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節(jié)
“……”小嬋強(qiáng)裝歡顏,“姐,你別開玩笑。”
春蕊抱臂,把臉湊到小嬋跟前,讓她看得仔細(xì)一些,反問:“你看我的臉色,像開玩笑的樣子嗎?”
“不像。”小嬋搖頭,匪夷所思問:“為什么吵架?嚴(yán)老師,看起來不是會跟人起爭執(zhí)的性子?!?/br>
“誰知道呢?!贝喝锲查_臉。
遠(yuǎn)處樹木發(fā)出新芽,蕭瑟的冬天即將過去了,她郁悶片刻,找了個荒唐的理由開脫,“可能是他一直吃不飽,心情差吧?!?/br>
小嬋將信將疑,但細(xì)細(xì)想來,理由又有一定的合理性,畢竟嚴(yán)文征以rou眼可見的速度瘦了下來,每天吃的實(shí)在清淡,忍受饑餓過于痛苦,心情不好也是應(yīng)該的。
小嬋嘆口氣,說:“先回去休息吧,休息好了,去給嚴(yán)老師道個歉?!?/br>
春蕊不服氣說:“憑什么!我沒錯!”
小嬋拍拍她的肩膀,安撫道:“就憑他被稱作‘老師’,而你只是春蕊?!?/br>
春蕊:“……”
回酒店,春蕊舒舒服服泡了個熱水澡,又灌下小嬋準(zhǔn)備的一大杯姜湯,暖熱了胃,裹著絲絨睡袍,滑到被窩補(bǔ)眠。
可困是困,但睡不著。
春蕊不知嚴(yán)文征是不是被她氣的也睡不著,她屏息凝神,但酒店的隔音效果太好了,她根本聽不到嚴(yán)文征房間的動靜。
改為抱枕頭半趴的姿勢,煩躁片刻,她摸出手機(jī),上網(wǎng)搜了一下嚴(yán)文征和尹君如離婚的信息。
嚴(yán)文征方面,就此事只有工作室的一則聲明,聲明之后,他公開露面,再未提及尹君如。
春蕊不死心,又跑去翻尹君如的采訪。
尹君如長相溫婉,蠻有氣質(zhì)。這兩年,她跟香港導(dǎo)演合作,發(fā)展的很不錯。
面對鏡頭,她談笑風(fēng)生,神采奕奕,完全沒有被舊情困擾住。
春蕊身為女生,還挺佩服她,畢竟擺脫掉為人妻的標(biāo)簽,重新生活,需要巨大的勇氣和毅力。
她也鮮少提及嚴(yán)文征,但并不是全然沒有,零零碎碎幾句。
春蕊拼接在一起,大致意思是,這段感情里,她過于主動,可能把人慣壞了,兩人始終做不到相互體諒。每次有矛盾都是她放下工作,跑去安撫他的情緒,很幼稚。這不是她理想中的感情生活,她累了。兩人和平分手,現(xiàn)在是好朋友。
春蕊起初覺得自己幻滅了,她未料到嚴(yán)文征生活里竟是如此的大男子主義。
但轉(zhuǎn)念想來,這段時間,嚴(yán)文征在片場對她的體貼和關(guān)心,又不像是偽裝的。
因為照今天的情形看來,他完全不想泡她嘛!
春蕊給宋霏羽發(fā)信息,進(jìn)一步探聽情況。
春蕊:嚴(yán)文征為什么離婚?
宋霏羽不愧是沖浪小達(dá)人,即刻給了回復(fù)。
四眼飛魚:我哪知道!
春蕊:你的偶像出了社會新聞,你就沒打聽打聽。
四眼飛魚:咱們這個牛鬼蛇神到處作亂的圈子里,離婚有什么稀奇的,白首相攜才是離譜。
春蕊:說的有理。
四眼飛魚:你突然問他離婚的事情做什么?
四眼飛魚:有古怪。
四眼飛魚:你不會是跟他合作,擦出火花了吧。
果然追星的人,嗅覺都格外靈敏。
春蕊:單方面以卵擊石。
四眼飛魚:?。?!
春蕊:說人話。
四眼飛魚:師姐!慎重!
幾個感嘆號,春蕊可以想象,電話那端,宋霏羽激動哀嚎的模樣。
春蕊:勇敢追愛有什么不對嗎?
四眼飛魚:沒有。只是我覺得,結(jié)婚又離婚,不管原因是什么,雙方身上或多或少都有問題。
宋霏羽言辭又突然嚴(yán)肅,春蕊甚是不習(xí)慣。
春蕊:看不出來,你還挺理性的。
四眼飛魚:我是怕你受到傷害。
四眼飛魚:畢竟你這么多年沒談戀愛了,很容易一時沖動。
四眼飛魚:而且……
宋霏羽捉弄人,話說一半,斷掉了。
春蕊等了一會兒,追問:而且什么?
四眼飛魚:嚴(yán)文征的長相和身材對你很有欺騙性。
春蕊:……
動念只在一時之間,且她不過才朝前邁了一小步,兜頭“兩盆”冷水直潑了下來。
春蕊十分沮喪。
她回復(fù):倒也不必把我想的如此膚淺。我還有具有一定的審美和辨別是非的能力的。
四眼飛魚:……
春蕊打個哈欠,眼睛暈了一層水霧。
沒心情也沒精力繼續(xù)支撐了,春蕊耷拉著眼皮,將話題收尾:不聊了,睡覺去了,晚安!
四眼飛魚:北京時間八點(diǎn)整,晚哪門子的安。
四眼飛魚:熬糊涂了吧你。
春蕊盯著手機(jī)左上角的時間,數(shù)字59恰好跳成整點(diǎn)的00。
可能吧,她蔫了吧唧地想,既然嚴(yán)文征都說她精神不清醒,她或許今天真的神經(jīng)搭錯了筋。
第36章 檢討 “那您現(xiàn)在消氣了吧?”
春蕊連軸轉(zhuǎn)真的累壞了, 她昏天黑地睡過去,定好的晚上五點(diǎn)的鬧鐘,卻完全沒醒來, 是到了七點(diǎn),小嬋敲房門, 硬生生把她吵醒了。
小嬋已經(jīng)替她叫了客房晚餐, 一小碗熱湯面, 一碟鮮切水果。
春蕊睡得迷瞪了, 坐在中島前,目光放空,沒胃口。
小嬋說:“沒胃口并不是因為你不餓, 而是餓過頭了,身體麻木了?!?/br>
春蕊惆悵道:“也不知道這輩子做了什么孽,非要當(dāng)明星, 吃不飽, 穿不暖,還得時時刻刻看人臉色?!?/br>
“不想演戲啦?”小嬋知道春蕊是生出負(fù)面情緒了, 這很正常,她追問她, “可不演戲,你還可以干什么?”
“是啊,不演戲我還能干什么?!贝喝锵胂?,覺得自己身無長物, 頓感悲哀, 于是,又瞬間振作了,“所以, 受著吧?!?/br>
她拎筷子吃面。
小嬋盤腿坐在地毯上,翻春蕊九月份開機(jī)的仙俠劇劇本。
劇本是蘇媚帶來的最新版本,劇情一改再改,尚沒寫完。
劇里,春蕊扮演的角色叫和悅,設(shè)定為鯤族公主,為保族群的繁榮,被迫嫁給男主,即天族太子,可她身為太子明媒正娶的正妻,卻不能生育,為維系婚姻,找了個蠻荒小妖,即女主,化作她的模樣,替她繁衍后代。未料想,在她的推波助瀾下,男女主相處中生出情愫。和悅愛而不得,因愛生恨,最終報復(fù)作惡,惡人識惡果。
小嬋三觀毀盡的表情,嚷嚷道:“正妻為了讓男主有后代,竟然天天去服侍小妾,我可去他大爺?shù)哪X殘編劇,簡直把你寫成了一個弱智?!?/br>
“你才是弱智?!贝喝飮K了一聲,為被角色連累個人而不滿,可隨后又無甚所謂地說,“女主角傻白甜,女二吃智商紅利,誰愿意干。配角降智,才能體現(xiàn)主角人格的光輝?!?/br>
小嬋已經(jīng)被雷的外焦里嫩,她做作地掐人中:“可這也太狗血了吧,你完全就是一個推動劇情發(fā)展的反派角色。”
“狗血才有收視率呀?!贝喝镆活w一顆往嘴里塞藍(lán)莓,咀嚼的模樣,像只小松鼠,“年前配音的那部古裝,現(xiàn)在壓著,可是一點(diǎn)消息沒有呢。廣電卡得嚴(yán),民族色彩,王侯將相,但凡涉及政治敏感,都要一審再審。所以還是言情瑪麗蘇最安全,只要平臺有人,拍了就能播。”
小嬋不解:“可這戲拍了,對你的事業(yè)能有什么助益。還不如去年代劇、歷史劇演個討喜的女三女四。你看,宋霏羽的團(tuán)隊就很明智。”
“我和四眼飛魚可比不了?!贝喝锛m正:“她的公司是做劇的,本身有資源。而咱們的鴻運(yùn)文化呢,搞團(tuán)體偶像的。”
小嬋攤在地毯上,愁云壓頂。
春蕊撇她一眼,問:“是不是覺得跟著我,前路無望?!?/br>
小嬋試圖憧憬:“姐,你說這部電影上映后,你的境況會不會好點(diǎn)?”
“或許吧。”春蕊卻不抱什么希望,“但沒有后續(xù)作品跟進(jìn),熱度很快就會跌下去。而且,自古以來都是電影咖下凡拍電視劇,極少有電視劇演員轉(zhuǎn)型電影成功的?!?/br>
小嬋沉默了,片刻后,望著春蕊說,“你為什么這么悲觀?”
春蕊說:“我是現(xiàn)實(shí),怕給你畫大餅,萬一到時候落差大,你受不了?!?/br>
小嬋癟著嘴,一副欲哭無淚的表情。
“行了,行了?!贝喝锓笱馨矒幔骸拔抑罏榱宋遥阋呀?jīng)盡力了。”
這句話突然又刺激了小嬋敏感的神經(jīng),她騰地從地毯上爬起來,像注射了雞血似的,說:“今年成定局了,但明年要抓住機(jī)會?!?/br>
春蕊看她抓著外套,似乎要走,懵逼地問:“你大半夜的,干什么去?”
小嬋說:“幫你投簡歷,發(fā)圖冊,指不定又有像賴導(dǎo)這樣的好劇組呢?!?/br>
她來也一道風(fēng),去也一道風(fēng)。徒留春蕊望著哐當(dāng)一聲響的房間門,好一番無語。
春蕊草草將面條吃完,打電話叫了客房服務(wù),將碗筷端走。
今天晚上沒通告,她伸個懶腰,想找點(diǎn)事情做,可干什么又都提不起勁兒。
最后,望著霓虹燈閃爍的窗外街景,她麻利地?fù)Q了身衣服,準(zhǔn)備出去走走。
路過嚴(yán)文征的房間,她看他的房門緊閉,突然靈光一閃,睡懵的腦袋神經(jīng)疏通,想起了她“輕薄”嚴(yán)文征的某些事。
春蕊:“……”
她的心攪作一團(tuán)。不自覺地靠近他的房間門,想按門鈴,可又沒下定決心,亦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春蕊抱臂,把臉湊到小嬋跟前,讓她看得仔細(xì)一些,反問:“你看我的臉色,像開玩笑的樣子嗎?”
“不像。”小嬋搖頭,匪夷所思問:“為什么吵架?嚴(yán)老師,看起來不是會跟人起爭執(zhí)的性子?!?/br>
“誰知道呢?!贝喝锲查_臉。
遠(yuǎn)處樹木發(fā)出新芽,蕭瑟的冬天即將過去了,她郁悶片刻,找了個荒唐的理由開脫,“可能是他一直吃不飽,心情差吧?!?/br>
小嬋將信將疑,但細(xì)細(xì)想來,理由又有一定的合理性,畢竟嚴(yán)文征以rou眼可見的速度瘦了下來,每天吃的實(shí)在清淡,忍受饑餓過于痛苦,心情不好也是應(yīng)該的。
小嬋嘆口氣,說:“先回去休息吧,休息好了,去給嚴(yán)老師道個歉?!?/br>
春蕊不服氣說:“憑什么!我沒錯!”
小嬋拍拍她的肩膀,安撫道:“就憑他被稱作‘老師’,而你只是春蕊?!?/br>
春蕊:“……”
回酒店,春蕊舒舒服服泡了個熱水澡,又灌下小嬋準(zhǔn)備的一大杯姜湯,暖熱了胃,裹著絲絨睡袍,滑到被窩補(bǔ)眠。
可困是困,但睡不著。
春蕊不知嚴(yán)文征是不是被她氣的也睡不著,她屏息凝神,但酒店的隔音效果太好了,她根本聽不到嚴(yán)文征房間的動靜。
改為抱枕頭半趴的姿勢,煩躁片刻,她摸出手機(jī),上網(wǎng)搜了一下嚴(yán)文征和尹君如離婚的信息。
嚴(yán)文征方面,就此事只有工作室的一則聲明,聲明之后,他公開露面,再未提及尹君如。
春蕊不死心,又跑去翻尹君如的采訪。
尹君如長相溫婉,蠻有氣質(zhì)。這兩年,她跟香港導(dǎo)演合作,發(fā)展的很不錯。
面對鏡頭,她談笑風(fēng)生,神采奕奕,完全沒有被舊情困擾住。
春蕊身為女生,還挺佩服她,畢竟擺脫掉為人妻的標(biāo)簽,重新生活,需要巨大的勇氣和毅力。
她也鮮少提及嚴(yán)文征,但并不是全然沒有,零零碎碎幾句。
春蕊拼接在一起,大致意思是,這段感情里,她過于主動,可能把人慣壞了,兩人始終做不到相互體諒。每次有矛盾都是她放下工作,跑去安撫他的情緒,很幼稚。這不是她理想中的感情生活,她累了。兩人和平分手,現(xiàn)在是好朋友。
春蕊起初覺得自己幻滅了,她未料到嚴(yán)文征生活里竟是如此的大男子主義。
但轉(zhuǎn)念想來,這段時間,嚴(yán)文征在片場對她的體貼和關(guān)心,又不像是偽裝的。
因為照今天的情形看來,他完全不想泡她嘛!
春蕊給宋霏羽發(fā)信息,進(jìn)一步探聽情況。
春蕊:嚴(yán)文征為什么離婚?
宋霏羽不愧是沖浪小達(dá)人,即刻給了回復(fù)。
四眼飛魚:我哪知道!
春蕊:你的偶像出了社會新聞,你就沒打聽打聽。
四眼飛魚:咱們這個牛鬼蛇神到處作亂的圈子里,離婚有什么稀奇的,白首相攜才是離譜。
春蕊:說的有理。
四眼飛魚:你突然問他離婚的事情做什么?
四眼飛魚:有古怪。
四眼飛魚:你不會是跟他合作,擦出火花了吧。
果然追星的人,嗅覺都格外靈敏。
春蕊:單方面以卵擊石。
四眼飛魚:?。?!
春蕊:說人話。
四眼飛魚:師姐!慎重!
幾個感嘆號,春蕊可以想象,電話那端,宋霏羽激動哀嚎的模樣。
春蕊:勇敢追愛有什么不對嗎?
四眼飛魚:沒有。只是我覺得,結(jié)婚又離婚,不管原因是什么,雙方身上或多或少都有問題。
宋霏羽言辭又突然嚴(yán)肅,春蕊甚是不習(xí)慣。
春蕊:看不出來,你還挺理性的。
四眼飛魚:我是怕你受到傷害。
四眼飛魚:畢竟你這么多年沒談戀愛了,很容易一時沖動。
四眼飛魚:而且……
宋霏羽捉弄人,話說一半,斷掉了。
春蕊等了一會兒,追問:而且什么?
四眼飛魚:嚴(yán)文征的長相和身材對你很有欺騙性。
春蕊:……
動念只在一時之間,且她不過才朝前邁了一小步,兜頭“兩盆”冷水直潑了下來。
春蕊十分沮喪。
她回復(fù):倒也不必把我想的如此膚淺。我還有具有一定的審美和辨別是非的能力的。
四眼飛魚:……
春蕊打個哈欠,眼睛暈了一層水霧。
沒心情也沒精力繼續(xù)支撐了,春蕊耷拉著眼皮,將話題收尾:不聊了,睡覺去了,晚安!
四眼飛魚:北京時間八點(diǎn)整,晚哪門子的安。
四眼飛魚:熬糊涂了吧你。
春蕊盯著手機(jī)左上角的時間,數(shù)字59恰好跳成整點(diǎn)的00。
可能吧,她蔫了吧唧地想,既然嚴(yán)文征都說她精神不清醒,她或許今天真的神經(jīng)搭錯了筋。
第36章 檢討 “那您現(xiàn)在消氣了吧?”
春蕊連軸轉(zhuǎn)真的累壞了, 她昏天黑地睡過去,定好的晚上五點(diǎn)的鬧鐘,卻完全沒醒來, 是到了七點(diǎn),小嬋敲房門, 硬生生把她吵醒了。
小嬋已經(jīng)替她叫了客房晚餐, 一小碗熱湯面, 一碟鮮切水果。
春蕊睡得迷瞪了, 坐在中島前,目光放空,沒胃口。
小嬋說:“沒胃口并不是因為你不餓, 而是餓過頭了,身體麻木了?!?/br>
春蕊惆悵道:“也不知道這輩子做了什么孽,非要當(dāng)明星, 吃不飽, 穿不暖,還得時時刻刻看人臉色?!?/br>
“不想演戲啦?”小嬋知道春蕊是生出負(fù)面情緒了, 這很正常,她追問她, “可不演戲,你還可以干什么?”
“是啊,不演戲我還能干什么?!贝喝锵胂?,覺得自己身無長物, 頓感悲哀, 于是,又瞬間振作了,“所以, 受著吧?!?/br>
她拎筷子吃面。
小嬋盤腿坐在地毯上,翻春蕊九月份開機(jī)的仙俠劇劇本。
劇本是蘇媚帶來的最新版本,劇情一改再改,尚沒寫完。
劇里,春蕊扮演的角色叫和悅,設(shè)定為鯤族公主,為保族群的繁榮,被迫嫁給男主,即天族太子,可她身為太子明媒正娶的正妻,卻不能生育,為維系婚姻,找了個蠻荒小妖,即女主,化作她的模樣,替她繁衍后代。未料想,在她的推波助瀾下,男女主相處中生出情愫。和悅愛而不得,因愛生恨,最終報復(fù)作惡,惡人識惡果。
小嬋三觀毀盡的表情,嚷嚷道:“正妻為了讓男主有后代,竟然天天去服侍小妾,我可去他大爺?shù)哪X殘編劇,簡直把你寫成了一個弱智?!?/br>
“你才是弱智?!贝喝飮K了一聲,為被角色連累個人而不滿,可隨后又無甚所謂地說,“女主角傻白甜,女二吃智商紅利,誰愿意干。配角降智,才能體現(xiàn)主角人格的光輝?!?/br>
小嬋已經(jīng)被雷的外焦里嫩,她做作地掐人中:“可這也太狗血了吧,你完全就是一個推動劇情發(fā)展的反派角色。”
“狗血才有收視率呀?!贝喝镆活w一顆往嘴里塞藍(lán)莓,咀嚼的模樣,像只小松鼠,“年前配音的那部古裝,現(xiàn)在壓著,可是一點(diǎn)消息沒有呢。廣電卡得嚴(yán),民族色彩,王侯將相,但凡涉及政治敏感,都要一審再審。所以還是言情瑪麗蘇最安全,只要平臺有人,拍了就能播。”
小嬋不解:“可這戲拍了,對你的事業(yè)能有什么助益。還不如去年代劇、歷史劇演個討喜的女三女四。你看,宋霏羽的團(tuán)隊就很明智。”
“我和四眼飛魚可比不了?!贝喝锛m正:“她的公司是做劇的,本身有資源。而咱們的鴻運(yùn)文化呢,搞團(tuán)體偶像的。”
小嬋攤在地毯上,愁云壓頂。
春蕊撇她一眼,問:“是不是覺得跟著我,前路無望?!?/br>
小嬋試圖憧憬:“姐,你說這部電影上映后,你的境況會不會好點(diǎn)?”
“或許吧。”春蕊卻不抱什么希望,“但沒有后續(xù)作品跟進(jìn),熱度很快就會跌下去。而且,自古以來都是電影咖下凡拍電視劇,極少有電視劇演員轉(zhuǎn)型電影成功的?!?/br>
小嬋沉默了,片刻后,望著春蕊說,“你為什么這么悲觀?”
春蕊說:“我是現(xiàn)實(shí),怕給你畫大餅,萬一到時候落差大,你受不了?!?/br>
小嬋癟著嘴,一副欲哭無淚的表情。
“行了,行了?!贝喝锓笱馨矒幔骸拔抑罏榱宋遥阋呀?jīng)盡力了。”
這句話突然又刺激了小嬋敏感的神經(jīng),她騰地從地毯上爬起來,像注射了雞血似的,說:“今年成定局了,但明年要抓住機(jī)會?!?/br>
春蕊看她抓著外套,似乎要走,懵逼地問:“你大半夜的,干什么去?”
小嬋說:“幫你投簡歷,發(fā)圖冊,指不定又有像賴導(dǎo)這樣的好劇組呢?!?/br>
她來也一道風(fēng),去也一道風(fēng)。徒留春蕊望著哐當(dāng)一聲響的房間門,好一番無語。
春蕊草草將面條吃完,打電話叫了客房服務(wù),將碗筷端走。
今天晚上沒通告,她伸個懶腰,想找點(diǎn)事情做,可干什么又都提不起勁兒。
最后,望著霓虹燈閃爍的窗外街景,她麻利地?fù)Q了身衣服,準(zhǔn)備出去走走。
路過嚴(yán)文征的房間,她看他的房門緊閉,突然靈光一閃,睡懵的腦袋神經(jīng)疏通,想起了她“輕薄”嚴(yán)文征的某些事。
春蕊:“……”
她的心攪作一團(tuán)。不自覺地靠近他的房間門,想按門鈴,可又沒下定決心,亦不知道該說些什么。