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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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落,猛然一閉眼,棺木,發(fā)出一聲悶響,緊緊地合了回去。 轉身,頭也不回的離去。 密道的石門,在沉穩(wěn)的腳步聲中,緩緩地開啟又落下! ……連續(xù)三日不眠不休的趕路,秦楚隨著云袖知來到了‘北暨城’。此次‘北涼城’一行,云袖知空手而歸,著實讓葉景鑠笑話了一番,而秦楚也是在這個時候才知道,原來,云袖知與葉景鑠的交情,還不淺。云袖知奪權,欲要稱帝,葉景鑠竟在背后助他! 兩個人背地里到底達成了什么共識呢?秦楚微微好奇! 城門口。 出來迎接的葉景鑠,疑惑的打量著云袖知身旁的秦楚,問道,“云南王,這位是?” 云袖知開口介紹,“葉兄,這位楚公子,是我此次在‘北涼城’認識的一位‘朋友’。楚公子,這位是葉景鑠,葉將軍!” “原來是大名鼎鼎的葉將軍,百聞不如一見!”秦楚聽了云袖知的介紹,立即拱了拱手,略顯‘興奮’的開口。 “你認識我?” “當然,葉將軍的大名,如雷貫耳,當年,在下還有幸一睹了葉將軍凱旋回朝的盛況呢,只是當時,葉將軍又豈會留意到茫茫人海中渺小的在下!”場面話,誰人不會說! “是么?”葉景鑠淡淡的點了點頭。 這時,云袖知開口,“葉兄,最近東華國與西越國有何動靜?” “兩國皆按兵不動!”葉景鑠收回望著秦楚的視線,與云袖知兩個人,一邊談,一邊往城內走去。 秦楚望著那兩襲并肩而行、不回頭的背影,真想直接躍身上馬,向著西越國而去,但是,她才微微動了一動腳步,前方的那一襲白衣,就像是身后長了眼睛似的回過頭來,亙古不變的微笑道,“楚公子,你怎么站著不動?” “在下只是在想一些事情而已?!鼻爻贿呎f,一邊跟上腳步。 葉景鑠望著突然停步的云袖知,不由得多看了一眼走上前來的秦楚,身形偏瘦、身量一般(自然是從男子的角度去衡量的)、肌膚過于白皙,比之女子,有過之而無不及,眉宇眼梢,有著一絲英氣,卻無太多男子的氣概,十指纖纖,總而言之,應該是一個養(yǎng)尊處優(yōu)的‘貴公子’,不明云袖知為何對他另眼相看! 秦楚迎上葉景鑠打量的目光,神色從容,淡淡一笑,一絲別樣光彩,在唇間靜靜綻放。 葉景鑠的目光,微微的頓了領,隱隱約約的,他似乎透過面前的人,看到了另一個人,還是一個女人,止不住輕輕地搖了搖頭,疑是自己這幾日未曾休息好! ……別院中。 早有下人準備好了豐盛的酒菜,三個人,一同入座,但,酒才飲至一半,就見一名士兵,匆匆忙忙前來,單膝而跪,“稟告王爺,東城門的城樓下,有東華國的士兵叫陣!” 云袖知與葉景鑠聞言,相視一眼。 云袖知隨之放下手中的酒杯,卻是對著秦楚淺笑道,“楚公子,隨本王一起前去看看,如何?” 秦楚原本佯裝勞累,想要拒絕的借口,在云袖知的笑容下,咽了回去,放下筷子,點頭道,“如此,恭敬不如從命!” 葉景鑠看著兩個人離去的背影,換來一個士兵,低低的吩咐幾句,“去給我查清楚那個人的底細?!?/br> ……夜幕降臨! 安靜的書房中,燈火通明。 云袖知與葉景鑠兩個人,連夜商襯著用兵之策,并不避諱秦楚,甚至,還是有意讓她在旁邊聆聽,不時詢問一下她的意見。 秦楚每每都是敷衍了事,實在被問得煩了,便道,“在下對‘北暨城’并不熟悉,實在不敢妄自言論。”說著,手捂了捂唇,做出一副困睡之態(tài)。 “楚公子可是累了?”葉景鑠問道。 “連續(xù)多日的趕路,在下的身體,著實有些疲憊?!?/br> “那我讓下人先帶楚公子下去休息吧!”葉景鑠換來下人,吩咐了一聲,秦楚對著云袖知與葉景鑠拱了拱手,跟隨著下人而去。 等確定那一個人已經(jīng)走遠后,葉景鑠微沉了沉臉,對著云袖知問道,“他到底是誰?” 云袖知不答反問,“你覺得她像誰?” 葉景鑠略一沉默,薄唇吐出兩個字,“秦楚!” “剛開始,我也覺得他是‘她’,但是,事實上,他不是!” “既然他不是,那么,你又為何‘強’留他呢?”細微之處,葉景鑠又不是瞎子,自然看得出來。 “難道,我就不能單純的只是看中了她的能力么?” “若是如此,又何必處處試他?” 云袖知聞言,笑了一笑,濃密的睫毛,密密的掩住了那一雙漆黑的深眸內閃動的不明光線,轉了話題的道,“明日,西越帝的人馬也要回來了,你派人,暗中截斷他!”修長好看的手指,緩緩地落在桌面平鋪的軍事地圖上的某一處,“就在這里吧!” 葉景鑠順著云袖知的手所指的方向望去,不語! ……靜謐的房間內。 秦楚揮退了下人,合上房門,快速的來到書桌前,用茶水磨開了黑墨,再攤開一張白紙,按著剛才看到的那一張軍事地形圖描繪開來。 片刻后。 秦楚放下了手中的毛筆,雙手撐住桌子兩邊的邊沿,細細的看著‘北暨城’四周的地形,暗暗地思索著究竟該怎么離開這里。 北暨城,原屬北堂國,現(xiàn)為南寧國境地,東臨東華國,西臨西越國,若是自己離開,自然是前往西越國,秦楚向著西方的方向望去。 一處峽谷,忽然引起了秦楚的注意。 心中,不知為何,止不住的劃過一絲微微的不安。 ……第二日。 秦楚一大早,便起身,洗漱一番后,向著客廳的方向而去。在半路上,看到了正在涼亭內品茶的那一襲白衣,于是,瞬間收斂了臉上,包括眼中一切的神色,淺笑著走了過去,“王爺,好雅興!” “楚公子,起的這般早?”云袖知望向來人,分神俊美的容頹上,泛起了一絲弧度。 秦楚點了點頭,在云袖知的對面,坐了下來,這才發(fā)現(xiàn),石桌上,擺放著一盤棋,而云袖知的手中,也正執(zhí)著一顆白色的棋子,“王爺,自己與自己下棋,不覺得有些無聊么?” “確實有點,不知道楚公子愿不愿意陪本王下完這一盤棋呢?” “榮幸之至!” 秦楚微笑,伸手,執(zhí)起了一顆黑子,但還未落下,便聽得云袖知開口道,“楚公子,本王剛才一直苦思,接下來這一步子,白子究竟該落在哪里好呢?” “那王爺想出來了么?” 云袖知搖了搖頭,放下白子,“楚公子,不如,由你來下這一步子,如何?” 秦楚聞言,纖長的睫毛,倏然一斂,遮住了眸內一閃而過的那一道精光,取過白子,毫不猶豫的落下,淺笑從容道,“如此,王爺覺得如何?”果不其然,昨夜,對面的人是在試探她,只走,她躲過了他的試探,卻更加的擔心起了那一個人。盡管心中清楚地知曉,他絕不會有事!可,有時候,太過在乎一個人,知道與擔心,就會成為兩碼事! 云袖知執(zhí)起一顆黑子,步步緊逼的落下。 秦楚分毫不理那圍困的棋子,從另一方,沉穩(wěn)的進攻。 云袖知收了手,掛著秦楚那幾顆‘垂死’的白子,微微一笑,“楚公子,昨日,你說你仰慕葉將軍,那么,待會本王親自帶你去目睹一番,如何?” “榮幸之至!” ……與云袖知一起用了早餐后,云袖知帶著一行輕兵,再帶著秦楚,向著‘北暨城’與‘西樺城’交嚷的‘暨樺谷’而去。 暨樺谷,乃是祁千昕回西越國的必經(jīng)之地。 此谷,地勢險要,兩邊,乃是陡峭的峽谷,只有地上一條狹窄的通道。 ……官道上。 一行人,馬不停蹄的策馬而來,為首的那一襲紅衣,衣袂翩揚間,令峽谷上的秦楚只一眼便再也移不開視線,衣袖下的手,不由自主的緊握了起來。 云袖知自身后靠近秦楚,與秦楚并肩而站,風揚起他的白衣,似出塵,恍若臨風而去,“楚公子,你說,這一戰(zhàn),西越帝與葉將軍,誰會勝呢?” “戰(zhàn)場之上,勝取,往往都是一線間的事,說不準!”秦楚淡言。 “之前的那一盤棋,楚公子可有興趣再下下去?” “若是王爺有興致,在下自然奉陪!”做了一個‘請’的手勢,兩個人,向著士兵剛剛在平坦的大石上置好的那一未下完的棋盤而去。 兩襲白衣,面對面而坐。 峽谷下的廝殺聲,清晰的傳來。 空氣中的血腥味,越來越濃。 這一刻,秦楚才真正的意識到了戰(zhàn)爭的無情,體會到了何為‘一將功成萬骨灰’,但奇怪的,心,反而異樣的平靜了下來,如一潭波瀾不起的清水。似乎,是突然想明白了什么! “楚公子,你笑什么?” “我有笑么?”唇角微抿,淺淺的孤度,輕輕地懸掛在上面,纖纖素手執(zhí)棋、落棋間,帶動棋盤內的局勢,令其在不知不覺間,徹底改變。 云袖知的眼神?;瘟艘换危且荒ㄐθ?,好生清魅! “王爺,爭霸天下,位居高位,真的有那么的重要么?” 云袖知聞聲,快速的收回視線,再落在棋盤上,卻發(fā)現(xiàn),就自己那么一晃神的時間,局勢已然又是一變,‘她’,究竟是什么人? “王爺,要知道,古往今來的戰(zhàn)爭,受害的,都只有百姓!” “人生在世,無非是那么短短的幾十年,若不能一展抱負,豈不是一大憾事?” 聞言,秦楚向著對面之人望去一眼,眸光流轉間,卻是緩緩地笑了,“那確實會是人生的一大憾事,這般看來,在下,也當試上一試!” “哦?那敢問楚公子的抱負是什么?” “他日,王爺自會知曉!”話落,落下一白子。黑子,已是四面楚歌,“王爺,得處處小心了,大意不得!” 云袖知爽然一笑,放下棋子,“這么多年來,你還是第一個在棋藝上勝了我的人!” 秦楚莞爾一笑,卻是笑而不語,撫了撫衣袖后,向著峽谷邊走去,那里,血腥味更濃,卻濃得今人心‘靜’,負手而立,俯視下方,已沒有了那一襲紅衣的身影。 唇角的笑容,有那么一瞬間,美艷如畫。 轉身,向著峽谷下走去,白色的衣擺,隨著飄蕩的風,搖曳而起。 云袖知站在峽谷邊,靜望著下方那一襲為受傷的士兵包扎的白衣。那忙碌不停的身影,令他的視線,一直尾隨而不自知。 ……時間,就在云袖知的試探與秦楚的淡然從容中,悄無聲息的流逝。 一晃眼,已是三日。 ……這一日,陽光和煦,有士兵匆匆忙忙前來稟告,道,“王爺,西越國的兵馬,由西城門攻城!” “多少人馬?” “三萬!” “去看看!” ……高茸的城樓上。 秦楚與云袖知和葉景鑠并肩而站,放眼望去,只見城樓下,黑壓壓的一片,為首之人,一身鎧甲,面容粗獷,年約半百。 “看來,祁千昕是準備一舉攻城了!”葉景鑠看著面前的陣勢,淺笑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