眼,低聲說道:“朱處長,長樂回來以后,我一定把這話轉(zhuǎn)告給他,希望你們倆,對了,還有張揚,仍能像當初大學時那樣,成為無話不談的好兄弟?!?/br> 王玉霞說完這話以后,低身彎腰向朱一銘鞠了一躬,就轉(zhuǎn)身離開了。 朱一銘回到家以后,把剛剛發(fā)生的事情,在腦海里面過了一遍,誠然,李常樂妻子的一番話很讓他感動,但他答應過問對方的事情,也絕不是僅僅只為了這個,他也有自己的考慮。 縱觀李常樂的整個事情,他其實并沒有什么太大的過錯,領導讓他請昔日的同學一起吃個飯,他就去照辦了。后來,由于自己的態(tài)度堅決,這飯沒有吃的成,他又奉命送一條煙,結(jié)果自己還是拒絕了。為了防止回去以后,領導說他不會辦事,于是他就把香煙留了下來,然后告訴他們送出去了。 如果那只是一條普通的香煙,就算出事了,也沒什么大不了的,只要推出來,承認一下錯誤就沒事了?,F(xiàn)在問題的關(guān)鍵是,那條香煙里面可是裝著彈藥的,這樣一來的話,他就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朱一銘的心里很清楚,這些只不過是表面文章而已,其實誰都清楚,李常樂是絕對不知道那條香煙有問題的,否則的話,他絕對不敢私吞下去。他只不過是寶新區(qū)委組織部里的一個小科員,他敢冒著被查處的危險吞掉區(qū)長的東西,那豈不是腦子進水了?只要是一個正常的人,都干不出這樣的事情來。 大家心里都明白是怎么回事,就是沒人去捅破那層窗戶紙,很顯然是有人說了話了。至于說這個說話的人是誰,其實不難想得明白,這事觸動了誰的利益,那就一定和誰有關(guān)。 這樣一想的話,李常樂其實還是為他擋災的,因為對方絕對不會對他這樣的小角色感興趣,人家的目標一定是他朱一銘,只不過無巧不巧地被他躲了過去,而李常樂誤打誤撞卻陷了進去。 有了這樣一番感悟,朱一銘答應幫李常樂出頭,也就不難讓人理解了。之前這個想法,他只是深深埋在他的心里,今天李常樂老婆的出現(xiàn),把他的這個想法給激活了,于是便有了他剛才的一番表態(tài)。 朱一銘沖了一個澡以后,赤膊坐在沙發(fā)面點了一支煙。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習慣于這種姿態(tài)去思考問題了,覺得這樣的話,頭腦里的思維十分活躍,也就便于他能想出一些好的主意來。 要想辦成這事,還得從根子面入手,只要那人點頭了,那就算成功了?,F(xiàn)在關(guān)鍵是怎么才能讓對方松口,接二連三的事情,對方見了他以后,怕是面紅脖子粗的,哪兒還會遂他的意,放李常樂一馬。 朱一銘想了許久,也沒有什么好的辦法,最后他把腦筋動在了唐浩成的身。唐福成那貨是怎么完蛋的,這在應天官場已經(jīng)不是什么秘密了,但唐浩成為什么會猛地一下子也身陷囹圄之中,大家都很是不解。朱一銘相信那人一定也很想知道答案,這樣的話,他就可以把這當成和他交換的條件了。 想到這以后,他不禁有幾分得意起來,讓對方抬手放掉一個無足輕重的小卒子,他幫其解開一個寢食難安的結(jié),這樣的買賣,對方絕對沒有拒絕的道理。對他而言的話,沒有任何損失,卻能幫李常樂脫困,何樂而不為呢? 第二天一早,朱一銘就準備行動了,可一想到這事急不得,否則的話,對方反而會疑神疑鬼的。這樣一想的話,他就決定下午再過去了,那樣的話,應該穩(wěn)妥一點,不至于引起對方的警覺。 督察組的工作暫時告一段落了,處里正常的工作有紀海洋盯著,朱一銘完全可以放心。這段時間,黎兆福不光沒什么異常舉動,而且還主動幫著分擔一些日常工作。這讓朱一銘覺得很是詫異,不過這應該也算是一件好事,只要多留個心眼,應該沒有什么太大的問題。 下午三點鐘左右的時候,朱一銘站起身來,夾著包往外走去。到對面的辦公室告訴紀海洋一聲,他有事要出去一下,讓對方有什么事情的話,打他手機。 老紀聽后,點頭說道:“處長,你去忙,這兒有我呢,不會有什么事情的。” 朱一銘和黎兆福帶人去寶新區(qū)督查這段時間,紀海洋找到了獨當一面的感覺,現(xiàn)在說些話來,再也不像之前那般心里沒底了??磥硪胱屓搜杆俪砷L起來,有針對性的鍛煉,絕對是必不可少的。 朱一銘車以后,直接往應天市政府駛?cè)?,他摸不準對方是不是在辦公室里面,但如果提前打個電話的話,就沒有直接過去所帶來的這份沖擊了,他決定碰碰運氣。要是對方不在的話,改天再過去的話,也好有個說辭。 朱一銘由應都路拐亨泰路,然后再進入云旗路,往前行駛大約五分鐘左右,就能看見應天市政府的大樓了。這樓是九十年代初期建的,現(xiàn)在看來,已經(jīng)顯得有點落伍了,不過那氣勢還在,讓他一看就知道這是政府機關(guān)的所在地。 朱一銘的車有省委組織部下發(fā)的通行證,所以門口站崗的武警沒有檢查,便直接放行了。朱一銘雖然沒有來過應天市政府,但在這之前,他已經(jīng)向紀海洋打聽清楚了,市長和副市長的辦公室就在市政府中間的那幢小樓面,只不過市長的辦公室在三樓,其他幾位副市長的辦公室在二樓。 朱一銘把車停好以后,直接往市長辦公樓走去。一路雖然遇到好幾個人,但是沒有任何一個人詢問他是哪兒來的,來這干什么。這也難怪,大家都有自己的事情,哪兒會關(guān)心一個外人的情況。 了三樓以后,朱一銘一眼就看見了市長辦公室的門牌,而在其對面的那間小辦公室里面隱隱傳來有人說話的聲音。朱一銘心里暗想道,看來,我今天的運氣不錯,正主應該在辦公室里面了,這就好辦了。 第771章 出手(二) “請問你找誰?” 朱一銘剛走到小辦公室的門口,里面便傳來一聲詢問,話里雖然用了“請”字,但卻聽不出來任何請的意味,對方用這個字更多的是一種習慣使然。 朱一銘站住身子,兩眼平視對方,笑著說道:“你應該是王秘書吧,我有點事情,想見一下市長?!?/br> 聽了這話以后,唐允成的秘書李軍連忙站起身來,警惕地問道:“你有預約嗎?對了,你是哪個單位的?” 李軍看朱一銘的穿著、氣質(zhì),應該不像是上訪戶之類的人,但應有防范之心還是必須要有的,畢竟對方一口說出了對方的姓名。 市長,不是誰想見就能見的,別說應天市市長,副部級大員,就是一個縣級市的市長,正處級,也不是普通人能隨便見的。作為秘書,其中一項非常重要的任務就是幫領導擋駕,領導日理萬機,不可能什么人都去見,那樣的話,就是不吃不喝也忙不過來,李軍此刻正忠實地履行著自己的職責。 聽了對方的問話,朱一銘不卑不亢地回答道:“我沒有預約,我是省委組織部干部三處的,叫朱一銘,麻煩去通報一聲,我想,不出意外的話,市長應該會見我的?!?/br> “你是省委組織部的?” 王軍反問道。 他前兩天還聽老板念叨省委組織部的誰誰誰,好像就是姓朱,至于叫朱什么的,他卻想不起來了。當時老板說話的聲音很小,而他又把注意力全都集中在手上的茶杯和水瓶上,所以此刻實在是想不起來了。 在王軍猶豫之際,朱一銘注意到他身邊那個年青稍長的人沖著他使了一個眼色,王軍這才打定主意,往唐允成的辦公室走去。朱一銘沖著那人點了點頭,掏出煙來,遞了過去,以示感謝。 兩人剛點上煙,王軍就過來了,他沖著朱一銘微微一笑,然后說道:“原來是朱處長,真是不好意思,剛才怠慢了,請你多多恕罪!市長請您進去,不過半個小時以后,他要去接見外賓,所以你只有二十分鐘的時間?!?/br> 朱一銘聽了這話以后,點了點頭,然后對王軍說了一聲謝謝,他此時已經(jīng)無需關(guān)注對方剛才那話的真假了,因為二十分鐘的時間對于他來說,已經(jīng)足夠了。把香煙掐滅以后,朱一銘抬腳往唐允成的辦公室走去。 對方是一市之長,副省級高官,他過去又是和對方做生意的,按說這心里應該有點打鼓才對,但他在走向?qū)Ψ睫k公室之際,卻一點這方面的感覺也沒有,很坦然、自信。這樣的表現(xiàn),讓他自己都覺得有點奇怪,難道真是準備充分的緣故? 朱一銘輕敲了兩下虛掩著的門,等里面?zhèn)鱽硪宦曊堖M以后,他才小心地推開門走了進去。 進門以后,朱一銘不出意外地看見唐允成正在專心地看著文件,他低聲說道:“唐市長,你好,我是省委組織部干部三處的朱一銘,來向你匯報工作?!?/br> 唐允成在這會看文件,并沒有要晾朱一銘的意思,只不過覺得應該給找點事情做。聽到對方的聲音以后,立即放下了文件,笑著說道:“一銘處長呀,你這樣說話,我可有點承受不去呀,要是被楷文部長聽到了,他可是會有意見的!” 唐允成這句話聽上去是玩笑話,實則卻是在提醒朱一銘,你是省委組織部的人,要匯報工作的話,那該去找崔楷文。既然到我這來了,就別來這些虛的,說白了,就是有話直說,沒必要拐彎抹角的。 都說和領導說話費勁,一句話需要你拐七八個彎以后,才能明白其中的意思,這也從一個側(cè)面說明了華夏國的一等人才在官場。既然大家都是人才,那什么話都說得那么直白了的話,那不是有失身份嘛? 朱一銘聽了這話以后,點了點頭,然后笑著說道:“感謝唐市長的教誨,那我就直說了,如果有什么說得不對之處,還望你海涵。” 唐允成聽了這話以后,抬起頭來,看了朱一銘一眼,然后淡淡地說道:“我聽之泉說起過你,你們都是恒陽出來的,好好干,前途會很光明的?!?/br> 說完這話以后,他沖著朱一銘做了一個請坐的動作,示意他在其辦公桌對面的椅子上坐下。 兩人這一問一答,讓人乍一聽上去有點風馬牛不相及之感,但細一品味的話,可能就有點明白其中的含義了。朱一銘的話有點打招呼的意思,畢竟對方的年齡、職位都比他要高上許多,所以他理應尊重。唐允成也感覺到對方說出來的話,可能不會太中聽,所以才特意警告了一句——前途會很光明的。這話里的意思是,你別因為一時的沖動,毀了大好的前程。 朱一銘把唐允成剛才那話的意思猜了個七七八八,他心里更是大定。對方能這樣說,說明他對于自己今天過來究竟準備干什么,心里已經(jīng)有點譜了。這樣一來的話,下面的事情就好談了。 想到這以后,朱一銘側(cè)了側(cè)身子,然后看似很隨意地說道:“唐市長,要說我和之泉區(qū)長還是真是有緣,不光在恒陽一起共過事,這次居然還一起在省委黨校學習,我從他的身上可是學到了不少東西呀!” 唐允成聽了這話以后,沒有開口,只是抬著頭,兩眼一動不動地盯著朱一銘看。他知道這是對方的開場白,下面應該就會進入正題了。他現(xiàn)在頭腦子里想的是這個年青人怎么會如此沉穩(wěn),不光外表看上去穩(wěn)如泰山,語言表達也條理清楚、句句到位。如果互換一下角色,他自認為未必能做到對方這樣的程度。 這樣一想的話,他真有點為自己的女婿悲哀了,怎么選了這么個人做對手,那不是給自己找不自在嘛? 朱一銘當然不會知道唐允成心里的想法,他見對方不動聲色,于是接著剛才的話題說道:“我們在省委黨校的時候,唐校長給予了無微不至地關(guān)心,連宿舍都給我們倆單間,回想起來真是令人感動呀!” 朱一銘說到這以后,停下了話頭,抬起頭來,看著唐允成。那意思,該你說話了,既然是談生意的話,不能光我一個人唱獨角戲呀,那樣的話,怎么可能談得成生意呢? 唐允成聽了朱一銘的話以后,心里一怔,想不到對方居然有和唐浩成相關(guān)的消息,這真是太讓人覺得意外了。剛才秘書告訴他,有一個省委組織部的叫朱一銘要進來見他時,他下意識地覺得對方一定是想要和他說有關(guān)林之泉的問題。他知道這兩人之間不對付,出現(xiàn)這樣的事情,并不太讓人覺得意外。 按說自家女兒那個德性,唐允成對于女婿應該沒有什么太高要求才對,但為人父母的都會袒護自己的崽,所以對于林之泉的一些事情,他還是很感興趣的。前段時間,聽說他好像搭上了一個女人,但具體如何,下去的人并沒有打聽清楚,他覺得朱一銘有可能有這方面的消息。 至于說朱一銘想得到什么,他心里和明鏡似的。那個小角色,他一直沒有點頭,主要就是想出口氣,這個姓朱的真是太可惡了,居然把唐福成在寶新區(qū)給連鍋端了,他要是再沒有點表示,人家真當他這個市長是個擺設了。 這幾天下來,不知是誰走漏了消息,市委那位已經(jīng)插手了,那他就沒有再堅持下去的必要了,畢竟這事他可不占理呀。唐允成頂不住壓力,正打算放手呢。想不到臨了,居然還能做上一筆生意,真是賺了。 第772章 出手(三) 現(xiàn)在,朱一銘居然說出了二弟的事情,這讓他唐允成簡直又激動不已之感。要說福成倒臺,這是他預料之中的事情,畢竟人家有真憑實據(jù)擺在那;而唐浩成出事就有點讓人覺得莫名其妙了,之前一點征兆都沒有,那位說出手就出手了,并且一點回旋的余地都沒有給。 他打過一個電話,人家沒有接,直接掐掉了,這樣的情況,就表示那位是鐵了心地要拿下二弟了。 唐允成真是不明白二弟就是一個小小的黨校副校長,怎么可能得罪那位大佬了呢?那可是淮江省實實在在的實權(quán)派,不要說二弟,就是自己也不敢輕捋其虎須呀! 唐允成想到這個問題的時候,就會覺得郁悶不已,他甚至托人帶話給二弟,問他究竟是怎么回事,得到的答案差點沒讓他氣得吐血,對方居然也說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唐允成聽后,當時就罵道:“真是一頭豬,讓人搞了,都不知道怎么回事,真是死有余辜!” 話雖然可以這么說,但事卻不能就此不管,否則的話,唐允成這覺也睡不踏實呀。自家兄弟出事了,都不知道究竟怎么回事,那他以后還怎么在外面混? 現(xiàn)在聽朱一銘的意思,他居然知道二弟出事的事情,唐允成聽后喜不自禁道:“一銘處長說得沒錯,浩成一直以來都與人為善,不知這次怎么會犯起了糊涂,真是讓人難懂呀!” “呵呵,是呀,這就和我那同學一樣,本來是準備好心請我吃頓飯,結(jié)果我臨時有事,飯沒有吃成。這本來只是小事一件,結(jié)果因為一條什么香煙至今人還沒回去呢!家里的人都快急死了,昨晚就跑那我那去了,看了他們的樣子,我這心里真不是個滋味呀!” 朱一銘面帶憂容,慢慢地說道。 他這話由唐浩成那扯到了李常樂的身上,他相信對方這樣的老狐貍是絕對能明白他的意思的。 唐允成聽了朱一銘的話后,果然裝模作樣地思考起來,至于此時此刻他心里究竟想的是什么,那就無人知曉了。 過了好一會,唐允成才裝作恍然大悟的樣子說道:“一銘處長,你說的這個同學是不是就在我們市里呀,昨天好像聽誰說了一句的,當時沒有在意,現(xiàn)在聽你這么一提,好像有點印象了?!?/br> “是呀,寶新區(qū)組織部的,前段時間我?guī)诉^去督查,他好心請我吃頓飯,結(jié)果悲劇了,你說這事我也不能不聞不問,唐市長,你說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