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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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聲呼喊,響徹云霄! 而,就在這個時候,一襲湛藍(lán)色衣著的男子,追著那一襲白衣,躍下了崖去。 ……片刻后,崖上。 秦楚看著面前的云袖知,猛然有一種‘劫后余生’的感覺。 葉景鑠站在一旁,剛才,幸好他及時的趕到,才救回了落下崖去的云袖知。片刻,平靜的道,“云南王,其實,你或許誤會南寧帝了,他真的很關(guān)心你!” 聞言,秦楚與云袖知都一同望向了葉景鑠。 “你可知,當(dāng)日,在‘鳳x山’,當(dāng)儀貴妃說出你的身世的時候,我為什么會沒有詫異么?以前,我一直疑惑,為何南寧帝會如此的看重你,并且,還暗中吩咐我,一定要助你。如今,終是明白了!還有,你當(dāng)初能那么迅速的掌控朝局,不還覺得有些奇怪么?”細(xì)微之處,點點滴滴加在一起,其實,還是可以察覺出那一個人對面前之人的在意的! 云袖知緩緩地閉上了眼睛,濃睫,遮住了眸內(nèi)牽動開來的那一絲波瀾。 秦楚看著,輕輕地嘆息一聲,旋即,開口道,“云袖知,你如今身上的傷很重,需要靜養(yǎng),需要各種草藥,隨我回城內(nèi)去吧!” 見面前的人久久不說話,秦楚又道,“放心,我保證,絕沒有人會傷你的!”如今的城內(nèi),到處都是西越國與東華國的士兵,秦楚能夠了解面前之人心中的顧忌。 葉景鑠看著從未曾有過這般狼狽的云袖知,也開口附和道,“你的傷,確實需要好好地靜養(yǎng),一切,都等傷好了再說。下山后,我會立即調(diào)集南寧國的兵馬前來?!?/br> 秦楚聞言,目光頓了頓,沒有說話。 云袖知思忖著,良久,抬頭望著秦楚,點了點頭。 秦楚立即上前去攙扶。 ……一行人下山,已經(jīng)是傍晚時分。 遠(yuǎn)遠(yuǎn)地,秦楚便看見了到處尋找自己的士兵,于是,開口相喚,也這才知道,祁千昕前來了,正帶人到處尋找自己。 秦楚回頭,對著云袖知、葉景鑠等人道,“你們先進城吧?!痹捖洌钍勘鴮⑷怂瓦M城內(nèi)的行宮之中,好生照顧。 “你呢?”葉景鑠問道。 “我等千昕,一道回去!”秦楚淺笑著道。 聞言,云婉儀敏銳的察覺到云袖知瞬間轉(zhuǎn)開的視線。張了張嘴,卻沒有說什么。 等幾人離去后,秦楚詢問了士兵那一個人是往哪一個方向而去的,準(zhǔn)備前去尋找。可不想,在轉(zhuǎn)頭的那一刻,便見他從遠(yuǎn)處走來。 紅唇,不覺得便揚起了一抹淺淺的笑容。 祁千昕走近,余光瞥見秦楚胸口上的鮮血,目光一頓,風(fēng)眸悠然劃過一抹擔(dān)憂,“阿楚,你哪里受傷了?” 秦楚順著祁千昕的目光低頭望去,是先前云袖知沾染在她身上的鮮血,于是,搖了搖頭道,“我沒事,這血,不是我的!” 祁千昕還是有些不放心,上上下下巡視了一遍秦楚。 秦楚莞爾一笑,道,“你怎么突然過來了,那邊城內(nèi)受傷的百姓,都安頓好了么?” 祁千昕點了點頭,“莫擔(dān)心,一切都好!” 秦楚頷首。 祁千昕旋即揮了揮手,示意士兵們先走,自己牽起秦楚的手,漫步走回去。 地上,到處都是泥濘,秦楚每一步都走得格外的小心,但鞋子與衣擺,還是不知不覺被弄臟了。忽然,腳,踩到一塊石子,若不是手被祁千昕握著,恐怕就要跌倒了。 祁千昕停下腳步,打橫抱起秦楚。 秦楚一恁,雙手摟住祁千昕的頸脖,道,“我沒事,讓我自己走!” “像你這么慢,天黑也走不回去!” “可是,就算要走到天黑,你也會一直陪著我的,不是么?”秦楚淺笑,明眸,都微微的彎了起來。 祁千昕低頭望著懷中的人,“是!”一個字,不輕亦不重,卻格外的認(rèn)真。 “千昕,我想牽著你的手走!” 祁千昕抱著秦楚,再走了一會后,來到地面稍微干爽一點的地方,將秦楚放了下來,手,撫了撫秦楚凌亂的長發(fā)。 秦楚笑著抓住祁千昕的手,與他五指相扣,緊緊地不分開。那手心內(nèi)的溫暖,源源不斷的傳遞到了她的心里,“千昕!” “走吧!” 祁千昕鳳眸中劃過一絲寵溺,牽著秦楚的手,護著她,一步步往城內(nèi)而去。 當(dāng)兩個人,終于進城后,衣擺上,都已沾滿了泥濘,當(dāng)然,祁千昕會弄得這么臟,全都是因為秦楚之?dāng)场?/br> ……行宮內(nèi)。 一場水災(zāi),幾乎將里面一切能夠移動的東西都沖走了。四面墻壁,勉強不過是一個遮風(fēng)擋雨的避所。 秦楚洗了洗手,換了一身干凈的衣服后,快速的往云袖知所在的那一院落而去。 ……房間內(nèi)。 秦楚剛一步進去,就聽到了那一聲聲壓抑的咳嗽聲,連忙上前。看到,云袖知已經(jīng)換了一套干凈的白衣,可也因此,越發(fā)襯托出了他胸口處滲透出來的紅色鮮血。 云袖知聽到聲音,側(cè)頭望去,不甚明亮的光線下,讓人看不清他眸內(nèi)的光芒。 秦楚步近,在床沿坐了下來,伸手,為云袖知把脈,半晌,收回微微顫動的手,平靜的道,“一定會沒事的, 我一定會救你的!” “無所謂!” 云袖知的聲音,淡淡的,仿佛生死對他而言,都是一樣。 秦楚看著云袖知,依舊是那一句話,“我一定會救你的,你一定會沒事的?!?/br> 門外,端藥而來的云婉儀,聽到房間內(nèi)傳出來的聲音,腳步,微微的頓了頓,繼而敲門而進,將手中的藥,直接遞給了秦楚,道,“我還有點事,楚姑娘,麻煩你照顧一下知兒?!痹捖?,便走了出去。 秦楚看了看手中被強塞進來的花碗,再看了看云婉儀離去的背影,將藥碗,遞向云袖知,道“喝藥!” 云袖知伸手去接,但是,手上并沒有什么力道。藥碗,在秦楚放入他手中的那一刻,忽的就從他的手中滑了下去。 秦楚眼疾手快的一把接住藥碗,碗內(nèi),黑褐色的藥汁,不可避免的灑出來一點,全數(shù)濺在了她的手背上,瞬間帶起一片燙紅。 “你沒事吧?” 云袖知關(guān)切的道,手,就握上秦楚的手。 秦楚將手抽回來,神色聲音都沒有什么變化,儼然就像是對待一個再尋常不過的傷者,道,“我喂你!” 云袖知察覺出來秦楚的疏離,黑眸一斂,沒有說話。 房間內(nèi)的空氣,不知不覺陷入了一片低氣壓當(dāng)中。 秦楚似是無覺,喂云袖知喝完藥后,起身離去,道,“你先休息吧,我明日再來看你?!?/br> ……夜晚。 安靜的屋內(nèi)。 秦楚沐浴,洗去一身的疲憊,當(dāng)步出浴桶時,祁千昕推門而進。 “晚上,早些休息!”祁千昕反手合上房門,對著眉宇眼梢都掩不住疲憊的秦楚說道。 秦楚點了點頭,向著床榻走去,躺入榻中。 不一會兒后,不緊不慢褪去衣服的祁千昕,也躺了進來。 秦楚半側(cè)過身,面對著祁千昕,手,在被子下,摟上祁千昕的腰。 祁千昕仰躺在床榻上,將秦楚,整個人撈入自己的懷中,修長的手指,有一下無一下的輕輕撫著秦楚的長發(fā),道,“今天,都發(fā)生了什么事?” 秦楚將一天內(nèi)發(fā)生的事,簡簡單單的與祁千昕說了一遍。 祁千昕微微的沉默起來,許久,道,“睡吧!” 秦楚無法入睡,只是靜靜的聆聽著身旁之人的心跳。 夜,無聲無息的流逝。 ……三日后,消失不見的古修蒼,突然出現(xiàn),所有的人都感到詫異,除了祁千昕。 那一日。 云袖知與古修蒼兩個人,在亭子中,坐了很久很久,直到夕陽西下,古修蒼才站起身來。只見,他輕輕地拍了拍云袖知的肩膀,俊美的臉上,帶著一抹難得的笑容。 亭子外。 云婉儀一直站著,可以說,亭子內(nèi)的人坐了多久,她就站了多久。 古修蒼步出亭子,望著面前的女子,輕輕地嘆息一聲,“婉儀,以后好好地照顧袖知?!?/br> “那你呢?” 云婉儀急切地問道,而問出后,又徒然害怕起面前之人的回答。 古修蒼笑了一笑,不語,越過云婉儀,頭也不回地離去。 高挺的背影,漸漸消失在遠(yuǎn)方! 云婉儀雙足微微一軟,那一個人,他真的自始至終都不曾回一下頭! ……一場水空,禍兮,福所倚! 三國,由開始的戰(zhàn)亂,轉(zhuǎn)為了空前的團結(jié),一致面對災(zāi)難。 ……三個月后。 云袖知登基為帝,封‘儀貴妃’云婉儀為‘太后’,同時,向兩國發(fā)出‘和書’! ……三國交界處。 一輛奢華的馬車,緩緩的行駛著,前后左右,都是侍衛(wèi)。車內(nèi),時不時的傳出孩子的歡聲笑語,沖刷了天地間的那一股潸然。 車內(nèi)。 秦楚懷抱著家齊,不時的用手逗弄他,玩得不亦樂乎。 云袖知斜靠在榻上,手中翻著書,但卻絲毫也沒有看進去,最后,索性放下書,好整以暇的看著對面的那一對母子。 點點柔情,溢滿那一雙魄麗的鳳眸。 秦楚察覺到祁千昕的目光,對著懷中的家齊道,“家齊,叫‘父皇’!” 家齊聞言,胖嘟嘟的小臉上,黑白公明的大眼睛,不斷的轉(zhuǎn)動著,然后,機靈地掙脫開秦楚的手,四肢并用的從秦楚的腿上向著榻上的祁千昕爬去,用嫩嫩的小手,拍上祁千昕的臉,繼而,整個人趴到祁千昕的腿上,脆生生的叫道,“父皇!” 聞聲,秦楚吃醋了,“為什么他每一次叫你都比叫我大聲?” 祁千昕失笑,一手護住懷中的孩子,看得出來,他是一個非常喜歡孩子的人。 秦楚坐過去,與祁千昕擠在一起,伸手去碰孩子小巧的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