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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敢問鄭大人,盧凝安可還好?”宋樂舒低聲問道。 鄭巖早就知道宋樂舒和自家妻子這段淵源,就算宋樂舒不主動問,他也會主動相邀,于公于私,他家都應(yīng)該多和宋家往來才是。 鄭巖答道:“勞娘娘掛念,賤荊一切安好,只是時常念著您,聽說您進宮當女官后她開心得不得了,只是苦于無法與您相見?!?/br> 他提起盧凝安時,眼角眉梢都是溫柔。早就聽說這位鄭大人家中有美妾兩房,憑盧凝安的性子,就算有鄭巖寵愛,想要鎮(zhèn)住那兩房妾室也是個難題。 “那還勞煩鄭大人轉(zhuǎn)告一聲,這幾日我便登門拜訪,還請凝安準備好佳肴美味?!?/br> “這是自然,不勝榮幸?!?/br> 鄭巖走后,賬房忙著將這些東西清點入庫,一眾的下人皆覺得與有榮焉,可偏生宋家父子沒有多少喜色。 “雖說你成為皇后是板上釘釘?shù)氖虑椋赡腥说某兄Z又能算幾天數(shù)?保不準哪天他就忘了?!彼沃銗瀽烇嬃艘豢诓?,生怕宋樂舒受委屈。 宋樂舒讓清月將點心端給他,而后開解兄長道:“哥哥說得有道理,我這便將聘禮退回去,叫元啟改日再議這門親事。” “不成!”宋知勉飛快阻攔,“怎可兒戲?你挑中的夫婿,已是男人中萬里挑一的好兒郎。” 宋樂舒抿唇一笑,哥哥就是刀子嘴豆腐心,過于擔憂自己罷了。 她眨眨眼睛露出幾分無辜,故意和哥哥唱反調(diào):“可哥哥怕我受委屈呀?!?/br> 宋知勉一眼看穿了她的伎倆,彎起食指敲了一下她的額頭:“以前在侯府的時候,不是把家里的幾個姨娘治得服服帖帖的么?哥哥相信你,受了委屈也能擺平?!?/br> 宋樂舒別過頭,只聽宋知勉繼續(xù)道:“到時哥哥為你遞刀,你便安心殺人,出了事推到我身上?!?/br> 屋內(nèi)沒有旁人,兄妹二人開著玩笑,也不怕什么隔墻有耳,就算這話傳到元啟的耳朵里,他也不會當什么大事,保不準還會將中間傳話嚼舌根的人治個罪。 如哥哥所說,她確實找了一個萬里挑一的好兒郎。 自己何德何能。 ** 宋樂舒念著盧凝安,便親手寫了個拜帖,派人送到了鄭巖府上。 拜帖中寫著后日拜訪,盧凝安飛快回了信,那一手娟秀的小楷多了幾分恣意,熱情躍于紙上,宋樂舒抿笑將回信仔細收起來。 不過多時,宋府的下人來傳話,宋勤叫了城里的裁縫來裁剪衣服,不過一會就會來宋樂舒這。 “阿清呢?” “阿清今早出去了,還沒回來?!?/br> 宋樂舒點點頭,元啟派人接手了義學,還有些交接上的問題沒有處理完畢,阿清今早便是出去忙活了,只不過已經(jīng)過去了這么久,竟然還沒回來。 “你去找找他吧,告訴他回來裁衣服?!?/br> 下人得了吩咐,便出了院子。 宋勤找來的裁縫是長安有名的大家,這裁縫手藝極好,預約她做衣服的人能從成衣鋪子的大門排到城門外,可謂是難求至極。 可自從元啟提親之后,宋家在長安出了名,人人都知道宋樂舒是未來的皇后,宋勤是未來的國丈。這裁縫自然曉得宋家的身份,聽到是宋家相邀,立刻推了手上的活,提前了一刻鐘的時間來。 女裁縫帶著女助手進了宋樂舒的院子,先是規(guī)規(guī)矩矩行了個禮,而后開始為宋樂舒量體。 記錄完數(shù)據(jù)后,那女裁縫又說了許多吉祥話,清月打點了些銀子,對其恐嚇道:“知道這位姑娘的身份吧?” “小人自然曉得。” “出了這院子,可不要說些有的沒的,皇家不是尋常人能議論的。” 那裁縫這才收回了不住亂瞟的視線,忙點頭稱是。 “宋大人和小宋大人已經(jīng)量體完畢了,若宋姑娘沒有什么吩咐,小人這就告退?!?/br> 宋樂舒讓她止步,去尋阿清的人還沒回來,這裁縫登門一次可費了不少力氣,若下次想再約她登門,恐怕就沒這么順利了。 “你稍等一下,還有個人沒回來?!?/br> 裁縫止步,猶豫半天,許是見宋樂舒和氣溫柔,便大著膽子說出了顧慮:“宋姑娘,實不相瞞,店內(nèi)還有許多人在等著,我也是······” 宋樂舒點點頭,道:“清月,你也裁兩身衣服吧?” “姑娘,婢子——” 宋樂舒笑笑,示意那裁縫上前。 裁縫心道這姑娘對下人倒是極好,單看清月這一身打扮,便能知道這未來的皇后娘娘不是個苛待下人的人。 量體完畢,院外也傳來了一陣腳步聲。 宋樂舒派出去的那個小廝站在院子里,同宋樂舒道:“小姐,阿清不在義學?!?/br> “不在義學?”宋樂舒出了暖閣,急切問他道,“那義學的人可說阿清去了哪?” “義學的人說,阿清在我去的不久前剛出門,可我前前后后都找過了,并沒有看到阿清的身影!” 早春微風拂面,宋樂舒卻生了一身的冷汗。 “你的意思是——” “阿清不見了!” 第73章 找人 簪上有新鮮的血跡 阿清不見了—— 得出這個結(jié)論后, 宋樂舒瞬間慌了神。今早出門時阿清說過義學事情不多,大約半個時辰就能完成交接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