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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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咱聽說,那人進(jìn)去的時候,還帶著枷呢——難道是小情趣?咱們家的有道明君,口味還挺重! 傳言兇猛。 ………… 沈如是斷斷續(xù)續(xù)疼了一個多時辰,到了酉時,就覺得好多了。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袍子上的狀況。頗為迷茫了一些,終于恍然了——原來是這回事兒! 沈如是今年十二歲。女子經(jīng)期什么的,只在書上看到過,自己還是頭一回兒。肚子不疼了新奇之下,又抓了一會兒脈體驗體驗。 等到掌燈時分,外面流言早已洶涌。大理寺卿這才知道自己關(guān)押的居然是“沈貴妃”。心中那個不安吶!從此以后不能單獨見那位了!萬一皇上吃醋怎么辦!抓了兩個虎背熊腰的家鄉(xiāng)侍衛(wèi)來壯膽——就有人說了,“沈貴妃”找他。 沈如是換了一身衣服,看見人多還有點不好意思。 大理寺卿堅決搖頭:“有什么事兒您就這么吩咐,想讓這兩個人出去,那是萬萬不能的!” 沈如是只好紅著臉小聲說了:“你們這兒有高疊布么?” 大理寺卿連忙點頭。出去后暗罵自己沒眼色。人家都說了“沈貴妃”出來的時候身形單薄面色痛苦。怎么就沒想到送點傷藥呢!你看看還得讓人說出來! 沈如是看著琳瑯滿目的一堆瓶瓶罐罐,有點發(fā)傻。管他呢!此人用高疊布折了折。當(dāng)天晚上睡了個好覺。 ………… 沈如是哪里知道:見她一面之后,玄燁就頂了個天大的屎盆子而茫然無知呢。 大臣們雖然勸誡了,可也沒人敢把話說的太透。你沒看連四阿哥都被打了,連太子爺都精心對待著“那位”呢! 傳言向著更大的范圍和更離譜的方向飛馳。 負(fù)責(zé)記載的史官相當(dāng)痛苦:記不記,記不記呢? ☆、129朝堂初步平靜 沈如是風(fēng)靡京城的時候。林庭也出了個不大不小的名兒。 來年春天是三年一度的會試。林庭住著的客棧里,住了不少準(zhǔn)備來年上場的舉子。舉子已經(jīng)是相當(dāng)牛氣的一個領(lǐng)域了。不用上稅的政策,讓他們門下投奔了許多帶著自家田地自愿為奴的人。至少也是個幾十頃地的地主了。而且還在理論上具有了做官的資格。 這么多舉子住在一起,彼此之間來自各地,也不見得很服誰。那真是三天兩頭的搞點文會詩會。一大群說話中氣特別沖的,聚在一起放開了嗓子嚷嚷——相當(dāng)擾民! 林庭隔壁恰好是個愛開聚會的家伙。林庭被攪得好多個白天沒翻譯成一點東西,就聽見他們爭論“者也”了。夜里又聽見有人細(xì)著嗓子念詩,接連半個月,眼睛都紅了。這一日實在忍不了,抬腳踹開門大怒道:“有完沒完了!做的都是什么玩意兒,狗叫得都比你們好聽!” 頓時震驚了一干人。 林庭的衣著打扮,一看就是個女流。而且還沒有什么丫環(huán)小廝護(hù)駕。這里面大多數(shù)人不想和她一般見識,被罵就被罵了。也有人腦袋“迂”一點——當(dāng)然林庭罵得太難聽了也是一個理由——就不依不饒得讓她留個說法。 林庭冷笑著一掃他們桌案上的文字,抓過筆墨,揮筆一就,揚長而去。有人抓過來一看,居然骨骼清奇,是篇好文章! 林庭從小是讀了書的。自去西方開了眼界,見識更不俗。她還和兩個皇子在閑暇的時候聊過些經(jīng)史——那兩個雖然學(xué)問不見得如何,可都是經(jīng)史大家教出來的!八股文一二百個字,寫著中規(guī)中矩已然不易,見到個發(fā)前人所未發(fā)新奇議論偏偏還頗有道理的,那簡直鳳毛麟角。 那人還是個女流! 林庭把文章甩了就走。后面滿室寂靜。大家都不知道該說點啥了。也有人不服輸?shù)哪顑删洹芭訜o才便是德”,更多人心懷仰慕:也不知道是誰家的奇女子,在大考之前遇到這么一位,正好多多請教哪! 林庭一開始還不樂意搭理這些人。后來連換了三個客棧,都住到城南去了,還有人找上門來。林庭發(fā)覺其中真有幾個才學(xué)頗好的。于是也耐了性子交談起來。真有幾個性情投契,居然成了朋友的。 雖然孤男寡女坐一起不好,可是在酒樓這樣的大庭廣眾之下……倒也勉強。那幾人并不把林庭單純的當(dāng)做女子看待,林庭也樂得一展所學(xué)。 他們這動靜沒有瞞過人。權(quán)貴里想知道的都知道了。多少人暗中點頭:正是如此。沈如是被皇上看上了。他老婆氣得紅杏出墻。這是多么合情合理的事情哪! 就連大阿哥跑去見了幾次林庭,都被他福晉吞吞吐吐的表示委婉反對:“爺如果實在喜歡林家妹子。是不是,是不是讓那位換個身分?;首訆Z□,這個不好聽吶!” ………… 說起大阿哥胤褆。這一位,自從從海外歸來,同太子爺?shù)年P(guān)系,看起來就透著那么一股難以捉摸的味道。 若說這兩人關(guān)系不好,這兄弟兩個見天湊在一起。也不知道說什么呢?;噬蠈π值軅z這么親近高興的很。旁人更不會講不該講的話。 可若說這兩人關(guān)系好呢,當(dāng)面還是互相拆臺啊。太子說東,大阿哥必然說西。這是個關(guān)系很好的樣子么? 最近發(fā)生的某件事,讓許多觸角敏銳的人,大概試探出了點什么。太子爺胤礽對蒙古開辦大規(guī)模養(yǎng)羊試點的策論,居然是大阿哥跟著寫的。而且,沒署名兒!大阿哥什么時候這么淡薄名利過?還好,沒有太出乎大家意料。大阿哥胤褆前一日給皇上上折子了,自請到小貓三兩只的海軍去改編水師。太子爺胤礽當(dāng)庭表示支持。 滿朝大臣都覺得,這兩年沒有經(jīng)歷黨爭的考驗,自己的思想,都已經(jīng)跟不上形勢了。 ………… “萬歲爺白日宣召沈如是”事件,相當(dāng)詭異的沉了下去。臺面兒上沒一個提起的。大家都好像什么都不知道呢。可是底下來大家都議論的快瘋了。倆熟人碰面兒都得擠一擠眼睛: ——聽說了么? ——那還用說! ——太霸氣了! ——可不,那是皇帝! 如此這般。 ………… 《禮記·昏義》道:“古者天子后立六宮、三夫人、九嬪、二十七世婦、八十一御妻以聽天下之內(nèi)治,以明章婦順,故天下內(nèi)和而家理?!?/br> 這話挺嚇人的。就好像,天子睡不夠相當(dāng)數(shù)目的女人,就影響了天下陰陽調(diào)和的大事一樣。 玄燁皇帝的后宮,也挺多姿多彩的。在同一時期數(shù)出八十一御妻,或者困難點。不過二三十個有品階的著名妃嬪,那是輕易就能數(shù)出來的。 大家最近都有點恍惚。 ——皇上斷袖啦? ——沒看出來吶! ——就當(dāng)多了個不會生育的“姐妹”? ——還是感覺不爽吶!咱這么多人居然還滿足不了他?還大白天的,還找的是大臣! ——快別說了,皇上走過來了。 玄燁瞇著眼睛有點困惑。這兩天總能看見竊竊私語的。好像不是錯覺: “顧太監(jiān)?” “奴才在?!?/br> “最近發(fā)生了什么朕不知道的事情?” “……太醫(yī)院掌院私下問,沈如是這個,還算不算在太醫(yī)院正式人員名單里?” 玄燁瞇著眼睛看心腹。老顧跟了朕好多年了啊。怎么最近也顛三倒四的?隨手翻了翻皇歷。唔!快立春了。 ☆、130沈如是當(dāng)放還 “祗應(yīng)慈宮笑語溫,金張門第舊承恩。椒房自署文鴛牒,閣下諸王凝指婚?!?/br> 這一首詩,單寫清時選秀場景。 話說沈如是出了個大名兒后,不久遇到新年。官場上下各有所忙。大理寺卿不知道這“沈貴妃”住在大理寺是不是今上富有深意的安排,竟然沒敢催促。外面更沒人敢置喙皇上的私人小愛好。于是沒人跟玄燁提起沈如是,玄燁也就忘了。沈如是這貨在單間兒里住了挺久。 新年過后,朝廷上下開始張羅三年一次的選秀。那選秀范圍包括滿蒙漢八旗,也就是手持原始股的,當(dāng)年最早跟著玄燁他爺爺?shù)睦系蛱煜碌哪桥?。這些人多半都是一同從白山黑水出來的老親戚。 這也是本朝比較獨特的地方了。皇帝除了當(dāng)天下共主,還同時兼任一批老親戚的部落酋長。每隔三年負(fù)責(zé)給本部落的青年男女點鴛鴦譜。這就是選秀了。 選秀涉及的人多,極大一部分都是高官厚祿之人。而且還可以明目張膽的打聽分析“圣意”。官場上沒有不注意這事兒的。這可是為數(shù)不多的,可以當(dāng)眾討論皇上待見誰不待見誰的時候。 今年有個比較大的熱點頗引人注目。皇帝的兒子也得結(jié)婚吶!四阿哥……該指婚了。 這原本沒什么懸念,皇帝給兒子挑媳婦,還不是可著勁兒的挑最好的?今年這懸念在于……咳!皇上好像有點不待見四阿哥…… 還是自從太子和大阿哥離開那會兒講起。三阿哥被罵得消停兒了,四阿哥凸顯。滿朝的目光放在這十歲出頭的四阿哥身上上下打量。不少人暗中搖頭。這一位……孤介。 什么意思呢,不樂意拉幫結(jié)派,大家搞個歡樂小聚會,就他一個人板著臉破壞氣氛。這脾氣對于一個皇子來說,也說不上是好是不好。不拉幫結(jié)派也就沒有人拉幫結(jié)派的幫他了??墒撬系蛘呔头判牧四?? 想得更深一層的人,也有懷疑四阿哥是不是有意為之的。如果真是這樣……大家給四阿哥又貼了個“小小年紀(jì)老謀深算”的標(biāo)簽兒。 結(jié)果前兩個月出了個“不可說”的事兒。四阿哥跟他老爹杠上了。不管是全家吃飯呢,還是皇上聽歌舞娛樂呢,這四阿哥抽冷子就得背兩句前賢語錄。雖然自從太子和大阿哥離開,皇上和這兒子挺親近了??墒且布懿蛔∵@么個勸法??!尤其玄燁還一頭霧水,根本不知道這勸誡是為了啥…… 總之,四阿哥快娶媳婦了。滿朝的人,有不少準(zhǔn)備擦亮眼睛觀察一下,看看皇帝會給四阿哥指個什么媳婦。借此觀察一下四阿哥前程如何的。也有小道消息說,八阿哥的指婚問題可能也會一同解決了。 那些有女兒參加選秀的,怎么能不攢夠了力氣仔細(xì)應(yīng)對著! 選秀雖然是大事。不過對于朝廷命官們,遠(yuǎn)有比這更大的事兒值得關(guān)注。兒女婚姻好了值得慶幸,可是自家得了文武功勞,才是硬道理不是? ………… 更大的事兒就是蒙古了。 上一個秋天大清對蒙古用兵。打得是葛爾丹部落,可是震驚的是整個蒙古——葛爾丹居然這么不經(jīng)打!或者,換句話說:清廷的軍隊,居然這么厲害! 有句話說的好:臥榻之旁,豈容他人窺視!這句話放在誰那里都是一樣的。大家都希望自己是宇宙第一強人。旁邊的鄰居都是小白,幾十萬年都不能給自己造成威脅,這才叫做“穩(wěn)若金湯”…… 當(dāng)年吳三桂“沖冠一怒為紅顏”,清人肖想了幾代人的山海關(guān)唾手而得。鐵騎雖猛,卻是以一隅戰(zhàn)全國——就算你是個武功高強的,以一敵十沒有問題,難道以一敵百也輕松拿下么!于是,客觀的說,面臨著兵力嚴(yán)重不足的大問題。 蒙古部落與清人聯(lián)姻,“約為婚姻”之法保證雙方勁兒往一處使。你坐皇帝來,我做皇后。這盟友的存在,保證了清兵沒有在最初的小萌芽階段被人海掐滅。后面才會有意外打下京城,甚至以外得了天下的好事兒。當(dāng)知道!這幫人最初只是想到關(guān)內(nèi)的花花世界劫掠一番的,根本沒有想過當(dāng)天子! 蒙古這盟友如此關(guān)鍵,還因為多少年來“北邊”就是中原政權(quán)的頭等大敵。秦有始皇筑樊籬卻匈奴。漢有衛(wèi)霍戰(zhàn)翰漠封狼居胥。五胡亂華時匈奴南下,元蒙干脆就是游牧人坐了王廷。只看明代一字排開的“九邊”防線,就知道以種植為主的中原政權(quán)對于以畜牧為主的北方人是如何警戒的了!大清政府卻恰好與蒙古交好。漫長的北方不是他們的敵人而是盟友,對于一個政府的國防壓力來說,那真是省了大事兒!玄燁拳打三藩腳踢臺灣,折騰得起勁兒。不能不說沒有這個因素。北方的蒙古,除了是打天下的盟友,還是坐天下時的保障。 只不過隨著大清的江山坐的越來越穩(wěn),這盟友什么的,顯得就不那么有用了。政治這東西相當(dāng)喜新厭舊。蒙古人有用的時候,科爾沁的女人把持了幾代皇后。蒙古人沒用的時候,能不能進(jìn)了皇帝的后宮都是大疑問。 這么顯得沒什么用的盟友,之所以還能吸引朝廷重臣們的視線,就因為太子爺,親自在搞試點了。 ………… 太子爺胤仍自從從西洋回來,接人待物都謙沖了幾分。不管怎么說,這位都是國家的正統(tǒng)繼承人。大家也樂意和他親近。都湊過去幫忙。太子爺?shù)挠媱?,沒多久就搞了出來。 份量足夠的大員們一傳閱:嗬!有點意思。 太子的計劃分這么幾步走: 最開始,派人到蒙古收羊毛去。一邊收羊毛,一邊修路——不是指在草原上修什么漢白玉街道,而是跑出幾個固定路線來,最好能用直達(dá)的某條路線,把蒙古的大小部落串起來,形成一兩個聚居點。讓蒙古人也熟悉來這里換東西。 這一步是水墨功夫,而且?guī)缀跏羌兲潛p了。從大清送到蒙古,一根針也得翻個幾倍價錢,不用說別的了。可是好處,也很明顯。這些人的水準(zhǔn)一眼就看出來:摻沙子,讓蒙古人熟悉清人的存在。最好日常生活中離不開。 第二步思路類似,做的更深入點。蒙古的羊毛組織當(dāng)?shù)厝?,或者招募南邊沒有土地的,北上做工。放著這么大的國家,羊毛的銷路沒有問題,實在不行,還有西洋可以賣么——大阿哥的水師那個時候應(yīng)該也訓(xùn)練的差不多了。大家一邊鍛煉隊伍,一邊做點買賣。這樣幾年十幾年,蒙古的經(jīng)濟(jì)命脈可就全在大清手上了! 這種時候,就是有葛爾丹這樣的人物造反,那只怕他手下,也沒人愿意響應(yī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