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節(jié)
他不怕自己打了敗仗,得不到這江山,可他卻怕辜負(fù)了她的期望,讓她失望,否則他是決計不會放任伍琉璃如此給自己造勢的。 殷玖夜回到房中的時候,沐寂北還沒醒來,殷玖夜站在床邊看了許久,始終不肯移開目光。 沐寂北醒來的時候,太陽已經(jīng)開始落山了,這一覺睡的有些久。 見著沐寂北醒來,殷玖夜讓人上了精心準(zhǔn)備的飯食,今日的菜色比較多,八個菜兩個湯。 “吃飯?!?/br> 沐寂北點(diǎn)點(diǎn)頭,看著桌子上清淡的飯食,知曉這都是他讓人精心準(zhǔn)備的,便也逼著自己多吃了一些。 晚上的時候,殷玖夜帶著沐寂北去一極高的屋頂上看星星,兩人平躺在房頂上,腦袋枕著雙手,看著浩淼的夜空中,那閃爍著的星星,只覺得格外的安寧。 “殷玖夜。”沐寂北輕聲道。 “嗯?!?/br> “我們會幸福么。” “會?!?/br> 沐寂北勾起嘴角,沒有再開口。 夜越來越深,漸漸有些寒氣,殷玖夜將沐寂北抱下了屋頂,將她背在了自己的背上,一步一步走著。 太子府里燈火璀璨,流光碎玉交映成趣,美不勝收,一道偉岸的身影背著一道嬌小的身軀一步步踩著滿地的流光,安穩(wěn)的走著。 沐寂北緊緊的摟著殷玖夜的脖子,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殷玖夜,為什么是我?!?/br> 殷玖夜認(rèn)真的想了想,最終開口道:“不知道?!?/br> 沐寂北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在男子的臉上吧唧一下,親了一口。 男子微微勾起唇角,背著女子一路回到了臥房。 似乎因為白日睡多了,第二日沐寂北醒的很早,醒來的時候,殷玖夜已經(jīng)在穿衣服了,見此,沐寂北也起來了,幫著殷玖夜整理了一下外套。 用過早膳之后,殷玖夜便要出發(fā)了,沐寂北站在太子府的門前看著他翻身上馬,臉上露出一絲笑意:“平安歸來。” “好?!币缶烈裹c(diǎn)點(diǎn)頭。 沐寂北猶豫了許久,終究開口:“不要?dú)⑽榱鹆А!?/br> 殷玖夜微微蹙眉,最終還是點(diǎn)頭:“好?!?/br> 馬兒很快就飛馳而出,一騎絕塵,很快就不見了身影。 “小姐,為什么不能殺伍琉璃?”青瓷有些氣惱。 沐寂北搖搖頭,沒有說話,她不能確定安月恒所說的是不是真的,若是伍琉璃真的也對殷玖夜中下了這生死蠱,那么伍琉璃便一定不能死了,否則殷玖夜也將有危險了。 “小姐,過了年你們是不是就要大婚了?!彼坪醪煊X到沐寂北不愿多說,青瓷轉(zhuǎn)移了話題,總之她相信就算是不殺伍琉璃,殷玖夜也是不會放過她的。 沐寂北敲了下青瓷的腦袋:“你不嫁人我是不會嫁人的?!?/br> 青瓷滿臉驚愕,繼而變成了苦瓜樣,小姐不會是說真的吧。 “準(zhǔn)備東西。”沐寂北對著青瓷冷聲開口道。 青瓷一臉不解:“小姐是要出去么?” 沐寂北點(diǎn)頭,青瓷卻不知沐寂北是要去哪:“小姐要去哪?” “邊疆。” 青瓷瞪大了雙眼,沐寂北沒有解釋,她沒有說要同殷玖夜一起去是因為怕殷玖夜顧忌自己的身子,而放慢行程,耽擱戰(zhàn)事。 殷玖夜一路日夜兼程,大概三日左右的時間,趕回了邊疆。 而沐寂北也在第三日的時候到行駛了大半的路程。 邊疆的戰(zhàn)事已經(jīng)趨于平穩(wěn),北邦的將士也早已沒了最初的那股子傲氣和囂張,北邦的將領(lǐng)如今也是十分猶豫,不知是該進(jìn)攻還是撤退。 “太子妃,你倒是說說,如今我們該怎么辦?。俊北卑畹哪敲麑㈩I(lǐng)對著款款落座在對面的伍琉璃開口道。 他們北邦同安月恒還有伍家合作,可是事情已經(jīng)進(jìn)展了許久,安月恒覆滅,伍國公倒戈,他們北邦卻是遇上了殷玖夜這個討命的閻王,到現(xiàn)在一點(diǎn)好處都沒有得到,實在是不知這下一步要怎樣走才是。 伍琉璃身上的傷似乎得到了很好的救治,看不出有什么不妥,想來,她這個被抓來的西羅太子妃在北邦的軍營中并未受到什么苛待,吃到什么苦頭。 伍琉璃端坐不語,不知在想些什么。 半晌之后,伍琉璃開口道:“如今安月恒兵變失敗,而如今西羅領(lǐng)兵的是太子殷玖笙,平靜恭肅親王的人馬怕是難以攻下,而等到帝都恢復(fù)平穩(wěn),皇帝一定會派兵前來相助,所以如今看來王爺?shù)膭偎悴淮蟆!?/br> 恭肅親王是北邦現(xiàn)在的將領(lǐng),也是最高話語者。 聽著伍琉璃的話,恭肅親王皺起了眉頭,此番沒有攻下西羅一座城池,若是就這么回到北邦,實在是太有損顏面。 伍琉璃似乎知曉這北邦的恭肅親王在想什么,開口道:“王爺若是能夠幫我一個忙,我倒是有個好辦法,可以讓王爺大勝一場凱旋回歸。” “太子妃說來聽聽。”恭肅親王眼睛一亮。 伍琉璃壓低聲音對著恭肅親王說了些什么,恭肅親王點(diǎn)了點(diǎn)頭,沒有馬上回復(fù),而是摸著下巴上的胡子在考慮著伍思思所說的話。 伍琉璃也不急,一直耐心的等待著恭肅親王的考慮,恭肅親王想了一會開口道:“不知太子妃要我?guī)褪裁疵Γ俊?/br> 伍琉璃的眼中閃過一絲光亮,只是道:“這個王爺以后會知道?!?/br> 恭肅親王爺點(diǎn)了點(diǎn)頭,算是應(yīng)了下來。 等到殷玖夜到達(dá)變成之后的第三天,沐寂北也終于到達(dá)了邊城。 青瓷和傅以藍(lán)隨之一塊來的,阿三則是充當(dāng)起車夫。 當(dāng)馬車駛進(jìn)韓城,沐寂北掀起了車簾,看了看韓城的景象。 道路兩旁大多都是一些商販,除了西羅人,還有不少的周邊小國的異域人,賣著新奇古怪的小玩意,略有差異的語言隨處可見,人們的穿著打扮也不盡相同。 似乎因為不遠(yuǎn)處連通著大漠狂沙,導(dǎo)致這里的空氣也有些灰蒙蒙的,空氣里似乎夾雜著灰塵和砂礫,一陣風(fēng)吹來,卷起漫天的狂殺,人們紛紛用袖子擋起臉,躲避著。 沐寂北沒想到這風(fēng)沙來的這么突然,只是轉(zhuǎn)眼間,竟然就吹了過來,頓時被迷了眼,更是因為這風(fēng)中的砂礫被打的臉頰生疼。 “小姐,快把簾子放下吧?!鼻啻捎行n心的開口。 沐寂北沒有反對,重新靠回了馬車中的軟墊上。 因著已經(jīng)到了韓城,阿三放緩了速度,偶爾向路人打聽這西羅大軍的營地是在哪里,繼而向著所指出的方向駛?cè)ァ?/br> 傅以藍(lán)則是有些激動,因為這里離北燕之地多少也要比帝都更近一些。 馬車嘎吱嘎吱的駛向了西羅駐軍的營地,阿三將馬車停在了營地門口,可沐寂北還沒等下車,就聽見外面的士兵走上前來:“什么人!這里不許停車!” 阿三只是掃了一眼兩人,沒有理會,轉(zhuǎn)身將車簾掀開,青瓷先跳了下去,扶著沐寂北走了出來。 那兩名侍衛(wèi)看著陰沉的阿三,心中似乎有些沒底,不過一看到車中出來的不過是三明嬌滴滴的女子,當(dāng)即繼續(xù)道:“你們是什么人!軍營重地,趕快離開!” 沐寂北看著擋在自己面前的兩人開口道:“我找你們太子。” 兩名將士對視一眼,正要開口,可兩人身后就出現(xiàn)了一名隊長,這隊長中等的個頭,有些胖,不過不是虛胖,而是十分壯實的胖,只是目光閃爍,一臉的諂媚,看起來不像是個好人。 “這是怎么回事?”那名隊長高聲道。 其中一名士兵立即回道:“朱隊長,這幾人將車停在這里,揚(yáng)言要見太子。” 傅以藍(lán)一聽,噗嗤一聲笑了出來,看他長得有些像豬,沒想到還真的是姓朱! 那朱隊長將這幾人從頭到尾打量了一遍,最后目光落在沐寂北身上,目光輕蔑:“不要仗著自己有幾分姿色就以為可以入得了太子的眼,太子是你們隨便這些賤民就可以見的嗎?” 這話一出,場面頓時就冷了下來,阿三拔出腰間的大刀從沐寂北身后走了出來,那朱隊長也不怕,畢竟身后可是百萬雄兵,難不成會怕他一個不成,雖然說這滿臉的橫rou是有些駭人,但是他老朱可不是被嚇大的。 沐寂北自然知道這人的話為何這般開口,自己一行人趕路匆忙,風(fēng)餐露宿,為求方便都是便裝而行,就連她也不過穿的極為簡單,只是不想這昂貴的衣裳在這朱隊長的眼里竟然成了便宜貨。 “呦呵,弟兄們,他這是想動手?!蹦侵礻犻L一看就是平日里耀武揚(yáng)威的,他一開口,身后的幾名將士紛紛動了刀,有的則是擼胳膊挽袖子。 沐寂北攔住阿三,遞出一錠銀子笑道:“麻煩為我們通傳一下,我們要見太子?!?/br> 朱隊長掂了掂銀子,態(tài)度依舊高傲“呵,你這個人還真是不知好歹,還真是以為有兩個錢想見誰就能見?滾滾滾,趕緊滾,念在這錠銀子的份上,我就不難為你們了?!?/br> 傅以藍(lán)有些氣不過,正要開口卻見那朱隊長先是一臉震驚,而后神色之間立馬變得十分恭敬,一把推開擋在沐寂北前面的幾人,沖了上去:“太子妃!太子妃真的是您嗎?您平安歸來真是太好了?!?/br> 另一輛馬車停在了營地的外面,從車上緩緩下來一名女子,女子下來之后,還跟著一個北邦的婢女,而后那輛馬車就返了回去。 “朱隊長許久不見,可還安好?”伍琉璃笑著開口道。 “北邦的將軍見大勢已去,想要太子放他們一條生路,便將我放了回來?!蔽榱鹆届o的開口。 朱隊長見此,做出大喜之色,只是沐寂北卻能從中看出虛偽。 “這么說來,太子妃您就沒有大礙了,您能夠平安歸來真是我西羅的福氣。”朱隊長恭維道。 傅以藍(lán)不屑的呸了一聲,毫不掩飾她的不滿。 可那北邦的女婢卻是開口道:“先不要高興的太早,若是你們不肯退兵,你們太子妃一樣會死?!?/br> “大膽!太子妃…這。這是什么意思?” 那婢女也不懼怕,繼續(xù)道:“你們太子妃身上有我們將軍所下的追魂丹,若是二十天內(nèi)沒有解藥一樣會死。” “這…這…太子妃吉人天相,一定不會有事的,我看太子妃一路舟車勞頓,還是先回去歇息吧,相信太子一定會為您討回一個公道?!蹦侵礻犻L開口道。 伍琉璃點(diǎn)了點(diǎn)頭走進(jìn)營地,目光輕輕掃過站在一旁的沐寂北,卻只是裝作沒有看見。 “站住!”傅以藍(lán)開口道,伍琉璃頓住腳步,微微側(cè)過頭,傅以藍(lán)則是對著朱隊長道:“為什么她就能進(jìn)去,我們就不能!” “哼,你們算是什么東西,這可是堂堂太子妃,你以為你們是誰,你們要是太子妃,我也讓你們進(jìn)去?!蹦侵礻犻L一臉的不耐。 “什么狗屁太子妃,你們太子承認(rèn)了嗎?我可是都聽說了,你們太子妃馬上要受敵軍所害,你們太子可是連眼睛都不眨?!备狄运{(lán)一副天下我最橫,你能怎么樣的神情。 伍琉璃背對著幾人手捏成了拳頭。 不錯,這件事傳在帝都或許會走了樣,讓幾人得不到真實的消息,但是在這韓城,想要知道真相實在是太容易了。 朱隊長見此道:“你們懂什么,那是我們太子深謀遠(yuǎn)慮,你們沒瞧見如今太子妃平安歸來?滾滾滾,再不滾,老子可要動手了!什么東西,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貨色?!?/br> 傅以藍(lán)在北燕向來是橫著走的,什么時候受過這種氣,當(dāng)即擼起袖子道:“你是聾還是瞎,沒聽見那婢女剛剛說你們這狗屁太子妃中毒了么,活不過二十天!” “你。你。你!”那朱隊長哪里說得過口齒伶俐的傅以藍(lán),氣的不行,當(dāng)即對著身后的士兵道:“都給我上,好好教訓(xùn)教訓(xùn)這幫不知天高地厚的東西!” 身后的幾名士兵當(dāng)即便沖了上去,阿三扛著一把刀橫在了三人之前,傅以藍(lán)也迫不及待的動氣手來,幾名普通的士兵根本就不夠看的,沒出一會,便被打倒在地。 但是誠如之前所說,這里是營地,百萬的士兵,所以這里一出事,當(dāng)即就涌出了兩隊人馬,一路小跑過來。 伍琉璃本是想要離開,但是因為剛剛傅以藍(lán)的話,心頭惱火,看著如今這么多人圍了上來,自然想要看看她們幾個人倒霉的樣子。 “這怎么回事?”一名將士對著朱隊長開口道。 此刻的朱隊長更加名副其實了,阿三十分低調(diào)的把他揍成了豬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