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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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勒特爾先生眼前一黑。你怎么可能不認(rèn)識我這樣的大人物?這必須是蔑視,明目張膽打上門來的蔑視?。?/br> 咬牙,攥拳,平靜了一會兒。才抖著嗓子道:“我是星象學(xué)家富勒特爾。年輕人,聽說你是大夫?” 這兩人停下來交談。其他人也沒有繼續(xù)走。都站著看。亨利站了一會兒清醒過來,本來想上前去給雙方介紹,卻被約翰拉住了。再看看旁邊鄧肯微皺著眉頭。也就不說什么了。這情形似乎還有點復(fù)雜。 沈如是道:“我是大夫?!?/br> 富勒特爾嘴角露出一絲jian笑,聲調(diào)突然提高:“聽說你對于女士們的束胸很有看法?” 大廳里一半人都聽見了這句話。超過一半的人,都扭過頭來,目光匯聚在沈如是身上。 ☆、83學(xué)術(shù)界的邀請 富勒特爾先生比自家徒弟老練多了。一出口向著的就是七寸。 沈如是是個來自東方的大夫。在這個廳堂,甚至整個國家的所有人看來。都是不折不扣的“外人”。而沈如是恰好也批評過蓬蓬裙和束胸。如果把女士們的蕾絲花邊賦予某種民族內(nèi)涵之類的東西,一個來自“外人”的批判,想必會立刻激起同胞們的同仇敵愾。 不用更有道理。甚至不用具有道理。只需證明一點:我們是一伙兒的,對方不是——這就足以開啟任何一場戰(zhàn)端,并且,取得完勝。 富勒特爾雖然不是神學(xué)家,可顯然對于歷史上若干宗教戰(zhàn)爭頗有心得。 沈如是沒能想到這些。正想點頭應(yīng)了加以解釋然后進(jìn)行東方醫(yī)學(xué)小推廣,突然被人插話打斷了。大阿哥胤褆看著不好,張口扣了個大帽子道:“富勒特爾先生,你不是上帝的虔誠信徒?!?/br> 連沈如是和林庭都抖了一下。在場的所有西方人,簡直目瞪口呆了。富勒特爾先生漲紅了臉:“誣蔑!你這是無恥的誣蔑!” 胤褆的堅決行動,與他所處的位置帶來的見識有關(guān)。大清朝廷官方自從占領(lǐng)天下,大力推行兩項政策。男子剃發(fā),女子不纏足。前者在砍掉累累人頭之后推行下去了。后者被京城江南多少士大夫哭求死諫,怎么也執(zhí)行不下去。于是無奈收回。想西方束腰只怕與大清纏足也差不太多。沈如是一個外來者敢對人家的“傳統(tǒng)文化”指手畫腳,只怕被唾沫淹死都是輕的。 沒想到這一句話說出,帽子扣得忒大,沈如是不知道救出來沒有,胤褆自己先陷了進(jìn)去。在場的人群情激憤,三五位女士驚叫一聲同時暈倒,二三十個紳士揮舞著拳頭表示憤慨。海員們在胸口劃十字。神父臉上的怒氣簡直爆棚。 這其中,只有幾個人的神情有些異常。約翰警覺的四下看看,與鄧肯交換了一個眼色。而牛頓先生微低了頭。嘆口氣,上帝么,還在證明中。不好說呀。 胤褆雖有些驚訝,可是他本人并不懼怕這種“白馬非馬”的辯論。朝堂上的帽子和爭辯比這激烈多了。他微微一笑:“富勒特爾先生,別急著反駁,我只想說你沒有完全理解上帝的精義。我,一個東方人,為什么來到西方?因為萬能的上帝的指引。沈大夫,一個東方人,為什么出現(xiàn)在眾位先生女士的面前?因為上帝的指示。當(dāng)我們在海上遭遇風(fēng)暴,是上帝讓我們脫離困境。當(dāng)我們被海盜覬覦,是上帝……” 廳堂里一半以上的人面露狂熱??粗费|的目光越來越柔和,看著富勒特爾先生的目光越來越猙獰。沈如是卻激靈靈打了個寒顫。小聲抓過林庭問:“他怎么說的這么順?” 林庭也小聲回答,面色十分復(fù)雜:“……你可以把‘在上帝的xx’,換成‘皇恩浩蕩’,聽起來是不是很熟悉?” 富勒特爾簡直抓狂了。他精心設(shè)計的問題被三個東方人閃避了,然后不由分說地給他扣上了“不是上帝的好門徒”這個帽子,還從各方面開始論述!荒謬。我不是上帝的好門徒,難道你是? 就聽到那東方人大獲全勝的做了總結(jié):“……所以,你沒有理解上帝的安排。恐怕是你平日沒有認(rèn)真體會上帝的旨意。富勒特爾先生,我很遺憾!” 富勒特爾面色猙獰的從牙縫里吐出三個字來:“異教徒!” 房間里似乎音樂都暫時一停,鄧肯臉色嚴(yán)肅起來。這個指控,相當(dāng)過分。如果是主教大人說的,甚至可以對一個人施行火刑。星象學(xué)家看來已經(jīng)被逼怒了。想想胤褆說的話,也難怪??墒墙酉聛?,又該如何處理? 就聽到沈如是的聲音突然響起:“富勒特爾先生,我們來到西方,是為了學(xué)習(xí)這里的一切。很遺憾,現(xiàn)在發(fā)生了一點沖突。我懇請你收回你的激烈言辭。這對于一個一心向往這片土地的人來說,并不合適……” 富勒特爾挑了挑眉毛,慢吞吞道:“我堅持?!?/br> 沈如是面色不變。點了點頭:“既然如此。我有幾個問題想問你。如果你能回答上來,我代我的同伴向你道歉。如果不能,希望您能在神圣的上帝面前進(jìn)行祈禱和懺悔……” 富勒特爾簡直被氣樂了。你們說什么就是什么?還懺悔,還祈禱,你們新詞兒學(xué)的挺快?。?/br> 大廳極靜。 富勒特爾咬牙冷笑:“請講。” ………… 沈如是道:“第一個問題,請問你既然相信上帝確定了人的命運,又如何相信星星對于命運的指引?” 這個問題,聽起來是在承接胤褆的論點,問得反倒更刁鉆了些。就是問你既然自稱是星象學(xué)家,那么相信星星怎么還能自稱相信上帝? 廳堂里不少人面露思考之色。同富勒特爾一起進(jìn)門的哈雷先生眼睛一亮。他就是研究星星的,不過顯然和富勒特爾走的不是一條路。更糟糕的是,教堂的先生們對他的印象也是極為糟糕,甚至有主教反對他加入皇家學(xué)會……堪稱苦x。 富勒特爾卻冷冷一笑。這個問題,怎么能難住他!生活在一個神學(xué)的國度,身邊的一切包括國王,都是“上帝指引”,方才胤褆辯駁的句式其實極為標(biāo)準(zhǔn)。富勒特爾耳濡目染,自然少不了這方面的熏陶。 他輕松回答道:“上帝安排了日月星辰的軌跡。我們不能揣度上帝,所以只能從日月星辰中揣測人生的命運?!?/br> 這個回答十分巧妙。巧妙之處在于把上帝高高捧起。并沒有反對自己是“星象學(xué)家”的本職。同時更不能說他反對了立于頂端的“上帝”。 ………… 沈如是點點頭,提出第二個問題:“富勒特爾先生。每一天,每一個時刻,每一個時辰都有無數(shù)的人降臨在這個大陸上。他們的日月星辰軌跡相同,是否人生命運便相同?” 沈如是這個問題,還真不是故意刁難人。她既然與羅德相識,談話中除了聽那神棍說面相,也說過若干算命方法。大多離不開生辰八字。沈如是還是在出海后突然想到,其實生辰八字相同并不困難!遠(yuǎn)得不說,天下和皇帝八字相同的人,只怕非但不只一個,甚至不只一打。想必都是“貴不可言”的好八字??墒亲淆堃蔚?,最后只有那一個! 她在這里又遇到了算命師一類的人物,此時就當(dāng)眾問了出來。遠(yuǎn)處聽不清她說話的人也就算了,近處的不少先生,都目光炯炯的盯著沈如是。連那位牛頓先生都抬起頭來。 富勒特爾先生感覺有點棘手了。這個問題,看著平常,可是直指的是論星象算命理論的核心:合理與否!如果一樣的時間,你們算出來的東西,居然還會因人而異,也就是說并不“精確”。那么,這理論必然是不完善的。甚至不需更多的證據(jù)! 好在他也是久負(fù)盛名的星象學(xué)家了。不知道給多少人看過星盤。還真的遇到過相同時辰出生的人。富勒特爾先生思考了一會兒,謹(jǐn)慎的回答道: “出生圖無比玄妙。而同樣的出生圖的兩個人。除了被這‘先天’影響,還與‘后天’有關(guān)。比如說某人第二宮五星薈萃,看起來是個大富翁。如果他出生在富裕人家,很可能富可敵國。如果他出生在邊遠(yuǎn)的鄉(xiāng)村,那么也可能就是當(dāng)?shù)氐耐霖斨?。分析一個人的命運,并不僅僅和出生圖相關(guān)——一切都是上帝的指引?!备焕仗貭栍昧艘痪淙f金油的句式做結(jié)尾。 ………… 這一段回答,很妙。沒有否定“星象學(xué)”存在的意義,卻又隱喻的承認(rèn)了尚不完善的地方。滿室聽眾,皆有贊嘆之色。 沈如是帶頭鼓起掌來。然后,她放下手。問了第三個問題:“那么,如果環(huán)境相同。比如一艘大船遭遇了海難。是所有的船員的星圖,都命中注定該在這一天去死么?” 富勒特爾先生愣住了。 這是絕殺。 不說海難。又如瘟疫,又如天災(zāi)人禍。大規(guī)模的人類死亡,這其中如果從每一個人的星象圖分析來看,那簡直——就是個笑話。相同星圖的不一定相同命運,相同命運的更不一定相同星圖。這星象圖,還有什么存在的意義? 富勒特爾望著對面身材矮小依然貌不驚人的沈如是,心中暗想,今日,看輕了對方。他咬牙沉思,卻無論如何難以回答上來。最后,無奈道:“沈大夫,我……愿意到教堂去提高我的神學(xué)修養(yǎng)。只是,不知道你如何用星象學(xué)解釋這個問題?” 沈如是想到了中醫(yī)望診的五運六氣,想到了治療水災(zāi)后傳染病和船上的大規(guī)模敗血病的種種過往。想說什么,終于還是止住。輕嘆道:“人間有規(guī)則。規(guī)則之上是天意?!?/br> 牛頓先生猛然抬起頭來:“沈如是大夫?我以皇家科學(xué)院的名義,正式邀請你到學(xué)會做一場演講!” 約翰和鄧肯互相看了看。 亨利笑著拍手:“我就知道你一定會收到學(xué)會的邀請的——我是不是忘記介紹了?這位是治療了敗血病的沈如是先生!” 富勒特爾默默地退后幾步。覺得有點挫敗,卻又有幾分激動和盎然。好像,突然看清了前面方向的那種感覺。東方哲學(xué)的天圓地方,陰陽動靜,西方人并不了解,也并不像了解??墒强傆行〇|西是永恒的…… 沈如是看了看林庭,又看了看胤褆。笑著應(yīng)道:“敢不從命!” ☆、84鄉(xiāng)間風(fēng)光一覽 “天下大事,自然有天下大事的看法?!?/br> 大清歷法,二十七年春。京城西郊的某座山上,有人這樣說。 “人間算命術(shù),看得是人世間某人的吉兇禍福。類似天下安危,蒼生幸與不幸,這怎么可能從小小的算命術(shù)中看出來呢?”說話的人搖頭一笑。臉上毛發(fā)茂密,遮得五官不清不楚。如果沈如是在此,只怕也得大吃一驚。這個好像野人一樣的家伙,居然正是羅德! “那么天下蒼生,可算否?”問話人眼睛溫和黑白分明,雙眉微向上插。一身衣服不張揚卻華貴得恰到好處,顯然非富即貴。 羅德干脆點頭:“可算!”他微一回想,輕聲吟誦起來:“黃河水清,氣順則治……一場浩劫兵戈災(zāi)禍,誰能料到竟有人在千年前曾經(jīng)推斷出來,萬物皆是‘?dāng)?shù)’哪!” 他對面那人,前面還有些迷茫。等到聽到“氣順則治”四字,陡然一醒。雙目炯炯,伸手抓住羅德手腕。氣勢迫人:“還請先生解釋!” 羅德看他一眼,甩了手出來:“你不是已經(jīng)聽出來了么,不錯,就是那位的年號。杳杳天命啊!”他又去自己感慨了。 問話人并不滿足:“朕……我也曾聽得別人談過。后面一句呢?真的是未來之事,是何等含義?” 羅德仰頭望天:“野鶴閑云,不過生在這天高地闊之中而已。天分四時,化育萬物,天何言哉,天何言哉!這含義,卻不是螻蟻一般的人能夠揣測了。” 他對面的人此時也竟平靜下來。聽了羅德這話并不惱,卻是點頭一笑:“是我問錯了——后面那一句,先生,可能解釋?” 羅德低頭輕念:“黑云黯黯自西來……不好說啊,以我揣測,無非‘治’‘亂’二字而已?!彼f的是不好說,可是從話音里,卻很清楚的暗示了不好的意味。不錯,下面的預(yù)測中,那是動兵戈,起盜賊,皇家遷移,九州大亂之象! 那人聽得似乎癡了。 末了,卻放聲一笑,長身而起:“先生說的不錯,天下事,無非‘治’‘亂’而已。我治國有術(shù),教育子孫。有亂平亂,怕他天命何來!” 此人點頭一禮,竟是轉(zhuǎn)身下山去了。 山頂松鳳清露。羅德一人靜坐良久。突然低聲笑了出來。不錯,“無非治亂”,我一個學(xué)天命術(shù)數(shù)的,竟不如一個紅塵里打滾的看得清楚。天命如何,還有人力啊!我竟然偏激了呢。難怪先輩們講究“入世”一學(xué),果然增長見識。 屈指一數(shù),西山閑居已半年,應(yīng)是足夠,接下來,當(dāng)去踏遍山川,增長些閱歷了。 他突然又愣了腳步。既然今天提起了這一首,倒真有些好奇,后面那“中興曾見有奇才”指得又是哪個了!或者,那是幾百年后的光景和人物,也未可知呢。 羅德起身拍了拍衣裳。想起一事,竟又笑了起來。方才一時沒看出來,直到那位說漏了嘴——這位偶然遇到上山找白龍的客人,居然是九五之尊?看他面相,他的命數(shù)可真是相當(dāng)不怎么樣?。∩倌旮改鸽x,夫妻之情不久長,教子雖有方而不得親近。財運不過平平,權(quán)位雖高卻不是個優(yōu)游享清福的。小姐身子丫環(huán)命,這居然是九五之尊?羅德笑一回,嘆一會,且笑,且嘆,轉(zhuǎn)身下山去了。 半月后,東北簽訂雅克楚條約。工部暗自調(diào)集全國人才,鉆研火炮及造船技術(shù)。西北葛爾丹叛亂,全國醞釀一戰(zhàn)。所謂“變亂”,似乎已初現(xiàn)端倪。 ………… 沈如是坐在車中,馬車走在風(fēng)光迷人的相見小路上。遠(yuǎn)處的青翠山水,近處的一草一木,都令這些來自異國的人十分好奇。 這一行人自從舞會的第二日啟程。卻不是像最先計劃好的那樣徑直向威爾士而去,而是兜了個圈子先去城里。于是恰好和牛頓和哈雷先生一同走。 牛頓先生聽說了這行程的改變,以為是自己邀請沈如是演講的緣故,連忙解釋說這樣的邀請長期有效。威爾士小王子可以盡情的帶沈大夫先去處理其他事物。沈如是也表示自己幾個人完全可以單獨行動??墒遣恢罏槭裁矗s翰王子堅持與沈大夫一起到城里,再繞路去威爾士。于是這個有點令人奇怪的路線最終成行了。 這一路共有四五輛馬車。最后面的一車,都是約翰王子給自己哥哥嫂子,也就是現(xiàn)任的威爾士親王和王后,從東方帶回來的禮物。 沈如是坐在亨利牛頓先生的馬車上,撐著眼皮聽他們討論“光線通過水面的折射問題”。終于掌不住,跑到后面的馬車上,去看林庭做手工了。林庭一夜之間愛上了蓬蓬裙??墒氰b于沈大夫評價那東西穿久了會送命,于是決定自己動手進(jìn)行改良。不用支架而用多層縮線的手藝來處理。竟是等不得到了目的地,就在馬車上忙了起來。 前夜的舞會,林庭過得相當(dāng)愉快。她跳了好幾支舞。后來沈如是覺得自己腳快斷了,逃席而去。林庭還和某個當(dāng)?shù)氐哪贻p人跳了一支。這個晚上她和鄧肯太太成了密友。又認(rèn)識好幾位住在附近的年輕太太和未出嫁小姐。有一位甚至把隨身攜帶的最暢銷的羅曼蒂克小說和她分享。林庭答應(yīng)了對方,等到住宅確定下來,就給她寫信,兩人一起用信件交流閱讀感想。 胤褆和幾位紳士一起去捉兔子了。這是他們今天午餐的加餐。然后下午兩三點的時候,大約能夠到達(dá)城里。哈雷先生介紹說他們可以住在皇家學(xué)會交好的家庭式酒店中。約翰婉拒了這一點,他說自己的哥哥在城里有府宅,可以直接上門打擾。 ………… 沈如是三人對于“皇家學(xué)會”毫無所知。幸運的是,即將發(fā)表演講的沈大夫因此并沒有絲毫緊張。不幸的同樣是這一點。 午飯的時候,哈雷跑到沈如是旁邊。這個三十多歲的男人有點窘迫的抓著自己衣服的下擺,好像接下來請求的事情令他很難為情。過了一會兒,他才說:“沈如是先生,如果您公布敗血癥的治療方法,您很可能因此被破格吸收進(jìn)皇家學(xué)會。如果這樣的話,在明年年初的正常選舉中,我希望您能投我一票!” 沈如是低頭不語。老實說。自從踏上西方的土地,見到束胸的貴婦人,以及拿著嗅鹽包治百病的揚深大夫。沈如是對于傳說中“現(xiàn)今的西方醫(yī)學(xué)”的向往,在不知不覺中,破滅了大半。如果他們只有這個水準(zhǔn),有什么可以讓我學(xué)習(xí)的呢? 這是一種不知不覺中培養(yǎng)的傲氣。 沈如是也在暗地里問過澤瀉。澤瀉只說了“星星之火,可以燎原”幾個字。便不愿意再解釋了。沈如是早發(fā)現(xiàn)澤瀉對于西方醫(yī)學(xué)有一點“門戶之見”,可是既然澤瀉依然承認(rèn)對方先進(jìn),那么,沈如是也只好耐著性子繼續(xù)觀察下去。 這時候竟然接到了皇家學(xué)會的邀請,甚至還有人認(rèn)為自己會被收為成員,跑來拉攏選票!沈如是沉吟了一下,突然問道:“你們這邊……最有名的醫(yī)生收不收弟子?”竟是決定從頭學(xué)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