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2節(jié)
青瓷鄙夷的看著傅以藍,滿眼嫌棄,轉(zhuǎn)身加入別處的戰(zhàn)斗。 傅以藍被青瓷看的滿腹不滿,一路小跑著跟了過去:“你那是什么眼神?你給我說清楚你那到底是什么眼神?要是沒有我,你能殺的了他嗎?你能嗎你?” 青瓷冷冷的瞟了她一眼道:“要是沒有我,你就死在他手里了?!?/br> 傅以藍一陣語塞,說不出話來,只恨自己干什么沒事找事,平白還落人話柄。 “哼!姑奶奶我不欠你這個人情,有什么條件,你說吧!”傅以藍像是跟屁蟲一樣跟在青瓷身后。 青瓷詭異的一笑:“那就讓你家男人給我男人打一個月的洗腳水好了?!?/br> 傅以藍的臉色由紅到綠由綠到紫,恨不得將青瓷給咬死。 青瓷看著她吃癟的模樣,眼角帶出一抹笑意,下手卻更加狠絕。 “差不多了。”初一來到兩人身邊,看著滿山的尸橫遍野,緩緩道。 青瓷也放眼看去,草屋之前的守衛(wèi)已經(jīng)被突破了,只剩下零星數(shù)人還在負隅頑抗。 等到初二前來匯合,幾人便走向了這間草屋。 “殷綃真的在這里么?外面打的這么熱鬧,她也不出來看看。”傅以藍開口道。 初一幾個也都對視了一眼,心中同樣也有這個疑問。 按理來說,外面的廝殺如此激烈,難道殷綃不打算逃命嗎? 到底是殷綃沒有在這里,還是說殷綃使用空城計,想讓他們因為生疑而不敢進去。 初一找到一個尚未斷氣的人冷聲道:“你們主子是否在里面?” “不知道!”那殺手嘴也很硬。 初一踩碎了他一只手,山谷里想起了撕心裂肺的喊聲,有些滲人。 “快說!小爺我沒那么多時間和你玩?!背跻挥行┎荒蜔约抑髯幽沁呥€不知到底怎么樣了呢。 “我是真的不知道,屋子里有條暗道,我根本不知道主子到底走沒走?!蹦侨死仟N的開口。 初一有些憂心,傅以藍卻道:“剛剛那個頭領(lǐng)叫人去掩護殷綃撤退的時候,似乎有幾名黑衣人退進了草屋,可是一直沒有出來,所以里面很有可能真的有暗道?!?/br> 眾人似乎都比較認同這個說法,狡兔三窟,殷綃這樣的人很容易給自己留下后路。 不過即便如此,幾人還是十分謹慎,畢竟殷綃手中有火球,這是南喬最大的優(yōu)勢,也是對西羅最大的威脅。 一個不小心,便會喪命于此。 初一緊緊拉著青瓷,傅以藍則是抓著初二的胳膊,四個人對視一眼,點點頭,小心翼翼的走了進去。 一步,兩步,三步… 一直到幾人安穩(wěn)的進入草屋,始終都是平安無事。 青瓷打量了一圈草屋內(nèi)部,結(jié)構(gòu)很是簡單,就連桌椅擺設(shè)都是簡單的不能再簡單的東西,和奢華的殷綃有些格格不入。 不過縱然如此,還是能夠看出這里確實有人呆過,比如有一方梨木精雕的軟榻,上面還有一張狐皮。 再比如桌子上有一套精致的茶具,似乎是白玉所致,上面鑲嵌有黃金云紋,十分珍貴。 初二伸手摸了摸茶盞,沉聲道:“水是溫的。” “看來真的有人剛走,也許這屋子里真的有暗道?!背跻淮蛄科鹚闹?,似乎在尋找有什么可以是啟動暗道的開關(guān)。 幾人四處敲打起來,只是找了半天,卻依舊沒有發(fā)現(xiàn)有什么機關(guān),可以啟動暗道,一時間有些心急。 傅以藍似乎有些累了,大大咧咧的坐在了一張椅子上,卻不料一張椅子腿竟然是斷的,整個人瞬間一個趔趄。 初二反應極快,一腳便撐住了那短腿的一端。 初一正要嘲笑,卻發(fā)現(xiàn)自己笑不出來了。 “快走!是火球!” 初一扯著青瓷便向外跳,初二則是一下子拎起了傅以藍,也瞬間飛身而出。 就在幾人縱身向外躍的時候,整間草房瞬間炸了起來。 漫天的火光席卷著幾人的后背,一聲接一聲的轟鳴響徹山林,讓人以為這山是不是要塌了。 劇烈的轟鳴過后,整個草房化身為火海,熊熊烈火在秋風的灌注下,化成了晝夜里的一處明燈,幾乎映射了半個山林。 初一幾人紛紛趴在地上,滿臉的炭黑,看起來狼狽不堪,頭發(fā)上臉上,脖頸里嘴里都是些枯草,看起來好不狼狽。 等到爬起來之后,幾人卻是忍不住大笑起來。 “真是撿了一條命回來。”初一呸了一口,將嘴里的草吐了出去。 “可是我怎么就沒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會突然就炸了?!备狄运{扁扁嘴道,一雙眼睛卻是晶亮。 “是你做的那個長椅,長椅有一根腿是瘸的,你一做下去,瘸腿的便著地,其余三根就會有的被提起,一旦拉伸,便相當于觸發(fā)了引線?!背跻唤忉尩?。 青瓷白了她一眼道:“幸好初二及時拿腳墊了一下,引線因為拉伸過小,所以才會反應遲緩,我們也才有命活著出來。” 傅以藍聽的有些咋舌,這真是太慘了,他們這些人差點就葬身火海了。 傅以藍滿眼金星的看著初二:“二哥哥,你真威武!” 初二有些不自然的移開目光,初一和青瓷的嘴角同時抽了抽。 “喂喂!我的二哥哥可是救了你們的命,你們怎么一點表示都沒有?!备狄运{有些不滿的嚷嚷著。 初一白了她一眼:“也不知是誰觸動的那根引線。” 幾人一路拌嘴一面往回趕。 初一沒想到,殷綃竟然不在這里,之前的探子明明來消息說親眼看見殷綃走進這里的。 殷綃手中到底有多少底牌,這整間草屋都炸飛了也沒有瞧見她的人影。 如今也不知主子那邊的情況怎么樣了,自己等人一番苦斗,可結(jié)果卻連殷綃的影子也沒看見,反倒是和一堆殺手糾纏了這么久,最后更是險些把自己的小命都給丟了。 若是說不氣是不可能的,就好像你明明是想去買白菜的,結(jié)果你卻買了一堆蘿卜回來,買回來蘿卜也就算了,可要命的是,這蘿卜還有毒,險些把你給毒死。 這邊的動靜極大,沐寂北和殷玖夜自然也有所察覺,心中不由得為幾人的安危擔憂起來。 軒轅凝塵所帶的殺手極多,遠遠超出了幾人的想象,不過好在殷玖夜早有準備,倒是也沒有被打的措手不及。 雙方死傷都很是慘烈,一時半會也分不出勝負。 月移中天,天色漸漸亮了一些,太陽吝嗇的發(fā)出一點點橘紅色的光芒,普照山林。 只是天空依舊呈現(xiàn)出一種灰暗的蒼白,滿山的血腥幾乎同那海平線連成一體。 軒轅凝塵的武功極高,就連殷玖夜都十分驚異平日看起來謙虛守禮的他動起手來,竟然是這般兇殘。 而此刻,遠處的山頭上,殷綃對著身側(cè)的男子點了點頭,男子虔誠的跪在了殷綃面前,緩緩道:“定不辱命?!?/br> “去吧?!?/br> 男子的身影很快就溶于夜色之中,潛伏在山林中,拿起一一只笛子開始緩緩吹奏起來。 山林間的鳥獸一瞬間就像是從睡夢中清醒過來,鳥兒撲騰著翅膀在各個枝丫亂飛。 豺狼虎豹的吼叫聲此起彼伏,樹林中像是有什么東西在東奔西竄,樹葉嘩嘩作響。 一瞬間,大地仿佛都在顫動,原本廝殺的人們一時間都住了手,謹慎的注視著四周的動靜。 沐寂北沉聲道:“是馭獸者?!?/br> 殷玖夜將其攔在懷里道:“東榆圣女一直都在林中,即便是殷綃有沐寂晗相助,冬娜也有把握可以同兩人相抗衡?!?/br> 沐寂北點點頭,對著殷玖夜淺淺一笑。 沐寂晗雖然曾經(jīng)當過東榆圣女,但是畢竟不是從小學習東榆秘法,同曾經(jīng)身為東榆長老的冬娜相比還是有很大的差距,再者沐寂晗修習的時間短,如果若是說拼起秘術(shù),一定不會是冬娜的對手。 但是問題就出在沐寂晗也曾為東榆圣女,那么也就意味著對于很多秘術(shù)她都懂得破解之法。 依照云啟的意思來講,殷綃是打算讓馭獸者同東榆圣女對抗,而沐寂晗在一旁破解東榆圣女的秘術(shù),這樣一來一往,東榆圣女必然招架不住。 周遭的猛獸越來越多,遠遠看去,一雙雙綠油油的眼睛距離她們越累越近。 沐寂北蹙起眉頭,生出一種不祥的預感。 幾名馭獸之人如今都在她們周遭,也不知到底是什么樣的情況。 此刻的沐寂晗也藏身于密林之中,身旁的男人正是之前站在殷綃身邊的馭獸者。 沐寂晗的眸中閃爍著璀璨的光芒,周身那種寧靜如水的氣息努力壓抑著她心中的狂熱。 原本她找上軒轅凝霜,便是想要借助東榆秘法至沐寂北和殷玖夜于死地,可是不想軒轅凝霜竟然是個短命的,早早就死了。 這只能說是沐寂北和殷玖夜兩人運氣太好,可是如今自己有殷綃幫忙,簡直就是連老天都幫她,她就不信,這次沐寂北和殷玖夜還能有這么好的運氣! 東榆圣女藏身于另一側(cè),周遭圍繞幾名長老替她守護,冬娜坐在中間,手中同樣吹響一只玉笛,如流水般的聲音跳動在這躁動不安的林中。 馭獸者吹響笛子之后,猛獸確實都不安的朝著沐寂北和殷玖夜的方向逼近。 而冬娜的笛聲響起后,穩(wěn)穩(wěn)壓住了他一頭,原本向前的猛獸們都在原地徘徊著,似乎一時間不知是該進還是該退。 沐寂北等人密切的注視著猛獸的形跡,借此來判斷冬娜和馭獸者之間的輸贏。 漸漸滴,那些躁動不安的猛獸似乎被漸漸安撫,有著退去之意。 而就在這時,又一道笛聲隔空響起,不同于冬娜的安撫人心,嘈雜的有些惹人心煩,卻偏偏又能同冬娜的笛聲糾纏在一起。 沐寂北知道,這笛聲必然是沐寂晗所出,一定是在用同種音律來破解冬娜的笛聲,兩人的笛聲糾纏在一起,漸漸的,便聽不出冬娜的笛聲來。 反倒是那馭獸者的笛聲,一直清晰的同冬娜和沐寂晗的笛聲分隔開來,召喚著林中的猛獸像他們發(fā)動進攻。 事情到現(xiàn)在為止,似乎仍在預料之中,想必提前知會過冬娜,她也一定有擺脫沐寂晗糾纏的辦法。 猛獸終于被壓制不住,像是脫韁的野馬,一個個怒吼著向眾人本來。 軒轅凝塵同樣處在其中,看著奔騰而來的猛獸,有微微的失神。 沐寂北看了他一眼,心也涼了一半,殷綃果然是一如既往的無情,只怕這場馭獸之斗,她并沒有留下軒轅凝塵的打算。 軒還轅凝塵垂下眸子,看起來頗為受傷,從小到大,他事事聽從母后的教誨,即便他做了皇帝,明知自己是個傀儡,卻依舊愿意聽從她的安排。 這一切,不過是因為她是他的母親,可現(xiàn)在,可是無論他怎么做,她依舊是毫不猶豫的舍棄自己!自己是有多蠢,才以為,自己可以討她的歡心! “??!”軒轅凝塵最先帶著南喬的殺手同猛獸廝殺起來,他的心中是憤怒的。 他本以為自己對于母親來說是不同的,所以他冷眼觀看母后對待他的哥哥趕盡殺絕,卻不料,最后的最后,自己依舊逃脫不了這樣的結(jié)局! 西羅的士兵和殺手們并沒有主動出擊,而是圍成了一個圈,時刻警惕著四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