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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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緊接著,又止不住的緊張了起來。云袖知,他很少在人前動武,當她卻清楚地知道,他的武功,絕不在莊君澤之下。 這個人,他一直將自己隱藏的很深! ……半空中。 兩襲不相上下的身影,恍如兩道流光,難分難舍的交纏在一起,片刻便令人分不清了身影,只聽得空中傳來一道又一道凌厲的風聲。 ……城樓下。 廝殺聲、呼喊聲,震天動地。 利劍刀刃在空中反射出的銀白色光芒,刺人眼球! 令人作嘔的鮮血,如雨滴般不斷的灑落,匯聚在地上,流淌開來,染紅整片大地! 秦楚的視線,不知不覺從半空中交纏的身影上移開,移至地面上,垂于兩側的手,緩緩地交握在了一起,手指,不停地輕輕攪著。 這便是戰(zhàn)爭。那些權位者的野心!但,到底有多少人真的去想過,‘權位’堆積下的層層白骨,泉泉血水,條條亡靈?寒光一閃,一閉眼,又是有多少人為此白白的喪失了性命? 秦楚住不住深深地閉了閉眼,不想讓自己再看面前的那一幕,但是,那一幕,早已深深地刻入了她的腦海當中,閉眼,不過只是徒然令那一幕更加清晰的在自己的腦海中呈現(xiàn)而已! 漸漸地,心中,越發(fā)堅定了一個信念! 遠處。 一襲鎧甲的英俊男子,從容不迫的揮劍,殺出重圍,向著這邊而來。 半空中的云袖知,望見來人,眼底,不覺得閃過一絲光芒,出其不意的一掌,襲向祁千昕,借機與他分開,快速的落下地去,對著來人道,“速戰(zhàn)速決,我們撤退!” 到來的葉景鑠點了點頭! 祁千昕并沒有去追,而是不緊不慢的一收手,寬大的紅色衣擺,霎時在半空中劃過一抹翩然的弧度,落在了身后,側頭,向著城樓上的那一抹身影望去。 只見她:清雅秀氣!眉目如畫,肌膚瑩白如雪,身上穿了一件男子的白月長衫,烏黑齊腰的長發(fā)用一只簡單的簪子束與頭頂,發(fā)尾,有些大波浪的彎曲。 秦楚在云袖知落地的那一刻,抬起頭來,向著半空中的那一個人望去。他還是和當初一樣,只是周身,隱隱的縈繞著一絲不易被人察覺的孤寂氣息,令她止不住的心疼與不舍。 “千昕!”不知道在心底里無聲的吶喊了多少遍的名字,在這一刻,在終于可以大聲的喊出來的這一刻,卻忽然沒有了聲音! 他身形飄移,下一刻,已經(jīng)翩然立在了她的面前。這么近的距離,他發(fā)現(xiàn),她遠比仲博雅當初給他畫的那一幅畫像,更加的美! 手,一剎那,情不自禁的撫了上去。一一的撫過那額角、眼眸、鼻梁、臉龐、下顎,最后,又落回了那一雙清清楚楚倒映著自己身影的眼簾之上。指腹,觸上那纖長的睫毛,細細的感受著那長睫,在自己指腹下的顫動,輕輕地兩個字,從微掀的薄唇,喃喃的出口,“阿楚!” 秦楚的心,猛然一震,胸口,那一股波濤洶涌的感情,像是突然找了一個出口,霎時洶涌澎湃而出。雙手不由自主的抬起,就要抱上去。可,可在指尖即將要觸到對方的時候,卻猛的收了回來,同時,腳步退后了一步。她現(xiàn)在的這個樣子……知她心中所想,祁千昕淺淺一笑,上前一步,鳳眸內(nèi)的寵溺,一如當初,令人心醉,“傻瓜,我喜歡的,是你這個人,與容貌無關!” 秦楚睫毛重顫,下一瞬間,刷的一下睜開,望向他! 城樓下。 云袖知忽的抬頭望去,只見那一襲紅衣,‘逼近’那一襲后退的白衣,于是,心,抑制不住的劃過一抹擔憂,正準備離去的腳步,剎時停了下來。 葉景鑠殺退周身靠近的士兵,疑惑的側頭望去,“怎么?” “帶她一起走!”語氣中帶著堅定,不容人質(zhì)疑! 葉景鑠聞言,也向著城樓上望去,燦爛的光暈中,絲毫看不清城樓上那兩個人的神情,只依稀看到兩個人靠的很近很近。 “你將兵馬都集合在了西城門,東城門那邊,堅持不了多久,若是在耽擱時間,到時,離去就困難了!”思忖間,葉景鑠理智的開口。 “那又如何!”云袖知淡然一笑,毫不在意,黑眸中,有著一絲睥睨之氣,“若是一個連自己想保護的人都保護不了,那么,其他的一切又有什么意義!” 葉景鑠心下詫異,不由得又抬頭,望了望城樓上的那一抹白色身影,不明白她到底有那一點值得云袖知這般看重。 “此役,已是敗了,你帶著人先走,回南寧國,后面從長計議!”面對四周不斷涌上來的危險,云袖知有著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沉著,從容不迫的交代,旋即,身形一晃,向著城樓上而去。 葉景鑠審時度勢,沒有絲毫的猶豫,帶著南寧國的兵馬,且行且退! ……東城門! 區(qū)區(qū)的幾千兵馬,哪里擋得住東華國兩萬大軍的攻城。不到一個時辰的時間,城門大開,東華國的士兵,蜂擁入城,向著西城門而來。 ……西城門。 葉景鑠集合全部兵馬,漸漸地殺出了重圍,快速的向著南寧國的方向而去。 城樓上。 秦楚一眨不眨的望著面前在熟悉不過的男人,下一刻,止不住為自己之前的‘庸人自擾’笑了,輕輕地抿了抿唇,一聲‘千昕’,從微微掀開的紅唇中溢了出來。而,語音還未落下,身后,便隨之響起了一道蓋過她聲音的清越男音,“西越帝!” 詫異的回頭望去,是云袖知! 祁千昕也抬頭望去。 “西越帝,兩國交戰(zhàn),是你我之間的事,她一介外人,與她無關,希望你莫要牽連他人!”云袖知并沒有察覺出兩個人之間流轉著的那一絲不同尋常的氛圍,淡笑著開口,平靜的神色,掩藏了眸底的那一抹擔憂。 聞言,祁千昕低了低頭,望了一眼自己面前的人。 秦楚微微一怔,再側頭看了看已經(jīng)帶兵離去的葉景鑠,沒想到云袖知竟會為了自己留下來,眸光,倏然轉了一轉。 僵持的場面,展了開來!期間,誰也沒有動,誰也沒有說話! 秦楚剛才雖然沒有一直看云袖知與祁千昕交手,但從此刻兩個人的身上,可以得知,剛才兩個人打了個平手。祁千昕他沒有爭霸天下的野心,東華帝封洛華也沒有。如今,有著野心的,只有云袖知。而眼前所有的戰(zhàn)爭,也是由他一手挑起。 若是他不在了呢?這個想法,曾不止一次的在秦楚的腦海中浮現(xiàn)過!此刻,更甚,更堅定!長睫,緩緩地斂下,掩蓋了明眸內(nèi)那一道一閃而過的殺氣! “楚公子,過來!”長久的靜謐中,云袖知一手負于身后,對著沉默而站的那一襲白衣喚道。 秦楚聞言,腳步,微微的動了動,但下一刻,手腕,卻被一只溫暖有力的手,給緊緊地握住,抬頭,對上一雙眉宇輕皺,看不出情緒的鳳眸。 祁千昕握著秦楚的手,沒有松開。 “西越帝,這是何意?”云袖知將對面的那一幕盡收眼底,輕輕地笑了一笑,但是,那一抹笑,從薄唇凝結到眼底的時候,徒然已經(jīng)變成了令人心驚的冷意。 “云南王,如今,你只身深處重重包圍當中,你以為,你還有資格與本皇說話么?”祁千昕神色不變,話語中透著一股凜冽。 “不過區(qū)區(qū)的幾萬人馬,西越帝以為憑此就能困得住本王么?”南寧國的人馬,已經(jīng)漸漸的消失在了遠方。城內(nèi)東華國的兵馬,開始聚集而來,低頭望去,黑壓壓的一片頭顱,銀晃晃的一片鎧甲,寒蕭蕭一片的兵刃,令人不寒而栗,但卻絲毫不入不了那一襲勝雪白衣之人的黑眸,云袖知笑得不屑! “若要留云南王,本皇一人足矣,何須他們!云南王莫要太狂妄自大了!” “是么?” 神色依舊含著不屑,云袖知借機說道,“本王愿意與西越帝再較量一番,若是西越帝贏了,本王甘愿留下。但若是西越帝輸了,人,讓本王帶走,西越帝讓城下的士兵開道讓路如何?”話落,黑眸一掃,再接一句,“西越帝敢么?” “你可以試試!”祁千昕輕哼一聲,手,松開了握著秦楚的手。 ……兩人,面對面而站。下一刻,風起云涌,衣袍,在風中翻轉。 秦楚,以及城樓下的所有士兵,一時間,都忍不住伸手,擋了擋眼睛,再睜眼望去,只見半空中,突然出現(xiàn)了一團直沖云霄的漩渦。 一襲白衣與一襲紅衣,身在漩渦之中。 眼睛,漸漸地,一點也睜不開來。秦楚不由得深深瞇了瞇,繼而,一手擋在眼眸的上方望去。身后的長發(fā),根根飄飛而起,時不時的散落在眼前,肩上,凌亂飛舞。 底下密密麻麻的士兵,長劍插入地上,雙手,緊緊地握住劍柄,才勉強以來來穩(wěn)定住了晃動的身形。 秦楚負于身后的那一只手,隨著時間的流逝,慢慢的緊握成拳,指甲,深深地扣入掌心亦不自覺。心中,默默地祈禱著那一襲紅衣沒事! 忽然,風乍小!然,就在所有的人都忍不住松了一口氣的時候,風又忽的瞬間轉大。 秦楚身形,霎時抑制不住的猛然一晃,險些跌倒,隨之,心中的擔憂更甚。而與此同時,城樓的階梯上,緩步艱難的上來一行東華國士兵,一步步向著秦楚逼近。 全身心注視著那兩襲身影的秦楚,絲毫未曾留意到。 身后,銀晃晃的利刀,高高的揚起! 而,就在利刀落下的那千鈞一發(fā)之際,兩道異常凌厲的風聲,倏的從秦楚的兩耳畔劃過,削落了她兩旁數(shù)根長發(fā),帶起身后一道道連綿不絕的震呼聲。 秦楚霎時回頭望去,入眼的,是身后兩排如骨牌一般倒下去的士兵,以及,最后的那兩名士兵流淌著鮮血的胸口處,那兩張一半沒入他們心臟的綠色樹葉。 石階上,正步上來、而還未上來的那些士兵,一時間,被震在了原地,手中的利刀,在掌心,緊了又緊,步伐,上了一步便退兩步,仿佛那一襲白衣,是妖魔鬼怪一般。 秦楚驚險過后,很快冷靜下來,再望向了半空中那兩個交纏的人。擔憂、焦急、緊張、害怕……一整顆心,都被那一襲紅衣,深深地牽動著!沒想到云袖知竟能與他打成平手! 紅衣妖冶!白衣出塵!身形閃動,輕紗如龍之矯健。狂風席卷,暗沉如濃云蔽日,白霧蒙空! 秦楚不自覺的屏住了呼吸,明眸緊盯不移,許久,忽的轉身,冷漠的繞過地上的尸體,向著階梯上的那一行還未推下去的士兵走去。 士兵們看著突然走進的人,眼中,紛紛閃過一絲驚恐,舉步不前的步伐,開始一步步的后退。 “給我一把箭!”站在階梯口,秦楚居高臨下的對著離自己最近的那一個士兵說道。 士兵止不住的怔了怔,待反應過來時,只見自己的面前,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一把由身后的人,一層層遞上來的利箭,于是,也接了過來,向前面那人遞去。 秦楚伸手接過,漠然道,“退下!”兩個字,不輕亦不重,但卻似有一股無形的壓力,擊在每一個士兵的頭頂。士兵們一剎那似是被那聲音所控,如海浪一般,緩緩地退了下去。 秦楚轉回身,再次在城墻邊站定腳步,凝視靜觀著半空中交纏的那兩襲身影,而后,一手握緊了弓箭,一手握緊了箭矢。精妙絕倫的箭法,瞬間,凌厲的一箭,帶著千鈞之勢,勢如破竹,直直向著漩渦中的那一襲白衣而去:云袖知,莫要怪我無情! 風,一剎那,越發(fā)的大了!但緊接著,如退潮的海水,瞬間落了下去。片刻后,兩襲修長的身影,翩然落在了城樓上,當庭對立! 云袖知喉間抑制不住的溢上來一口鮮血,但又硬生生的咽下去,黑眸,不可置信的望著那一襲手持弓箭的白衣,下一刻,一手握上肩膀處的箭矢,一咬牙,面無表情的拔下來,任由鮮血四濺,染紅那一襲出塵的白衣,語音無起伏的問,“為什么?” 秦楚回過身來,不變的神色,看在對面那一襲受傷的白衣眼中,異樣的冷漠與無情,“天下百姓,需要有一個和平的天下!”另一個原因則是,兩個人這么長時間分不出一個高下,她擔心那一襲紅衣,不想看到那一襲紅衣受傷,哪怕是有可能的受傷! “你是站在西越帝那邊,是么?”明明傷的是肩膀,但是心卻不知為何,有一絲絲異樣的抽痛,很輕很輕,卻忽視不了。 “是!” 忍不住的對自己自嘲失笑,今日,他不顧安危的為了她留下來,剛才,看著她面臨危險的那一刻,更是擔憂到了極點,可最終換來的卻是……語音無波無瀾的再問,“你一直是西越帝的人?” “是!”答得干脆利落,毫不猶豫! 空氣中,驟然響起一道骨骼咯咯作響的聲音,那是一襲染血的白衣手掌緊握成拳發(fā)出來的,“好好好,沒想到我云袖知也有這般眼拙的一天!” 秦楚不語,只是默默的握緊了手中的弓箭。 云袖知冷然一笑,面對那對著自己、蓄勢待發(fā)的利箭,一動不動! 又是一箭,飛射而出!正中那一襲白衣肩膀處的傷口,在穿透那肩膀,在那一襲白衣的身后劃過一道長長的弧度,帶著鮮血落在地上。 為什么不閃? 秦楚詫異的猛然睜大了眼睛! 祁千昕也是一怔,但緊接著意識到不妙,可已是晚了。只見,那一襲白衣,在所有人怔住的那一瞬間,已經(jīng)近到眼前來。 火光電石間,祁千昕一把帶過秦楚,將她護在自己的身后,運足內(nèi)力的一掌,對上云袖知迎面而來的那一掌! “今日之仇,他日必報!”云袖知在臨近的那一刻,力道徒然一轉,旋即,巧妙地借著祁千昕那一掌的力道,翩然掠過底下那一片黑壓壓的頭顱,飛身離去。八個字,清晰的劃過秦楚的耳畔! 秦楚一剎那的屏息,再望去時,早已不見了那一襲白衣的身影,沒想到今日這樣的重重包圍,竟還是讓他離去了,有些不甘心! “阿楚,以后還有的是機會!”祁千昕暗自平復下胸口那一股隱隱翻涌的血氣,對著秦楚說道。 秦楚對上那一雙鳳眸,輕輕地點了點頭! ……另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